场之后,就开始等着擂台开始。只是擂台还没开始,却来了一个大人物。婀娜多姿的身形宛若弱柳扶风般娇软,一身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冷苍雪看了几眼迎面走来的娇媚女子,眨巴下眼,低声凑到冷苍月耳根说:“看起来倒像个狐媚子。”花不语不服,瞥了她一眼,“你别侮辱灵修,什么狐媚子,那是蛇蝎女好不”冷苍月转头,一人看了一眼,“别说话,仔细些。”冷苍雪和花不语乖乖把嘴闭上。费海汐一见来人,一张黑脸扭曲一下,不屑地撇过头,不想再毒害自己的眼睛。东方夜白脸色不变,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向来人微微颔首。“东方公子。”娇软无力,却柔媚入骨的声音传入耳边,冷苍雪打了个冷战,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季姑娘。”东方夜白淡淡地应了声,知道季来媛是什么人,他时时刻刻都要提起十二分精神,女人狠起来比男人更加难对付,尤其是季来媛这种人面兽心的。季来媛没料到东方夜白对她的反应如此冷淡,愣了一下。更加旁边的几个人个个面无表情,仿佛她季来媛根本就没站在他们眼前。旁边的花不语微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冷苍月目光淡淡地扫了季来媛一眼,半眯着眼假寐,完全不把季来媛当一回事。冷苍雪打着呵欠,无精打采地往东方夜白肩膀一靠,眼神似挑衅地扫了季来媛一眼,捏着嗓声娇娇地说:“白,你说过只喜欢我一个的,就算人家不是姑娘,可人家也会打翻醋坛子的。”指尖更是若有似无地划过东方夜白修长的手指。冷苍雪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寂静,断袖得如此猖狂的,真的没多少个,尤其是一个俊俏的少年说出这等肉麻恶心的话。花不语浑身一颤,赶紧往裴喜那边挪了挪,就算裴喜会吃了她,她也不要和冷苍雪这个变态一起。冷苍月干脆完全闭上眼,眼不见为净。费海汐等人脸色更是如染色坊一般,颜色变得厉害。熟知冷苍雪如他们,忽然听到冷苍雪捏着嗓音,穿着男装,扮成翩翩公子的模样,还在一旁非礼东方夜白,加上打翻醋坛子的话语,这场面真的很恶寒。季来媛忍着心里的恨意,脸上硬是能笑靥如花,“原来这位就是东方公子的好友。”她偷偷打量了冷苍雪一番,特意往冷苍雪的喉咙,胸部看去,冷苍雪仿若不知,依旧把玩着东方夜白的手指,神经粗大地说:“白,要是你爹娘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怎么办,他们会逼你娶亲纳妾吗”季来媛细看了一下冷苍雪,没发现异常,心里有些失望,她早就看中了东方夜白特殊的身份,本来想着这次万无一失,却没想到东方夜白居然带了个小子过来,而且还是一个比她漂亮精致的少年,这口气就像一块砖头一样堵在胸口,让她恨不得撕了冷苍雪那副得意的嘴脸。“别怕,除了你,我不会娶任何人。”东方夜白信誓旦旦说,他眼睛亮得犹如夜晚的明月,带着丝丝笑意,却是一本正经、信誓旦旦。冷苍雪心里一喜,小脸一红,轻轻啐了他一下,“别说出来让大家知道嘛人家会害羞的。”她故意作出扭捏的动作。周围那群年轻公子忍不住叹气,这个小子除了长得比姑娘还漂亮外,居然还会做一些令他们这些正常人无法接受的娘娘腔动作,可是他做起来却令人不讨厌,仿佛他真的是个姑娘。冷苍月忍无可忍,这两人也忒放肆了,不满地瞪了东方夜白一眼。东方夜白顿时就冤了,他什么也没做呀花不语忍着想抬手狠狠搓胳膊的冲动,怪声怪气说:“表哥,就算姑姑从小把你当姑娘养,你也别一副娘娘腔的样子,出门在外,好歹你还是个男的,不指望你给姑丈开枝散叶就算了,你也别把家里的脸都丢光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和一个大男人当众唧唧哦哦,这事若是传到姑丈耳朵里,姑丈到时可不管你是不是断袖,肯定会逼你娶妻生子的。”说完,若无其事地掏出小镜子,对镜梳妆。冷苍雪听完整个人都愣了,这花不语也太狠了吧易容的时候,她和苍月可都特意把喉结弄出来,加上她们高挑的身材,还真是难以认出她们是姑娘,但花不语这一说,以后叫她们如何澄清今天的断袖谣言。冷苍月看冷苍雪愣住,当下就佯怒,“表妹,大哥断袖已经无可救药了,我看爹想把他掰直有些难,他若是这样,我也随他去了。”“小表哥,这是还说不准,今晚你和大表哥去一趟挽香楼,找几个漂亮的姑娘好生伺候,说不定这病就好了。”花不语一脸惋惜,随手又掏出一条手帕细细擦泪。花不语说完,其他人都被雷倒,东方夜白趁没人注意狠狠瞪了花不语一眼,花不语若无其事地偷偷咧了下嘴,暗笑。冷苍雪无语,许久之后,才找回神,知道场这戏只能演到底了,她颤抖地指着花不语,巍巍道:“表妹,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可不能这般说,这传出去可会损你名声的。”花不语暗掐了自己一把,泪水无声流出,一脸凄惨悲凉,她微拭眼角,哽咽道:“表哥,小时候,你说要娶我为妻的,街坊邻里都知道,如今你却爱上男人,这叫我情何以堪,我不嫁也罢,还提什么名声”她一边哭着,一边没头没脑地跑出去,恰好把一门心思想事情的季来媛撞了一把,连道歉都没说,就跑出去了。冷苍雪一看这状况,愣了,阿花这演的又是哪出,她跟不上耶裴喜一见花不语跑了就准备追,费海汐急忙压制他,冷苍月会意,朝费海汐使个眼色,冲冷苍雪丢下话,“大哥,你别担心,表妹她只是伤心过度,我去劝劝就好。”说完,一阵小跑追出去。“好好。”冷苍雪终于反应过来,露出一脸不安惭愧模样。nn的,以后花不语再胡乱出牌,她不玩了,这高难度呀季来媛抿着唇,目光如毒蛇般地看了眼跑走的花不语。冷苍雪暗暗心惊,脸上依旧装出一副惭愧不安的样子。季来媛收回目光时,眼里已是一片平静柔和,“那不打搅东方公子了,妾身先告辞。”等季来媛走后,东方夜白松了一口气,花不语的事只有回去再问了,那个小丫头一向奸狡巨滑,而且还有冷苍月跟着出不了事。接下来大家都没心思看擂台比赛,首先是东方夜白断袖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大家心情激动难以平复,接着又看了一出“负心表哥爱上东方夜白,辜负表妹一片痴心”的戏码,哪里还看得进擂台那些三脚猫功夫的打斗。大家都沸沸扬扬地讨论这个话题。打擂台的见观众的心思都不在擂台之上,心里也失落,出手都没半点斗志,两人比划了下,没伤到人就分出了胜负。等到下午申时,众人都散去了。东方夜白也和冷苍雪等人回去,而且这次是和费海汐等人分开走的。东方夜白拉着冷苍雪往回走。等到完全走出锦绣山庄的地界后,冷苍雪忍不住问:“怎么不和黑大个他们一起回去的”“季来媛已经盯上了我们,以后我们还是假装不是同路的比较好。”东方夜白谨慎道。冷苍雪点点头,季来媛后面盯着阿花的眼神很恐怖,她都有点怕,她小心翼翼地环视周围,确定没人后,小声说:“小鬼说这半年来有几个冤魂从锦绣山庄逃出来。”东方夜白惊疑地看着冷苍雪,低声道:“消息确定吗”“嗯,错不了,是凄惨下面的几个小鬼。”冷苍雪道。东方夜白心惊不已,自古鬼魂都不受普通人约束,如果那几个冤魂是从锦绣山庄逃出来,那就意味着锦绣山庄里肯定有方法控制那些冤魂,这种事连一些道行高深的天师都未必做得到。“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东方夜白不敢带着雪儿多停留在外面,锦绣山庄过于诡异,现在敌情未明,最好避开它。“好。”冷苍雪心里也有些发毛,两人施展轻功赶紧离开。、锦绣山庄两人匆匆回到小巷的院子,费海汐等人也刚好回到,见东方夜白和冷苍雪一脸着急,不禁问:“怎么了”“进去再说。”东方夜白赶紧拉着冷苍雪进去,费海汐等人也没拖沓,大家赶紧进去。“苍月,阿花。”冷苍雪进了小院急急忙忙叫唤她们两个。冷苍月从房间走出来,冷苍雪见到她完好无恙,才舒了一口气,小跑过去,关心问:“季来媛有没有出手”“没。”冷苍月面色凝重,“不过阿花发现了个大问题。”其他人也围了过来。东方夜白的心猛然一跳,心里冒出不好的预感。“啥问题”冷苍雪极少见冷苍月面色凝重,心也跟着紧张。“阿花,你来说。”冷苍月冲房里喊了声。花不语换了她那身粉色罗裙,穿回简便的衣裙,挽着袖子,端着个小碟子出来。大家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不知她要干嘛“阿花,你发现了什么”冷苍雪有些紧张地问,阿花看起来也不正常了,正经得恐怖。花不语拧着眉头,叹了口气,难得露出一脸沉重的表情,“那个季来媛身上有制作药人的香气,我怀疑她正在做药人。”她从碟子里挑出微不可见的粉末,道:“这种粉末是从季来媛身上取来的沸金散,用来防止尸体不朽。”“做药人干嘛”冷苍雪不解,东方夜白心里一凛,和费海汐、裴喜两人对望一眼,都看到彼此眼里的担忧。“蠢货。”花不语恨铁不成干地敲了冷苍雪脑门一下,“你说做药人干嘛防止尸体不朽,自然是制成杀人工具。”“这么毒”冷苍雪惊呼。“这不是重点。”花不语深吸一口气,“药人一般都是被逼死的,他们死得不甘,身上的怨气肯定很重,大部分都可以变成厉鬼,而且诡异的是,这些冤魂似乎被某种东西束缚在锦绣山庄。”众人听完,脸色都剧变,东方夜白脸色发白,抓着冷苍雪的手骤然收紧,冷苍雪被他吓了一跳,“白,你怎么了”“没事。”东方夜白稳了稳心神道。冷苍雪有些怀疑,紧紧抓着东方夜白的手。冷苍月看了他一眼,“这事不急,我到时候会查清楚,这段时间,你们大家都小心点,别单独出去,这半年来,镜城失踪了不少年轻人,尤其是男子。”她眼神一扫,四个大男人都在范围之内。“好。”唐函一路过来见识了妖魔鬼怪后,很有自知之明,没事还是乖乖听冷苍月的话,别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东方夜白三人也点点头,冷苍月又嘱咐了几句,转身就准备出去,冷苍雪急急拦住她,“苍月,我和你一起去。”冷苍月眼神飘向东方夜白,后者一愣,她摇摇头,“不用,我去问一下齐参,很快就回来,这里的事自然是找鬼修比较方便。”“哦。”冷苍雪点点头,看着冷苍月消失在眼前。东方夜白精神不佳,和冷苍雪说几句话就回房休息了,冷苍雪看着他有些憔悴的身影,有些担心。花不语最看不得冷苍雪那副想去又不敢去的小模样,勾起嘴角,嘲讽地道:“想去就去,别杵在这儿挡路。”冷苍雪瞪了她一眼,“去就去。”她一溜烟跑掉,花不语直摇头,啐了口:“没出息。”东方夜白捂着额头,半躺在床上,闭上眼都是那些恐怖的画面,幽暗的石室里,满地的血,撕成碎片的尸体,无数的怨灵在凄厉的喊叫,耳边充斥着凄厉的鬼泣声。“白。”清脆的声音陡然响起,东方夜白猛然从记忆中惊醒,他定了定心神,雪儿“雪儿,怎么了”“哦、没事。”清脆的声音里透着慌乱,东方夜白微蹙眉,担心她有什么事,赶紧把门打开,就见小丫头捏着衣摆站在门口徘徊,一见他出来,眼睛微闪,脸蛋儿嫣红。“不舒服”他伸手摸摸她额头,没烫,眼神划过她绯红的小脸,“哪里不舒服吗”“不、不是。”冷苍雪结结巴巴说,他厚实的大手搁在她额头上,让她说话都紧张。手上传来的温度越来越热,东方夜白看着她绯红的小脸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赶紧把手收回去,不自在说:“ 额头没烫。”他眼神乱飞,就是不敢看她红扑扑可爱的小脸。“嗯,我、我。”冷苍雪此时紧张得不行,“我”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想你呗”花不语“恰好”走过,凉飕飕地说。东方夜白恍然大悟,耳根通红,刚要和冷苍雪说几句贴心话,就见花不语挑衅地看了冷苍雪一眼,好似在说:瞧你那怂样。冷苍雪炸毛了,花不语太欠揍了,她瞪了花不语一眼,花不语不屑地瞄了她一眼,朝她勾勾手指,“有本事你就放马过来。”冷苍雪抓狂了,挽起袖子就准备狂揍花不语一顿,花不语朝她勾勾嘴角,站在原地,等着冷苍雪扑上来。未等冷苍雪扑上去,东方夜白赶紧把冷苍雪拉回来,花不语得瑟地看着冷苍雪,凉凉地吹着指尖,一副你奈我如何的欠揍模样。“白,你别拦着我,今天我非要把花不语给宰了。”冷苍雪狂怒,花不语这欠揍的瘟神,从小到大都和她不对盘。东方夜白哪里敢松手,连扯带抱把冷苍雪拉进房间,不敢多让她和花不语对战,论口舌之功,雪儿哪里是花不语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