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小弟有一起做啊”华临炽抬了抬下巴,倨傲的很。“这屏风上的字是九弟亲自写的吧,你这阵子去了书院,书法长进很大啊,我都差点没认出来。还有屏风四个角上的福寿都是你亲自刻的,我说的可对”华临炽惊叹:“二哥你太厉害了,你怎么看出来是我刻的”“因为最丑啊”太后、皇上忍了忍没憋住,喷笑出来,接着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华临炽觉得自尊受到了打击,鼓着嘴不理人了。秦王继续道:“这画吧肯定不是你画的,我看笔触柔软多情,想必是姑娘家的作品,你应该找人修饰过了。我说的又对了吧”“对对对你最对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华临炽开始耍赖了,“母后,虽然二哥说丑但这是我耗费好些日子亲、自做的,母后你喜欢吗”太后今日就属这会笑得最开心了,她揽过儿子的肩膀,道:“喜欢,母后很喜欢你还自己去刻字,可有伤着”“嘿嘿才没有呢。母后,这架屏风你放在寝宫里怎么样每日一睁眼就看见它,睡觉前看见的也是它。”这可不止你儿子的作品,还有你儿媳的呢。“行,你说什么都行都这么大了还跟孩子似的。”秦王状似无意地接口:“成家立业,临炽成了家自然就好了”此话一出,朝凤殿里突然出现片刻的寂静,但又立刻恢复了若无其事的喧闹。皇后下首,梁家人的眼都亮了。而信阳侯府一桌,侯爷狐疑地望向儿子,却得到一枚肯定的眼神暗示,侯爷的笑立刻带上了几分得势。不论知情的不知情的,都约莫知道今夜太后会下旨赐婚,区别在于知情的知道赐的事哪家贵女。太后娘娘笑容不变:“你也不小了,哀家给你指一门亲事可好”“亲事啊”华临炽依旧笑得吊儿郎当,而他的眼神却轻轻地和斜对面的太子接触了一下。太子殿下修长的食指轻轻扣着案几,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太子的小动作。华临炽笑得更灿烂了,他爽快说:“好啊,我也正好想娶妻了”原本正等着看这位纨绔王爷大闹寿宴的好戏的人简直要惊掉了下巴,这这还是九王爷吗当初他违抗亲事就是被皇上关进牢里也不松口的啊,今儿是是吃错药了吧连太后都不敢置信地问了句:“真的”“当然”太后半信半疑得深深看了儿子一眼,这才示意身后的内侍。太后身边常年伺候的有一个嬷嬷还有一个老太监,但这老太监病了多日了,今日是他的徒弟跟来。年轻的内侍接过懿旨,缓缓展开:“太后有旨”殿内众人叩首。宋筝雁跪在人群中,怔怔盯着眼下的三寸地面,心里升起的不是惆怅不是伤心而是浓浓的不安,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内侍尖利的声音在偌大朝凤殿内回荡。今皇九子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兹闻信阳侯江子正之女江燕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与皇九子堪称天设地造,哀家与圣上躬闻之甚悦。为成佳人之美,特许配皇九子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轰”这道懿旨简直是晴天霹雳,炸得朝凤殿一片焦土。朝臣百官甚至顾不得礼仪规矩,齐齐惊愕地抬头望向太后。而太后太后凤目圆睁,怒视着传旨太监满堂震惊里,只有华临炽一人欢天喜地地跪拜叩首:“儿臣谢母后赐婚”、夜闯“嗡”一道懿旨如同扔进油锅里的一滴水炸的在场的人心惊肉跳。这些年明里暗里多少人盯着九王妃的位置,即便梁家大小姐近水楼台也没有打消过别人的心思,可这九王妃之位怎么就不声不响莫名其妙落到信阳侯的头上了太后皇上二人是知道这份懿旨的,他们显然没有想过懿旨的内容被篡改了,以至于传旨内侍念出江燕名字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才使得内侍字正腔圆地将一份懿旨念了个完整太后怒瞪着传旨的小太监,可他却只能在太后的目光下一边瑟瑟发抖一边不明所以。太后娘娘有苦说不出,难不成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这懿旨颁错了,她指的人不是信阳侯府的江燕皇室可丢不起这个人皇上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不敢置信的望着华临炽,不敢相信他居然胆大包天到如此地步这背后也定有他的帮凶。太子一看这情形,立刻使了个眼色给萧望元。萧望元接受到了,仰着头一脸稚气地问道:“九叔叔要娶亲了吗。我可以叫她九婶吗”萧翊立刻出列,朗声笑道:“恭喜九王爷贺喜九王爷这下抱得美人归了,喜宴的时候可得让我兄弟好好出出气”华临炽偷偷比了个赞,也高兴道:“好说好说”萧翊恭贺完后,萧望元韩星榆陈州等等一干狐朋狗友全都涌了,他们似乎对满堂诡异的气氛视若无睹,对之前梁家以九王爷岳家自居的姿态毫不知情一般,一人一句恭喜硬生生地将这桩偷换懿旨而颁下的婚事敲成了板上钉钉“临炽”一直安静不语,宛若谪仙的华临炤缓缓站起身来,他眼里带着笑,笑得他自己都看不清眼前的人,笑得腮帮子酸涩难以维持嘴角的弧度。“恭喜你啊,江姑娘是个好姑娘,太后和皇兄赐下这门婚事,定是希望你以后静下心来,可不能像以前那样胡闹了。”华临炽担忧地看了眼堂兄,总觉得他很不舒服一样,可再细看又不觉得了,他放下心来,乖乖点头:“谢堂兄指教,我醒的也多谢母后赐婚”华临炽眼眸晶亮,满面满足纯然的幸福,单纯地好像他什么都没做一样,太后娘娘张了张嘴,脑子一片空白。今晚的事太突然太出乎意料了,以至于即使是她这会也没有回过神来。皇帝认命地闭眼,事已至此,除了遂了华临炽的心愿还能怎么样,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弟弟已经胆大到这个地步了“众卿平身吧”皇帝的声音辨不出喜怒。方才接懿旨,百官跪拜,可还真没人记起来自己仍旧是跪着的。宋筝雁被丫头扶着站起身,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即便各方的眼神如同针一样密密麻麻扎在她身上,她都没有那个精力去想了。崔氏和老太太也被这道懿旨震得魂飞魄散,信阳侯府还清醒的恐怕只有江舒淮了。虽然被提前告知了九王爷看上自家女儿了,但真的被赐婚了侯爷现在只怕高兴地快要晕过去了吧。皇帝又吩咐道:“江燕何在上前来。”若不是信阳侯推了宋筝雁一把,她还傻呆呆站着呢。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宋筝雁低着头小步走到玉阶前,“臣女叩见陛下。”“临炽,你也上前来。”皇帝既然决定把华临炽造成的乱局给拨正过来,自然也不会为难宋筝雁,他只是淡淡地对着跪在他面前的两人讲了几句场面话,大意不过是让两人好好过日子,要相敬如宾,早早为皇家开枝散叶,新妇要相夫教子,华临炽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胡闹了。这样的话或许在这个如父长兄心中翻来覆去了很多遍,如果不是今天这样的场面这番话他会说的更动情些。华临炽笑得跟得了天大的宝贝似的,耐心听完皇上的话,他行了大礼,高声应道:“臣弟谨遵皇兄教诲”宋筝雁还跟梦游似的,华临炽戳了戳她示意她谢恩,她都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抬头。皇上的目光森冷如刀,宋筝雁糊里糊涂地撞了上去,被刺得立刻打了寒战。她终于清醒过来了,凭着方才零星的记忆,磕头说道:“臣女遵旨。”“恩。你们俩下去吧。”华临炽嘴角翘得按都按不下,他殷勤备至地扶起宋筝雁,那小心翼翼又珍惜至极的样子看得人真是酸死了。就你有媳妇得瑟不过宋筝雁却干了件让人拍手称快的事,她瞧了眼九王爷,然后推开了他的手,自己顶着压力走回到了信阳侯府的位置上。一场闹剧一场以华临炽的胜利告终,他是高兴了得偿所愿了,可太后和皇上的雷霆之怒他还得挨。别人或许不知道好端端的,太后怎么会选信阳侯家的闺女做自己儿媳,可皇后能猜到,梁家人也能猜到。他们处心积虑、多年经营就这样化为乌有,甚至要沦为京城权贵的笑柄。皇后的脸火辣辣的疼,却还不得不端着完美无缺的笑脸,仿佛一切都与自己无关或许她该值得庆幸的,因为梁燕从懿旨颁布到华临炽谢恩都没有失控,她好歹为梁家留下了些许颜面。“皇祖母,孙儿也为皇祖母准备了贺礼”太子一派天真地道。“快呈上来看看”太后娘娘慈爱地道,在她脸上已经看不到任何不悦和震惊,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粉饰太平谁不会啊,百官恭维,朝凤殿又是一派歌舞升平。唯有华临炽带着笑坐得越来越端正,因为每当太后娘娘笑着看他一眼,他就知道自家母后心里又有了罚他的法子。金桂飘香,暖月溶溶。宋筝雁翻滚了大半宿都没有睡着,而她也越翻越燥热,索性一把掀了被子,翻过身抬手微微撩开了纱帐。绣窗半开,能透过缝隙瞥见月牙儿弯弯的一角。明明是清冷的月光却因为风中丹桂的甜香而显得有几分暖色了。从父亲入狱那天起,她的生活就以极快的速度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她被命运推着忽上忽下,一下云端一下泥地,身在其中倒不觉得跌宕起伏,可如今静下来回头看真的比说书先生口中的故事还要惊奇。房间里的烛火猛地一跳,宋筝雁被晃得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保持趴在床上的姿势已经很久了,久到肩膀都有一丝酸痛。窗外床来飒飒风声,宋筝雁从床上爬起来打算去把窗户关上。秋意渐浓,这夜里也越来越凉了。就这么关窗的一会功夫,等她回过身,立刻被牙床上坐着的男人吓得汗毛倒竖失声尖叫华临炽一个箭步冲上来,把她剩下的叫声捂回了嘴里。“唔唔唔”宋筝雁杏眼圆睁,惊惶后就是浓浓的愤怒华临炽却心情很好,弯下腰,笑眯眯地平视着她:“不准嚷嚷啊。嚷嚷我就亲你”这下宋筝雁的眼里只剩下明晃晃的耍流氓三个字。华临炽一挑眉,心想你都落我手里了还敢这么想我,那我不亲一下还算男人吗华临炽危险地逼近,承自太后娘娘的一双眼睛里流光四溢,勾引起人来真让人毫无招架能力,可惜他面对的是对今晚赐婚一事还耿耿于怀的宋筝雁。宋筝雁瞪着他,一脸你再过来我就咬死你的小兽般凶狠的神色。兔子急了还咬人了,华临炽讪笑着缩回了脖子,“不叫啊”这么诱哄着,他松开了手。宋筝雁气得气血上涌,但好歹顾忌自己的闺誉,压低了声音恼火道:“你过来干什么,被别人看到怎么办不对,你怎么进来的”今晚紫苏在外间守夜,她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发现华临炽得意道:“翻墙进来的啊,不过外边的那丫头被我迷晕了。放心,一点迷药而已,一觉醒来不会有任何的事的”“你你这人”华临炽却闲庭信步一般,开始揣着手在宋筝雁的闺房里四处乱看:“你喜欢这样的布置啊,那我回去让顺子先把东西采买起来。不过房间里这么亮你睡得着吗”宋筝雁说:“比黑暗更让我安心。”华临炽心疼的看着她,上次山洞的事吓得她不清,等他回去后要把王府里各处都布置上灯,免得她晚上害怕。宋筝雁也是解释完突然想起来,她跟他说这些干嘛,当务之急是让人赶紧离开啊。于是她立刻上前推着华临炽的胳膊把他往外撵,“你快走吧,让人看见我就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华临炽脚下跟生根一样,赖皮道:“母后都赐婚了让人看见也无所谓,嘶”他突然倒抽了一口凉气,痛得整张脸都扭曲了,然后整个人缩着躲开了宋筝雁的手:“别你碰我伤口了,疼”“啊”宋筝雁立刻把手缩回来,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怎怎么了你受伤了”华临炽终于撑不住了,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额上是一层冷汗,他虚弱笑笑,“母后揍了我一顿,你方才碰着我的背了疼死我了,刚才装着没事而已,怎么样我装得像吗”说着还得意地咧开了嘴角,都痛成这样了还耍宝呢宋筝雁没好气白了他一眼,到底不忍心不管他,一扭身奔去了梳妆台。、所谓誓言宋筝雁平时其实大大咧咧的很,加上新家初来乍到,使得她没事就腿上撞了块淤青。崔氏便在她闺房里放了很多活血化瘀的药酒药膏还有金疮药。宋筝雁几乎快把脑袋塞进抽屉里了,就听见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十几个罐子全被她掏了出来。华临炽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宋筝雁那架势就跟松鼠往外扒拉过冬的储粮似的,看着着实有趣。华临炽觉得就眼前这一幕让他在挨次揍也是可以的,不过他皇兄也着实可恶别看太后现在是两耳不闻天下事,她年轻的时候可是上马能跑下马能战的女英雄啊,这揍人的本事那是杠杠的。今晚上挨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