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雁软软地说。华临炽眉头都不动一下,只继续翻着手里的书,腾出的左手拍了拍怀里人的腰臀,特大爷地道:“继续喂。”宋筝雁没法,只好捏了一块瓜果低眉顺眼地送进他嘴里。“你方才说黄先生让你尽管去请教他传说黄先生不是极为清高的人吗,怎么会这样答应你呢”华临炽咧着森森白牙,得意道:“我多讨人喜欢,先生喜欢我呗。”宋筝雁糗他:“别闹”华临炽索性扔了手里的书,然后搂着她往榻上一靠这没有烦心事且又没人在怀的日子实在是悠闲啊。二人口中的黄先生是当朝机关鬼手黄方明,他曾在工部任职,发明的龙骨水车如今在大江南北受益着万千百姓。前些年,黄先生辞去了朝廷的职位隐居在黎山一带,轻易不见外人。华临炽马上要去工部报道了,他喜欢机关,自然要抓紧机会和先生讨教一番了。“先生起初也是不见我的,但我好歹是堂堂王爷,亲自上门求见他也是有些感动的。加上我潜心求教聪明伶俐,自然很得先生欢心啦。”又没个正经宋筝雁嫌弃地乜了他一眼,虽然这人的话都得打点折扣来听,但黄先生喜欢他看来是肯定的了。说来也奇怪,这人明明没个正行,怎么就这么讨先生们的喜欢,林伯父是,她爹也是,如今连黄先生都是。宋筝雁暗暗腹诽着,华临炽也没漏掉她方才那一眼,立刻炸毛了,“你解释清楚,你刚刚什么眼神你,你伤害我了”宋筝雁:“你下午不出去了吧,你陪我逛逛着黎山别院可好以前整日里听你夸这里多美,我住进来后都还没出门过呢。”华临炽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行啊,不过你身体能出门吗”“还有些不舒服,但总呆在屋子里才好得慢啊。我上午吩咐厨房做了点心了,下午可以边走边歇啊。”华临炽大手一挥,豪迈道:“没问题,下午我带你把这里好看的地方全走一遍。韩二个心狠手辣的,挖了我这么多银子,咱们一定要住够本对了,我们晚上泡温泉去吧”说着他地挑了挑眉。宋筝雁的重点是:“什么银子”天真的华临炽满不在乎地回答道:“韩二说我们在这儿住一天给他一万两银子,个臭小子,等我哎哎哎,疼疼疼”宋筝雁柳眉倒竖,拎着华临炽的耳朵就吼道:“一万两你个败家的。”“轻点轻点,把你夫君耳朵拧坏了你就哭去吧。”华临炽无赖极了,抱胸呲牙咧嘴道。偏偏宋筝雁吃这套,嗖地松开了手,临收回去去前,还心疼地揉了揉。“他说一万就一万呢,咱们先痛快住着,回头谁记得他是谁啊”华临炽接过宋筝雁手里的果盘,改换他投喂了,“张嘴。温泉水对身体好,你没事就去泡泡。”宋筝雁很上道:“他不是你外甥吗,哪有晚辈问长辈要钱的呢前次遇到韩二公子还管我叫小舅妈。”华临炽一愣,然后扺掌大笑:“对对对,我是他舅啊这臭小子,回头跟我皇姐告状去。”两个为老不尊、占了小辈儿便宜还卖乖的长辈狼狈为奸地相视一笑,然后吃完午饭就手牵手开始逛园子。热气氤氲,橙花的甜香格外的醉人。偌大的池子里,姿态各异的玉雕鲤鱼汩汩喷着泉水,池壁光洁如玉。玻璃窗外树影摇曳,星子时隐时现。宋筝雁裹了短短的抹胸和小裤宛若一尾灵活的鱼儿肆意游动。章安近海她也算是在海边长大的。小时候宋成柳带着她去赶海,她和初云可是能一气又出去老远呢。后来长大了,就再也没有这样畅快地游过过了。宋筝雁在水里翻了个身,仰面躺在水上,闭着眼如一片荷叶般飘啊飘,飘得她都快睡着了。“嗨”华临炽的声音突然响起。“咕咚”胖荷叶沉底了宋筝雁狼狈地从水中爬起来,水珠子迷了她的眼,但还是能看见眼前影影绰绰的属于华临炽的坏笑。她气愤地拍着水面,“都怪你,好好地吓我做什么咳咳”她就那样湿漉漉俏生生站在那里。水面微微起伏,舔舐着她少女的青涩起伏。一截雪白的腰腹晃着华临炽的眼。他吞了吞口水,突然反应过来,成亲已经好多天了,他居然没吃了她他还是个男人吗华临炽动作极轻极稳地钻进水里,宋筝雁还在揉眼,浑然不知危险即将降临。华临炽圈住了宋筝雁,他克制地吮着她脸上水珠,呼吸滚烫又压抑。宋筝雁还没有察觉到不妥,这些日子她已经和习惯和他这样程度的搂抱了。她闭着眼任由他的唇在自己脸上游移,嘴里问道:“你写完文章了”在书院的时候,宋成柳就给他布置了一样长期的功课,而华临炽也养成了习惯,有了新的想法就记下来,回头添进文章里头,大半年过去了,初时只有几页的文章如今都快有小半本了。宋成柳说等哪一日他自己觉得可以把这篇关于民生国政的文章呈到圣上面前,这个功课就算是完成了。“嗯都记下来了。”华临炽分神回答她。他的声音低沉嘶哑极了。、请假条事情是酱紫的,电脑坏了,电源适配器也坏了,电脑一点电都没有了。适配器正在马不停蹄赶来的路上。电脑里大约有2000字存稿,我没办法重写出来。这两天会码字的,等电源到了,就一下更新上来,就当攒文了。么么哒、选择华临炽尤不满足四处亲亲摸摸,宋筝雁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小声哼哼。“还痛不痛啊”华临炽温柔又带着点得意地问道。宋筝雁闻言立刻抬手掐了他一把,只可惜这一下也忒虚弱无力了,只摸得华临炽心间一痒。他抓住了她作怪的手,一脸严肃道:“不准招我”嘴上这样说,可他又忍不住捏了宋筝雁的手送到唇边点点的亲。宋筝雁恨他方才那样狠地折腾自己,忍不住去挠他的脸,可惜被他躲过去了。接着这人就密密实实地压了上来,狞笑道:“都跟你说了不准招我。既然当我话是耳旁风,那我就不客气了。”宋筝雁立刻低眉顺眼:“我错了,我疼”“哼”华临炽恶狠狠啄了一口,爬起来去拿药,“你乖乖躺着,别乱动。”等他的身影消失在弥漫热气后,宋筝雁对着他的背影挥了两拳,结果用力过度,又嘶叫着趴了回去。第二天宋筝雁从浑身酸痛里醒过来,华临炽却不知所踪了。洞房花烛之后,每个女人都希望第二天醒来夫君能温柔地体贴关怀,两个人再在被窝里说说悄悄话,然后一起起床用饭。宋筝雁自然也有这样的幻想,可现实却是偌大的床上只剩下她一人醒来,而一摸华临炽的位置,居然连温度都没有了。果然母亲说得对,男人得手之后就不珍惜了。宋筝雁不高兴地蹬腿。一直侯在外间的紫苏听见床里的响动,小声问道:“姑娘,您醒了吗”“醒了”“姑娘可要起身今早上厨娘端来一锅熬得稠稠的蔬菜粥呢。”昨晚胡闹了大半宿,连什么时候被华临炽抱回房间了都不知道的宋筝雁早已经饥肠辘辘了,不过她还在矫情为什么华临炽没有陪她一起醒来,所以变有些闹脾气地拒绝了:“我不饿”紫苏温柔道:“也不早了,姑娘也该进些东西了。不如奴婢把早点给您端到床上吃可好王爷吩咐了若您醒来,定要让您吃了东西。”宋筝雁心念一动,问道:“王爷人呢”紫苏犹豫了下,有些吞吞吐吐回答:“二老爷和二夫人来了,王爷怕惊扰到您,正在应付他们”宋筝雁一下掀开了床帘,“谁”紫苏口中的二老爷和二夫人自然是指信阳侯府的二位。虽然为了宋筝雁的名誉,当日的事情真相除了局内人无人知晓,但这可不代表华临炽愿意为了维护妻子而对江谣网开一面。老夫人年老体迈,那日被华临炽当心踢了一脚,至今没能下床。她纵然可恨,但华临炽也懒得揪着一个已经痴呆的老人不放,所以他的满心怒火自然宣泄在了另一个人身上。想起江谣那日含羞一笑,他就恶心的不行。整治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华临炽有的是办法。而如今江谣那对无能的父母终于求上门来了。华临炽翘着腿喝着茶,看着底下痛哭流涕的二人,勾起了嘲讽至极的笑。“行了行了,别哭丧了,本王还没死呢”此话一出,江二爷夫妇立马住嘴,生怕多泄露一个音就被扣上一顶诅咒皇族的帽子。华临炽撇了撇嘴,继续道:“不就是去家庙祈福吗江姑娘心比天高,这个处罚可比我上皇兄那让他随便指个酒色之人给她要好的多吧,可别不知足啊。”江二夫人瘫坐在地上,忍不住哭诉道:“那哪是祈福,是让我们谣儿在那呆一辈子啊。九王爷,她知错了,您就开开恩,饶了她这一回吧她,她就是被老太太蛊惑的那些事不是她的本意”“饶了她”华临炽磕着茶盏,声音比地狱还让人绝望,“那她可有想过饶了燕燕若真的叫她计划成功,燕燕酒杯背负无法洗去的污名然后被谋杀在不知道什么肮脏角落里燕燕视她如亲姐,就算不能交心何至于狠毒成这样”怒气再一次溢满胸腔,他狠狠一摔茶杯,清脆声响里,江氏夫妇抖如糠筛。华临炽深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怒火,“我没有让她生不如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们不要得寸进尺居然还找到这儿来了我生平最狠别人叨扰我清清静静的日子了。江夫人,你们可还有儿子啊。怎么,愿意为了一个女儿就毁了儿子的前程吗”江二爷猛地抬头,眼里全是惊惧,“王爷,你”华临炽冷冷一笑,“做个选择如何”他突然这样说道,“儿子还是女儿,你选一个我就放过一个然后弄死另外一个,如何”他饶有兴致的笑着,仿佛是随意收割人命的魔鬼。“王爷”江夫人绝望地哭喊。“选啊”华临炽充满恶意地催促道。他本就是心狠手辣性子,对于不在乎的人从来冷漠如斯。“王爷,您开恩,放过他们吧”脚下苦苦哀求的两个人连同他们身后的家族在他看来不过是任他揉搓的老鼠,既然江老太太和江谣敢动不该动的心思,那么作为她们的亲属,整个侯府就要做好被他捏死的准备。他可不信江老二对母亲的谋划毫无所知。江二夫人的脸色白纸,哆嗦着嘴唇,整个人摇摇欲坠。而华临炽根本不为所动。她一声呜咽,终于崩溃地痛哭起来。华临炽笑的更畅快了。他从小就和江舒淮玩在一起,对于信阳侯府那些狗屁倒灶的恶心事知道很清楚。前侯夫人难产而亡,尸骨未寒;初入京城的崔氏天真单纯,家世诱人。道义和利益早就被这家人抛之脑后了。崔氏嫁入侯府后江舒淮出生,而信阳侯的凉薄,侯府其他人的自私刻薄也很快暴露了出来。年轻气傲的崔氏和婆家撕破了脸。江舒淮甚至怀疑过当年妹妹的丢失说不定有侯府人的手笔。“还没做好决定啊行了,本王没有兴趣和你们在这儿磨叽。听说令郎才十五啊,啧啧啧”说罢,他转身欲走。然而江二夫人猛然扑上来抱住了他,嘶声力竭的恳求道:“我选儿子,我选儿子啊他什么都不知道。求王爷放过他”“呵”“王爷。”宋筝雁的声音突然从花厅后传来。华临炽一愣,立刻转到后边,不高兴责备道:“你来做什么”宋筝雁望着他眼里的盛怒,安抚地靠进他怀里,然后道:“算了吧。”华临炽皱眉,“这事你别管。”“我并不是心软。他们害我我自然恨极。但如果你不放过他们,他们便会时时出现在你我的四周。我不想听见任何信阳侯府的讯息了。”华临炽心疼地拢着妻子,回头对小厮说道:“你去打发了吧。告诉他们,若再出来碍本王的眼,本王可不会轻易放过的。”此处和花厅只不过隔了薄薄一层墙,华临炽的话不必吓人传达就能被听见。果然,他话音刚落,江二爷夫妇就呼天抢地地磕头道谢。“等一下。”宋筝雁叫住了小厮,然后掏出一样东西递给小厮,“你把这个交给我二伯母。”华临炽探头一看,是一个宝蓝色底上绣梅花的荷包。他知道这个荷包是江谣送给宋筝雁的。荷包递出去的刹那,宋筝雁有一瞬的恍然若失,曾经她是真的把江谣当成自己的亲姐姐看的,却没想到她华临炽最见不得她难过了,伸手一把撸过她手心里的荷包丢给小厮,另一手揽过宋筝雁就走:“回去回去啦,一大早的我还没吃饭呢。”他抱怨了两句,又兴致起来了,对宋筝雁道,“咱们今儿去芭蕉园住一晚,明儿上黎山赏景如何”宋筝雁柔顺一笑,“自然是好啊。”不过她的眼神却一直在华临炽脸上流连。“这么看着我干嘛看你夫君帅啊”宋筝雁却道:“你真的就这样放过了二伯父一家”华临炽这人多记仇啊,真这么轻松放下了,宋筝雁反而觉得不正常。“哼哼”华临炽不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