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却被一记冰冷的眼差点吓尿了,许是因为紧张,所以就连经常用的腰带也不知道怎么扣了,却也在这个时候,门外又响起啪啪的声音。冷明杰心里这叫一个急,一个燥,抬腿踹了小青年一脚,“滚”刚想甩袖子,这才发现大风衣早早已经换成夹克小袄,犹如热锅的蚂蚁,哐啷一声拉了洗手间的门,阔步而去。外面,男人一看正主不但露面了,还是一脸的杀气,也不管不顾的拉了老婆就跑,此刻,苏可靠墙坐地,齐肩的发遮着脸。虽看不清脸上的模样,但从一耸耸的肩头,可以猜出一定是在哭了。冷明杰迈着沉重的步子,步步艰难,步步期待,心绪在去与不去间忐忑徘徊,等他意识到什么的时候,为时早已经晚了。只因为不等靠近,那原本靠墙哭泣的女人却是猛得扑上来,就连后悔、迟疑的机会都没给他。那两条胳膊像蔓藤一样,一推不但没推开,反而缠得越紧,只听她哽咽而又沙哑的说,“冷爷,你终是出来了,就知道你会不忍心”片刻沉默,最后他终是发了声,“小东西,如果我不在呢”揽着他的脖子,苏可摩擦着眼泪鼻涕的,咬唇洋洋得意的说道,“那我就专勾有妇之夫,让她们打死我,一直打到你出现为止”人,跟到洗手间,然后就没了,再出来虽然衣服一模一样,却是一开口她就知道是假,她就知道他一定没走远,她堵得就是他的不舍。“小东西”哎哟,这软糯的嗓音,带着撅嘴的小调皮,任是他脸一如之前的冷着,可是心却不知不觉的化了,单手握着她的肩。他继续冷面大叔,“抬头,我看看你的脸”苏可羞涩的低着脑袋,不肯抬头。索性冷明杰知道她的性子,也不强迫她,直接半拖半拽的走向商场的仁和堂,“帮她看看”店员一瞧,肿了嘴角略有淤血,开了消淡药和冰敷的冰块,又叮嘱近期间最好不要食腥辣,以清淡为主。末了在冷明杰狐疑的目光下又加了句,切不可来回揉。给钱道谢后带着低头不语的女人就出了商场,“我给王峰打电话,让他来接你”闻言,苏可哇的一声哭了。在人来人往的商场入口低着冷明杰的胳膊就哭,削肩跟着一耸耸的抽搐,大哭,冷明杰却是一手提药袋,一手摸着手机,忽然觉着千万斤重。他喷了口闷气,侧头瞧了黑发遮脸呜咽不断的女人,有那么一刻,真的怀疑了,刚才那彪悍着出手的人是谁。拧眉,哄着,“别哭了”就知道他不会说柔情蜜语,苏可见好就收,吸着小鼻子,泪眼婆娑的仰头,“那你还给不给王峰打电话”哎哟,我去,“小东西,你这是威胁吗”一月不见,不但人独立了,这胆子跟着越来越大了当真是不想活了苏可撅嘴,“这么说,你还会给他打电话了”说到最后,她眼睛一眨,原本眼框没挤出来的液体,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偏巧冷明杰倒手,一滴两滴的泪,全落滴在手背,滚烫滚烫的。“他是你男朋友,不打给他,难道还打给我”一颗心,为她硬到底,就算事到如此,冷明杰依然只剩下祝福。却是耳边的她又在哭,哭声明明很轻,却哭乱他的心肺,猛然间甩开她,背过身不去看她,“你走吧”“去哪”。手机直接下载小说在线阅读“去找王峰,去找你的男朋友,总之随便谁,只要不是我”“可我的男人是冷明杰”“那是你认为的”吸了口气,他将药胡乱的塞给她,句句冰冷刺骨,“苏可,你该知道的,在洛夫想我的女人多了去,就你被达瓦拉用过,能忍着恶心解决一次就是大面子了,难不成你还妄想让我负责凭你配吗滚”达瓦拉,是她一生的死结,是她一生伤疤的根源,是她最自卑最没有底气的所在,如今这么一说,有那么一刻,苏可心在撕裂。她忍着窒息,忍着钻心的痛,莞尔,“好我滚,但我有个前提”冷明杰万万没想到她所说的前提,竟是那般的刀光见影。她拉着买了水果,又去了距离商场最近的酒店,一进门直接脱了呢子大挂,就在冷明杰以为她忽然又脱毛衣,只剩淡紫色的胸衣,抓了水果刀赫然转身,她说,“冷爷,想让我滚可以,只要你把这个印记亲手刮去,今生都不会再烦你”掌心一凉,他没低头看,却知道那是刀柄。他视线所看的位置是她锁骨以下蔓延的字体,那刺青不是什么优美的图案又或是特殊标记,却只是一个人名。冷明杰只是这三个字,却由锁骨蔓延到隐隐的胸口,雪肌红字,刺眼而又撕心。这一生,冷明杰从未觉着一把刀,只是一把薄薄的水果刀,竟然是那么沉重,重得他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抬手,握紧,下不了手。再抬手,再握紧,还是下不了。明明心里很清楚,他给不了她幸福,他该让她死心,却不想她竟用这种方式逼他,带得他无从下手,逼得他,下不了狠手。而苏可,却是瞧着他握刀手,背部青筋根根凸出,一双狭长的眼,直盯着她的刺青,那刻,她心里乐开了花,果然对付冷爷这套最管用。她有些洋洋得意的向前一步,握住他握刀手,搁在锁骨处,挑衅般的说道,“冷爷,动手吧”“温欣,我”捏了捏眉心,向阳诚实一待,“我知道我现在要做的应该是解释,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不知道该从何开始说起。”指了指脑袋,他再度蹙眉,“这里有些乱,乱糟糟的”如果说一开始于曼诗的出现,他可以毫不迟疑的赶她离开,却在她说出三年前的那夜,忽然的,他就深深吸了口气。他皱眉问她,“想不想来点酒”“不用了,我想去睡觉。”嘴角扯了扯,算是睡前的笑容,此时此刻,乱的何止是他一个人,她心里同样很乱。从最初他关门下楼,她就听到声音,并跟了下来,本想问他去哪,却不想看到于曼诗的到来,那时钥匙还挂在他的手指上,他并未开门。而于曼诗却有钥匙她说的清莲,不但新城有,就连老宅以及婆婆的香山别墅都有,一直以来她以为喜欢清莲的人,只是杨萍而已,却不想还另有其人。而门前的那颗粗大的银杏树,入门前他和她,还在树下拥吻转圈。这刻,却是很想问一句,中午的拥吻是情不自禁的还是潜意识里,另个女人给予的美好设想这个夜,很长,特别的漫长。黑暗里,她咬住唇,越疼越用力,越用力越咬,到最后几乎尝到血腥的味道这才松开,不言而语的酸涩像根根细针,扎入皮肉,穿透心房,最后直达心脏的最深处,一针针的扎着,刺痛着。模糊间好像又回到婚礼的那刻。她左顾右盼中,等来的只是一头血腥的藏獒,人群里有说,它叫小王子,是向家大少爷最钟爱的私宠,那时她想,但凡喜欢动物的人,都不是很坏,果然婚后,他并没有传言中的那么风流,那么的沾花惹草。一路走来的过往,她历历在目,他是什么人,她再清楚不过。破晓时,她再也没了睡意,起身望着空空的一侧,笑容里尽是苦涩,下楼有些木然的做了早餐,许是碗碟碰碰磕磕的将他吵醒,他顶着严重的黑眼圈和根根血丝,卷带着一身浓重的烟味和酒气,看似迈不开步子般的走近。张了张嘴,向阳声线极度沙哑的说,“温欣,我们谈谈”“来,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塞给她水杯,瞧着他眼里的憔悴,她莞尔,“饿了吧,早餐我煮了粥,还烤了面包,以及茶叶蛋,和”“温欣,温欣”紧了紧水杯,向阳呼吸瞬痛,看着她泰然自若的脸,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是不敢开口,又是怕得到奔溃的答案,他几番犹豫后,良久才说,“你,是不是打算离开我。是不是在意昨天她说说的那些话”“那么,你呢,希望我怎么做”“我”仓皇失措间,杯水碎在地,他抓痛了她的手,来回的只重复一句,“你说过,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离开我,你说过的,温欣,你说过的,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离开我而且,你答应过爷爷,今生今世”永远都不许伤害向阳。只是伤害,却不是不会离开。前所未有的挫败感,燃烧着他沉重如山的脑袋,如丢了盔甲的士兵,猛得跌落在餐椅上,一张如雕塑的俊脸,面沉似水。无神而眯的狭长眼眸,幽暗而深沉,修长的手穿梭在发间,再无半点反应。温欣抿了抿嘴,转身想进厨房端粥,却在侧身的瞬间,手腕跟着被握紧,却听他沧桑的声音再响,“你去哪”握得很紧,出口的话,却是没了底气。她呼气,笑,“我刚才说了,熬了粥,去盛一碗给你。”反手握住他的手背,扭腰对着他的侧脸落了下去,轻吻,“乖乖的听话,喝了粥去睡觉姨姨会有奖励的。”向阳,“”在他惊讶期待的眼神里,她笑而不语,果然拿了早餐,亲眼盯着他吃下去,再到躺下,只要他一睁眼,她当真像姨姨盯小朋友一样。挑眉,质问,“不听话想惹姨姨生气”“想抱着你”憋了半天,他解释没说出口,却情不自禁的来了这么一句,那刻,向阳觉着自己就是个混蛋。软玉在怀,他身体就算有需要也不敢提,许是一夜未睡,当真的困了,嗅着她的发香,很快便沉入黑暗中。温欣又多躺了会,确定他是真的熟睡,这才起身。洗澡,换装,坐在化妆镜前,为自己美美的画了个淡妆,最后拨通于曼诗的电话:“上次的阳光咖啡厅,我等你”不等对方有空没空,通知完了便收线。离开前,温欣站在床上,看着他入睡后仍是紧拧的眉头,清亮的眼涌出层层雾水,俯身亲了下他饱满的额头,转身离开。阳光咖啡厅。“说吧,你昨天应该还有话没讲完”落座后,温欣的开场白,惊得于曼诗怔了下,她有些诧异的抬头。看着这个明明约了她,却迟到的女人。一夜过去了,她的脸上不但没有倦意又或是伤悲感,就连肿肿的眼带都没有一点,难道昨天她什么都没听到这刻,于曼诗质疑了,深刻的怀疑温欣的用心,按一般女人来解,遇到昨天那种情况,在她走之后,不是应该和老公大吵大闹一顿,然后哭天喊地的要死要活的,离婚又或是逼他们一刀两断吗为什么在她的脸上,什么都没有此刻,眼前的她,不止神情淡定,就连一双让她嫉妒的黑白大眼,也是波澜无惊的,仿佛坐在她对面的人,根本不是什么老公的前女友,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除了嘴角略有些肿之外,再无其他异样。是小看了她,还是她藏得极深于曼诗垂目,端了咖啡,若有所思的抿了一口,“想听什么初吻,初次又或是初孕”第215章 该开始了,“想听什么初次又或初孕”闻言,温欣平淡的眉眼漾出失笑般的表情,“ 我想你费尽心机的设局,引我前来想说的应该不止是你和向阳的过往,就连你和伯爵大人的初次。你们的过往也想一并说说吧”要比皮厚吗于曼诗,这世上,皮厚的不止你一个。同样,会刺伤人的也不止你一想到向阳那神情惨白以及那句婊子配狗的话,内心深处的怒意跟着层层加深。无法抑制的情绪,让温欣想都不想的端起咖啡,大喝了两口,却被于曼诗看在眼里,俏在眉梢,还以为 她有多么淡定呢,现在瞧瞧也不过如此。银勺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搅拌着咖啡,她抿嘴。“向太太,心里有多苦,才能的不加糖的情况下,喝咖啡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