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寻来,于是回头招呼钱嫂子,让把前几日新做的芋头糕拿一些过来。“哎呀,就算饿了也不能总吃手啊,手上有许多细菌的,总吃手肚里会长虫虫的”阮玉拈住娃娃的小胳膊,意图抢救那根手指头。可是这一动,娃娃腕上的小金镯露出来。阮玉一看那款式,上面的花纹,还有一对装饰卡通猪的小玉坠“你是”“怎么,连干儿子都认不得了”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女子的清脆。阮玉急忙抬头。对面,一个系蜜合色剪绒披风的女子盈盈款款的走过来。圆圆的脸,弯弯的笑眼,五官虽不甚出众,但搭配到一起,让人看着就喜欢。女子冲她吐吐舌头,依旧是当初的调皮模样,然而因为做了母亲,一股成熟的韵致自然而然的透出,给她平添了一种迷人的风度。作者有话要说:小改求个收藏我感觉它好像定住了tot第33章 求婚盛典“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女子停步,绷脸,叉腰,做出生气的样子。“小圆”阮玉先是不可置信的唤了一声,紧接着眼睛一亮:“小圆”“哎呦,原来你还记得我啊。真是的,两年了,说不见就不见,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圆伸出手指,没好气的戳了下阮玉的脑门。院内的三个男人听到外面有女子又说又笑,皆面面相觑。听钱嫂子来报,似乎是阮玉的旧相识。阮洵心情大好,要招呼人进来一块用饭,却听得阮玉一句:“爹,有人找我,我得出去一下。”“这么晚了,有什么事还是进来说吧。若真想四处走走,不如等明天”不成想,说话的竟是尹金。狗剩瞅了他一眼,抿起厚厚的嘴唇,然后端起碗,再次一饮而尽。阮玉想不到尹金会出言阻拦,略怔了怔,一笑:“她不好意思进来。我们好久没见了,只去小河边走走,稍后就回来。”狗剩见阮玉竟然跟面前溜光水滑的小子解释这么多,态度又友好她就从来没跟自己这般亲切过,不禁悲从中来,捧着酒坛子开灌。“那你早点回来。或者,我一会去接你”他语气这般温柔,目光这般热切,令阮玉顿时笑意一滞,转身丢下一句“不麻烦了”,就跑了。此举落在有心人的眼中,便是阮玉含羞带怯,欲拒还迎,顿时心头一堵,把酒都呛了出来。尹金含笑瞧着阮玉逃开,端起酒盅,跟阮洵碰了一下杯。阮洵也是笑着,只不过那笑意在微醺酒意的烘托下愈发像一只圆滑的老狐狸。此际,这三人各自心思,然而若能知道即将发生的一切,怕是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只是人生岂可重来有些事,任你智者千虑,也总有意想不到的时候。阮玉跟着小圆,小圆牵着俊哥儿,来到河边。小圆熟门熟路,令阮玉有些诧异。可若说小圆常来常往,这地方她住了两年,却从来没有见过小圆。再说,小圆若是经常来往,哪怕只有一次,又如何不去看她方才还发牢骚呢,如此岂非说不过去小圆却只是睇了她一眼,神秘一笑:“我呀,仅是这条道熟。其实早前,我真想看你来着,只是”只是当初阮玉落难,她没有帮上一点忙,事后又被庞家管着,无法出府,所以总是觉得愧对阮玉。“唉,所以今天这事,我说什么也得当仁不让”今天这事今天什么事小圆又是一笑,却不再说话了。这条小河,就是阮玉当初洗澡结果跟金玦焱意外重逢的地方,思及当时情景,阮玉不由得有些恍惚。不过现在她们停留的位置,比当初的河湾要宽阔许多,夏天的时候,还会有船只来往。这夜月光恰好,将天空映得一派空明。秋寒水沉,月影就静静的铺在河上,薄得如同碾过的金箔。时而风过,它便柔软着身子,一漾一漾。几颗星子也零星的撒在各处,水波动荡,时隐时现。阮玉盯着月影发呆。两个月前的夜晚,他们曾在山上共赏满月,分食两枚如意果,当时他套用了她的话,说这样就心想事成了,还强调,“咱们成的可是一个心事。嗯,一定会成的”她不禁弯起唇角。有些事,如今回想,当真恍如隔世了又一阵风过,带起泠泠水声,还掺着一丝清越,仿佛轻风拂过树梢。俊儿嘴里含着手指,另一只手往河面一指:“啊”小圆竖指唇边,神秘的摇摇头,然后直起身子,欣赏夜景般向水面眺望。阮玉依旧盯着月影出神。水面折光幽幽的映在她脸上,使得她看起来就像个水晶雕就灵气攒成的人儿,空明而澄澈。不过这种光亮很快蒙上一层模糊,因为雾气升腾,温度亦随之降低了。阮玉裹了裹衣服:“咱们还是回去了,风寒露重,小心冻着俊哥儿。”小圆则只是笑,神色诡异,不由让她产生一些恐怖联想,脚旋即就向后退了一步。恰在此时,一道笛音非常明晰的响起,虽然听起来距离还远,却是穿云破雾的传过来。阮玉立即回了头。河面,仅是一会工夫,便雾气弥漫。星子已经不见了,唯有月影蒙蒙的透出光亮,带动水光,一闪,一闪,好像那里藏着什么珍宝。然而阮玉只盯着笛音的方向,虽然什么也看不到,可是人已经走向河边。冰凉的水浸湿了鞋底,她浑然不觉,只执着的望着。渐渐的,笛音连贯起来,吹奏的是她当初唱过的那首荷塘月色。虽然不甚应景,技艺也不够精湛,于是在这样的雾气氤氲中显得有些不协调,却能感觉到吹奏者很是努力,好像还有些紧张,结果又吹走了好几个音。阮玉忽然想笑,可是眼底飘进了水气,无论她怎样睁大眼,都无法穿透眼前的迷雾。然而笛声却渐渐的近了,伴着水花泠泠,雾岚摇动,雾气中有一点渐渐浓重起来,还有阵阵幽芳,甜美又醉人。香气愈发浓郁,渐渐凝成一个人影。那人影长身玉立,手持玉笛,头微低,肩微倾,身披胧月,脚踩香风,徐徐而来。雾气在他身上飘散,如云卷云舒,慢慢现出一身的浓紫袍服。那紫色是华贵的,那衣袂是翩跹的,那黑发是飞扬的,搅乱了雾气,如梦如幻。那身姿是端凝的,那神色是沉醉的,只是别人惯常右持的玉笛却被他横在左侧,然而配上这一副出众的仪表和风度,让人感觉,神仙原本就该是这样的。唯一不美妙的就是笛音,动不动于流畅中迸出一点刺耳,使得画面微有裂痕,不过且看这人物的风采,此等瑕疵亦可忽略不计。风忽的大了些,将雾气吹得一散,亦将那人猛的往前推了推。阮玉这才看到,他站在一只满是鲜花扎就的筏子上。那花,是玫瑰花。“其实你若是”阮玉咬咬嘴唇,声音忽然大起来:“怎么可以选这种地方怎么也得有许多人看见才能证明心意。而且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只有两坛酒,难道这是求这么大的事怎么可以这么简陋应该点许多许多蜡烛,再买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还得抱着吉他唱一夜的歌”阮玉忽然捂住嘴,因为她发现,筏子上的玫瑰编织有序,状若蜂窝,每个窝中都摇曳着一小朵的火苗。怕风吹灭,又罩了琉璃盏,恰如萤火点点,星星跃动。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忽然多了一群人,有庞维德,有蒋佑祺,有裴若眉,有芸娘有许多许多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阿袅也在,很是不悦的瞪了她一眼,然后望向前方,神色复杂。小圆轻轻在她耳边道:“其实我真不知他能为你做到如此地步。阮玉,莫要辜负了他。”小圆似是还想说什么,然而此刻,只是弯了腰,抱起俊哥儿:“俊哥儿,干爹要跟干娘说话,咱们去那边玩好不好否则干爹还以为咱们要把干娘抢跑呢。”俊哥儿手指着渐行渐近的金玦焱,“啊啊”的叫着,依旧被小圆抱走了。金玦焱的玫瑰筏子停靠在岸边,人笔挺的筏子上立着,只抬了眸子,目光簇亮的望着阮玉。“我”他忽然有些语塞,早就备好的话都说不出,酝酿又酝酿:“你看这般怎样”调转视线,示意阮玉关注他的准备,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笛子,长指轻颤:“那天你答应我的最后一个心愿,如今,我真的无处可去了,你可愿意收留我”仰头看他,脸色微白。阮玉一言不发。不是不想说,而是喉咙被堵住了,说不出。他的表情就有些紧张,手指发力,几乎要把笛子攥裂了。“答应他”人群中不知有谁先起了头,紧接着,呼声响成一片。庞维德还起劲的提醒:“四哥,还愣着干什么行动啊”金玦焱望着阮玉,终于下定决心般,往前迈了一步。怎奈他本就怕水,这一路都不知如何坚持过来的,这工夫又心下不安,结果这一动,筏子一晃,保持一路风度的人物险些栽到水里去。手臂一扬然而恰在此时,一道白色急急划过他就像那个夏日的傍晚,毫无准备的捉住了它。他看着那只小手,又望向它的主人,唇边绽开最耀目的笑意,然后握紧它,一步跨上河岸。大约是因为受到惊吓,也大约是这一步迈得过猛,他一下子把对面的人抱了个满怀。周围开始有人起哄,阮玉尴尬的挣开了他。他依旧执着的扯着她的袖子,声音发颤:“你可愿收留我”作者有话要说:小改多处一天里好像就这会还能开心些,谢谢支持on_no顺求个收藏,就算没有也得表达,说明我是在意的第34章 莫负良辰“你”“我所有的不好都被你看到了,所有的狼狈都被你看到了,我,我只能赖上你了,你要是不要我,我该怎么办”往事一幕幕,从初时相见的暴跳如雷,彼此攻讦,到后来的冷言冷语,沉默以对,再到峰回路转,似有什么渐渐明晰,如春天的柳芽,又到误会不断,伤心伤情,然后冰释前嫌,相互投契,直至荒山上,他挑破了最后一层窗纸,然而正是情浓之际,骤然离别。阮玉以为,就这样了,却不想还有重逢的机会。第一次见,他跑了,搞得她莫名其妙。然后就是被跟踪,被影子似的“监视”,被狗剩暴打。结果又失踪了。再出现时,就是慨然的向阮洵表达心意,也不管人家答不答应,很霸道的插入她的生活。曾经的金尊玉贵统统不要,还有他简直视为性命的面子,他跟一群灰突突的人混在一起,只为了向她证明他不是个无用的人,他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养活她。然而又像每一回她刚刚燃起希望一样,他又消失了。毕竟他们之间的横亘太多,她怨无可怨。然而真的没有一点怨吗更深露重,她不是屡屡站在窗前,张望,失神吗午夜梦回,她不是辗转反侧,醒来时眼角沾着干涩的泪痕吗可是今天,他又突然出现了,很光棍的问她,要不要收留他。她该怎么答他出了什么事他弄出这么一大群人来到底要做什么金家答应了阮玉很想在人群中寻找金家人的身影,可是人越聚越多,也不知是谁,在对岸燃起了烟火,嗵嗵嗵的将光彩炸得四处流转。金玦焱摇着她的袖子,有些哀怜,有些小意还有些无赖的磨叨:“你到底要不要我要不要我”好像所有的人都在看她,他这是想让她退无可退吗阮玉憋得脸通红:“你,你若是可是我穿成这样”的确,金玦焱终于安排了一场完美的浪漫,只是这浪漫中唯一不和谐的就是她。人生多么难得的一次,可是她阮玉忽然有些沮丧。众人皆在等待她的反应,然而四围烟花喧天,他们只看到她的唇瓣动了动。可是金玦焱的目光忽然爆出光亮,比那烟花还要璀璨,然后一把捞过面前的人,也不管有没有人瞧着,上去就亲了一口。“哇”俊哥儿哭起来,他感到自己的关爱被人夺走了。金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