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俩人也算共度新岁,但那怎么一样阮玉心事重重,犹犹豫豫,于是虽然外面的鞭炮声开始渐渐热闹,无论大人小孩脸上都带着喜悦,往来奔走得也频繁起来,她却言语渐少,即便也手不停歇的准备年货,但情绪始终高涨不起来,外面一有人敲门,她就心惊肉跳。有一天,金玦焱突然跟她说,要到山上打猎:“快过年了,给家里添两个菜。”“不用了,大胜哥前天还送来山鸡一对,野兔一双”“那怎么行”他立即反对:“人家打的是人家的,我要让你吃我自己打的”“可是外面雪那么大,你又”“放心,狗剩会跟我一起去的。咱们也吃了人家那么多,这回我打个狗熊给他看看”背地里,金玦焱对狗剩总是不大尊重,他的小心思阮玉瞪他一眼,转而犹豫:“可是你这一走,眼看就要过年了,万一,万一”金家是一准要来人找的,估计不是百顺就是千依,这还好说,不过看到他们一副难以回去复命的样子也是难受,然而若是卢氏的代表方甚至就是卢氏亲自上门阮玉不敢想。卢氏的胡搅蛮缠她是见识过的,如今似乎更严重了,她就算代表正义的力量,然而遇到这种主儿,就像遇了咬上手的王八,怎么甩也甩不脱。她知道不该用这种比喻,可是金玦焱揽过她:“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我们这回打算走得远些,那样才有大猎物,可是就得几天后才能回来了。你想我一个人露宿山中,身边也没有个嘘寒问暖的”阮玉倒真想跟他去了,可是这样就剩阮洵一人在家,还得面对金家,她不放心。金玦焱拍拍她的肩:“要不让爹也去他整日里在家闷着,心眼会越来越小的”任凭他再怎么大度,怎么任打任骂,多了一个人跟他争宠,心里难免存有怨气,所幸那人是阮洵,否则“我怎么觉得不是要去打猎,而是要进行一场小规模的旅游”阮玉也不忍他为难,努力逗他开心。“旅游”金玦焱眨眨眼:“这主意不错。好,咱们就去山里过年,只是多了个狗剩”皱眉:“你等等,我告诉他,这回不用他跟着去了”“回来”阮玉拉回他,小手摸着他的下巴。他一着急上火就往外钻胡子,这才多一会工夫,下巴就青了一片,摸起来有些扎手。“你去吧,我在家给你做好玩的。”“什么好玩的”“现在说就没意思了。”阮玉点了下他的鼻尖,做了个神秘的表情。金玦焱看了她一会,把她圈进怀里,下巴蹭着她的发心,闷闷道:“小玉,让你为难了。”“你还不是一样”阮玉搂着他的腰,只觉满心的安稳。作者有话要说:小改求个收藏,嘤嘤嘤第65章 看家护院谁也没说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而为难,心里却都明镜的,也都不由得感叹,个别人怎么就不能消停些呢人家过节欢天喜地,他们却像逃灾避难,阮玉一下子有了杨白劳的感觉。又过了一会。“我会尽量安排好一切,不让你为难”“你要怎么安排”学她做了个神秘的表情:“现在说就没意思了。”因为要分别多日,金玦焱一晚上都没着消停。天快亮的时候,阮玉觉得自己的灵魂跟肉体仿佛出现了分离。她的灵魂浮在承尘上空,冷冷的看着金玦焱跟她的肉体告别,又是一通缠绵缱绻,然后方穿得狗熊一般出了门。窗上布着黎明前的黑暗,却也可见细雪纷飞。阮玉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不知怎么就唱起了“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阮玉一口气睡到了下午,然而下楼的时候,脚步依旧有些虚浮。阮洵在楼下转圈。看起来金玦焱不在,他心情不错,口里小曲不断,麦兜跟在他后面撒娇。这小家伙长得真快,已经一尺半长了,它的那些同胞兄弟没有一个有它长得好。而且这家伙被娇惯出了脾气,认定了自己是人,有次阮玉带它去宝珠房认亲,它竟冲它们叫唤,然后转身就跑了。没奈何,只得继续养在身边,宠物似的。如今这只宠物已经冲出屋外,在雪地里打了个滚,又四处乱窜,疯猪一般。阮玉想到金玦焱留下的话,不觉四处打量。他要如何拦截金家人是布了陷阱还是设了机关麦兜可别以身试法,虽然这种情况不大可能。她正琢磨着,麦兜已经窜到院门处。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强烈的狗叫声。麦兜哧溜一下,以比耗子还快的速度冲进屋内,躲在她身后,冲院门方向龇牙,浑身猪毛战栗。狗阮玉怀疑的走向院门,手刚贴近门板,犬吠又起,听起来还不是一只,她吓得差点坐地上。有人敲门。她战战兢兢:“谁”“请问是阮庄主吗我是蒋府的”阮庄主阮玉反应半天才意识到是说自己。如今金玦焱入赘,叫她“金四奶奶”显然不合适,而她已成亲,显然不适合“姑娘”这个称呼了,只是阮庄主这个硬邦邦又老气横秋没有一点水灵气的名头是谁想出来的等等,蒋府“是我们六爷跟六奶奶让小的过来的。”蒋佑祺跟裴若眉阮玉立即就要开门。狗叫立即响起。“阮庄主,没事,我们这几个都牵着呢,保证伤不了人。”阮玉这才战战兢兢的拉开门栓。甫一入眼,就是四只如若竖起身子足有人高的大狼狗,拿粗大的铁链拴着,个个嘴里吐着白气,流着口水,见了她,绷紧了身子要往前窜。“阮庄主,莫怕,莫怕”说话的是个清秀的小厮,且呵斥一声,那四只大狗便虎踞龙盘的坐下,瞪着眼睛瞅阮玉,口里耷拉着红舌头。阮玉急忙避开目光,方见院外不知何时聚集了一群人,但都离得老远,冲着这边指指点点,显然是对这四个庞然大物心生好奇又不敢靠近。“我们六爷得了金四爷的飞鸽传书,就让我把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送过来。它们四个早前也为四爷看家护院”飞鸽传书金玦焱什么时候飞鸽传书了鸽子在哪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是古代四圣兽吧这名取得霸气,可是怎么她瞧着眼前这四只都一个模样看家护院她好歹也在金家待过两年,里里外外就如花一条狗,这四个到底是在哪看家护院金玦焱莫非还有个别院回来得找他问问。她这边琢磨着,那边阮洵闻声赶过来,见了这四只,顿时眼光大亮:“年货好,好”搓手打量,吧嗒嘴:“好久没吃这口了。不错,不错,膘肥体壮,瞧这大腿,定是满满的腱子肉,吃起来一定是满嘴流香”“阮老爷,”清秀小厮连忙阻止:“这不是用来吃的,是用来看家护院的。”“看家护院”阮洵打量四条大狗,摇头撇嘴:“大材小用,可惜,可惜”阮玉估计那小厮后脑勺一定挂了大大的汗珠。她急忙把阮洵劝回去。麦兜跟在后面耀武扬威,又冲四只大狗龇了龇牙,方甩着小细尾巴去了。来人皆目瞪口呆,大约不明白阮家为什么把个餐桌上的物件当宝贝养却要将看家护院的神兽炖了汤。阮玉也不好解释,只忙忙请人进来。四条狗大概闻到了金玦焱的气味,显然有些兴奋,一会向左一会向右,将链子扯得哗哗响。跟来的人呵斥两声,它们便安静了,打量院子,仿佛侦查。阮玉远远的缀着,直到那小厮回头,她方上前。“阮庄主,现在就把它们四个安置一下吧。”小厮还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阮玉也明白,这四只便是金玦焱给她的惊喜,只是他事先没打招呼,如今只剩下惊了,莫非他还以为这是如花那等小土狗“你看该怎么办我也不清楚。”小厮环视四周,然后很有经验的指挥人马。很快的,院子就叮叮当当的热闹起来。不多时,四条门神便安置完毕。皆搭了小房子,保暖也处理得很好,小厮又特别告诉阮玉:“南墙的是朱雀,北墙的是玄武,后院是白虎,守门的是青龙,很好记。”他很周到,也很细心,然后欲言又止。“链子都放得足够长,哪怕有人非要越墙而入,也逃不出它们的爪子。”阮玉心道,似乎它们的牙更可怕,亮闪闪,阴森森。“不过阮庄主也不必忧虑,它们不会伤害主人的,稍后阮庄主就让庄子里的人出来给它们认识一下。若实在害怕,顶多不往它们的地界去便是了。平日里它们也不会乱叫,安静得很。”继续欲言又止。“还有,金四爷担心阮庄主照顾不过来,特意管我们六爷要了人。全妈”一个打扮素净的中年女子上前,端端的给阮玉福了个礼。她神态板正,举止沉稳,还带着一股子疏离,不由自主的就让阮玉想起了丁嬷嬷。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不知老人家去了哪,过得好不好“它们四个以后就由全妈照顾着了。”金玦焱想得周到。若是用个男的,他不放心,若是用个年轻的女的,她不放心,所以就选了这么个人。但阮玉有点怀疑,这女人虽然身体看着不错,但毕竟是个女人,如何能够管好四只庞然大物小厮看出她的心思,不由得笑了:“阮庄主不必多虑,全妈打小就在府里调教各类犬,很是得力,此番若非金四爷开口,我们六爷还不肯放人呢。”阮玉钦佩的看了全妈一眼,全妈肃谨的低了头。“还有,”小厮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这是我们六奶奶给阮庄主的。”阮玉一听是裴若眉的来信,当即开心起来:“她怎么不来我给她预备好多好吃的呢。”小厮的表情有些神秘,唇动了动,最后行礼道:“想来六奶奶已经把原因写在里面了,阮庄主稍后参详便是。”这小厮说话文绉绉,态度又彬彬有礼,阮玉很喜欢,就招呼他们几个进屋喝茶吃点心。小厮婉拒了,欲言又止再欲言又止后,终于说道:“若是阮庄主觉得它们几个不大堪用,也别一定要遣人给我们六爷知会一声,我们派人来接便是。千万不能,不能”他由言辞自若到结结巴巴,神色也闪闪烁烁,阮玉听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是怕阮洵将四只神兽祭了五脏庙才有此一说,正好也要过年了,神兽很危险。阮玉顿时哭笑不得,然而又必须保持严肃,以万分诚恳的语气保证神兽们绝对安全。小厮们终于放了一半心的离开,阮玉便招呼钱嫂子安顿全妈,一溜忙完下来,天已擦黑。她看着镇守在门口的青龙,忽然觉得金玦焱若是能带着四条大狗在山里窜来窜去一定很威风。阮玉不由得想象了一番,又惋惜他走得早了,否则使两只狗跟着,是不是更安全些也不知他现在到了哪,又要睡在哪,山里的风一定很大很凉,雪一定更厚,他会不会遭罪会不会生病会不会遇到危险会不会伴着夜幕一层层的降临,阮玉的心里就像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小疹子,又痒又疼得难受。作者有话要说:小改几处感谢ho的地雷\\o求个收藏,谢谢支持第66章 团圆除夕她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阻拦他,哪怕他回了金家,哪怕有多日不归,也好歹知道他的去处,可是现在阮玉望着窗外渐渐密集的雪花,再次叹了口气。呆怔片刻,取出裴若眉的信,用来转移烦乱。裴若眉明显唠叨了不少,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堆,感觉有点像小圆的语气,不过在信的最后,她很不好意思又很是骄傲的向阮玉宣布,她有孕了。阮玉大为高兴。要知道,裴若眉这胎来得也不易。蒋佑祺自幼丧母,蒋老太太疼爱他,在他屋里放了不少女人,还制定了轮流表,轮到裴若眉只那么两天,虽然蒋佑祺经常偷偷往她屋里跑,可是这胆战心惊的小圆说裴若眉都做下病了,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