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摇晃还是因为剧烈的摇晃而使她出现幻听。总之是一声巨响下,仿佛天摇地动,她直接被从床上晃到了地上。头晕目眩的抬头,却见金玦焱满脸是血的冲她一咧嘴,神色极是狰狞,然后,他闭了眼,直直向后倒下,震得她的脚边又是一颤。这是怎么回事钟忆柳费了半天劲思考这一诡异。难道是药力过猛,导致他一时急切结果撞到了床柱子上不过看他刚才的表情又不像,那分明是得意的,切齿的。钟忆柳怔了怔,突然一跃而起,对着金玦焱就是一通捶打。为了个贱人,宁可伤害自己也不肯跟她表哥,我就那么讨你的厌吗我就那么比不上那个贱人吗我在你心里,难道真的,真的她又掐又拧了一会,累得够呛,转而双眉一对。不行,她好容易等到今天,怎能错过机会此番一定要把事做成,否则肚里这块肉该怎么办刚才是她太固执了,那么现在她瞄了瞄金玦焱旧昂然的坚挺,咬牙,开始解金玦焱的裤子。就在她准备压上去的时候,门忽然开了。原来两个宫女听到了屋里的巨响,可是这一声后,就没动静了。她们在兰心公主身边的时间虽不长,却也知昭凤宫那点腌臜事,依金玦焱的体魄不能啊。再说刚才那声,也不正常,就好像磕到了什么东西上,力气还挺大。再说公主公主怎么可能没“动静”于是犹豫再三,商量再三,冒着被杀头然而若当真出了事还是要被杀头的风险推开了门“公、公主”“啊,公主,你怎么了”“不,不是公主,你是”“驸马啊,四爷”“啊,公主杀了驸马”“不,驸马杀人了”“不,公主不见了,有人杀了公主跟驸马来人,快来人啊”清风小筑一下子热闹起来。钟忆柳悬宕在金玦焱身上,整个傻住了。可也没容她呆怔多久,便有人闯进来,不由分说的给了她俩耳光,拎起就往地上一摔。钟忆柳立即被掼得五脏六腑都错了位。卢氏正在做册封诰命夫人的美梦,已经将阮玉踩在脚下笑傲江湖了,闻讯,尚带着一丝梦幻赶到清风小筑。见此情景,怔了一怔,旋即明白过来,冲上去就抽打钟忆柳,还拿脚踹。钟忆柳醒过味来,此刻也不要做什么温顺的外甥女了,揪住卢氏,口里骂着:“你这个遭瘟的老虔婆,卖子求荣,害我嫁不出去,你想用完就甩是吗整日里装腔作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真以为自己是王母娘娘下凡还敢打老娘你这只该天打雷劈的老狗”卢氏哪听过这等污言秽语,更没有受过这等辱骂,而且骂她的还是她一向以为拿捏在手心的外甥女,顿时懵了,嚎叫一声,跟钟忆柳厮打起来。这档,有人把兰心公主从床底下掏出来,又掐人中又灌水的哭作一团,还嚷着要去告诉皇上,把金家满门抄斩。听到这个,姨甥俩清醒了些。钟忆柳毕竟是始作俑者,闻言手一软,卢氏趁机挠了她两把,转头抱住金玦焱,哭天喊地的嚷起来:“天杀的贱货,竟然这样害我儿子啊”此番贱货骂的则是钟忆柳了。可不是,不仅害得她儿子血流满面,还害得她儿子当不成驸马,自己当不了诰命夫人,这该天杀的贱人,自己当初怎么瞎了眼,把她招了过来还指望她跟自己一条心呸她嗷嗷的嚎着,倒是李氏心惊起来:“太太,您看四弟这伤我怎么觉得他脑门上有个窟窿,还有这血,怎么就止不住呢”的确,金玦焱的脑门血肉模糊,中间还有块地方颜色格外深,一眼看去就是个洞。卢氏差点厥过去,又开始骂:“你们都瞎眼了,还不快去叫大夫”李氏心道,若论眼瞎,头一个就是你,自己儿子的血躺了一地,进门却只顾着跟那骚货撕扯。不过眼瞅着卢氏掉头冲她喊了,她再不情愿,也只得转头:“都死了么还不快去”这边厢,卢氏已经叫人抬起儿子,要往床上放。可是床被兰心公主霸占了,而且那两个宫女自觉事情弄成这样,性命难保,如今简直恨透了金家人。而金家为了保命,也不能放她们出去,结果不仅没法报信,就连死到这可能都没人知道,于是愈发惊恐。如今,兰心公主就是她们的救命稻草,若她醒了,金家人总归是有些忌惮的吧。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肯让人靠近。卢氏这会也不想当什么诰命夫人了,骂骂咧咧,但毕竟投鼠忌器,也不敢造次,哭哭啼啼的带着金玦焱走了。作者有话要说:小改第110章 威逼利诱金玦焱只觉头痛欲裂,好像有什么扯着他要往深渊里坠。他拼命攀爬,因为他要去找小玉,小玉还在等他,他说过今天要回去的,俩人要一起过中秋可是周围太黑暗了,他费了很多很多的力气,才看到一丝光亮。心中大喜,猛然一跃好像有什么炸开了,炸得他眼前金星乱蹦,但好歹重见光明,而且他还听到了声音。有人在身边哭,是小玉他连忙转过头。可是也不知有什么重重压在他的头上,连眼睛都难以睁开。他勉力支撑,伸出手:“小玉”卢氏正哭得伤心,见他醒了,一喜,然而听到这声唤,脸色顿时一沉:“你就知道那个贱人,你还记不记得娘是谁”“娘”金玦焱吃痛的抚着头,这才发现脑袋被缠了厚厚的绷带,而且脸也肿了,眼睛被挤得睁不开。发生了什么痛意牵引着他徐徐忆起前事。中计被搀扶回清风小筑兰心公主勾引他为了不背叛小玉,又克制不了身体的冲动,一头撞向了床柱他忽的坐起,顾不得剧烈的头痛,一下掀开被子可也瞧不出怎么回事,急切间抓住卢氏的胳膊:“娘,我有没有,有没有”他语带哀求,面色恐慌,看得卢氏心如油泼。“你给我起来,立刻到福临院去,快去”“娘,我到底有没有”卢氏心中恶念纵横,就想告诉儿子事成了,不要再惦记阮玉那个贱人,从此安安心心做驸马,可是看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只恨不能狠狠给他一巴掌。她腾的站起身子,随手一甩:“我没有你这个儿子”金玦焱被她推得一阵头晕,脑子里的混沌却是开了。听这话,他还没有,没有立即就要下地。卢氏立即示意身边的丫鬟:“伺候四爷到福利院,跟兰心公主好好赔罪。”“娘,我不会去的”金玦焱挣扎着往门口走:“我要回家”“老四,你疯了吗咱一家人的性命都系在你身上,你就忍心看着一家人下狱你就忍心看着娘死”卢氏连吼带叫,见他转头,又做出可怜巴巴的样子。“娘,你知道吗我不回来的时候,也惦着你,想着你的身子怎样了,想着你抚养我长大,整日挂念我,我心里愧疚难当。可是我一回来,一看到你这样娘,我如今才知道,或许你是关心我的,然而你真正关心的,只有你自己”“老四,”卢氏大惊:“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娘”“我说的错了吗一直以来,我都想要孝顺您,为了这份孝顺,我让小玉受了太多的委屈。您对她做的您是不是都不记得了或许认为是理所应当可是您可知我什么感觉她是我心爱的人,您伤害她,何尝不是在伤害我您捅她一刀,等同捅我十刀啊”“你老四,你怎么能娘是为你好啊”金玦焱简直无法再说下去了,苦苦一笑:“您尽管这么认为吧。我只能说,这一次,我回来得错了,大错特错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错误了。如果娘您真的能想明白希望有那么一天吧。”“老四,你上哪去”金玦焱摇摇晃晃,只奔着门走:“我要回家”“你给我站住”卢氏大怒,冲上去,抵住金玦焱的胸口猛劲往后一推。金玦焱本就重伤,后退了好几步,险些跌倒。他急忙稳住,然而脚一吃力,刚刚恢复的腿伤又开始隐隐作痛,像蚂蚁一样,直往骨头缝里钻。卢氏像一只疯狂的母鸡,冲着金玦焱狂叫:“回什么家这才是你的家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跟兰心公主圆房,否则”“否则就会死,是吗”金玦焱冷冷一笑:“如果这样才能表达对娘的孝心,就死吧”“老四,”卢氏不可置信的瞅着儿子,心头哇哇的凉:“那个贱人就对你这么重要为了她,你连娘都不要了”“娘,要我说多少次你才会懂呢”“好,娘不懂,娘这就叫人把她宰了,看她还如何跟我抢儿子”“娘”金玦焱大吃一惊,就要上前阻拦。“怕了”卢氏一笑,笑容扭曲而残忍:“反正有兰心公主在,弄死个把人也不犯法。来人”“娘”“不想我动她也可以,”卢氏昂起头,目光直逼金玦焱:“你现在就去福临院,跟兰心公主圆房。先头是忆柳不,那贱人作祟,如今兰心公主已经醒了,正等着你呢。你只要跟她好好说,她那么看重你,一定不会怪罪的。到时什么荣华,什么富贵,都是你的。你不是要孝敬娘吗给娘赚个诰命夫人当当”“娘,你”金玦焱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头发散乱,苍老然而满眼放着异光的女人异常陌生,简直是,太陌生了“阮玉算什么不过是个贱人,兰心公主才是真正的金枝玉叶。你就是心里再别扭,待会灯一吹,什么不是一样的再说,人家兰心公主还是个娇滴滴的黄花闺女呢。纵然不论这些,你也不想想,皇上的女婿,哪个不高看一眼全家人都跟着沾光。你是金家的嫡子,理所应当要为金家增光添彩。可你若是不肯,兰心公主一旦闹开了,全家的性命不保啊,到时,阮玉就是杀害咱们全家的罪魁祸首她恨咱们家,她要害死娘啊”“娘,不要什么烂事都推在小玉身上。娘不妨想一想,究竟是谁把兰心公主引进了门,又安排了今天这场闹剧”说“闹剧”都轻了,简直是恶心卢氏怔怔的看着他,重露出委屈之色:“娘都是为了你好啊”“好,好,真好”金玦焱不欲再讲,低头就往外走。“来人”卢氏突然暴喝。门一开,几个壮汉立在面前,将门口挤得满满登登。金玦焱一见这架势,顿觉不妙。“娘”“老四,娘也是为了你好。”卢氏语重心长,然后回头命令一个壮汉:“那醉春宵还剩不少吧都服侍四爷用下去”“娘”金玦焱不可置信的看着卢氏,忽然怀疑这个发号施令的女人不是生他养他的母亲,而是恶魔,她疯了,她一定是疯了“娘,你想逼死儿子吗”他怒吼。“儿子,不过是这一晚,你怎么就想不开呢这回咱吃了药,阮玉那贱人若是来问,你也有说辞,大不了推在娘身上,娘帮你担着,看她能怎么样”壮汉已经上前。金玦焱仿佛立即回到了卢氏当初逼迫他在阮玉下堂书上按手印的那一日。“娘”他撕心裂肺的吼了一声。“都小心着点,别弄伤了驸马爷”卢氏慢条斯理,然后不堪重负的坐在椅子上,一副勉为其难的伤心模样。众人制住金玦焱。金玦焱本就受伤,先前的药力还未散尽,此刻根本使不出劲。他被按倒在地,还是当初那个卸他腕子的壮汉低声道:“四爷,咱也是奉命行事”然后就去撬他的嘴,往里灌药。他拼命挣扎,一不小心,右腿咔嚓一声。可是没人听到这一声响,他瞪得眼睛都红了,拼命咬住牙关,血自唇角殷殷流出。“不好了,四爷咬舌自尽了”“什么”卢氏从太师椅上弹起,拨开人群瞅了瞅,直接对上金玦焱血红的眼,心头一跳,依旧狠心道:“赶紧灌药一发作,看他还有没有心思寻死”金玦焱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死死盯住卢氏,状若疯魔。卢氏吓得倒退:“还不赶紧”众人正要继续动手,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