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上面写了什么,诸位爱卿想必自己心里清楚。朕想着朕说话前奏折便上交了,所以爱卿们才会给朕看那种东西。相信以后便不会了,故而那些有失诸位爱卿水准的东西,朕便做主烧了,若是放去存档,千百年后岂不是丢了诸位的脸面”他们爱演,她便奉陪到底。百官只见皇帝一改往日的怒容,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十分诚恳的样子,一瞬间有些失神,还真觉得陛下真是好贴心啊宇文宽率先反应过来,道:“陛下的确是好意,只是身为陛下的皇叔,本王不得不说,陛下也太任性了,奏折是国家机密,怎么能说烧就烧呢。这也怪本王不好,没有把这个中厉害与陛下说清楚,才弄出今日这样的事来,宋大人”“宋大人,你的辞官申请,朕准了”乔雨薇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那一脸宠溺和自责,她还真有些消化不了。“陛下,本王话还没说完呢”宇文宽有些尴尬。“朕知道,皇叔说的朕都懂,便不劳皇叔多费口舌了,皇叔为了朕日夜辛苦,朕能为皇叔减轻些负担便是好的,哪怕只是几句话也好,不是吗”乔雨薇听说那面粉袋子的主意就是宇文宽出的,说是让宇文西心情不爽便直接扔,左右也伤不了人,也是小惩大诫。这样可不就是为了将宇文西培养成一个恣意妄为的暴君嘛既然他这么想,她便给他面子,现在这样不正好是顺了他的意么闻言,宇文宽也是愣住了,回想起昨日太后去求情不成,反而身边的两个太监都被罚了,一时眸色沉沉,定定望着龙椅上的小皇帝,仿佛这样便能看清楚他的侄儿。乔雨薇自然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并不理会,径自说道:“宋大人安心去吧,朕相信吏部自会找个能胜任的人来接替你,皆大欢喜嘛”这话说的有意思,就好像是在说宋大人并不能胜任他的官职一样。这么一说,宋大人自然不肯了,一脸的“士可杀不可辱”,要乔雨薇给个说法。乔雨薇等的就是这个说法,道:“宋大人关心同僚们的辛辛苦苦写出来的奏折,这份心情朕能理解。只不过遇到这么点小挫折,宋大人便打了退堂鼓,若是遇到大事可怎么办呢,可别吓出病来了。真这么做也是为了宋大人好,不是吗”“可是,陛下,你昨日已经处置了高徐两位大人,今日宋大人一走,一下子便是三个空缺,怕是会影响到朝廷的办事效率啊。”宇文宽不愧是老狐狸,见她说不通,便马上换了个角度。作者有话要说:说明一下,关于男女主的第三人称问题,女主视角用“她”,男主视角用“他”,女主和别人对话时大多数情况还是用她,除非是对方的心理活动,那就是用“他”,酱紫第9章 道士作法“可是,陛下,你昨日已经处置了高徐两位大人,今日宋大人一走,一下子便是三个空缺,怕是会影响到朝廷的办事效率啊。”宇文宽不愧是老狐狸,见她说不通,便马上换了个角度。“哦皇叔这么说,是想留下宋大人了”“真是如此。”“可是朕看宋大人去意已决啊。”她努努嘴,表示当事人这么说她也没办法。“本王看来,宋大人许是一时情绪激动,才会如此,是吗宋大人”说着,宇文宽便偏头看向跪殿中央的宋大人。“王爷所言极是,是臣鲁莽了,还请陛下恕罪。”宋大人叩头,偏不起来,好像额头被粘在地上了似的。“这样啊”小皇帝一脸为难,沉吟片刻,突然眼睛一亮,所有人都以为他改变主意的时候,却听他道:“既然如此,朕看宋大人也是有特长的人,不如便到京兆尹手下做个捕快,也能好好为国效力了。”“这陛下此话怎讲”宇文宽一时没有跟上他跳脱的思维,讪笑道。“宋大人不是说他是听闻朕在御书房内烧奏折的吗朕看其他爱卿的反应,显然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偏宋大人能第一时间得到这个消息,如此大的本事,真是令人惊奇皇叔,你说这样的人才,是不是在京兆尹手下比在朕手下更适合”“陛下说笑了,宋大人是国之栋梁,区区衙役,岂不是屈才了”“哦是吗朕不过是任人唯贤,哪里能够施展长处便让人去哪里,这也有错吗”无辜的眼神。“皇上有这份心是好的,只是”“好了好了,就这么定了吧”不耐烦地挥挥手,再次打断了宇文宽的话,“从言行可窥品行,朕看这三人,连朕的墨宝都不如呢,更何况皇叔若是连这点事都搞不定,岂不是要愧对父皇所赐的摄政王的名头”“陛下谬赞,本王定当竭尽所能。”宇文宽俯首作揖,看着恭敬,眼中却有着不容忽视的探究。本该是剑拔弩张的氛围,偏有一方不配合,乔雨薇伸了个懒腰,对百官道:“还有事吗无事便退朝吧”说着便起身,留给宇文宽一个明黄色背影。“王爷”宇文宽摇了摇头,示意来人不要说话。等走出了太和殿,他转身望着皇宫深处,道:“本王的好侄儿,真是越来越有趣了”言罢,衣袖中紧握成拳的双手才松开。这头,乔雨薇叹道:“原来做皇帝这么累啊,这么点小事都要鼓捣这么久,比后女人家的后宅还要啰嗦繁杂,真是无趣无趣”无趣宇文西默默吐槽:你不是玩得很开心吗退朝的时候那些人的脸色可是比御花园里的烂泥还要臭乔雨薇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与他数落宇文宽道:“你这个皇叔啊,一点争权夺位的气度都没有,面上贤明有什么用,面子功夫做好了,可不就是给我们留了余地嘛这种人和他客气什么”“这样固然爽快,可是这样会不会太打草惊蛇”一直以来,对宇文宽,宇文西都是容忍的,突然这么一反抗,还真有点不适应。“”“你你没考虑过是不是”见她沉默,宇文西便猜到了,可恨他居然信她“光顾着过嘴瘾了,没想那么多,不好意思啊”乔雨薇干笑。“你所以说,朝堂之上与内宅之中还是有差别的,你以后没事不要给朕添乱”宇文西嫌弃道。“哦”那边拖长了声音,明显不当回事。宇文西便要开口训她,却听她道:“我也没想到还能以这种方式死而复生嘛,也不知道有没有以后了”他听她一改张扬嚣张的性格,突然伤感起来,再听她提及“以后”,心底一虚,没有接着说下去。“所以,就该痛痛快快的嘛”这话说完,把原本伤感的情绪破坏殆尽,宇文西心说:您是痛快了,这可是朕的人生啊,到时候您拍拍屁股走人,还不是朕来收拾烂摊子“你在嘀嘀咕咕什么”乔雨薇问。“没什么”“那你心虚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心虚了”“”少年人,果然还是修行不到家,你这么一说,别说我本就知道,我就算不知道也全都知道了她好心解释道:“五感相通啊,再说了,你心虚地这么明显,我还察觉不到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害的我也好紧张”“没我什么也没做”本是无意一说,宇文西倒是怪叫起来。乔雨薇默默翻了个白眼,不理会他。“我们这是回甘泉宫”过了一会儿,听宇文西问道。“不然呢”“额要不然我们去御花园走走吧”“不去”“为什么”宇文西追问。“早上花园里露水重,我才不去呢”“切,说得好像你很懂似的,你知不知道,朕的御花园可是请了全国最好的工匠建造,由全国最好的花匠打理的”骄傲得不行。“呵呵”乔雨薇没好气道,“那是你请人建的吗我明明记得是庆钰帝为他的母后永明太后专门改建修缮的,和你有半毛钱关系”你个小屁孩“你不识好歹看在你与朕还算有缘,朕才大方地要带你去御花园赏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今天话还真多啊”真是开玩笑,她堂堂永明太后,御花园都逛腻了好伐“朕朕”居然支支吾吾的,一定有鬼乔雨薇笑道:“我对花花草草的没兴趣,看花看草还不如吃饭睡觉”“粗俗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呦”她哼了一声,不说话了,宇文西反而觉得更尴尬了,这么裸的讽刺一时难堪的不得了,心中暗骂自己多事,让她去御花园做什么,这不是耽误事吗于是,两人不再言语,坐着步辇往甘泉宫而去。耳边这么安静,乔雨薇还真有些不习惯,没过多久便要和他说话,偏偏这人太小气,竟是她怎么逗他都不做声了。等进了寝宫,乔雨薇才意识到异常太安静了。宫殿内一片寂静,侍立的宫女太监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红漆的柱子上鬼画符一般的黄纸,若说最奇怪的,那便是坐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的那个白袍道士了。没想到,还真给宇文西请来了她倒也没觉得多恼怒,偏头思考着这道士是哪里来的。按说他们俩一直形影不离,而且明明是她附身使用身体的时间更长,宇文西是怎么做到的呢脑中将昨日做的事过了一遍,她便有了结论。若说她最不警惕的时候,那便是睡着以后了。如果说,是她睡着以后宇文西控制了身体,安排了这一切,倒是极有可能。只是,明明安排好了这一切,还让她去御花园瞎逛什么,早点来见了道士,岂不是能早点解脱宇文西的心理她不是不懂,说到底还是心软了呗,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心软有什么用呢就好像,道歉,能当饭吃吗乔雨薇顺手撕下一张符纸,正反打量了一遍,对道士充满怀疑;等她分辨清楚上面有“禹薇”二字,更是不屑一顾了。她的动作被道士捕捉到,便见他瞪大了眼睛望着自己,嘴里念叨的声音越来越大。乔雨薇便站在那里,看他要做什么,一炷香以后,她叹了口气,暗骂宇文西浪费时间,想要喊墨宝进来把这神棍赶出去,刚走了一步,眼前便是一阵眩晕陷入黑暗之前,乔雨薇最后看到的,是一张画满朱砂的黄色符纸。作者有话要说:好冷啊手都冻僵了看在澜子我这么努力的份上,记得收藏哦么么哒 3e第10章 皇帝作死乔家嫡长女乔雨薇,自幼养在闺中,受的是一等一的贵女教育。父亲乔丞相除了是百官之首,掌管朝廷要务以外,还是大齐有名的大儒,故而即使是女子,她也算是熟读诗书。而读了那么多书,却没有一本能够解释她现在的处境。昏迷过去之前,她突然感到一阵窒息,紧接着便没了意识,再醒过来,眼前还是一片黑暗,只不过耳边似乎能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再细细倾听,似乎有人压低了声音在交谈。“徐太医,您赶紧看看,皇上他这是怎么了啊怎么好好一个人说昏倒就昏倒呢”墨宝她还想多听一会儿,那边就不说话了,只听有人走近,过了一会儿,手腕被轻轻放到软枕上,冰凉的指间触到脉搏上,透过血液传来。这份触感太过真实,真实到乔雨薇差点儿跳起来大骂大胆竟敢碰哀家好在她现在是跳不起来的,所以好歹没有再次丢人她记起来她现在是宇文西,是一名男子,男子给男子号脉,是不需要玄红绳的。胡思乱想间,那边已经收了手,接着她便听到一道清朗温润的声音,轻声道:“墨公公,陛下只是暂时晕过去了,并无大碍。”“是嘛,那就好可是,徐太医,皇上的身子骨儿一向很好,这好端端的就晕倒了,总得有个缘由吧”满怀担心的语气,看来墨宝真是很关心宇文西的。“我自入太医院以来,近三年,从未听说陛下生病,墨公公这么一提,我倒也觉得奇怪。”徐太医略一沉吟,道,“常言道,病从口入,墨公公你怎么看”“徐大人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陛下昨日竟然吃了几样素菜我在陛下身边伺候,也已经有两年了,从未见陛下如此,不知是不是这里面的原因”“素菜素食于健康有益,且我看陛下除了昏迷之外并无其他症状,应当不是。不知墨公公可否知道,陛下身边近来是否有异常”“异常”墨宝喃喃,陷入了回忆之中。说起来,昨日的陛下真是与往日一点儿也不同啊,虽说也是在朝堂上发了脾气,但是并没有像往日一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