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丫四六级低空飞,雅思没过,托福没考,你框老娘。”于是继续开始荼毒我们。大头儿依旧在实习公司跟学校两头跑,只是相较于上学期的做做样子,这学期似乎终于慢慢地有了几分的实习生的自觉。当读博的事宜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已经是四月份中旬,二师兄的毕业论文终于告一段落,拉上我们享受着最后的学生生活,空气中隐隐的终于带上了几分分离的味道。二师兄答辩结束后,带上博士帽拉着我们拍照的那一刻突然红了眼眶。读本的时候曾有个老师说过,选择读研的人都很理性,理性地拒绝一起可以阻止自己前进的障碍,那时候听完没有多大的感觉。只是现在回首,对比那些一毕业就踏出社会的人,理智的我们却还很稚嫩。小时候总是很俗气地用上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的句子,长大了一些我们懂得了岁月是把杀猪刀。可是细想一下,也许并不是时光过得太快,也不是岁月的无情,而是环境的转变总在那么一瞬间让我们无所适从。那句同学在本科毕业时候写在笔记本上的话现在读起来竟有了几分令人哽咽的无奈:一出社会就发现自己瞬间苍老了。当暑假又至,我才发现这是我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硕士研究生暑期,却也是最后一个了,这一年的暑期宿舍难得地全体留了下来。老大忙着自己的事情往往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大头儿诱惑了非常非常空闲的俊俊到了陈子航公司旗下的某个出版社实习去了。而我奔忙在梁老实验室、二师兄公司和偶然的翻译场合。翻译的工作从大二的时候便开始,一直到现在。从开始的菜鸟到现在的元老级人物的过程我一直掩饰得很好。如果不是那天一时抽了只看薪金没看公司便接了工作的话,我相信一直到毕业,她们都会一直把我的外语程度定格为“丫四六级低空飞,雅思没过,托福没考。”站在那栋高大的建筑外,心中微微地暗叹。“妞,跟你家男人说,我能临阵退缩吗”我弱弱地问着前面打扮得一身女强人模样的女子。“你说呢”妞露出了亮白亮白的牙齿,“小李子啊,想当初不是我们慧眼识英雄,一眼相中了中文系的你,你认为你能在瞬间成为小富婆,你认为你的才能能被挖掘,你认为”“得,我们走。”为了避免再被想当年,我很视死如归地说。“这就对了,不枉我退了那小子力邀你过来。”妞眼睛亮亮的,“你说你这么视死如归干嘛,听曾经到这公司工作的人说这公司帅哥一堆堆的,你不知道这公司那陈副总裁有多帅啊。听说我们这案子就他跟进的,你说我们会不会有机会亲密接触啊。”“妞,我们是来工作的,请谨记。”我非常义正词严地申明我们的立场,“而且,你记得,你是有夫之妇。”“李子,快看,快看,那就副总裁。帅吧。”妞很兴奋地拉我过去旁观。看到那背影,我眼角抽了抽,还真是巧啊,还真是悲剧啊。“妞,收一下你的口水,据我了解,那优质腹黑男是半边脚踏进了婚姻坟墓的人了,你们俩是郎有妻,妾有夫,死心吧。”“这么了解你们”妞危险看着我。“妞,作为一位专业的翻译人员请注意你的时间观念。”我平静地说着,踏进了电梯。跟工作人员交涉完,我们被请进了会议室先等待,“今天的会议算不算三国纷争啊。”妞整理着材料,笑嘻嘻地开着玩笑。门被推开的时候,陈子航看到我明显愣了一下,“你们两个是今天的翻译”在得到我们的点头时,陈子航的眼中出现了类似兴味的目光。中德美三国的合作明显地对语言的要求比较高,高压的翻译工作下,还是能察觉到商场上的讨价还价被陈子航充分地利用上了。陈子航的商业手腕以及谈价还价能力应该能在我们参与过的商业项目中排在前五名。中场休息的时候隐隐已经能感受到到了签约阶段,而我们也有了几分虚脱的意味,还真是伤脑筋又伤体力的活儿啊。“李怀瑾,真人不露相啊。”午饭的时候,员工餐厅里,陈子航端着盘子坐到了我们这一桌。“呵呵,过奖过奖,我一直想露来着。”我笑着回答。“嗯,有意思,有意思。”陈子航笑着,“李怀瑾,下午签约之后一起庆祝慕容小姐不知道你赏光吗”在我想摇头拒绝时,正在兴奋地看到津津有味的妞听到这句,压抑着兴奋点着头儿。我一个眼神杀了过去,里面写着“妞,你是有家室的。”妞回了我一个很淡定的眼神显示了她家男人是大度的。陈子航看了我一眼,有几分笑意地说,“上午结束了,下午你们就不用那么辛苦了,下午有专业人员过来讲解。好了,你们休息一下我们下午继续吧。”说完,开始吃饭不再出声。下午的会议的开始前我们还在忙碌着,妞在看到陈子航之后对我们的关系的揣测进一步加深。在猜测得极度兴奋的时候,我终于冷冷地浇下了一盘水。在妞的郁闷中,我愉快地过了一下午。只是当下午看到陈子航所谓的专业人员时,笑容还是忍不住有点僵。妞在看到赵瑞的时候,明显地定上了数秒,然后我的右腿突然就疼痛了起来,忍着痛一脚踹了过去,才解脱了疼痛感。赵瑞看到我,眼神有了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向我微微点头后便进去就坐。妞看到我们的互动又再有了一丝激动,只是很快便调整好进入了工作状态。下午继续早上未完的工作后,赵瑞便接着开始讲解建筑的结构与功能,英、德两语的灵活运用让作为德语翻译的妞惊叹连连。当讲解结束后,又是一番消耗体力的讨价还价,在我们已经接近筋疲力尽的时候,那俩公司的代表终于签订了合同。赵瑞在全程只是淡淡地笑着,温和却很淡漠。走出会议室,陈子航担任欢送人员送了两公司的人员出去。赵瑞靠着会议室的门外的墙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眉皱着。“唉,又一帅哥啊,今天不枉此行啊,收了我的翻译费当门票也值啊。”妞在那边感叹着的时候手机便响了起来,接着便哭丧着脸对着我,“小李子,我家男人从法国提前回来了,叫我去接机,我跟美男共度时光的愿望会毁灭了。”“行,我陪你去。”我很有情义的说着。“你要你做电灯泡干嘛”妞理所当然地说着,“给姐看好了,回去描述一下跟帅哥共进晚餐到底有多销魂。跟我跟陈帅哥告歉啊。”说完拍着我的肩便潇洒地会情郎去了。、醉酒“赵瑞,好久不见。”磨蹭着,还是得出来。“好久不见。”温温的声音中还是熟悉的那分清朗,没有了低沉的冷气。“转行了”赵瑞的声音中有着笑意地问。“兼职,兼职。”“在cat里面兼职”赵瑞定定地看着我,“李怀瑾,专业级的都很难进去吧,你知道你们一小时收多少”“血汗钱都得分分算清楚的,我这种被剥削的阶级只领小酬劳。”我笑着。“我们先过去吧。”送完人的陈子航走了过来,“你们老板娘呢”“老板回来了,接机去了,跟你说抱歉。”我诚实地作答。“如果这声抱歉能抵消我们的翻译费,我倒是很乐意的。”陈子航笑着。其实如果你出卖美色这倒也不是不可能的,我低头微笑地想着。大头儿那孩子在我们吃着丰盛大餐的时候还是影儿都没有,在我准备奉行“吃完后便拍屁股走人”的高尚原则时,大头儿一个电话过来,只说了短短几个字,“你敢先走试试。”不情愿地走进了包厢,大头儿那孩子已经等在了那里。“南儿,我听说你英语翻译来着”大头儿要笑不笑地看着我。“头儿,俊俊呢。”我很淡定地转移话题。“威胁我说不让她回去参加k赛就灭了我,回宿舍去了。李怀瑾同志,不要转移话题。”大头儿这次很聪明地发现我的目的。只是为什么我们宿舍都欺善怕恶啊,为毛俊俊就逃得掉啊。“行,审吧。”我很痛快地说着。“丫这两年每月偶尔联系不上那么半天就因为这儿”我点头。“丫四六级低空飞,雅思没过,托福没考,是装来着”我摇头,“不算是”大头儿挑眉。“托福是真没考。”我诚实作答。看了看笑得越发淑女的大头儿,我一咬牙,“说,想怎样,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得,喝了。我就不相信今晚上灌不醉你。”大头儿豪爽地把一大瓶酒摆在了桌上。行,蓄谋已久的,不就上次喝不过我吗你使得这样待被灌得差不多,也把大头儿灌得有七八分醉意的时候,大头儿一把拉下了我的手,“南儿,你电话。”疑惑地拿起电话,屏幕上的两个字令自己的醉意清醒上几分。有些步伐不稳地走到外面听电话,各个厢房内的音乐还是震撼,这时候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人老爱往厕所跑了。“您好。”冷冷的声音中才发现自己还是被影响到了。“我说你是翅膀硬了,年不回家过就算了,还准备继续读马上给我去公司上班去,我都安排好了”那边从开始的有几分愤怒到后来的十分愤怒。我只是一直远远地拿开电话远离那一片喧嚣。很熟悉的旧说辞,只是新信息里还是知道了那个懒惰得可以的人已经在懒惰中不知不觉走到了那一步,也难怪他会这样。等到那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我靠在墙边望着窗外绚丽的夜景,幽幽地出声,“他不是干得很好”“好好他那是想逼死我。”愤怒的声音中已经可以感到有些咬牙。“你确定我进去了你就会改变现状,我是应该感激你突然那么看得起我”冷冷的声音有了一丝笑意。“行,不肯回来是吧”那边愤怒的声音也冷了下去,“好,你不回来我过去,明天晚上七点你给我准点到酒店里来跟我们吃顿饭。”这才是真正的目的吧,一年多没见,似乎进步了不少了。准点我们冷冷地勾起了嘴角,“我记得你还有两个女儿来着。”看着窗外的风景,突然觉得这个场还真是有钱,盛夏里冷气竟然也可以那么足。“你想来得来,不想来也得来。你还真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忤逆女,你们还真想气死我”“我很忙,没空,如果没什么事儿先挂了。至于那顿饭,相信您另外两个女儿能轻松胜任。”冷冷说完挂上了电话,看着又再响起的电话,毫不犹豫地关机。靠着墙,发现这窗外的风景还真是很不错,有钱啊,有钱啊,还真是烧包在这消费一晚上。转身准备回包厢,转角处,赵瑞低着头靠着墙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哟,赵瑞,你这行为是俗称的听墙角吗”我看到赵瑞愣了一下,接着带着几分调笑开声。赵瑞听到声音抬起了头儿,走了过来定定看着我的脸,“笑得真难看。柳敏之喝醉了,陈子航送了回家,叫你可以继续。”“行,我们进去继续。”我领着赵瑞再次进了包厢。其实今晚这状态不应该再进来,里面的人除了赵瑞之外熟悉的也只有大头儿跟他家男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大头儿离开的时刻突然很想在一堆陌生人中认真地喝酒。赵瑞坐在我周围只是静静地坐着并不打扰,好几个美貌的女员工过来邀请赵瑞过去都被赵瑞温和地拒绝了。“赵瑞,美女正拿怨恨眼光穿透我呢边儿去吧。”我挥了挥手,大脑很清醒,舌头不由得有点结巴。当我再一次拿起酒瓶,却发现有点困难,呵呵,似乎摸到了美男的手,借着酒劲儿摸上了几把,厄,美男的手果然温润如玉。“别喝了。我送你回家。”旁边隐隐的是赵瑞的声音,听到后我定定地看着有点晃动地人儿,喃喃说了声,“赵瑞”等到肯定的回答后便笑了笑。之后的事情很模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在别人面前喝醉的我在这天醉得离谱。我不是个容易喝醉的人儿,这事儿我一直都知道。从三岁开始被外公拿着筷子蘸上白酒开始我的“酒鬼”生涯后,每逢节日,外公高兴的时候,不高兴的时候,我都会搬个小凳子端个小杯子在旁边当个陪客,这事儿一直到了十岁才停止。十一岁的某段时间里,我穿着一身白衣把外公酒柜里的酒能喝的喝了,能摔也摔了,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真正地喝醉,醒了之后便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之后便不再喝酒。十几年不曾真的敞开怀来喝酒,但是,酒量就在这不知不觉中遗留了下来。据某个人后来回述,我喝醉了以后特别特别的安静,换言之就是我是一个酒品非常非常好的娃。据回忆,喝醉后的我只是盯着他一直傻傻地笑,笑得让人发毛。而且此时的我也乖巧得令人恐惧。在他非常轻易地把我运送到家的时候,对着那个笑得寒碜的我只是说了一句,“如果哭好受一点就哭吧。”那个酒品非常好的我还在一直傻傻笑着,之后冒出了一句,“beati i gent”拉丁文:哭泣的人是幸福的便继续傻笑,笑得人脚底生寒。在他想要把我拍晕的时候,那个笑着的我倒到了床上,在嘴角带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