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刚出的二孙兵法跟鬼谷权谋”。书贩小生见得秦莲儿没有离开的意思,赶紧吆喝了起来。“在下一介平民,观兵书何用之有”童秋然早年就在父亲的强迫下看了若干边孙子兵法了,虽不能倒背如流,但也是熟知于心,然而这鬼谷子的权谋一书他却是早想拜读却是苦寻不得。听得书贩小生说有的卖,他顿时来了兴趣,但却是一脸平静地凑近书摊子。“滚开”正当童刚欲开口问价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暴力的吼叫声。掉头看去,只见十几个壮汉在一个体胖个矮的中年男子带领下朝着书摊怒奔而来。书贩子小生见此情景吓得面色铁青。周围的人群也是赶紧避让着来者。“这地是我管的,凡是摆摊的人都得交五个大仔”。领头的矮胖男子阴笑着嚷道。“五爷,我这一天也挣不了五个大仔啊”书贩低着头唉声叹气地说道。“交不起就别怪五爷不客气了,来啊,把它砸了”。这个叫做五爷的男子话音刚落,身后的十余人便撸起袖子朝着书摊走来。正当壮汉们刚欲动手的时候,秦莲儿从兜里取出五文钱递给书贩小生后朝着那个五爷指了指,示意他赶紧把钱交了,免得遭祸。书贩小生赶紧谢过姑娘,接过莲儿送去的铜币交给了五爷。“五爷,这丫头长得真水灵,您不是一直想找个三房吗”。其实这个叫五爷的家伙老早就盯上了站在一旁的莲儿,只是见她没有离开的意思,心想先收了书摊子的钱,再把这丫头整过来不迟。“来啊,把这姑娘请到府上”矮胖子五爷一声令下,十几个壮汉嬉笑着朝着莲儿扑去。只见莲儿快速取出藏在辫子中的银针朝着扑来的壮汉抛去,中针的几人像是木头人人一样直挺挺地倒地,后面的几个壮汉见状吓得赶忙停止了动作。傻傻地站着,不敢前进。“上啊”矮胖的光头男子,一脚狠狠地踢在靠近他的那个男人屁股上,命令他们赶快捉住莲儿。几个壮汉蹑手蹑脚缓缓靠近莲儿 ,此时莲儿的银针已经抛完,五爷的手下已经将她跟童秋然围住。几个壮汉摩拳擦掌朝着莲儿扑去,只见童秋然拳脚并用,对着冲着最前方的那个壮汉男子横腿一脚,紧接着又是用胳膊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烈地撞击该壮汉的腮帮。只见那个冲着最前方的男子应声倒地。后面的几个壮汉见状,相护视了一眼,意图同时攻击童秋然。可童毕竟是从德国军校毕业的高才生,他在学校学的可不仅仅是战略跟战术。论起格斗术来,也是相当了得。只见童左右躲避着四面飘来的攻击,不停地寻找可乘之势,与几个硬汉在殊死格斗着。“别动,再动老子一枪要了她的小命”。童秋然转头看去,那个矮胖的男子手上正拿着土枪对准着莲儿的脑袋。他顿时傻了眼,就当他走神那一瞬间,身后一壮汉猛地一拳击,将他打昏在地。当童秋然醒来时,莲儿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那个书贩子小生跪坐在地上不停地摇晃着自己。“莲儿呢,莲儿哪去了”童秋然拖拽着书贩子小生的衣领来回晃动。“公子公子放开我,那姑娘被五爷的人带走了”。“贼人家住何处”童秋然急切地询问着书贩那个叫五爷的人家在什么地方。“公子,那五爷可是凉州的一霸,黑白通吃,您这么去怕是搭上自己的性命啊”。听得书贩子的一番叙述,才知道这个叫五爷的人姓宁,是当地的一个土匪恶霸,跟官军有勾结,才敢这么大胆子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地抢人。平日里专干欺压百姓跟商户的勾当。打探得宁五的府邸所在,童秋然不顾书贩小生的苦口劝阻愤然朝着宁府方向赶去。见童秋然执意前去,那个书贩子年轻人赶紧找来旁边的商贩帮自己照看一下摊子,悄悄尾随其后跟了过去,心想就算是帮不了忙,那就替他收尸。毕竟那姑娘也帮了自己一把。就当童快到宁五的府邸时,他却停止了脚步朝着路边行人打探着什么。询问后,童改变了方向却是朝着凉州县府方向走去。就当童秋然没跨出多远,那位卖书的年轻人赶紧跑了过去劝道:“公子,这宁五跟县太爷早有勾结,你去了也没用啊”。此刻的童秋然显然已经被莲儿被抓的事情弄得昏了头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去孔雀领搬救兵只怕是时间仓促不容他来回奔波。突然,他想起来震百合。震百合是督军之女,且又有军权。想到这里,他赶紧求助卖书小生,让他帮忙去永安的督军府将自己在凉州的情况告知震百合,希望能赢得震大小姐前来相助救出莲儿。情况紧急刻不容缓,想着莲儿被宁五那种人抓去,分分钟都是危险。“我的马儿停在集市口的茶摊,这是马牌,望兄弟速去永安督军府”。童秋然说完将自己左手大拇指上的那枚玉扳指取下递给书贩小生道:“歇马是三文钱,我这个扳指足够抵上歇马的费用了”。童秋然的玉扳指别说是抵得上三文钱,在当初那个时代就算用它来换下半个凉州集也是处处有余。然而口袋身无分文的他只好将唯一的家当递给书贩。“公子为何不自行前去,难道公子不怕我将这宝贝私吞”。“拜托了”。童秋然只说了三个字,便快步朝着县府衙门奔去。他走后,书贩小生傻傻愣在原地感叹良久。“公子敢以此贵重之物托我,我定不负公子”。“站在,干什么的”。县府前的两个军警拦住了童的去路。厉声呵斥道。“我来告状”。军警顿时嬉笑了起来“告状你要告谁啊”“土匪宁五,他”。“你小子告宁五爷,我看你小子是活够了吧,赶紧滚吧,别到时候咋死的都不知道”。童秋然这时已经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只见他一头冲向县府门前的那口大鼓。拿起擂棒对着大鼓就是一通乱敲。正在府衙后院听着歌姬唱小曲的县太爷听得下属来报有人状告宁五,一下子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大声嚷道:“告宁五不就是告我吗还不抓进县牢,今夜枪决”。这个县太爷难道真就敢不问青红皂白随便杀人不成其实,不是他胆大妄为,只是在当时那个年代,当官的想杀个人,只需要将缘由上报上方即可,待上方的印章一盖就表示同意。但身在官场的人都知道,基本呈上去的折子都会得到批复,至于杀不杀,何时杀全都由直接管辖的官员负责。以至于那个年代许多上呈的折子还在路上,犯人就已经被执行了枪决。县牢里冷冷清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犯人,数十间牢房却只有一个房间关着人,其他的全部是空空荡荡。童秋然当然也不能例外,被军警押解着朝着那间装着十几个人的牢房走去。近了牢房门口,只见十几个面黄肌瘦身体消弱的犯人抓着铁栏朝着外面惊讶地看着。看着这些犯人面相淳朴,并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本以为监狱里都是关着土匪般模样的童秋然这时才知道,好多事情不是他自己想象的那样。童秋然被抓进大牢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那个卖书的年轻人身上。善人有善报,童秋然没有看错人,那书贩子小生先是返回大集找了那个替自己代看摊子的同乡将自己的所有书以一块大洋的价格卖给了他,尽管那些书不止这个价,但他不忍将童秋然的那枚扳指抵挡出去,便忍痛割了自己的爱。当时那个年代,重信守义的人宁可为了一句诺言去豁上自己的所有。从凉州到永安督军府足有三百里之遥,卖书的年轻人一路未歇,马不停蹄地朝着永安方向奔去。终于在午时赶到了震天雷的督军府。永安的督军府果然气派,这简直就是个皇宫,看着红墙碧瓦的气派庄园,书生小贩惊讶地感叹着。壮了壮胆子,抖擞了下精神迈着阔步朝着督军府门前走去。“站住”督军府门前的十个士兵举着对着他,呵斥着。“我找百合小姐”。“找我家小姐”。士兵们见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知道震百合的名号,也是狐疑地反问着。“快去通禀吧,误了事,当心你们的脑袋”。卖书的年轻人心虚地吊着嗓门反斥着士兵。稍做犹豫,领头的士兵赶紧冲进门去通报情况。这时震天雷正跟自己的三个姨太太还有闺女震百合在享受着迟来的午餐。听得士兵说有人找自己,震百合不屑一顾。继续往嘴里喂送着食物。旁边坐着的几个姨娘也是莫不啃声只顾着吃着饭。通报的士兵见督军跟众人根本没有理会他,尴尬不已。“督军,几位太太,百合小姐慢用,卑职告退”。说完便带着不满的情绪朝着门口走去,心想,一定要好好收拾门口那小子。“兄弟们,给我打”。领头的士兵一声令下,身旁的十余人举着枪柄狠狠地敲打着那个卖书的年轻人。一个文弱的落魄书生哪里经得住这些士兵的围殴,身体上的剧烈疼痛,让他本能性地逃跑。士兵们见他逃走,也是没有追赶。本想一走了之,可他又想起童秋然的托付,这个卖书的年轻人新潮澎湃一下。心念:“受人之托,怎可失信于人,就算丢了这条命,我也要见得百合小姐”。士兵们将他再次返回督军府门前,举起枪就朝着他冲过来一阵狂打,这一次的击打可比刚刚那会要重的多了。卖书的年轻人在地上拼命地挣扎着,忍着疼痛朝着府内大声喊道:“童公子有难,百合姑娘为何视而不见为何视而不见”。突然一个士兵狠狠地将枪柄砸在了他的脑袋上。他昏迷了过去。府内的震百合虽没有完全听清门外的人喊话内容,但是她清楚地听见了童公子三个字。震百合认识的人当中也只有童秋然一个姓童的。莫非震百合慌忙放下碗筷朝着门口跑去。“住手”门口的士兵正抬着昏迷的书贩小生准备将他抛离,听到大小姐的喊话赶紧将人放在地上。“把他弄醒”。震百合命令一下,只见那个带头的士兵像是有经验一样。只见他不慌不乱地走近书贩小生,蹲下身体伸出右手猛掐他的人中穴。没想到这一掐还真让小贩醒了过来。书生小贩醒来后委屈着含泪哭诉:“枉费童公子在临危之际想起小姐,怎奈小姐有力相助却视而不见,有违礼道”,有违礼道啊。“大胆,你敢”。震百合朝着怒吼的士兵挥手,示意他们住嘴。“你口中的童公子是谁,长得什么样子”听得小贩的描述跟叙述,震百合神色慌张,赶忙命令门口的士兵去传唤父亲的洋车车司机。坐在车上,震百合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上。早在那次去童家祖坟的时候,震百合就已经对童秋然产生了情缘。此番听得他有危险,内心是说不出的那种惊慌。不停地让司机快点再快点。书贩小生侧依在车座椅背上看着震百合的双手不停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抓捏着,想必也是对童公子的情况颇为担忧。他的内心也是有了一丝安慰。震百合的车直奔凉州大营。当赶到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凉州驻防的是126团,团长燕得贵这家伙中午喝了点酒,一觉睡到了傍晚还没有醒来。听到士兵传闻大小姐前来军营,惊得赶紧从床上爬起,军服的衣扣都没来得及全部系上就直奔指挥部觐见震百合。“大小姐要来,怎么不事先打个招呼,也好让卑职有个准备”。“少废话,赶紧带一个连的人马随我去凉州县衙”。“凉州县衙大小姐,去那干嘛”“燕得贵,误了事我枪毙了你,我的事需要向你报告吗”震百合恼怒地拔出腰间对着燕得贵团长大声呵斥。“来人啊,集合警卫连,快快”。震百合的车在前,燕得贵的骑兵在后,浩浩荡荡地朝着县衙赶去。职守县衙的军警看到如此阵势,吓得目瞪口呆。在燕得贵的怒呵下才醒过神来,赶紧进去通告县太爷。时任凉州县长人名叫李山。此人生性贪婪,好财喜色,长得一身肥膘。活脱的一个袁世凯翻版。军警慌忙来报打扰了该县长的晚餐,气得他拿起酒壶就朝着军警砸去。年轻的军警委屈地低声呢喃道:“外面来了一大批当兵的,都端着枪呢”。县长李山大慌,却又突然平静了下来。心想,我最近也没有什么事情落下把柄,就算是有事,自己上面还有个大官呢。这队伍上的人肯定是缺了钱才来找自己的。想到这里,他昂首挺胸朝着府衙前走去。李山的刚一出现,“童秋然在哪”李山显然是对震百合的问话感到莫名其妙。他虽不认识震百合,但是他认识燕得贵啊,毕竟燕得贵是凉州的驻防长官。“燕团长,这位小姐是”“李县长这位是督军之女,百合小姐。百合小姐问你话呢”李山一下子懵了。怎么督军府的千金小姐会来自己的小小县衙,他是左思右想不得其解。正当他不知如何回答时。那个书贩小生的一句话让他想起了白天那会抓的那个状告宁五的年轻人。他的脑袋再次发懵,心想这下完了,该怎么跟大小姐解释呢。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无辜抓人,可能会官位不保而且还有可能会受到肉体上的处罚。“我问你,他人在哪里”。震百合举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