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美男计才合适。呵呵。并不是林慧要拿架子,或是还在生气。自己一介小民,算是有个童生的身份,还是黄家帮忙弄的,有什么资格拿架子生气么,那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不划算。林慧之所以拒绝,是因为她发现,自己离预想的道路有愈行愈远的趋势。来到这个时代,时间不算长,满打满算也不满一年,很多东西都要安排,但是,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是富足而闲适。特别是闲适。早在上一辈子,便已经厌倦了为生活而奔波。曾经有一次,和朋友聊天,不知是说起买房还是说起买车,她说道:“等挣够了钱,有房有车了,就提前退休,过自己的小日子去。”结果朋友问她:“你觉得要有多少钱才算足够,可以退休了呢”她张开嘴,却说不出答案。数字太大,不现实;太小,不够。重来一次,她不想再继续同样拼命工作努力挣钱的日子了。按林慧这阵子整理思绪定下的路子,还是以医技为主线,凭自己的本事,一定能过得不错。所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照顾好自己,能实现以医济世就相当不错了。而滑翔这件事儿,作为业余爱好,林慧并不想放弃。是否能做别的用场,她有些想不明白。因为材料和经验的限制,若是当真用在军事用途,其实还是有相当的风险的。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人士去做。自己这位玩票的业余人士还是不要乱掺合了。出于种种考虑,林慧并不想去什么凤凰楼,也不想和谢黄二人走得太近。不是一个圈子的,挤在一起难受。走马章台醉卧美人膝的应酬,自己又不是真正的男子,实在提不起兴致来。虽说拒绝,回帖还是要的,而且写得客气委婉。任何时候,除非绝对必要,不能当面撕破脸皮。回帖送了出去。黄厚东上门来了。这家伙倒是很光棍,推开门口的马婆子,绕开奔过来的小可儿,自管进来了。毕竟是黄家的七少爷,谁也不敢硬拦着他。“小林神医林老弟”黄厚东在院子里就直着嗓门叫起来:“我知道你在呢,你不出来我可自个儿进去啦”这什么人那林慧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可小凤仙还留在宅子里头呢。不中美人计是一回事儿,既然让人留下了,那多少总得领点情。毕竟小凤仙可不便宜,黄厚东确实还是有那么点子诚意的。见林慧出来,黄厚东一把搂住她的肩膀,笑道:“林老弟,怎么真的生哥哥的气了”林慧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也许哥们儿搂一下肩膀,或是拳头捣一下胸口之类,是很熟稔的意思,可咱不是哥们儿啊。姐们儿也不是。男闺蜜也不是。啥也不是“咱们书房说话去。”林慧借着吩咐人倒茶的手势,轻轻要挣开黄厚东的手臂。“书什么房啊,走走走。”黄厚东一点没有放手的意思,搂着林慧就往门口去:“凤凰楼的包间儿都订好了,这可不是谁都能订得到的,谢老大和嘉儿妹妹都过去等着了,你也别娘们儿似的拿捏了,有什么话,过去说,过去说。”林慧实在不愿意跟他拉拉扯扯的,只好顺势跟着走了。不过对于黄厚东提出带上小凤仙的建议,则是坚决拒绝了。黄厚东倒也没坚持,醉翁之意不在酒,能把小林神医拉去,就算成功,小凤仙什么的,不过是个由头。匆忙之间,也没法儿坐自家的马车了。黄厚东的马车相当的宽敞,就像个小房间。座位宽敞舒适,就算躺下来休息,位置也足够。和上次黄家送客的马车想比,简直不是一个档次。车子走起来又快又稳,轻轻的晃动令人十分舒服。不知从什么地方的暗格里,弄出一壶温热的茶来。黄厚东倒了一杯,紧靠着坐在林慧身旁,笑嘻嘻直递到嘴边儿去:“好兄弟,说一千道一万,都是哥哥的不是,你喝了这杯茶,一切揭过去如何”林慧只觉得呼的一下子,身子里的热气直奔脸上去了。不用照镜子,她知道自己的脸必定红了。两世为人,从来没有人对她如此软语小意地说话。这黄厚东怎么还弄出贾宝玉的格调来了。厚黑是门学问。林慧自愧弗如。别别扭扭的接了茶,林慧只管岔开去:“看你说的,哪儿有什么事儿啊,何至于此。你有好茶我自然是要喝的。这凤凰楼可远么”黄厚东见她接了茶,放下心来,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身子往后一靠:“别提了,这两日我给谢老大骂得不行,什么都怪在我头上了,我爹也跟我过不去,其实我也没使什么坏啊,不过略透了点儿消息而已。你放心,我知道还有些见风使舵推波助澜暗地里使坏的家伙,包在我身上,非让他们后悔不可。”听着这家伙话痨似的念叨,林慧倒没什么同情之意。不作就不会死。听来听去,本来有些疑惑的地方倒是渐渐清晰起来。“你妹妹”黄厚东的脑袋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马车里头光线昏暗,只见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真心抱歉谢老大也懊悔得紧。如今嘉儿妹妹也好了许多,吵着要请林姐姐过去玩儿呢。说起来,你们就兄妹两个在这里,怎的还分开住”“妹妹喜欢安静。”林慧似笑非笑地看着黄厚东,“嫌我这边儿总有闲杂人等往来吵得慌。”黄厚东摸了摸鼻子,敢情自个儿是闲杂人等。不过,如今知道那位林妹妹说的是大实话,并不是什么使心机耍手段之后,心中痒痒的,觉得那位林妹妹真是特别呢。想起那日见到林妹妹下车的模样,不过是寻常的出门衣裳,也没戴什么抢眼的首饰,偏生那一眼看过来,乌黑乌黑带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沉静,让人觉得心里莫名的安宁,偏生熟悉得很。黄厚东看着眼前的小林神医,居然看住了。兄妹俩,真像。、第三十六章 不想遇见的人凤凰楼不是青楼,是酒楼。据说老板是兄弟二人,兄长称作赵元凤,弟弟则是赵元凰。二人都本是读书的士子,举业无成,因爱好美食,索性自家开了间酒楼,倒是极会迎合读书人的口味,生意甚好,一座难求。黄厚东和林慧来到的时候,便见到门口熙熙攘攘有好些人。这么热闹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果然,站在前头的女孩子,看着十分熟悉,虽然戴着帷帽,还是能认出来,竟然是谢敏嘉。适才黄厚东提过,谢家兄妹应该都会先赶过来,怎么在门口不进去谢敏嘉年纪小,只是站在前头,有点儿不知所措。她身后的两个丫鬟却不是吃素的,正与凤凰楼的知客吵,周围的却都是等位置的食客,顺带看热闹的。见到黄厚东,谢敏嘉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把扯住了黄厚东的袖子:“黄七哥,你来的太好了我哥正要出门,来了一位客人绊住了,让我先过来。谁知订好的房间给人占了”这包间是黄厚东让人订的,听谢敏嘉如此一说,登时脸上有点儿下不来,觉得这凤凰楼扫了自己的面子。不过凤凰楼也不是头一天开张了,这南邬城大大小小的富贵人家都认得,怎么敢让人占了自己的包间见黄厚东十分不善的眼光望过来,那知客赶紧抛开谢敏嘉的丫鬟,连滚带爬地冲过来,又是打躬又是作揖,一脸的无奈相。“黄七少爷”那知客才称呼一声,刚要解释,黄厚东已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得了,得了,你就说是谁就行了。”在这大酒楼做知客,若是没点嘴皮子交际手腕,正经是吃不开的。那知客已有四十上下年纪,团团脸儿,一副福相,此时满脸是汗,不知是热的还是急的,见黄厚东问得直接,犹豫了一下,凑近一步,低声道:“是安邦侯的小儿子。”嗯安邦侯的小儿子他怎么到这里来了黄厚东皱了皱眉头。确实不用知客解释,大概情形猜也猜的出来。凤凰楼因为生意好,从来包间都是满的。不过有一间最好的房间,乃是东主赵元凤和赵元凰的私人包间,既不对外,平日也不接受预定。不过有贵客临时急用之时,倒可以通融一下。因黄厚东是熟客又要得急,和赵家东主都是相识的,故此便将这间订给了他。可这世上偏有一种人,无论什么都非要是最好的。安邦侯的小儿子就是这种人。安邦侯萧亨达已是年过半百,从前跟着皇上征战江山,立下了好些功劳,几个儿子都战死了,现在的两个儿子是新朝平定之后出生的。长子萧世安是万始元年出世的,因哥哥们都不在了,故此立为世子。小儿子萧世勇比哥哥小三岁,从小娇养,如今正是惹事儿的年纪。他的“光辉”事迹,黄厚东可没少听说过。估计这位一到凤凰楼,就看上了最好的包间,也就是黄厚东订的那间了。看上了,那就没说的,自然就占了。凤凰楼当然不敢惹这位,估计现在已经好酒好菜地伺候着了。黄厚东犹豫了一下。他当然不怕萧世勇,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半大孩子罢了。别说萧世勇,就算他哥哥,安邦侯世子萧世安来了,黄七少爷也不会怕。只是,来文的还是来武的好呢要不先文后武他一边想一边往里头走,无论如何,不能让这小子把自己的面子下了。包间,一定得弄回来。走了几步,黄厚东发现,自己好孤单的说。谢敏嘉是女孩子,自然没有跟上来。要不是凤凰楼门口不能停马车,马车将人送到就走了,谢敏嘉早就回车上去等了。可是,林辉怎么也不过来这次请的就是他啊林慧听到“安邦侯”三个字的时候,便觉得无数羊驼飞速跑过,身上好像忽然多了好些蚂蚁,登时不自在起来。自个儿从西京走了两个多月,不就是想离那个什么安邦侯世子越远越好么怎么到这个都快出了国境的地方了,还能碰上他弟弟她站在门口没动弹,听着谢敏嘉和丫鬟们商量,要不要把车子叫回来,做好随时换地方走人的准备。林慧也很想走人。恰在此时,一位中年男子疾步走了出来。尚未到黄厚东面前,已开口招呼道:“黄七公子黄七公子”黄厚东没给他什么好脸色:“赵老板,如今怎么说”原来这位便是凤凰楼的老板之一赵元凰。看到赵元凰,虽然心中有些不安,林慧还是有一种好奇的感觉。一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子的胖林慧总觉得胖子似乎和顺眼比较难统一,特别是男子,若是过于肥胖,总是让人联想到肥头大耳、脑满肠肥、大腹便便之类,略好些的也就是膀大腰圆。可这位赵元凰却胖得十分匀称,身上穿的衣裳虽不是十分华贵的布料,却裁剪得极为合身,兼且行动灵活,表情生动,嗓门洪亮,让人见之可喜。不愧是开酒楼的,这人一见便让人想起“美食家”来。赵元凰极熟络地拉住黄厚东的手,笑道:“啊呀,真真儿是不好意思,今日居然慢待了黄七公子。已安排了上好的包间,公子给我小小面子,还请移驾过去。”就是说原来的包间还是让给萧世勇算了。黄厚东扭头看了林慧一眼,只见这位小林神医竟是连连点头,觉得怪怪的。小林神医一直都是神色淡淡的,颇有些不阴不阳的意思,现在倒现出些着急的模样来。既然主客都同意了,黄厚东也只能答应了。萧世勇一则年纪小,二则老爹的身份高,真的有了冲突,总是不美。毕竟如今黄老爷子还没有起复,这拼爹不免有些下风。今天丢了面子,改日再找回来便是。新的包间确实如赵元凰所说,也是上好的。估计凤凰楼给了原来的客人一些赔偿,匆匆让出来的。刚刚落座,包间的门被推开了。、第三十七章 都撞一块儿了进来的却是谢信哲和一位少年。林慧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只见那位少年头戴五梁金冠,压着一头黑漆漆的头发,更映得金光灿烂;绾着流云纹如意碧玉簪,簪头一颗红宝石流光溢彩;身穿大红织锦银鼠皮镶边的长袍,金丝挑绣着花开富贵的纹样;腰系一根寸许宽的革带,上头挂着宝蓝的元宝荷包;脚下一双小鹿皮靴子,配着赤金的搭扣。脸上一双瑞凤眼,精光四射,唇红齿白,面如冠玉,正是一副养尊处优惯了的少年纨绔模样。谢信哲还没开口,那少年倒走前一步,朗声笑道:“哎呀,今日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小弟的不是,先自罚三杯”说着自有跟着的人端上酒来,那少年毫不含糊,竟真的连饮了三杯。黄厚东斜着眼睛瞪了他一眼:“你这老侯爷的宝贝疙瘩,跑到我们南邬抖什么威风连我的面子都敢扫,几杯酒就想糊弄过去,没门赶明儿见了你哥和你老子,非得说道说道不可”那少年浑似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