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中归宗。后来被金妃引进宫中侍奉了皇上。如今不过是十七八岁花儿一样的年纪,真真儿是雪肌玉肤。每每将这香柔的身子抱在怀里,皇上都会想到“肤如凝脂”四字。最让皇上满意的,便是金玉姬的柔顺。比如这日头还没落下去,但金玉姬一丁点儿拒绝“白日宣淫”的意思都没有,乖乖地任凭皇上摆布。御书房的书案之上,除了靠边儿放着的笔墨砚台,并没有什么杂物。紫檀木的颜色日久深沉近乎黑色,更是衬得金玉姬的身子如白玉一般。渐渐偏西的日头从窗棂中透出一丝来,照在金玉姬身上,显出半透明似的质感。皇上枯瘦松弛的双手四下游走,专在丰厚之处逗留,惹得金玉姬媚眼如丝,没口子地哀求。愈是这般年轻的尤物,愈是让皇上觉得爽利。男人嘛,纵横卑阖奋不顾身地忙活,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指点江山嘛在美人儿身上指点江山。“喏”皇上拖长了声音,手指尖儿仿如小鸡啄米,指点着某处:“玉儿告诉朕,这是什么山啊”金玉姬脸儿红红的,扭动着试图避开皇上的“魔指”:“皇上说是什么山,就是什么山喽。”“你个小妖精”皇上笑眯眯地将“魔指”改成了“魔爪”,看着那“山峰”在自己的手掌之下变幻着形状:“那就叫馒头山好了。”馒头金玉姬故意扁扁嘴,俏生生笑道:“皇上可是饿了何妨吃上几口”“嗯,这主意不错。”皇上连连点点头。皇上现在可以肯定,金家必定是请专人调教过金玉姬的,这分明比醉香楼的花魁傅小书还要会勾人。至于皇上怎的知道傅小书的手段,咳咳,就不提也罢。此处略去三千字“来人”心满意足的皇上一边唤人,一边随手将中衣披在身上从小被人服侍到老,皇上不会自己穿衣服。等在外头的书房专职太监们心领神会地低头走了进来。两名太监服侍皇上,其一捧着一大盆温水,另一个则拿着一摞雪白的细棉巾帕,将巾帕在温水中打湿拧干,然后飞快地给皇上擦拭身子。每块巾帕只用一次,如是几次之后,捧水太监撤下去,擦身太监则服侍皇上穿衣。神清气爽的皇上早已离了书案之前,站在御书房中间宽敞之处,由着太监们操作。只是当皇上推开打算为他系腰带的太监,将脑袋转向金玉姬的时候,发现怎么回事儿怎的从这边儿看过去,居然还能看到金玉姬一条白生生的大腿从桌沿儿垂下来不是还有两名太监应该服侍金玉姬穿衣么虽然太监不算是真正的男人,但其实近身服侍妃嫔的,都是宫女,并不让太监动手。只是御书房并没有宫女,既然要在此处临幸,也就只能从权罢了。一般在御书房被召幸的女子,事后都会机敏地自行起身穿衣,并不真正给太监们舞弄的机会。天知道皇上会不会介意,还是不要冒这样的险为好。金玉姬不是第一次来御书房了。这是整那样儿再说,那两个太监木头似的在干嘛、第二百五十七章 查“吭”皇上从鼻子里吭了一声。声音不算大,但是将那两个木头太监吓得不轻,其中一个居然直接倒了下去,晕了。另一个则是跪倒在地,却是手指抖抖,指着还在桌案之上光溜溜的金玉姬,说不出话来。太监们倒的倒跪的跪,登时将金玉姬整个显了出来。皇上也看出不对来,再走前几步,愈发看得清楚了。金玉姬双眸紧闭眉间蹙起,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倒有几分像是初承恩泽时的痛楚模样。只是这表情凝在脸上,加上原本雪白的身体泛出一种怪异的青白之色,这人难道是死了皇上几乎也一下子变成了木头人。刚才还活色生香承欢的美人儿,就这么眨眼间挂了皇上僵立了一下,总算这一辈子大风大浪过来的,死人也见过不少,还不至于真的被吓坏。又走前了两步,丝毫没理会跪在地上的太监,索性直接踩在倒在地上的太监身上,皇上站在金玉姬身前,一手伸前去探了探鼻息,一手就近抚在了大腿上。鼻息,没有。大腿,尚温。虽然那身体的温度分明不正常,明显偏低,但皇上还是不死心地摇了摇金玉姬的肩膀,甚至试着对嘴儿吹了几口气听说渡气过去能接续性命。跪着的太监两眼盯着地下,恨不得地下立时出现一个地道,好能遁走。服侍皇上的太监目瞪口呆地看着皇上忙活,稍微有点儿心思过去帮忙,偏生两条腿有自个儿的主意。无论如何也不肯挪动半分。皇上直起腰来,脸上平板板不见喜怒之色,眸中的冷意却是森森然,让这被地龙烘得暖洋洋的御书房,温度瞬间降了好些。“拖出去,杖毙。”带着碧玉盘龙戒指的手,指了指地上晕过去的太监。刚才还不会动的腿。忽然灵活起来。带着还有些僵硬的身子,飞快地过去按皇上的吩咐行动起来。再不行动的话,估计被杖毙的。就不止一位了。晕去的太监被拖到外头,兀自晕着,连被拖掉了一只鞋也不知道。拖他出来的,便是负责给皇上擦身子的那位。连拉带拽的动静不小。这是怎么了外头当值的太监们赶紧围了上来。“皇上的话。将董贵发杖毙”交待完这句,擦身太监闭了闭眼睛。转身往里头走去。说不当回事儿是假的。大家一起在这里当差也有些日子了,过命的交情固然不见得,但推杯换盏一起吃喝,天冷了挤着睡一铺炕。还是有的。别人的命,是别人的。自己的命,是自己的。如今没法儿再想别人的命了。如何能保住自己的命才是真的。屋里皇上似乎愈发冷静了些,本来跪在地上的太监也站了起来。正在给金玉姬身上盖东西,似乎就是金玉姬本来穿在身上的裙袄等衣物。龙诞香特有的味道此时闻起来只觉得刺鼻,一言不发的皇上更是给原有的诡异氛围加了几分厚重。“找童公公和慎刑司的祁芳过来。”皇上终于开口了。到底金玉姬为什么会横死,皇上已经想到了好几种可能。最简单的,大概是金玉姬本就有某种暗疾,临幸之际心神激荡也许就发作了。这种事情从前便有过,只是从未如此凑巧。或者,也可能被人在之前下了毒之类,偏巧赶着了这个当口毒发。再或者,中了不可知的暗算而死。其实皇上最担心的,是最后一种可能。因为若是有暗算能令人即时身死,说不定这暗算的对象本应是皇上而不是金玉姬。金玉姬因为出身的缘故,只是几乎最低级的采女。害死这样一名微不足道的小主,有什么用呢要害也得害皇上这样的大老板才对啊。查必须查个水落石出童公公也许是上了年纪的缘故,这阵子愈来愈是懈怠差事,不像从前一般总是尽可能找机会多留在皇上身边,反而时时呆在房里,说是在“睡觉”。据暗卫禀报,童公公在房中倒真是睡的时候多,而只要醒着,便常常忙着抽水烟。这可真是令人费解,怎么忽然这么喜欢水烟了呢如今顾不得水烟问题了,赶紧滚过来办差是正经要在维护皇家脸面不动声色的情况下查明金玉姬的死因,要做的事情很多。童公公匆匆赶来,水烟的长杆还斜插在后腰上,和祁芳一道开始动手。皇上当然知道,第一样要做的,就是要验看金玉姬的尸首。本来若是要含糊过去,自是极容易,随便捏个因由赶紧埋了便是。像金玉姬这样身份的采女,连进皇陵的机会都没有。皇家若是有恩典,也就是发还娘家自行安葬,若是连这个恩典都没有,那就和历朝历代无数后宫女子一样,埋在玄真观后头的山上。可如今皇上要严查,那就只能从头到脚从外到里地仔细检查了。皇上叹了口气,起身出了房门,站在廊下默然地看着远处站得笔直的护卫们。天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小雪,护卫们的头上肩上已经落起了白色的一片。童公公跟着出来,手上拿着黑水貂大氅,给皇上轻轻披在了肩上。过了半晌,祁芳也出来了。在皇上耳边轻声道:“身上没有外伤。头皮、腋下、牝户等有毛发遮盖的隐密处也没有伤痕。银针查探喉咙和肚腹,也没有中毒的迹象。”什么都没发现。后头的话祁芳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皇上知道,祁芳实际上除了禀报这些,还是在请示要不要继续查验。再继续的话,就得刀锯齐上了,能不能有所发现还难说。皇上伸出手去,静静地看着晶莹的雪花在微风中打着旋儿停在手心里,转眼融成一片微小的水渍。“先收拾一下放起来。”祁芳明白皇上的意思,当下躬身答应:“是,奴才这就去安排,先停放在玄真观里。奴才弄些冰放在旁边儿,这天气三五日之内都不至于变化。”祁芳保持着躬身的姿势等了半晌,没听到头上传来皇上任何进一步的指示,才慢慢后退着进去了。“外头冷得很,”童公公慢腾腾地劝慰道:“要不皇上移驾乾心殿休息一下也好,回头让晚膳也摆到那边儿去。”乾心殿是皇上的寝殿。s:非常感谢在zcxzy、一家四人行同学投出的宝贵月票您的支持是我的动力、第二百五十八章 繁忙的皇上皇上神情复杂地回头望了一眼御书房,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微微点了点头。这算是同意了童公公的建议。皇上这尊大佛不请走,接下来好些事情都不好办。尸首固然要搬走,但这个并不是当务之急。重要的是要将御书房里里外外仔细查看清楚,任何蛛丝马迹都可能是线索甚至是罪证。有一位不见得算内行还随时可能指手画脚的大老板呆在现场,那简直就是噩梦。皇上摆手拒绝了童公公召唤过来的步辇,要自己走一走。在宫里出行,皇上的仪仗自是最简单的那种,但宫女太监加上护卫等人也有三四十号,这些人一个个低眉顺目步履划一地在皇上前后行进,一声咳嗽痰喘都不闻。冷风吹过头顶的黄盖伞,发出轻微的扑扑簌簌的响声,皇上抬头看了一眼。如今天色渐晚,视野之中,一半儿是明黄色的盖伞,隐约可见上头绣着的龙纹,另一半儿则是暗青色的天空,浮着几缕金红色的云彩。“皇权天授。如今变故频发,难道真的是天谴么”皇上低低声地说了一句。随侍在皇上身边的童公公骇然四顾,确定别的人距离较远应该是听不见的,才定了定神,跨前一步扶住了皇上的左臂,陪笑道:“今儿天冷,晚膳不如加一道羊肉锅子,热热的暖胃,且是温补合宜。”“嘁”皇上语带轻蔑,知道童公公不敢接自己之前的话,故意转移话题,冷冷道:“即便是天谴又如何老子能从这贼老天手里把天下抢过来,还怕什么天谴”童公公瞠目以对。还没想好该怎么办,皇上却是话风一转,笑道:“羊肉锅子这主意不错。你让他们多加些花椒,另放些淮山党参和枸杞,朕要好好补补。”跟着皇上这样变化无常的主子,童公公觉得自己本就所剩无几的老命似乎又少了些。林慧是第二天才被找到宫里来的。这次没去之前常去的御书房,而是在乾心殿见驾。皇上看起来气色很坏。本就松弛的眼袋又增加了青黑的颜色。显然睡得不好。您老到底想不想长命些啊,林慧暗自郁闷。以皇上这个年纪,要切除背后那个巨大的畸胎瘤。风险还是不小的。若是再不注意休息和调养,那就更难了。皇上没理会林慧转弯抹角让他保重龙体的建议,直接问道:“你既然师从九玄真人这样的异人,素来见闻广博。那么知道不知道格兰国那边的医术跟咱们这边儿相比如何”这个还真是不知道。林慧摇摇头:“若说格兰国,从前师傅从未提起过。我也只认得麦先生一位格兰国的人。”“哦。你和麦先生认识”皇上立即抓住了林慧话里的意思。“也只是认得几日。恰好在四海驿馆碰到过罢了。”林慧可抓不住皇上的意思,难道皇上发现了,那麦先生进奉的所谓“宝药”其实是从自己这里弄去的就算发现了,那欺君的也是麦先生等人。跟自己没关系啊。“据说麦先生手底下刀工很好。”皇上若有所思地看着林慧。刀工很好皇上您是要找厨子么林慧这回明白了。看来有人在皇上面前吹了风,想来是在考虑麦先生能否医治背痈的问题了。“皇上不妨认真考量。”林慧对此丝毫无所谓。身子是您自个儿的,找哪位医者治疗。当然是自愿兼自便啊。“若是朕决定请麦先生出手,那你愿意给他打打下手么”“这个恐怕不行。”林慧毫不含糊地拒绝了。开什么玩笑。还想鱼与熊掌兼得。不过面对皇上这种大老板,林慧还是解释了一番:“麦先生多半儿有助手可以合作,若是没有,在太医院里头找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