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作主张又不问自取。
陆知寒的视线落在他袖子下的手,临江处于南方,冬季也并不会太冷,但姜宁的手因为泡在水里的时间有点长,关节指尖都带着淡红色。
“任伯,”陆知寒喊管家的称呼,语气听不出生气的情绪, &34;把地上的这些杂物撤下去吧。&34;姜宁站在原地,正要去搭把手。
&34;姜宁,过来。&34;
陆知寒喊住了他, &34;帮我打开一下电视机下面的柜子。&34;
柜子里放着一些瓶瓶罐罐。他之前在姜家见过,被带回去的那些女人很喜欢用这些东西擦脸。
&34;拿过来。&34;
姜宁哦了声,递给他后思绪还有点游离,陆知寒拉起他的手,冰凉的膏体抹在手上面湿湿滑滑的,跟抹药也差不多。
陆知寒抹完两只手后,把盖子旋上,目光落在那些陈列的奖杯上,停留了几秒收回了视线。好像默许了那些东西的存在。
“吃早餐吧。”
&34;…哦。&34;
姜宁沉默了几秒,当早餐端上来时气氛又恢复了和平时一样,他吃完早饭到校门口,准备拎起书包要溜。
&34;今天没有我的项目,不浪费你时间,我先走了。&34;
“姜宁。&39;
姜宁停下脚步,回过头。
陆知寒坐在车里,光线照不到的角落显得他更加的苍白,仿佛和这个世界区分开来
。&34;谢谢你,”陆知寒道: “下次擦东西记得用温水。&34;
姜宁在观众席上坐了一会儿,今天来得校外人明显比第一天少了很多,基本没有家长。周围都是打游戏的声音。
他一大早上爬起来,现在困成了狗。偏偏早上的日头有点晒。姜宁把校服外套脱下来,盖在头上闭眼休息。
手上的那点香气在鼻息间萦绕。
他不知道睡了多久,周围的人来了又去换了好几波,但似乎为了不打扰他,都有在刻意的压低音量。
姜宁把外套扯下来。
旁边正在打游戏的几个同学瞬间就慌了,生怕吵着姜宁这个恶霸,他们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姜宁却似乎完全没有注意他们,只是拿上自己的外套,离开了。
“吓死我了。”“我刚才看他的脸色,还以为我们死定了。”
三班的教室没人。姜宁走进去,趴在桌子上开始补觉。
窗外的榕树翠绿,时不时可以听见窗外飘来的广播声,迷迷糊糊中他似乎又做了个短暂的梦。
梦里的陆知寒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身边都是各种精密仪器,来往探望的人无数,带着同情惋惜的眼神,说着安慰的话。
而他静静地闭着眼睛,仿佛一幅褪了色的油画。
他坐着轮椅回到家,那一整面的荣耀像是刺一样,深深扎在他的心头。他生疏地驶动身下的轮椅,将这些东西用力拂落,荣誉落了一地。姜宁被这个过于真实的梦惊醒了。
他喉咙一片干涩,起身拿了水瓶到教室前面的饮水机接水,咕噜咕噜灌了大半瓶。压下了喉间的干涩,却压不住心里的躁动。
他简直想要骂自己是傻逼。
陆知寒把那些东西收起来,只能说明他并不想看到,而他不仅翻出来了,还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这和贴脸嘲讽有什么区别。
姜宁拿出手机,在和陆知寒的聊天界面上犹豫着,打了一大串字又全部删掉了。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忽然,他手滑点了语音通话。
卧槽。姜宁连忙想要取消,但是那边先一步已经接了起来。
&34;姜宁?&34;
听着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姜宁喉结滚了滚,一时
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陆知寒道:&34;怎么了?&34;
姜宁向来嘴巴硬,但是在陆知寒的面前,已经不是第一次低头了。一回生两回熟。
他道:“我不应该随便动你的私人物品,那些架子上的东西,你要是不想看到,我晚上回去就撤下来。&34;
&34;不用撤了,放那挺好的。”陆知寒道: “这是给你树立优秀的学习榜样。&34;
姜宁: &34;???&34;
&34;你要是觉得压力太大,追不上,倒是是可以考虑撤掉一部分。&34;
听筒的声音传来,紧邻着耳侧比平时更加的近。姜宁握着手机。&34;追的上,忘了我跑步的风姿了吗?&34;
陆知寒嗯了声, &34;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