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既然是这样,我是不是也应该留点痕迹方便核对?&34;陆知寒侧过头。
姜宁有点方, “留什么?”
陆知寒的手指隔着衣服碰到他的腹肌,姜宁抖了一下,被痒得想往后缩,但又生生凭着意志止住
了。
“肤色好像白回来了不少。”陆知寒问:&34;明天你好像没有早八了吧?&34;
是的。
姜宁一周五天课,四天早八,前面几天为了不影响上课,陆知寒和他都是抱在一起纯睡觉。明天是唯——天不用早起的。
当陆知寒的手指从上往下划过时,姜宁额角的青筋微跳,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还不如直接把他接一顿。
陆知寒道:“别乱动。”
姜宁是有点怕痒的,他绷得身体都发抖,希望陆知寒只是逗一逗他就结束。不过事与愿违,陆知寒在他的肩膀借了点力,翻身脉盖跪在他身边,伸手将床边的台灯亮度往下调了调。
灯光弱弱地打在他的身上,照亮着那张俊秀的脸,带着点不常见的狡黠,像是在憋什么坏主意。姜宁莫名有点慌。
尤其是陆知寒现在压着他的腿,压制着他。
陆知寒道:&34;之前的方法经常看不清你,所以我想换一换。&34;
&34;怎么换?&34;
姜宁和他面对面,呼出的一点热气都能洒在陆知寒的身上,
他喉结滚了滚,肉眼可见的紧张。
陆知寒的声音微哑,&34;我的腿能动了,所以我可以自己来。&34;
他伸手抱住姜宁的脖颈,侧耳听他跳动的脉搏,几乎是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黑发略微被汗水给打湿。
姜宁同样不太好受,他呼吸起伏很明显,眼底沉沉的,下颌线紧紧绷着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向来习惯了横冲直撞的性格,这还是第一次是这样坐着不动的。
陆知寒的身体肌肉水平还没有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所以他所有的动作都会像是放慢了那样,力气很小,沉下去经常就起不来身。
这不太符合他们一贯的相处方式。
有好几次姜宁都抬起了手,想要帮他一把,但是对上陆知寒那双浸泡在水里的眼睛。他又把手放下了。陆知寒难得有这么好的兴致。
大概努力了很久,陆知寒略微产生了一点不解, “我做得不对吗?”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姜宁看起来却和以前不太一样,额头上凝着细细的汗珠,抬起眼睫朝他看来时沉得可怕。
&34;玩够了吗?&34;
那种扑面而来的危机感让陆知寒顿了顿,他确实玩累了,然后下一秒他就被压着肩膀彻底放倒,一瞬间局势瞬间改变。
姜宁沉声,“到我了。”
第二天。姜宁听到了陆知寒起床洗漱的声音,睁开眼睛,迷糊中看见厕所的门没有关上。
陆知寒穿若一件寻常会穿的衬衣,只是他平时都穿的比较拘谨,扣子扣得严严实实,今天或许是随手套上的,领口敞着,下面也没有穿沉闷的西装裤,衣摆堪堪盖着腿,修长笔直的腿上淡色的伤痕印记像是婉蜒的荆棘。
他站了一会儿,或许是站累了,弯下腰又揉了揉自己的腿。
平时姜宁都会抱着他或者扶着他,昨天是真正意义上,他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运动量还是超过了他平时的上限。
陆知寒听到一点卧室传来的动静,他转过头,姜宁靠着床头盯着他的动作。&34;下次还这么玩吗?&34;
陆知寒重新直起腰, &34;你不喜欢吗?&34;用那种特别一点的方式。
姜宁对他抛过来的问题微微拧着眉头,偶尔被剥夺一次主动权确实很新鲜很有
意思,尤其是陆知寒双腿打着颤,眼睫都被汗打湿的表情都完全展露在他的视野下。
是种精神和身体上的双层愉悦。
姜宁回过神时,陆知寒已经走回他的面前,身上带着点清爽的牙育味道,他脖子上除了一点没擦干的水珠还有他昨天留下的牙印。
姜宁问: &34;腰和腿很酸吗?&34;
“有点。”陆知寒扣好衬衣的扣子,遮住了一段旃旎的印子,姜宁已经拿出了放在柜子里的精油。
&34;我给你按一下。&34;
陆知寒道: “我自己来。”
“你昨晚自己来的还不够?”姜宁单手掐着他的腰,把人摁回床上, “别乱动,弄完我还得去上课。&34;
周末姜宁陪着陆知寒去温泉度假地,见见客户顺便放松。
由于带着工作性质,所以今天的陆知寒依旧穿着很整齐的西装,外面披着一件长款的大衣。
姜宁则随性多了,他原本只穿了件卫衣,被勒令又在外面套了件棒球服,原本陆知寒还要让他再牛仔裤里再添条秋裤。
这个提议被他狠狠否决了。
临江这气候一年下不了两场雪,他不穿破洞裤都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到了地方后,姜宁下车。
酒店的工作人员替他们拿好行李,指引他们上楼。今天一同前来的还有陆知寒的助理,朱助理道: &34;陆总,秋先生他们已经到了。&34;
&34;嗯。”陆知寒转头对姜宁道: “你要和我一起过去吗?不过我们可能会在饭席上聊点公事。&34;酒店有供餐,陆知寒知道他不喜欢听他聊公事的场合,他嫌弃闷得慌。
姜宁对那个秋文彦的印象还不错,虽然第一次见面把他认错了,但是后面在陆学昭面前替他说话。他难得点头, &34;去吧。&34;
把行李放在酒店房间后,姜宁跟着陆知寒去了预订好的包厢。
“陆先生,”秋文彦站起来和陆知寒握了握手,看到走在后面进来的姜宁,视线晃了晃,“陆先生,您怎么……&34;
姜宁左右看了看包厢的环境,回过头看到秋文彦紧紧看着自己,神情比起第一次见面克制很多,他把手从口袋拿出来,打了声招
呼, &34;嗨,又见面了。&34;
秋文彦深吸了一口气,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34;请坐吧。&34;
姜宁挨着陆知寒坐下,除了他之外,陆知寒带来的助理和秋文彦身边的员工都是正装,但他丝毫不觉得自己突兀,拿着菜单,和陆知寒一边商量,一边点着喜欢吃的菜。
秋文彦目光灼灼地盯着姜宁那张太过相似的脸,那张他反复午夜梦回都会梦到的脸,在过去的接近二十年里已经成为了梦蜃般如影随形。
那天在医院第一次遇见姜宁,原本已经稳定的病情彻底不受控制。
这个世界上会有着这么相似的人,是巧合,还是上天给他赎罪的机会?
如果当年雪语没有离开他,是不是他们也会有一个年纪相仿的小孩?或许长得和眼前的人差不多?
姜宁点好了单,将菜单递给对面的秋文彦。秋文彦似乎才回过神,道了声谢然后接过,点完菜后的这段时间,一群人自然聊起了公事。
姜宁对这些不太感兴趣,他低头在桌子下面玩手机,玩了一会儿上菜了,他自顾自吃着,俨然一副完全是来度假的劲头。
而席间其他人就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了,他们这趟主要就是为了合作来的。
陆知寒跟了这个合作的单子很久,秋文彦那边一直很莲慎,没有明确拒绝他们,但也没有和他们正式签订合同。
姜宁胃口很好,闷头吃饱之后又玩了会儿手机,然后打了个哈欠对陆知寒低声说了什么,然后就出了门。
秋文彦不由地跟着看过去,直到人消失在视野里,他有些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
陆知寒很早察觉到他的意图,知道秋文彦并不是那种意思的眼神,但还是产生了略微的不满。姜宁不是他用来寄托思念的替代品。
“秋先生,此前我们也已经沟通过了好几次,我相信我们的诚意已经足够明显了,”陆知寒不打算再耗费过多的心力,话也直接了许多,道:&34;您如果不满意的话,只能期待下次合作了。&34;
他扫了一眼隔壁的助理。收到指令的朱助理起身,收拾桌面上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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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西装外套内侧拿出钢笔,在合同上落下自己的名字,身侧的属下递过来公司的印章。秋文彦将盖好印、签完名的合同递给陆知寒,&34;合作愉快。&34;
&34;合作愉快。”陆知寒把合同交给助理,“下周一我们这边会提供几套方案,请注意查收。&34;&34;好的,慢走。&34;
陆知寒他们离席后,秋文彦回头看向旁边的下属,能参与这种讨论的都是跟了他几十年的老员工,再信任不过的心腹。
“老周,你刚才也看到了那个少年,”秋文彦道:“不是我的心病又犯了,他真的太像雪语了。&34;
被叫做老周的是秋文彦身边的秘书,他皱着眉头,虽然他很想劝说秋文彦不要想太多了,但他却不免想起了记忆里那名漂亮飒爽的女人,江雪语,她是秋文彦这一生唯一的爱人。
她和秋文彦的性格不像,喜欢极限运动,喜欢周游世界,经常可以收到她从世界各地寄过来的明信片。
秋文彦担心她,却也无法阻止爱人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在一次跳伞的运动后,秋文彦对受伤的爱人提出了意见,希望她可以相对稳定一些。但这也导致了两人爆发前所未有的争吵,他不会想到这是两人最后一次对话。
起初秋文彦只是以为爱人需要足够的冷静时间,和以前一样,他们也有过争吵,但等爱人散心后,过段时间就会回来了。
不过这次他没有等到爱人的回归。
在这过去的二十年里,他根据以前的明信片,走过每一个爱人去过的地方,追随着她的脚步,却始终没有找到想要找的人。
后来,他看起了心理医生。他很明白如果爱人还活着,绝对不会丢下他不回来。
秋文彦道: &34;你说如果她还在,我们的小孩会不会也这么大了?&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