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鸿志在看到姜宁出来的那一刻,人都傻了,他狠狠在桌子下抽了自己两巴掌。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啊?
姜宁那个臭小子怎么可能和秋家有关系,而且还是唯一的继承人?这一定是假的。
原本就有基础病的姜德被眼前的这一幕气得喘不过气,哆嗦着去掏口袋里面的药,好几次都拿不出来,最后药瓶掉在地上,撒了一地。
姜鸿志回过神来,趴在地上给他捡药,送到姜德的手边还挨了一巴掌。老头子气得脸都红了。得罪了这么多人,他们还怎么在临江待下去啊。
台上的姜宁根本注意不到这下面的闹剧,他在见到徐国胜时,整个人都傻了。
这个他中学的班主任,总是唠唠叨叨的数学老师,在他的面前逃课,睡觉,但也收到过他的试卷,让他好好学习,不要早恋。
&34;老徐……&34;姜宁真的很意外再见到他,而且还是以这种场合,“你怎么来了。&34;
&34;不止我,还有三班的同学。&34;
姜宁看向台下,一群许久没有见过的面孔朝他热情挥手,大家脱下了校服,看起来更像是成孰的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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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宁不仅有颗善良的心,而且学习上认真,成绩突出,是一位让我自家的好学生。
而陆知寒先生,是因为你的出现他才会有这么大的改变,你对他的耐心,爱心,让他成长,让他从我们学校走出来。
所以我希望在往后的日子里,你们二位依旧可以互相扶持,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到老!&34;
在这份祝词中,陆知寒回头看到了姜宁眼底的点点水光,他知道姜宁嘴里说着不在意曾经的老师,但这些人对他而言却意义非凡。
徐国胜说完之后,姜宁上去抱了他一下。
他道: &34;其实你之前说我早恋,那个人不是学校里的同学,就一直都是他,只不过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34;
“嗯,其实就算是你自己不说,”徐国胜道: “你在学校的表现已经足够明显了。”
除了那次校运会在陆知寒面前之外,在那两年,徐国胜从没有在姜宁的身上看到他对谁展现出飞
扬的神情,
徐国胜下台后,主持人举着话筒道:“好了,现在到所有人都最期待的时刻了!接下来有请新人——交换戒指!&34;
礼仪小姐端着托盘走上来,红丝绒的垫子上两枚璀璨夺目的戒指,圈口大小不同,但都镶嵌着精巧的钻石。
主持人介绍道: “这两枚戒指是珠主设计大师和姜宁先生共同设计和手工制作的,无论是外观还是价值,都极为罕见,更重要的是,上面凝聚了他对陆知寒先生的爱意。&34;
陆知寒侧过头,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两枚戒指。这段时间关于戒指这一块,姜宁都闭口不提,他其实猜想过会和之前一样是他自己亲手制作的。
不过比起之前的那枚银戒,眼前的这枚更加的郑重,打磨的更加仔细精巧。他仿佛可以看到在高瓦灯下,姜宁鼻梁上的护目镜泛着冷光,对着戒指细细打磨的画面。
&34;现在请二位交换戒指——&34;
姜宁从托盘里拿出戒指,比起第一次的慌张,这次他给陆知寒戴戒指的手没有抖得那么厉害。而且他对自己这次的作品很满意。
这可是他废了好多版,才终于选中的,制作过程也比上一个要复杂了无数倍。
但戴在陆知寒的手上非
常好看,他就适合这种贵气的东西。
主持人看着交换戒指的环节结束,连忙cue最后一个,最重要的——
&34;现在你们可以亲吻自己的爱人了!&34;
在这么多宾客,这么多同学的面前,就算是拽的二五八万的姜宁也瞬间就脸红了。亲吻?吻哪里,现在就要亲吗?
他不习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亲近,可还不等他结束自己的纠结,唇上便落下了一抹冰凉。陆知寒主动吻了他。
于是周围沸腾了,都是起哄和无尽的欢呼声,姜宁脑袋昏沉沉的,后来看到婚礼录像时,竟然不知道他们在台上亲了那么久。
第一场在会展中心,面向商界合作伙伴和公众的的婚礼结束后,第二场是在秋家的私人度假庄园。
蓝天白云下,还不懂事的小孩子在外面草地上打打闹闹,没有先前的拘谨,更像是一个简单的小聚会。
姜宁换了另一身敬酒服,红色带金色刺绣的那一套,给双方的亲戚们端茶。这是婚礼的一个步骤。不过杯子里的不是茶也不是酒,考虑到陆知寒的身体,选的是净水,只是讨个彩头。
敬完酒后,摄像师拿着相机,&34;大家过来拍张合照留念吧。&34;
所有人聚在草地上,头顶是遮阳用的轻纱,随着温暖的微风浮动。
姜宁站在人群中间,而刚才胡闹的几个小孩也都乖乖听话,站了过来,一个个身上带着乱滚的草用。
他身上替小孩拨掉头发上的小草。
小孩转过头,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像黑葡萄似的,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 &34;谢谢哥哥。&34;
姜宁翘起嘴角,小孩又道:“哥哥今天是你结婚吗?你的老婆好漂亮,以后你们也会有主主吗?&34;
姜宁愣了下, &34;你问这个做什么?&34;
小孩道: &34;因为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玩了呀,嘿嘿。我最喜欢漂亮的小妹妹了!&34;&34;那要是弟弟呢?&34;
&34;弟弟……&34;小孩瘪嘴, &34;那就勉强让他当我的小跟班吧。&34;摄像师道:&34;好了,大家来看镜头&34;姜宁直起身子,在摄像师举着相机喊着,&34;3、2、1——
&34;
仿佛是下意识的那样,姜宁抬手将陆知寒的肩膀搂住,回应他在先前的那个吻,姜宁的吻伴随着一张张照片定格。
夜幕降下来时,晚督结束后酒瓶端上了桌。影音室里。
一群三班的同学围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几打啤酒,红酒甚至还有白酒。上次人这么齐还是他们毕业在ktv的那次,只不过那次姜宁心不在焉,参加了一半就离席了。
当时姜宁玩骰子把他们都唱倒了,这次不知道是找谁借的勇气,体育委员罗建安道: “今天一定得把场子找回来,让姜宁醉着回房间。&34;
一声冷笑在门口响起,众人回过头。姜宁双手环胸走过来。&34;说得好,今天上午不让我进门的仇还没报呢。&34;
提起这件事,房间里的几个当事人都害怕得颤了颤,杜凯嘿嘿笑着坐到他旁白,给他捶肩膀道:“就是就是,宁哥,弄他们!”
姜宁冷冷抖掉他的手, “写试卷是谁想出来的?”&34;蒙眼又是谁的招?&34;
这么大个房间,没有一个人敢吱声。
姜宁道: &34;行,有杀错没放过,拿骰子过来,今天一个都别想逃。&34;
这一波秋后算账屈实是来得太快了。
姜宁一个人坐在单人沙发,对面围着全部都是出谋划策的,没有一个能玩得过他。不过他毕竟只有一个人,晚上这么多轮下来,把他们都喝趴下后自己多少也沾了点酒。
庄园的佣人把客人都送走后,姜宁的醉意也泛了上来。这里不是他熟悉的格局。姜宁绕了很久才找到了自己之前亲手布置的婚房。
他打开门,墙上贴着红色的萜字,床单被褥也都是红色的,姜宁在门口愣愣站了一会儿,有些陌生。
直到里面的浴室传来一点动静,陆知寒走出来时头发还带着水汽,身上也换了宽松的睡衣。
“喝酒了吗?”陆知寒翻出他的睡衣,塞进他的手里,道:“先去洗澡吧,我给你冲点解酒的。&34;
&34;…哦。&34;
姜宁乖乖进了浴室,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脑袋有些迟缓,但他脱衣服时不忘记把那枚戒指放好,放在不容易沾水的地方。
他洗澡比平时慢了很多。以
至于陆知寒过来敲了敲他的门,姜宁这才湿着头发出来。
陆知寒给他递了一杯温的蜂蜜水, &34;唱吧。&34;
姜宁坐在床边,忽然脑袋上一股热意,陆知寒用风筒替他吹着头发,&34;今天累了吧。&34;
&34;嗯。&34;
&34;那今天早点休息。&34;
姜宁唱完了甜腻的蜂蜜水,把杯子放在床旁边的小桌子,不过他的脑袋依旧犯浑。他总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一点很小的事情,他今天想了一天了。
他的头发吹干了,陆知寒把风筒收好,刚转过身就被抱住了,毛茸茸热烘烘的头发蹭着他的脖颈。
&34;老婆。&34;
他声音有点哑,有点闷,陆知寒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听起来很害盖。
姜宁的鼻尖抵着他的颈侧,毛躁地嗅闻着,像是要赖任性的小孩子脾气, &34;你身上好香。&34;“沐浴露的味道。”
&34;不是,”姜宁细细地嗅闻,很认真的说: “是你身上的味道。&34;
陆知寒一张白皙的脸被他踏的发红,也生出了几分窘意, &34;不是累了吗?去睡觉吧。&34;&34;…哦。&34;姜宁今天喝酒后异常的听话,他在床上躺好,闭若眼睛看起来真的睡若了。
陆知寒关了灯。他躺下后过了一会儿,姜宁动了动,转过身,一双黑漆漆的眼睛莫名的执着,&34;我想起来了。&34;
陆知寒一愣, &34;什么?&34;
姜宁不知道生那门子的气,忽然坐起来,哼了一声,“你今天一整天,一整天!都没有喊过我那两个字!&34;
&34;啊?&34;
&34;就,”姜宁咽了咽口水, “就喊我老公。&34;他皱了眉头。这个称谓他多少有点子占便宜了,陆知寒不想喊怎么办?
姜宁现在又特别特别想要听一听,不然他会睡不着觉,于是刚才还很强硬的某人又慢吞吞道:&34;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其实,你想喊我老婆也可以……&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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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凉的香气飘过来,密密痒痒的落在姜宁的脸上,他的身体一抖,沉重的呼吸声起伏在安静的婚房里格外明显。
陆知寒觉得这样的姜宁特别可爱,他忍不住靠得更近,逗弄他, “老公,是这样叫吗?”姜宁脸红到爆炸,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道: “可以了,可以了,我、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