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下去谢琳琅就没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怕过什么她走了过去,却并不靠近,只是微笑道:“不知贺兰老夫人有什么吩咐”贺兰老夫人像是十分满意的看着她,看得长妤心中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这老妇想干什么贺兰老夫人转头对着周听星道:“周小姐,老身倒是有一件事想要请陛下帮帮忙。”周听星道:“不知贺兰老夫人有何事情”贺兰老夫人突然一伸手将长妤拉了过来,亲昵的道:“我家里的人,自然要要回来。还请陛下撤了谢三小姐和十三皇子的婚事。”我家里的人,自然要要回来这句话一说出来,场上的人都惊讶了。长妤在心底里冷笑了起来,她的目光掠过愕然的谢钧,心中知道恐怕这双方的联盟出了点问题,这贺兰老夫人竟然还是讲心思打在了她身上什么她家的人这句话摆明了就是说长妤肚子里的孩子是她贺兰家的虽然长妤想要和那十三皇子退亲,但是要和这贺兰逸扯上干系,长妤想想就恨不得干呕出来。她装作不知的道:“老夫人这是什么话”贺兰老夫人向着贺兰逸看了一眼,道:“我知道你受苦了,放心,我孙儿的人自然要回来的,世子妃的位置还是你的,逸儿,还不看看你的媳妇”刘氏刚刚转回来,一听到这句话脸色几乎就白了谢钧的脸黑的也可以滴出水来媳妇长妤心中冷笑,这贺兰老夫人的脸也未免太大了贺兰逸呆呆的看着长妤,显然是惊喜,眼底又有些复杂,只是长妤对他而言就像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心尖尖上扎着,流着血也放不开。他走上前,道:“妤妹妹,我们,你不必担心,奶奶会为我们解决问题的。我们的孩子”我们孩子长妤第一次感到了由衷的愤怒,因为和这样恶心的男人扯上关系而愤怒,她冷笑一声:“贺兰世子,凭什么你就以为我怀的是你的孩子”贺兰逸走上前来想要去拉长妤的手:“自然是我的孩子,还能是谁的孩子”长妤厌恶的后退一步,脱口道:“我的孩子自然是十三皇子的”贺兰逸道:“怎么可能,你根本没有”长妤冷笑道:“我根本没有什么”贺兰逸知道自己差点说错了话,急忙道:“妤妹妹,你放心,我再也不会负你了,我的孩子”他一边急急切切的说着一边就想伸手去抓长妤的手。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一道利光破空而来,仿佛一朵惊艳的流星,“刷”的一声,贺兰老夫人脸色一变,急忙想要出手,但是,还是晚了。贺兰逸一声痛苦的大叫:“啊”贺兰逸一双手已经被那道利光斩断,鲜血淋漓的落在地面,而那道利光直直的穿来,轻轻的切入贺兰老夫人身后那大大的“寿”字上。待众人看清楚那道利光,不由全部白了脸色。只是一朵花瓣而已,白中泛绿,带着渺远气息的碧海月茶花瓣。一道低沉魅惑,却偏偏如春风过境十里锦绣叠嶂来的声音从长街的尽头响起。“你说,是谁的孩子”------题外话------重云:鲜花有没有掌声有没有欢迎有没有长妤:有没有臭鸡蛋阿吹:神马都莫有、第三十五章:君有国色携花来二碧海月茶,一片花瓣。整个晋城的人都知道,这个世间,能够有碧海月茶的人只有一个人。十三皇子重云,他们口中的“残王”。是的,贺兰逸的双手,太子不敢废,安康不敢废,便是周听星也不敢,但是他出手了,却没人敢说什么。一个不满十岁就倾倒天下的少年,一个以男宠身份存在却在毁了容之后占据皇子之位的少年,一个当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少年,无论从哪方面看,都会让人心惊的。在场的很多人都没有见过这位十三皇子,但是见过的都知道在那大燕龙椅旁坐着的少年是怎样的心机深沉,残忍毒辣。因他而死的官员和后妃,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众人都忍不住僵直了身子,有些不敢却又忍不住好奇心的往长街的尽头看去。来的是车辇。开道的是容色绝丽的少年,为首的一个长妤见过,是春日宴上的那位,另外的三个和他一般模样,全部穿着红白相间的锦绣衣服,都是雌雄莫辨的艳丽。便是这样的少年,都是世间难寻的。车辇过处,所有挡道的马车全部毁于一旦,那四个容貌相似的少年,一抬手便是摧毁之势,只为了让那车辇畅通无阻的过来。十里长街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夜色像是被冰水浸入,车辇过处凝结成城。属于他的一座城池。车辇上站着一个人,负着双手,颀长的身影在夜的光影中剪出一道高雅的轮廓,车辇上纱帐飘飞,那人侧脸镌刻,朗阔如月,不敢平视。他左手执着一朵花,就从影子上看,也能感受到那修长的手指,拿着花枝仿佛按着玉笛,脱俗的仿佛从天而降的仙人。单单只是一个轮廓,却已经足以颠倒众生。所谓倾国,不外如是。真正的国色,不仅仅是一张脸,而是从身上散发出来的无人可比的风华,哪怕只是一抬手,也会让整座城池为之疯狂。所有人都在想,恐怕不仅仅是正华帝,这天下所有人遇到这样的男子,恐怕都只有穷途末路。走在前面的少年无需说什么话,所有的权贵也好,富商也好,都不由自主的退开,就像远古的臣子为自己的君王虔诚的让道。这仅仅是一个男宠仅仅是一个皇子这般的威仪,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车辇终于停下,为首的少年一抬手,剩下的几个少年手一展,一道雪白的锦嶂铺陈在地上,蜿蜒到长妤的面前。这雪白的紧张薄如纱,在灯笼的光辉下闪着暗光,这是传说中的“雪蝉纱”,薄如纱,却刀剑不入。但是现在,这样难寻的宝物只是配拿来给他垫脚而已。长妤心中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便是当年的云晔也没这么大的排场,这厮想到这里,她的脑海里又不由想起当日在太清神殿的一幕,不由将手握紧了。登徒子有什么好看的即使长妤因为第一次不怎么愉快的相见而对重云抱有成见,但是她心底里也知道,没有人会真的不被那样的容色所侵蚀,尤其是重云抬脚落在地面的时候。他穿着黑色的靴子,玄衣被风吹着,却不见涟漪,只是落在那雪蝉纱上,如同千万丈雪海里开出的一朵黑色雪莲花。这位传说中的十三皇子,终于在隔了这么多年之后,再次彻底的出现在众人眼前。当那张脸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不论男女老少,都觉得三魂失了七魄。没有想象中的妖娆,只有那种超脱凡俗的绝世,一眼过处,千万里江山如墨,但是当他的眸光横过,剔羽之下却是勾魂摄魄。光凝于容,华镌在色。这个时候没有人去探究他为何没有毁容,没有人去想象前面弹指斩断贺兰逸双手的血腥,他们觉得自己的目光应该落在他的衣角,才不会亵渎了这样的容色。长妤不想去看那张脸,只是淡淡的垂下来眼眸,脑海里却在飞快的思考着,贺兰老夫人的转变是什么意思谢钧对自己这么忌惮又是怎么回事而且这个本来残忍冷漠的重云对自己这样,这样特别是怎么回事长妤可不相信什么所谓的“爱”,这东西横看竖看那十三皇子都不会有。这些人到底是要干什么这场上的人恐怕除了她没人会走神,但是即使她走神,也在瞬间回过了神。因为那气息来了。碧海月茶,这曾经最让她喜欢的香气,渺远却浩荡,优雅而清丽,但是现在,这人携了满山茶香,就那样站在她面前。长妤几乎又想要后退,即使不抬头,也能感受到那两道目光,直直往自己的灵魂深处探去。她按捺下心中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然后抬起头来,但是即使准备好了,也被那双噬人心魂的眼而呆了一瞬间,但是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她早就风轻云淡的带着笑意:“不知十三皇子所来为何”重云就那样看着他,没有说话,长妤心中又想起当初那日他就那样莫测的看着她的感觉来,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她有些恼怒,却见一只犹如冷玉的手伸了过来,然后一抬手,落到她的鬓发上。他在干什么长妤微微抬起头,就看到自己插在鬓发上的白茶花已经被他取了下来,然后下一瞬,他手中的碧海月茶就稳稳的落到了她的发上。长妤抬起眼看着他。灯火下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如窝在黑夜里的两颗水银丸子,带着审视,戒备,甚至熟悉。重云的声音似乎温柔:“长妤,有了我的孩子,怎能如此不小心”“长妤”两个字喊得长妤全身一僵,更重要的是那“有了我的孩子”,让长妤恨不得一巴掌给他扇过去。这人明明知道他们两个什么干系都没有,却还是说这样的话,简直是,太可恶了。她笑着,咬着牙齿,几乎恨不得将这句话连带重云给嚼烂在嘴巴里:“十三皇子放心,我会注意的。”------题外话------重云:本尊在这儿就是万丈光芒阿吹:好装x啊,小心被雷劈。重云:难道不是你装x阿吹:长妤:我要换男主,我要换男主,我要换男主,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求关注。、第三十六章:君有国色携花来三长妤现在很想退开,退得离这个男人越远越好,一方面她确实是不喜欢和男人接触,另一方面是这重云简直,简直让她忍不住想要骂人自己刚才说了那样的话,现在显然不能否认,只能白白的让重云这个混蛋捡了一个便宜。真是个,可恶又讨厌的大混蛋长妤心里正在诽谤,根本没有注意一遇到这个人,所有的超乎寻常人的冷静和思考就开始乱。当然,微微垂眸的长妤根本没有办法去注意其他人的表情,在场的人大多数人都已经回过神来,只是秦笙显然有些颓丧和黯然,少女们的目光近乎痴迷的落到他的背影上,恨不得摸一摸他那犹如墨缎的发丝,让他那比玉还灵润的手指落到自己的发上,那便是毕生之幸。而跟着重云的那些个少年,却在看着重云的手指落到少女的鬓发上的时候一阵惊讶,但是瞬间却又掩藏下来。贺兰逸已经痛晕在了地上,贺兰老夫人看着自己唯一的孙子就这样成了残废,便是再好的忍耐能力也完全溃败,她咬着牙齿,苍老的脸上硬生生鼓出一道道青筋。“十三皇子,老身的宴会,岂是你放肆的地方”她说着一拍椅子,在这个瞬间这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婆像是突然睡醒的一只狮子,凝结着汹涌的煞气一掌挥来众人都为她突然爆发出来的力量而惊讶,心中又忍不住肃然起敬,怪不得当年能够在战场上以一敌百,技压群雄。但是那看似凶猛的力量却在瞬间被截断,就在她的脚快要触碰上那卷“雪蝉纱”的时候,站在旁边的两个少年突然出手,谁也看不出那只手是如何伸出来的,快到匪夷所思的境界,等到看清楚时,贺兰老夫人的双肘已经被他们拿住,然后这两名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一点也不给这位贺兰老夫人面子,直接双手一甩,就将贺兰老夫人的身子给扔了出去贺兰老夫人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只有胸膛不停的起伏,一双眼睛完全失去了平静的盯着那两个少年。少年甚至还十分有礼貌的一弯腰,好心的解释道:“贺兰老夫人还望恕罪,皇子殿下不喜欢有人的脚踩在他踏足的地方。”众人都替贺兰老夫人的脸疼。当然,这个少年一出手就将贺兰老夫人给制住了,大家看着重云的背影,也纷纷心惊不已,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甚至有些后怕的想到如果自己说了他什么话被他知道了,自己该是什么下场。重云像是根本没注意刚才发生的事,只是微微侧眸,然后看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黄大夫。那黄大夫只觉得有无边黑暗当头罩来,灭顶感觉犹如深海,顿时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重云又漫不经心的转开自己的眼,道:“将人带上来给诊诊脉。”“是。”那少年恭敬的一低头,然后迅速的离开。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