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的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伏在她身上的人才停止动作,那些恶臭的身躯离开,一边啧啧赞叹着她的身子。“千金大小姐的身体就是不一样啊人家出了一千两银子来让我们上”“不过,竟然不是雏,也不是哪家的女人。”谢长歌浑身都在颤抖。那些乞丐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又心痒难耐,想要再次上前大干一场,但是外面的人冷声道:“时间到了。”那些人悻悻的,这才将自己的裤腰带系好了,点头哈腰的走过去。门外的人进来,解了谢长歌的穴道,然后闪了出去。谢长歌这才颤巍巍的站起来,然后转头狠狠的吐了起来,直到吐得再也没有半点东西,她才捡起自己地上的衣物,然后狠狠的擦拭自己身上那些脏污,但是无论怎么擦,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依然在。她擦完之后,再次站了起来,看着窗外。谢长妤,不是你死,便是我活。谢钧飞快的奔出宫门,然后极快的朝着夏侯天的府邸奔过去。现在这个状况,也只有找夏侯天了。夏侯天正在翻阅着奏折,因为是储君,所以有部分的奏折正华帝已经开始让他过手。但是,他不是正华帝,什么都放心都给重云过手,他分明的发现,这里面大部分的东西,早就被人过滤过了。重云控制着控御司,很显然是他动的手,那些地方上传上来的东西,还有很多的东西,都被他扣留在了手里,这样的话,哪怕他登上了皇位,也不过是一个傀儡。他暴躁的站了起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管家道:“殿下,晋国公来了。”晋国公夏侯天不由得微微皱眉,在以前夏侯晋在的时候,这谢钧一向是站在夏侯晋对面的,虽然不如周听星一样处在权利的中心,但是在那一晚却意外的保住了性命,但是之后却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今怎么找上门来了他站了起来,顿了顿,道:“请。”夏侯天刚刚走出书房,还没有到花厅,谢钧已经冲了上来,然后一下子跪在了夏侯晋的面前:“殿下殿下大事不好啊”夏侯天不由得往后一退,看着脑袋还在流血的他,道:“晋国公你这是干什么”谢钧也顾不得许多,道:“陛下重云那厮,要害了大燕啊陛下已经被他给控制了皇后竟然和他是一伙的陛下,再不动手,大燕危险啊”夏侯天一惊:“你说什么”他显然尚未反应过来。谢钧一脸急切的道:“太子殿下耽误不得啊绝对不能让重云得逞啊”夏侯天一听,有些狐疑,他今晚之前还见过他的父皇,怎么可能这短短时间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而且,华皇后,那位一向不问国家大事,对他父皇忠心耿耿的人,怎么可能和正华帝是一伙的谢钧着急的道:“殿下,若非老臣亲眼所见,老臣也绝对不会相信。殿下,事情都已经到了这里,老臣若不是到了这个关头,如何会来叫你这重云,再不除,恐怕就会落入死无葬身之地了。”夏侯天看着他,犹豫了一会儿,道:“我入宫看一下。”谢钧喊住夏侯天,道:“殿下,你若马上去,也得先部署好。现在陛下正在昏迷之中,你去见如何见的到”夏侯天看着谢钧如此郑重的模样,也不由心中信了几分,他沉吟道:“不需要父皇召见,若你所说是真,父皇不肯召见,那么我们下来好好部署。重云此人虽然我们不知道深浅,但是,要用尽全力,才可能有胜算。”谢钧低下了头,道:“殿下说得对。”空旷的大殿内,正华帝躺在床上,华皇后坐在旁边,拿着帕子一点点的擦过他的脸。银耳莲子汤的空碗放在一边,袁天师站在旁边,道:“蓉儿。”这声“蓉儿”让华皇后的手微微一顿,但是瞬间,她便恢复了正常,她道:“我呆在他身边一共十年,前三年如何,别人不说,我也无需说。直到后来重云将你找来。”袁天师顿了顿:“他杀孽造的太多,这是他的报应。蓉儿,如果没有他,你的父母还再,你也能嫁的好好的,又何苦淌进后宫这浑水中”华皇后抬起了头:“帝王心术,又能如何他杀他的人,我报我的仇。”她站了起来,道:“你走吧,咱们家总要留后。”袁天师看着她:“要走一起走”华皇后温和一笑:“哥哥,这么多年,生死荣辱过。你知道,正华帝一死,我也会死去。这么多年,我每日熬着一碗银耳莲子汤,就是为了不让那些试药的太监发现里面的东西,我的身子,早就支撑不住了。”袁天师道:“蓉儿,可是你并没有服食那些丹药。”华皇后微微一笑:“是啊,我没有服食那些丹药,是因为正华帝的身体本来就好于我。那些丹药可以令人丧失理智,发疯发狂。但是,我已经等不了了”是的,等不了了。她坚持了十一年,每一年都看着他,有时候看着他彻夜批改奏折,有时候看着他望着一朵茉莉花出神,有时候看着他暴戾的杀人,甚至,有时候看着他整夜辗转难眠。可奈何他是她的仇人当她还是华蓉的时候,曾经看着还是皇子的他骑马走过,马上的他英姿勃发,脸上带着璀璨的笑意。那个时候,她小小的心里是什么感觉她想要嫁的夫君,就要像他一样,骑马而来,满载风尘,却依然笔直。但是她华蓉绝对没有想到,当再次从人群中看到他的时候,是他屠戮华家的时候。于是,她再次站到了正华帝面前,这位奇怪的君主竟然不在乎她的身份,将她纳入了后宫,成为皇后。隐忍这么多年。华皇后的手爱恋的拂过正华帝的眉眼,当初的少年,如今的帝王,冥冥之中,是否真的有天意袁天师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由微微惘然,华皇后站了起来,然后走出了宫殿。她刚刚走了出去,却看见一个黑影快速的走了过来,却是夏侯天。“母后,儿臣有急事求见父皇。”夏侯天抬起眼打量着华皇后。华皇后淡淡的一笑,眼底却闪过分明,但是她的语气依然温和,态度依然从容:“你父皇头痛,已经晕了过去,现在袁天师正在为他医治。夏侯天垂下眼眸,看见华皇后那素色的衣角。“是。儿臣知道了。”他慢慢的退了下去。但是就在他快要退下去的时候,又一个人影飞快的冲了进来。一看是大夏的使臣,华皇后也肃了脸色:“怎么了”那大夏的使臣跪倒在地:“我家太子不见了”夏侯天也停了下来,这件事正华帝昏迷中,那么自然应该由他来负责才对。华皇后看了夏侯天一眼,道:“陛下现在人不适,所以由你来吧。”夏侯天点了点头,听着那大夏使臣将前因后果说了之后,眉头一皱:“你说那谢家的三小姐也在,那么,她现在在哪里”那大夏使臣道:“我们一路只顾着找人,并没有注意谢三小姐。”夏侯天道:“传令下去,全程搜索京兆尹如果在三天之内找不到人,以革职论处。”顿了顿,他又道:“去找谢长妤”夜色中的晋城再次被打乱,夏侯晋走出宫外,然后看了看天色,站在宫外的谢钧站了出来,道:“殿下,如何”夏侯天闭上了眼睛:“你下去,将所有的大臣秘密召集起来。三日后,拿下重云。”这一夜黑色的铁骑踏遍晋城。夏侯天亲自带着人马赶到明月楼,但是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谢长妤的人,于是他转战谢长妤的院落,但是,整个院落,竟然一空怎么回事不可能,怎么可能难道谢长妤也被那暗中之人给害了是重云他的心里愈发的恐慌,而且凌舟还在这里,如果他有一个三长两短,那么引起的,可能就是两国的纷争。现在这个时候,可不是一个好时候。怎么事情都凑在一起了夏侯天赶回自己的府邸,所有的大臣已经暗中到来,他们一看夏侯天,立马低头道:“殿下。”夏侯天道:“皇后和重云已经联手。现在正是紧要时刻,我们必须出手。”齐国公站了起来,道:“殿下,华皇后怎么可能和重云联合”旁边的安国公道:“齐国公难道忘了吗十多年前,陛下曾经杀了华相一家。”齐国公顿时反应过来,有些不可置信,过了这么多年,大家早就把这件事给忘了。那边的夏侯天冷冷的道:“事情已经至此。不必多说。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如何在三日之后拿下重云。我看过日子,按着规矩,三日后本该是每年一度的长安宴。我们本可以在那日请重云,但是现在,父皇生死不知,凌太子下落不明,长安宴如何进行”“有何不可进行”一道清脆的声音插了进来。坐在屋子里的人一惊,然后转头一看,却是谢长歌。她脸色白的吓人,眼底乌沉沉的看不见一丝光亮,但是眼神却意外的决绝。谢钧上前,讶然:“长歌,你怎么在这里”他看着谢长歌脸色异样,犹豫了一会儿,担心的道:“长歌,你没事吧”谢长歌摇了摇头,眼底划过一丝冷光,看着夏侯天:“长安宴正是契机,找不到凌舟,正好可以让重云出来主持大局。反正控御司在他的手里,如果他拒绝,那么便名正言顺的将控御司的权利收回。再者,殿下可修书一封,传到大夏,便说大夏太子的性命被重云控制在手,您稍微示弱,便说无法抵抗重云,那么,大夏必定派人前来。大夏太子何其重要,又是大夏天子的独苗,殿下看,能派来的是谁”夏侯天目光一闪:“聂无双。”谢长歌点头道:“两虎相争,我们只管渔翁得利。”夏侯天皱眉道:“可是即便是现在快马修书到大夏,来回也要三个月时间,如何能行”谢长歌道:“所以,那不过是我们的后计。在此之前,能够将重云和谢长妤除掉,就必须除掉。”“谢长妤”夏侯天微微惊讶,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要杀这个人他心里就些微的别扭。谢长歌冷冷的道:“怎么,四皇子舍不得”夏侯天看着她:“可是,这和谢长妤有什么关系”谢长歌冷笑道:“谢长妤不除,你的皇位可安稳哈,四皇子是要当皇上的人,怎么,连这点魄力也没有当初陛下为了登上帝王,做出了如何的牺牲怎么,四皇子还没明白,帝王之路,孤家寡人。”夏侯天全身僵住,最后闭了闭眼,一咬牙,道:“好”他转头,对着那些大臣道:“现在我们就开始部署控御司还罢了,最主要的还是刑狱司。刑狱司虽然多年没有动静,但是实力依然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牵扯住他的这股势力。晋城中御林军有三万,分布在皇城的各个角落,我们需要将这些人调动起来,这刑狱司人再多,也绝对没有三万,便是三千也是大数目。以三万牵扯三千,应该没问题。但是,为了确保意外的发生,我们必须还要人马。前些日子因为商城作战有功而回到晋城受封的林海还在这里,在晋城十里开外,还有他的两万人马,本来长安宴之后他便要返回苍山,但是现在正好可以去喊他。”林海虽然一向支持的是七皇子夏侯敏,但是现在夏侯敏已经死了,他抱住家族就一定会选择依靠,现在,他将这枝橄榄枝递到他的手上。夏侯天说完,然后看向谢长歌:“长歌小姐还有什么话想说”谢长歌道:“要想做到万无一失,还要差一件东西。”“什么东西”夏侯天问。谢长歌嘴角勾起冷漠的笑意:“四皇子这样,也不过是拖住重云的势力而已。想要杀重云,还早呢。他一人若是想逃,在座之人又有谁拦得下来”夏侯天道:“那依长歌小姐看,怎么办”谢长歌微微一笑:“毒药计,杀生计,炸药计。”“炸药”夏侯天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不由有些惊讶。谢长歌抬起头来,眼底划过一丝狠辣。重云,谢长妤,你们若想死,等着。暗地里涌动的铁骑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外面是恢弘的夜色,然而此刻,在太清神殿的两人却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玉盘上黑白棋子太过分明。长妤坐在蒲团上,看着重云那修长如玉的手指拈起一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