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某种原因她对外物的感觉有些迟钝,但是仍然能感觉到此刻的重云心神上那种无端的厌弃,抑或者,是毁灭。她忽然害怕,然后伸手紧紧的将他抱住,甚至可以感觉到他从最深处散发出来的颤抖。“重云,重云,重云。”她再次轻轻的喊他,一声声带着慎重和依恋,每念一次,重云的手又紧一分,长妤觉得自己快要被勒得没有呼吸的时候,重云的手这才放开。从头到尾,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长妤正想开口问他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然后,整个屋子都被外面的火光照亮。长妤的眉头一闪,然而下一秒,重云却突然一抬手,宽广的斗篷瞬间将她卷入其中。长妤知道,看来又是别人给聂无双下的套,不仅仅是让聂无双死,而且,还要让他身败名裂。如果今天聂无双还在这间屋子里,他那风光霁月般的名声将会毁于一旦。只是,现在却是她和重云在这里。她想着嘴角微微一勾,抬起手来,触摸他被斗篷遮住了大半的脸,虽然知道眼前的此人容色倾国,但是从来没有哪个时刻,让长妤感到想象着那张脸都可以让她感到心跳,让她不敢去看。“师傅”长妤再次喊了一声,然后将斗篷的帽子给掀了起来,外面是包围的人群,只等着一场瓮中捉鳖,但是她就是想彻彻底底的看到他。外面的人,有什么关系呢便是守望着一座孤城,外面是千军万马,但是此刻,却是圆满。帽子下他的容颜依旧。长妤的手突然一颤,然后抚摸上他的眉角。“你的眼睛怎么了”------题外话------这是昨天的重新写了,﹏b、第二十三章:倾覆了天下也罢闪烁的火光在门外跳跃开来,映照着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剔羽长睫在眼睑下刷下一道靓丽的光影,但是那一双原本魅惑众生的眼,却乌沉沉的看不到一丝光亮,空洞洞的宛如无底的深渊。眼睛,看不见了吗她的手指落到他的眉骨上,上面隐约的残留着火烧后的痕迹,长妤顿时想起那日七塔上那摧毁一切的大火,当日若不是为了救她长妤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长妤信奉的是利益,而今晚她对重云莫名的不舍和依恋,很多的原因是建立在某种特殊的利益上。因为重云一旦离开,那么一切的联系或许都将斩断,而重云在某种程度上,可能不会在帮助她。这些念头,甚至连长妤自己都不知道,即便对重云有了一丝不一样的感情,但是更多的,却是建立在彼此利用的基础上,就如刚开始她知道重云想借她得到某个东西,所以她也在借他的势。而现在,如果想要和重云相处下去,那么自己身上,必须要有他所想要的东西。这样,长妤才觉得安全。她是一个小心翼翼的人,那一世唯一毫无保留的感情是对她的父母和云晔,但是后来却得知是云晔杀了她,如果云晔还在,长妤实在想不到自己该怎样去面对他,她本来便是一个爱恨分明的人,她害怕自己最终还是忍不住对他举起刀剑,即使他是云晔。而她的父皇和母后虽然恩爱,但是她知道,他们的不离不弃是因为彼此需要依靠,母后的家族支持着父皇,而父皇也能给与母后的家族荣耀和支撑。而现在,重云为她而看不见了,长妤实在不知道自己身后的东西是什么,才能让重云如此的“忍气吞声”,没有一巴掌拍死她。长妤的手触摸到他眉骨上的伤痕,心底莫名其妙的一刺,微微的疼。她道:“我会帮你找到你要的东西的。”这句话一说完,重云的唇角突然冷冷勾了起来,看的长妤心里微微一跳,他的手突然探出,一把按到了长妤的心口,微曲,冷漠和锋利从他的指尖扣着她的身体:“哦我要的东西”听他那讥诮的语气,长妤觉得自己刚才那番话说的有些错了,但是却根本不知道错在哪里,从一开始,重云不就是为了那件东西而靠近她的吗长妤觉得重云只要稍微一动,就可以将她的心给掏出来,但是却极力克制着。而此时,门外的火光越来越胜,按照长妤的判断,恐怕已经聚集了上千人。拓跋弘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无双公子,我的皇妹不见了,还望你出来一下。”门外的火光跳跃,拓跋长书坐在轮椅上,转头看着旁边的“重云”。他们的身后全部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兵将,今晚在聂无双所喝得茶水里,他们就放了他们北夷所特有的秘药,而后他们牺牲了一个公主,送到了聂无双的房间里,而这段时间,除了“重云”送过一个丫头进去之外,再也没有人出来。现在,只要聂无双和那个近月公主一出现,那么一则,逼婚。二则,就是让聂无双身败名裂,然后再群起而攻之。但是门内久久没有声音,但是透过那些光亮,却可以看到隐约的两个身影,紧紧的裹住一团。拓跋弘抬高了声音道:“如果无双公子再不应声,那么休怪我们闯了。”他说着正待迈步走开,突然间听到一道清朗的声音:“拓跋兄这是干什么不知道找无双有何贵干”拓跋弘,拓跋长书,和“重云”微微愕然,然后极快的压住脸上的吃惊,回头看去。聂无双穿着一袭蓝衣,背负双手缓步走出,脸上还带着清朗如春风的笑意。他,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在房间里吗那么,房间里的人又是谁拓跋弘心中暗恨,那近月公主是他所有皇妹中最为漂亮的,为了聂无双他算是豁出去了,但是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便宜了哪个小子。“无双公子怎么在这里”拓跋长书还算稳重,含笑道。聂无双拂了拂衣袖:“下了雪,这塞外的星辰实在太美,无双便出去走了一遭。”拓跋长书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那屋内,厉声喝道:“谁在无双公子屋内,滚出来”但是在屋内的人哪里理会他。长妤现在正满腹谨慎的看着重云,因为那只手一点也没有移开的痕迹,冰凉的指甲盖扫过她的肌肤,仿佛下一瞬,自己就会被切割。重云的嘴角抿着冷气,突然间手一转,一把擒住她的左胸,手指毫不客气的揉按下去。“你”长妤一声羞愤的低喊,但是刚刚一开口,重云已经用另一只手掐住了她的下巴,横扫她的嘴唇。长妤心中一怒,然后微微曲腿,一脚对着他踹了过去刚才的所有都烟消云散,长妤现在恨不得一脚踹死他就是这样一直这样问过她的意愿没有去他的但是那一脚踢在他身上却是毫无动静,长妤被亲得双腿发软,被他整个锁在手底,因为动作,所以他的斗篷再也无法包裹住她,雪白的背部暴露在空气中,鲜嫩嫩的三寸花。而他的手指却毫不客气,长妤反手一掌,蓄积起十分的力气,一记手刀往他的脖子上砍。然而重云却生生受了她这一记,不挡,也不回击。长妤眼底一闪冷光,突然抱住重云的脖子,然后,大胆的横扫而去。重云的动作微微一顿,但是就在这一顿的时间里,长妤猛地推开他,然后抬脚对着他飞快的一扫,一脚踢在他身上,趁着这一踢之力飞快的往旁边窜去。她顺手勾起一件袍子,也顾不得是谁的,裹在身上。“脱下来”感觉到她正在套袍子的动作,重云冷冷的道。长妤哪里管他,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光着身子这件事,她可做不出,更何况这么冷,被冻住了怎么办。长妤裹住自己,然后这才走上前,道:“有什么话我们”她决定心平气和的好重云谈一谈,但是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重云已经一把抓住了她。“什么人的衣服你也敢穿是不是”长妤冷笑一声:“关你什么事”长妤说着,抓起旁边的凳子,就朝重云扔去,然后飞快的往窗口逃去。站在外面的人只看到屋内的两个人影突然分开,然后其中一个横劈,斜扫,竟然打了起来但是无论那个人影怎么的闪躲,都被那岿然不动的身影一把抓过去,然后低头吻住。外面的人看的面面相觑,里面的人是疯了吗竟然到这个时候还做这些事而聂无双也是淡淡的看着,这些人想要设计他,未免也太小看了他,他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出去转悠了一翻,看着头顶盘旋的雪鹰,他知道,她就在这里。她想要离开,他找不出任何的理由去挽留,没想到兜兜转转,两人去最终聚集在这里。这,便是所谓的缘分吗想到此处,聂无双的嘴角不由泛起微微的笑意。拓跋弘看着那屋子里的人,又大喝一声:“滚出来说不定孤饶你一命”但是里面的人丝毫没有回应,拓跋弘的脸色沉沉一压,今日让聂无双逃了也就罢了,这里面的宵小鼠辈,竟然还敢如此漠视他他这样想着,然后走到那门前,一脚踹开了门他倒要看看这里面的人究竟是谁门被踹开一丝细缝,他只瞥到少女被包裹在一片黑暗中,气息凌乱的呜咽着,像是一只努力反抗的小兽,但是却仍然被魔爪控制着,那鲜艳的红舌舔舐着嫩白的脖子。然后,什么也来不及看,一阵冷风带着煞气袭来,他的身子被甩了出去,“砰”的一声重重的落到地上。门再次紧闭。这下,所有人都呆住了。“大王”旁边的侍卫立马扶起拓跋弘。拓跋弘狠狠的抹了一下嘴唇,擦干净自己嘴角的鲜血,恼怒到无以复加,也震惊到无以复加。他自然知道自己的武功,但是从来没想过,那人不过挥一挥衣袖,就让他这样毫无反抗之力的飞了出去。而且,隔得那么远,黑暗中根本看不清那两人的相貌,但是仍然让他一种如被吸入地狱的感觉。是妖。是魔。“大王。”拓跋长书的眉头一皱,喊了他一声。聂无双紧紧的看着那门板,刚才的门只开了一个小缝,并且极快的一闪,但是,一只手却逼入他的眼眶。那只被反锁在后面的手,纤细,嫩白,挣扎着想要逃出去。他的脸色瞬间一白“来人,给我撞开门其他的人,快去调集人马”拓跋弘一声大喝。旁边的侍卫瞬间攻了上去,但是,他们还来不及说话,一缕剑光突然间纵横而来,瞬间,挤向门口。那是聂无双的剑。“咔擦”一声。门在瞬间被裂开。门外的火光乍射,映照两个人影。地下是撕毁的衣物,黑暗中少女被紧紧的扣在黑色的袍子内,软软的被男子的手撑着无力的身子,发丝垂落开来,被汗水打湿的着,少女在男子的臂弯中,唇色如血,张开嘴,闭着眼微微喘息。那张绝丽的容颜上泛着红,有种惊人的艳丽和妩媚。而男子却依然慢条斯理的埋在她的另一边脖子上,一下下的啃着。像是吸食骨髓的妖魔,一点点的吞吃着自己的祭品。即使看不见一丝的样貌,但是依然让人退避三尺。而少女的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了。聂无双整个人如堕冰窖,手里抓着的剑越来越紧,泛着苍白。他死死的盯着长妤的那张脸,突然间心被绞紧。而此时,已经完全没有力气的少女皱了皱眉,发出一声疼痛的轻哼。重云终于顿住了动作,他将她扣在自己的怀里,然后,抬起了头,对着门外的人“看去”。一瞥之间摄人心魄。外面的“重云”突然倒退几步。他,他怎么会在这里所有人都惊愕的看着眼前的此人,然后不断的想要往后退。重云低头“看着”长妤,突然间伸手抚过她的眉眼,然后一拖,将她抱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长妤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重云此人永远是不懂得怀柔的,越是反抗越是镇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东西都不复存在。长妤睁开眼,刚才被这人揉弄的一点力气也没有,而这人竟然还用了内力,让她根本一点力气都出不来,真是,可恶至极明明刚才都好好的,怎么一眨眼又变成了这个鬼样子长妤正想将自己的头埋入重云的衣袍里,外面的那些人她才不管了,他自个儿处理去。但是,她感受到了聂无双的目光。她微微转头看去,就看到聂无双站在那里,整个人都是苍白的,他的目光只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