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商城,于是他们便以商城为设计,埋下了时疫。而今日,他们也知道自己一定回来,恐怕在那些人的身上下了某种东西,所以自己一旦和他们呆久了,就会发作。那么,在所有人面前,自己便坐定了时疫的名称。重云若认出她,他不会让人动她,但是这样一来,重云便自然的激起众怒,那么扶恒等人便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将重云控制。若是以前的重云,自然不怕,但是现在呢他在晋城的羽翼已经被消减的差不多了,而他更是重伤才醒,面对聂无双和扶恒,毫无反抗之力。但若是重云认不出她,那么他自然就会不在意自己的死生,自己被他推向死亡的道路,不管重云对她是否有情感,像他这样骄傲的人,自然无法容忍自己犯下这样的错误,那么,他的心神必定有差池的时候,聂无双和扶恒就能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长妤闭上了眼睛,最终无奈的苦笑。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是,让那么多中了时疫的人死去,就是为了设计自己,这个扶恒,也未免也太狠了些。而且,在这其中,叶云又充当了什么角色是否一直是置身事外的到了这样的地步,她谁也没法相信,甚至,她可以预料到接下来的是什么。三天后,明朗的日头明晃晃的挂在天上,长妤终于被押解出了牢房。而她却不知道,她被抓住后,时疫便被控制住了,便是连重云身边的“谢长妤”也好多了,于是,商城的所有人都愈发的相信国师所说,要将谢长妤献祭。将蒙着眼的眼罩拿下来的时候,陡然射入的阳光让长妤的眼睛有些适应不了,她被绑在了柱子上,过了许久才看清楚高台下那黑压压的人群。然而她的目光一掠,就看到了站在人群后面高台上的重云。长妤若无其事的侧开了自己的目光。她的手被反绑,但是她的左手尖轻轻的触摸到右手手腕上的佛珠。她的目光扫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叶云的身影。而此时,一个碧衣丽人披着华贵的皮裘走上了高台,脸色苍白了几分,但是气韵不减。长妤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真难为聂素素了,这颗棋子当得连她都自愧不如。而此时,扶恒对着重云道:“殿下,可以开始了吗”重云点了点头,手里的杯子微微一转。立马就有人抬上来一担稀泥。“慢。”一个清朗的字音出现。除了重云之外,所有人都向人群之后看去,只见聂无双分开人群而来,他迎着阳光,即使为了不引人注目隐藏了本身的风华,但是所有人依然为他让道。扶恒若有所思的对他笑了笑。聂无双走近,低声道:“可否,我来”扶恒挑了挑眉:“你下的去手”聂无双笑了一下:“你说,我还有什么下不去手的”扶恒也自点了点头:“我相信聂家人的血脉。”说着,他退了开去。聂无双看着她,声音只有两人可知:“他认不出你,是因为”长妤打断他:“没有原因。”聂无双看着她倔强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大约知道她爱洁,所以他用一层白纸将她的身上给封了起来,然后拿着泥土寸寸给她抹上去。长妤安静的闭上眼睛,在聂无双快要抹上她的手的时候,微微一动。但是她的手还没来得及做更多的动作,聂无双却一把将她按住,长妤睁开眼,想要动手,但是聂无双却紧紧的盯着她,使劲的制止了她的动作他为什么她的眉头一闪,聂无双的手突然往上一移,一把按住她的脑袋。他想干什么聂无双按住她的脑袋,一下子吻了上来。旁边的扶恒“嗤”的一笑:“最后也算了却了一个心愿。”聂无双退了出来,长妤的嘴角凝着一点血迹,怒睁着眼看着聂无双。他微微侧开自己的目光,接着拿出纸套盖在了她的脸上。长妤的眼前终于陷入一片黑暗,身边所有的嘈杂都消退,她的头脑晕晕乎乎,终于彻底的陷入了黑暗。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女已经变成了一具泥俑,接着一动不动。下面的人都肃穆看着眼前的一幕,而重云在“活俑”完成之后,这才转向扶恒,问道:“准备车队,离开吧。”“是。”扶恒低下头,嘴角浮起一丝诡异的微笑,“但是在这之前还要将这女人埋下去。”“随你。”重云转身离开。扶恒带着人将长妤装入一个棺材内,然后带领车队将长妤运到了商城之东。所有人都盯着那棺材,扶恒叫人将棺材放入了挖好的坑中,然后在四方滴下了鲜血,接着又让人将这些日子死在商城的人全部埋在了旁边。“小心些,若是稍有差错,恐怕就镇不住这妖女了。”扶恒站在旁边嘱咐着。“是,大国师。”旁边的人小心翼翼的回答。扶恒拂了拂袖子,然后转头看了看远方。一个车队浩浩荡荡的消失在前往晋城的路上。直到这个时候,他的嘴角才缓缓露出笑意。那是一丝放松的笑意。重云,不管你多厉害,又如何转得出我们的五指山,那东西一现世,便是没能谁能阻止的了。云晔已死,这世间再也没有人能制衡他们,他们蛰伏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用这些人的血肉下了一个咒。真是可惜,这个女人本来就是聂家占卜为云晔准备的,只是可惜云晔已经死了,倒是便宜了重云了这个小子。开始还以为有多厉害,到头来,也不过是一个未满二十岁的毛头小子罢了。不过,若是云晔活着,那才是让他生不如死的东西。真是可惜啊扶恒看着那地下的那些尸骨,满不在乎的转了转眼睛。死这么点人算什么,只要达成目的,便是杀光了一座城的人,也算不得什么大事。、第四十一章:盛怒之爱长妤是在一阵窒息中醒来的,她一醒来,便觉得浑身僵硬,酸痛从自己的四肢传来。眼前是一片黑暗,空气已经十分稀薄,她伸出手,摸了摸。她在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里。棺材。她的手用摸了摸身上,干干净净的,只是身侧的堆满了泥壳,很显然那些泥自动散开了。长妤摸了摸了自己的嘴。她张开嘴,然后将一块小小的东西吐了出来。一把不过小拇指大小小刀,是聂无双当初吻她的时候,吐入她的嘴里的。看来,那泥壳也显然是聂无双暗地操作,才能在棺材里脱落出来。便是长妤也有点看不清了,这聂无双不是按照扶恒所说变成如聂碧年一样的人了么,怎么现在又在帮他可若说他一直在作假,那么他那种和以前迥异的气韵又是为何长妤想不通,她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想。棺材里的空气已经十分的稀薄,她已经处于缺氧的状态,聂无双喂给她的东西里虽然有假死药,但是也只是保证自己在睡过去的那段时间内不至于被憋死。叶云给他的那串佛珠,是以前云晔贴身所戴,和以前自己所戴的那串一模一样,而那佛珠,如果捏碎,可以小规模的炸裂,而她那个时候,是准备殊死一搏的。不到最后关头,她是绝对不会动这串东西的。只是聂无双阻止了她。长妤在黑暗中将那把小刀打开,然后切入棺材。虽然扶恒在挑选棺材的时候,挑选的都是金丝楠木,一般的刀剑根本切不进去,但是聂无双给她的这把小刀显然是无双利器。等到长妤从坟地里爬起来的时候,周围是漆黑的夜,冬星在天上挂着,周围都是凄冷的风。她软倒在地上大声的喘气。刚才那快要憋死的滋味实在是此生难忘。扶恒,你等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恢复了一些力气,觉得小腹尤其的痛,但是也无暇顾及了。她站了起来,扫了一眼周围,觉得微微有些异样,她自然不知道在她的这座棺材周围埋下了几百个死人,于是向着东北方走去。现在她不能到商城去,只是商城周围还有不少的城镇,可以到那里稍作休息。长妤意志力极其的坚韧,即使现在虚弱疼痛的要命,也依然坚持着往前走,难保那个扶恒不会再派人来查看。长妤不断的加快脚步,终于在天亮之前看到了一个小镇。迷蒙的天光下一个客栈刚刚打开门,长妤就扑了上去,她将头上的玉簪子抽了下来,然后甩向了小二:“一间客房,送上食物和热水。”长妤的那只簪子自然不是凡品,微弱的天光下依然带着光华,那小二看了一下长妤那满身的泥土,心里虽然惊异,但是也不多问,急忙领了长妤去空房。长妤现在腹中空空如也,也顾不得身上一片脏,在小二送上时候狼吞虎咽起来,直看得小二瞪大了双眼。等到略微填饱了肚子,长妤才开始清洗自己的身上。这几日虽然未曾奔波,但是却实在疲惫,洗完之后,她就将自己扔在了床上,大睡了一场。等到醒来的时候,她才觉出身上的痛意,之前一直紧张,所以虽然疼痛,但是并不这么剧烈,刚才她清洗的时候又浑浑噩噩,根本没有注意。她正想脱下自己的中衣查探一下,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什么事”长妤询问。“姑,姑娘,入了夜,要不要送点饭上来”小二的声音在外面弱弱的传来。长妤捡起挂着的还有点湿润的外衣给自己穿上,然后道:“无妨,我出来吃。”“哦。”小二急忙在外面应了一句。长妤推开门,外面挂着的灯笼照过来,正好照在长妤洗干净了的微微苍白的脸上。小二呆了,当长妤转入楼梯的时候,才红着脸追了上去。长妤睡了一个白天,现在又是晚上,她刚刚迈到第一个木梯上,就立马收回了脚步。楼下坐着两个人,笔直。一个男人和女人,男人拿着一个叉子,女人年纪虽然不小,但是容颜依旧美丽。聂碧年和那个男人。聂碧年看来被这个男人救了。聂碧年道:“这周围有我那贱女的气息,也不知道躲到哪儿,找了一下午都没看到。”那男人“嗯”了声,却不说话。聂碧年双目闪过一丝狠毒的光:“等我找到那个贱女,必定要将她一刀刀的切了。我不过一时大意,便着了她的道。”长妤眉眼微垂,然后转身上楼,那小二喊她,但是长妤却不再开口。直到入了屋子,长妤才道:“将晚饭端上来吧。”那小二不敢多问,急忙点了点头。长妤吃了晚饭,然后便呆在屋子里不出去。自己不过是才到这里一天,聂碧年他们怎么就追到了这里自己是不能多呆了,必须尽快离开。但是现在出去也显然不智,若不是自己恰好就在这间客栈,他们没想到她竟然敢呆在这里,恐怕也就被他们捉住了。长妤站起来,刚好外面就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老爷子就这样死了,现在聂无双是杀不得了,真是可惜,那个心慈手软的人,哪里担当得起这般的重任。”长妤的脚步一顿,然后听到聂碧年和那男人说着转向她的隔壁两间。竟然挨得这样近。长妤干脆放松下来,若是被他们发现,想不死都难了,倒不如好好利用这个机会。而长妤这两日也都吃住在屋子里,没有出门,直到等来一个机会。两个人同时前往小镇的外面搜寻。平日里他们都是一个在这里呆着一个出去搜寻,或者分别去搜查小镇的不同方向。但是现在,因为小镇外范围比较大,所以他们一同决定前往小镇的东面。于是,在两个人离开之后,长妤便打包了一些干粮,戴上斗篷要了匹马往晋城的方向走去。就算是冒险,也不能在这里等着。路上又开始下起绵绵的小雪来,到了后来,雪下得更大。长妤冻得全身都在哆嗦,身体莫名的更痛。正在这个时候,她听到隐隐约约的马蹄声,仿佛只有一匹,又仿佛有两匹。这么大的雪,一般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只是一两匹。终究还是要和聂碧年他们撞上了。长妤全身都是冷汗,痛的。她凝神听了一下,然后向着那隐约的马蹄声相反的方向跑去。雪落了她一身,她紧紧的抓着缰绳,咬牙忍受着。这样跑着不是办法,眼前太过空旷,就算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