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吗”雪鹰“啊”了一声:“姐姐是问我师尊吗他在啊,他被一个黑衣的大哥哥追杀,哎呀,我忘了,我是来找你的啊。”长妤可不想管这少女口中的“师尊”是谁,但是那句“黑衣的大哥哥”立马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将马一勒,道:“快,带我去找他”、雪鹰点了点头,然后带着飞鹰往前,长妤紧紧的跟在她后面,只恨不得她快点,再快点马匹跟着雪鹰在黑暗中穿梭。飞奔了一会儿,来到一处平原,原上草莽,月光之下,一白一黑两个身影正在颤斗长妤心中一惊,见是重云和叶云想到叶云的神秘和那不知名的和云晔的关系,她突然间有些不知所措,这是商城之后和这个人的再次见面,但是长妤却知道,这个人的出现恐怕不是巧合。长妤飞奔过去,但是还没靠近,那强大的杀意却逼得她呼吸困难。她的眼睛紧紧的落在重云身上,大喊一声:“重云”这两个字令得那一剑铿锵的男子微微一顿,但是仍然无匹的划了下去,“嗤啦”一声,叶云的衣衫再次被削去半边。长妤不知道这两个人是如何打起来的,但是叶云如此狼狈,显然也不是她所想见的,她强忍着那让人窒息的杀意,想要催马进入。但是这个时候,那仿佛游龙一样的长剑却将周围的世界都称为他的领域,那匹马感受到这种一入即死的感觉,在原地无论如何也不敢前行。叶云的身上已经是点点伤痕,而在旁边,还有一只受了伤无论如何也飞不起来的雪鹰。长妤将马的缰绳一扔,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重云”这声呼喊终于让眼前的男子停下了攻势,他猛地回头,一双冷漠幽深的黑眸不带丝毫的感情,看向她。长妤的心中一惊。怎么怎么会这个样子那样的眼神,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她心中一急,趁着重云停顿的刹那,用尽一切的狂奔过去,然后一把抱住重云:“重云。重云。”她轻轻的呼唤着他,而眼前的男子,因为她这呼喊而似乎平静下来。长妤抬眼看到叶云,只见到他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意,长妤心中一惊,重云却突然低头,冷冷的盯着她:“你骗我。”长妤一惊,她骗他什么了然而,她却一句话都问不出来,她看到了重云眼底,那深切的悲哀和绝望。猛然,刺中心扉。、第六十六章:摆棋“重云”长妤哽着吐出这两个字。重云低头看他,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握住剑柄,关节因为用力而泛起苍白。长妤用力的抱紧她,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喊他:“重云。”这声呼喊似乎将重云的理智拿回了一些,他低着头看着她,眼底渐渐地浮起一丝迷茫之色。“长妤”他开口喊她,似乎有些不确定。长妤拼命的点了点头:“我是长妤,师傅,我是长妤。”就在长妤以为他已经恢复神智的时候,重云的眼底突然划过一道亮光,然互猛地将他一推,然后“咻”的一声,消失在茫茫的黑夜里。长妤脚步一动,但是重云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黑夜里。“重云”长妤大喊一声,但是哪里又有他的身影。长妤心中惶惶,急忙翻身,想要骑着马朝着重云消失的方向奔去,却被一只玉笛拦住了去路。“你干什么”长妤一声怒喝,冷冷的看着他。叶云道:“追不上了。”这句话让长妤一阵心慌,她冷冷的看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叶云看着她,道:“你不是猜测我和国师有什么关系吗”长妤一把挥开他的玉笛,道:“我管你和他有什么关系。”她此时心念重云,只想快步离开,然而她只听叶云叹息一声:“因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在出生的时候他让我做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缘法,他该回来的时候,没有谁能拦得住。而他不回来,这碧落黄泉,再也没有人能找到他。”他说着,眼底露出一丝深重的哀凉,像是经历世事之后浓重的沧桑。而这个时候,银铃声响了起来,戴着银铃的少女雪鹰走了过来,脸颊上露出浅浅的酒涡:“师尊。”那个少女满心满眼的仰望着他,一如她当初。叶云那沧桑的目光像是突然照进了一道亮光,眼底清晰的映出少女明净的瞳孔,他笑了笑:“阿雪。”长妤看得发愣。这世间,又是谁照进了各自的生命,温暖了对方又是谁曾用一切仰望着对方她急忙将这刹那的想法排除在外,而是一夹马肚子,向着重云消失的黑夜里行去。但是这一路前行,却一点重云的影子都找不到。重云消失的消息自然不能放出去,于是她只有暗地里派人到处搜寻,可是这天大地大,小小的一个宋城,又哪里寻得来他长妤不眠不休,却丝毫消息都没有,而这个时候,何足道甩着两个泥袖子来到她面前,道:“谢小姐,地下通道出来了。”长妤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何足道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道:“你还是休息一下吧,否则等到殿下回来,看到您这个样子”长妤笑笑:“我知道。我没事。你把那地方看好,我是准备休息一下了,等我睡一晚上,明天我再去看看。”长妤说着顿了一下,费了好大的劲才问:“有消息没有”何足道几乎有些不忍心看少女眼底的希冀,他低头:“没有。”长妤挥了挥袖子,然后让他离开。何足道走后,长妤逼迫自己去睡了一觉。她知道接下去还有很多的事要做,休息,她必须要休息。黑夜下,何足道拖着两个袖管坐在地上发呆。而旁边跟着他的侍卫不停的将目光扫过他,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左相竟然还发起呆了跟在他身边久了,有时候会发现这个年轻的左相言语之间有些不靠谱,但是这不靠谱的左相做的事情,又似乎挺靠谱的。但是现在,他盘腿坐在那里,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他手里拿着一张纸,颠来倒去,捏来捏去,像是在下着什么决心。然后,他终于站了起来,然后一抖袖子,将袖子里的虎符给抖了出来:“传令下去,所有护河的士兵全部撤下来,然后,联合云家军五万人马,固守城门,便是死的干干净净,也不准让任何人走入这宋城之内。”那个侍卫听得一惊,什么死得干干净净,他脱口而出:“左相,这,若是拦一个人,用得了这么多人吗”何足道挥了挥袖子,溅了那侍卫一身的泥,但是此刻,这个动作却一点也不显得滑稽,反而有种隐约的大气,那是一种,多年的宦海沉浮才有的姿态,他侧目,似乎在看他,又似乎没有在看他:“谁说我拦得是一个人”侍卫呆住了,但是在那眼神下,竟然不敢多问,急忙领了命令下去。何足道站在那里,看着那湖面,还有那渐渐出现的轮廓,有些莫名的笑了一下。难道,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他心中有所想,于是拿了火把,朝着那湖面走下去。九个裂缝经过不断的下探,在五十米的地底,终于看出了些许门道。旁边的侍卫问道:“左相,需要我们陪同下去吗”何足道捞了捞袖子:“你们下去有个屁用”旁边的侍卫立马就放心了,这才是他们熟悉的相爷嘛。何足道捞起沉甸甸的袖子,然后举着火把往下,举着火把托着泥袖子又嫌累得慌,心中暗想这个狗屁身子真是没用得紧,干脆将那沉甸甸的泥衣一脱,往下面走去。说来也奇怪,这湖面刚开始还是沼泽似的,挖了十多米,竟然干的跟个铁打的似的,这么多天那么多天拼死拼活的,才弄到五十米,然而,就在五十米这个深度,再也无法撼动分毫。当时他便觉出不对,然后让人在五十米范围这个地方展开,结果,就发现了不对,每一处,巨大铁门将一切给封闭。那才是千年巨铁,他蹲了下来,从自己的裤腰带上拿起一个水袋,然后倒了点上去,然后伸手和水一起,将那铁门上的泥土给抹去。一些细小的纹路出现,像是某种禁忌。这下面封着什么东西呢还有重云,到底算是什么样的人呢他看不透,从现在来看,这个人根本无心帝位,当然,也完全没有为苍生尽力的想法,可是,随着他接触到这个位置,那个男子竟然丝毫不避讳自己,甚至将刑狱司的秘密都袒露出来。一方面来讲,重云固然是双手染满血腥,但是他杀得无辜的人多,但是奸人更多,这么多年根本没有搜刮过任何的民脂民膏,而且在民有大难的时候还能做到万无一失,到底是为什么呢还有,他将自己派到江南干什么呢而他看着自己的感觉,就像是,像是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似的。想到这里他抖了抖。妈的,想这么多干什么,走一步算一步,他的本意就是想来看看罢了,卷进这个局真的是好没意思。他又将思绪转到了眼前的东西上来,这九道铁门,到底要用什么才能打开呢很有可能,就是在当日的那些湖水力量下,催动了某些机关,所以那些铁门才打开,然后吞噬掉所有的湖水吗可是如果需要那些水如此巨大的力量,那么要再次打开这些铁门,又哪里去找这样强大的力量而且能吞噬掉那些湖水,这些地道下面,又藏着什么东西呢哎,真是麻烦透顶啊。想到这里,他干脆躺在了那狭小的地道里,抬头看着天空。然而可惜的是,今晚并非晴空万里,天空黑漆漆的一片,连颗星子都没有。他闭上了眼睛,但是,他猛地睁开了眼睛他听到了蹚蹚踏踏的声音难道,是真的他急忙从地道里面爬了出来,然后转头对着那些侍卫道:“守好这里,不得让任何人进入”“是”何足道翻身上了马,然后朝着黑夜里迅速的奔跑过去长妤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梦里面是铺天盖地的雪,一片又一片的坠落下来,她伸出手,那些雪落到她的掌心,像是一朵朵的白花,仿佛还带着馥郁的香气。“师尊,雪。”她从九重云塔里接了一片,然后递到云晔的面前,但是刚刚缩进来,那些雪便轻轻的融化了,在她的掌心,一片冰晶被融化的水渍淹没,一眨眼就彻底成了水。“啊,竟然成了水。”她有些失望。她抬起头,小小的脸被云塔外的风吹得发红,手指头冻僵了,直直的,弯都弯不了。“雪,自然会化的,这世间所有的东西,都有一段生命,人有百年,夏虫不可语冰,朝生暮死,自来如是。”云晔的声音是渺远的,低沉而空旷。“那,师尊也要死吗”她抬起头,稚气的问他。云晔的声音像是一阵风就可以吹散,他说得像是一缕月光般清透,但是直到此刻,她才明白里面巨大的孤寂和哀凉。“有些死,不是生命。”那时候她还小,根本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她只是抬起头,看着那雪吹进来,在他的周围慢慢的散开。而云晔却弯腰:“长妤,将手伸过来。”“哦。”她将自己冻僵的手伸了过去。云晔拿起帕子,低头,轻轻的,一点点的将她上的水渍擦干,他的手指那么大,那么修长,自己的手却那么小,她听到云晔问她:“长妤喜欢雪”她歪了歪头,道:“也不是啊,我喜欢师尊您种的那株雪白雪白的花,但是好可惜啊,那花开的时间那么短,而且那么少。而且,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云晔的手掌轻轻的将她的手掌包裹,那手掌里的温暖暖着她的手,一点点的渗透进去。“那以后,这里都是这种花好不好”那个时候她回答的是什么呢不知道,不知道,只有漫天的飞雪吹进来,却吹不尽他们周围三尺。天地茫茫的一片,又成了云,一片片的绕过来绕过去,轻触着,然后像是雪一样化了。长妤猛地睁开了眼睛。她捂着心口,似乎还有那样暖和的滋味,那样,浩大的温暖,可以将一切都消解。怎么会梦见这些旧事长妤站起来,才发现自己不过睡了三个时辰,但是即使是这样,她已经觉得好很多了,她穿好衣服,然后决定到那洪阳湖去看看。她刚刚迈开脚步,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然后,何足道就奔了进来。长妤很少看见这种模样的何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