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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兵通报后,身穿戎装的令狐专从城墙上赶下来,向少卿抱拳行礼时发出金属相撞的声响。“温伯,敌军包围地太快,四面都被朱温围得水泄不通,现在只得关闭城门,不能让您出城了。”此次率军包围凤翔城的仍旧并非黄巢本人,而是黄巢麾下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将。一年前未动一兵一卒就攻下信州城的战将朱温。城外传来一阵阵铁蹄呼啸,起义军在城下嘶嚷叫骂,一个个如同长了虎狼的眼睛,恶狠狠盯着凤翔城头的龙字旗。这些起义军都曾是大唐的子民,沐浴大唐皇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本分地过着自己的日子,如今却披坚执锐,冲阵在滚滚黄沙里,势要杀光每一个李氏皇族。泱泱大唐。是从何时起积下了这么多的民怨“依大人看,西京保得住么”我小心翼翼地问令狐专。令狐专巧妙地婉言回答了我的问题,无奈地笑笑:“听说君上听到朱温挥师西进包围凤翔的消息后,已经着手准备舍弃长安南逃了。”连皇城都要舍弃。区区一个西京凤翔,城破也只是时间问题了。我拼命地摇摇头,不是不相信这个悲惨的事实,而是觉得搞不明白一件事。当今帝王李儇,虽然他打伤了墨白让我对他意见很大,而且他的荒淫无道又激起了天下人的反抗热潮。但这也是我觉得很古怪的地方。他虽生的儒雅相貌,但从他和墨白之间那场打斗,从他雷厉风行的篡位逼宫,看得出他绝不是生性懦弱之人,连魔君李温当年听到庞勋叛乱都能大手一挥将叛乱镇压,现在大明宫中尚有几万禁军,长安城和其他州郡的唐军加起来少说也有百万,分明尚可一战,为什么李儇要毫不抵抗地丢盔弃甲逃跑就算他真的是个昏庸透了的皇帝,王朝覆灭他就将一无所有,这个三岁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他难道想不通令狐专握紧了手中长缨枪,长叹一口气,突然想起一事,转向温少卿道:“今晨黄巢军包围凤翔之前,我接到了墨公子一封亲笔信,说若黄巢兵临城下,就开城献降,温伯可知,墨公子这是何意”他说着,取出一封书信。捕捉到墨白的消息,我顿时眼前一亮,不顾礼节地附身过去握住令狐专的盔甲:“你收到了墨白的信他现在何处”我看到了那封信中的几个字,那确实是墨白的字迹令狐专不知所措地看着我抱住他的胳膊,略有羞涩,结结巴巴道:“姑娘也认得墨公子”我望着他深深点头,少卿笑着将我拉近他一些,对令狐专解释道:“这位姑娘是墨公子的夫人,与公子走散,正满世界地找他,若你知道公子的下落,烦请相告。”我愣愣看了看少卿,墨公子的夫人令狐专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我,道:“这”看他为难的神色,想墨白一定是嘱咐了他,不可轻易透露行踪,至此乱世他突然收到墨白的书信,难道墨白一直都在关注着战况,难道这一趟乱世风云,墨白早已牵扯其中腿不知不觉一软,我跪在他面前:“战时非比寻常,小女子懂得,若将军不便告知墨白的下落,小女定不勉强,但大人可否替小女托书给他,告诉他小女在凤翔等他”令狐专急忙将我搀起来:“举手之劳,姑娘何须行此大礼在下修书告知公子便是”我执意跪地磕了一个响头:“将军之恩,小女没齿难忘”他不明白我何须如此小题大做,对他而言只是提笔写几个字的小事,对我而言,那是整整六年啊。令狐专目光转向温少卿:“朱温三十万大军就在凤翔城外,眼下当务之急,究竟是守城,还是如公子所言弃城”得知墨白的消息后,我立刻充满了干劲,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土,反问令狐专:“令狐大人可信得过墨白”令狐专被问的莫名其妙:“公子与家父是忘年之交,与在下也交情甚笃,在下自然信得过。”有令狐专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斩钉截铁道:“那么,弃城罢。”他万分诧异我一个女子插手他们的军政之事,何况一国之西都怎能说弃就弃,他犹豫地望向少卿,少卿亦点点头。他虽然询问少卿的意见,但他心里是反对弃城的,一旦西京沦陷,长安和洛阳就会陷入起义军合围之中,回天无力。我说服说“大人觉得墨白是墨白胆小无能,贪生怕死,才写信要大人弃城么”令狐专立刻摇头:“墨公子自然不是鼷鼠之辈。”“既然大人也知道墨白不是鼷鼠之辈,他特意写信要将军弃城,就必定有他的考量,墨白是方外之人,本不该牵扯进战局之中,李儇和黄巢谁胜谁负,对他造成不了任何影响,而他敬重令狐绹前辈,也珍视与大人的情义,向大人献计弃城定是有长远打算。”我分析道:“他向来不做徒劳无用之事,更不会拿整座城池开玩笑。何况大人方才也说,当今天子已抛弃他的子民,将军为何还要白白搭上这些凤翔守军的性命”令狐专听我一言,犹自踟蹰半晌,兀地将长缨枪戳向地面,咬咬牙道:“好弃城”、第一百三十五章 大恩言谢翌日,令狐专在城头拔下龙字旗,换上白色降旗,亲自着白服,携大印,率凤翔文臣武将迎起义军入城。朱温接受令狐专的降表后,称赞令狐专识时务,便没有革去他的职务,而是仅仅把凤翔守军编入起义军的麾下,令令狐专率领这些守军继续管理凤翔。所以令狐专的势力实际没有受到丝毫亏损,只是表面上换了一个效忠的主子而已,普通布衣百姓不关心天下到底姓什么,他们在乎的,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没有被战火焚毁,所以此次令狐专投降弃城,未动干戈,免于战火流离的百姓对他很是感激。凤翔未遭战事,生活大抵如常,我既已托令狐专告知墨白我现在就在凤翔,自然也要继续留在凤翔等他,而温少卿也要继续踏上他的流放之路。我们在凤翔一家客栈作别,原以为一切都已经化险为夷,苦尽甘来,却偏偏在这时候听到客栈里的闲客们议论说,朱温入驻凤翔,留了令狐专继续担任凤翔节度使为黄巢效命,令狐专几次三番请让自己的府邸为朱温所用,朱温却屡屡谢绝。后听说凤翔有一座闲置多年的颖王府,遂刚刚派了一队人马去将颖王府设为朱温的临时府邸。我拍案而起,胸腔中热浪翻涌,他朱温已霸占我李氏的城池,如今连我李氏的府邸也要霸占了去我按捺不住想要冲回颖王府,被少卿一把拦住,将我拽回凳子上:“你现在冲回去,不正暴露了你是皇室之人起义军善待百姓,但对皇室人却是无论男女老少,格杀勿论的。”话虽如此,可一想到墨白体内流的是大唐皇室的血,他曾是最高高在上的皇,怎可容乡野莽夫在他的榻上安睡我起身对少卿拱手作揖:“与先生能有缘再见,我很开心。今日既已在此为先生送别,也算有个善始善终,今日一别,先生日后多加保重。”说完。脚底像踩了一阵风奔向颖王府。少卿追在后面喊了两声,声音消散在街角处的和煦春风中。我奔到王府门前时,门两侧已设了哨兵,士兵们进进出出,将王府里对他们来说无用的物什悉数扔到府门外的深巷里。透过洞开的府门,隐隐看到有几个士兵正在激烈争抢墨白的画作。“你们口口声声说李唐皇室欺压百姓,与强盗无异,而你们擅自闯进别人的家,又和强盗有什么两样”守门的哨兵将手中长戟戳过来,怒目圆瞪:“哪里来的黄毛丫头,这里轮得着你说话”一个哨兵叼着烟袋:“我们住的是颖王府,关你什么事”一个哨兵嬉笑打趣道:“瞧这小丫头细皮嫩肉,莫不是这颖王的哪个妾”我恨恨瞪了他一眼,我活的比你爹时间还长另一个显然比其他哨兵有心眼。转了转眼珠:“这王府与你何干难不成你与皇室有关”说话间向其余哨兵挥了挥手,几个哨兵立刻围拢了来,手里扯了条粗麻绳。“几位官人且慢”少卿迈着蹒跚步子跌跌撞撞赶来,一路疾行累得气喘吁吁。几个哨兵闻声,齐齐朝他看去,他缓了口气,站直了身子,捋了捋花白胡须:“她是在下的婢女,得知王府被人抢了,这才一时着急。得罪了官人。”他一番解释是在救我,可却把自己陷进了泥潭。那个比较有心眼的哨兵立刻捕捉到少卿话里的信息,将长剑的剑锋移向少卿:“这么说,你是李家人”问罢上下打量他。放声大笑:“好歹也是皇族,怎的生了一副书生气。”其他哨兵也跟着大笑。大笑之后,突然一拥而上,将少卿推到我面前,他已年迈,受不起此番折腾。这一推险些把他推倒,我赶紧上前扶住他,正欲开口大骂这些哨兵,他向我使了个眼色,对我低语:“事已至此,莫再生事了。”我咬咬牙,将已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他转过身面对那几个哨兵:“李某何罪之有,你们为何缚我”表面上是在为自己开脱,实则坐实了他才是李唐皇族。他这样做,虽保了我,但这些起义军绝不会轻饶他的。我低着头,惭愧地无地自容,原本是自己逞强,却将他连累至此。其中一个哨兵开了口:“姑娘莫要害怕,我等皆出身奴隶,为人牛马,姑娘与我等一样,是受这等所谓贵族的欺压,我们不杀百姓,我们只杀李氏皇亲。”他是好心安慰我这个婢女,可我现在着实不需要这样的安慰。少卿被强制押着跪在地上,其中一名哨兵不由分说地举起长刀。我慌了神,拦在哨兵面前恳求道:“官人开恩可否容小女再与老爷说几句话”举刀的哨兵将刀停在半空,看了看我,似有似无地点点头。我附到少卿耳畔:“我有当年太皇太后赐给我的腰牌,足可证明我才是皇室中人,我不想连累你,你明不明白”少卿却淡淡摇摇头。“若没有墨公子当年出手相助,我和晓晓如今早已是一缕游魂,可也终究没什么能够报答他。我虽与姑娘只有一面之缘,但也看得出姑娘是墨公子心爱的女人,我救了姑娘,也算是还了他这份恩情。”他轻轻扣住我的肩膀,微笑:“姑娘也不必自责,其实在下也存了私心,晓晓已经等了我太久。”我愣住,那些悠长的,陈旧的往事一丝一缕萦绕心头,我缓缓闭上眼睛,忍着愧疚淡淡道:“那就去芭蕉树下找她罢。”他的笑容里掩藏不住兴奋:“你竟然知道”是,我知道,他和钟离的生死之约,那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轮回往生后的秘密,我却知道。“我知道很多,少卿,我们不止一面之缘,或许你不相信,但我其实见过你许多次,在一个幻境里。我们是朋友,还曾一起喝酒聊天。”他眼中果然闪过惊讶神色,嘴角却弯弯笑起:“如此,就更不枉在下以命相救了。”他从拇指上取下玉扳指,悄悄塞进我手中:“我死后,烦劳姑娘把它葬在长安城郊那片百里玉兰花林。”话刚落下,几个哨兵早已等得不耐烦,一把将少卿从我身边拽走。我扑过去时,长刀已经砍下,血花纷扬,模糊双眼,如同那年油纸伞外,飘飘洒洒,玉兰花雨。少卿的鲜血溅了我满脸,我握着他的玉扳指,血腥的刺目令我几乎无法站稳。救我的人,活生生的死在我面前。连个全尸都没有。杀他的人,拎着他的头颅,哈哈大笑说这般鱼肉百姓的贵族死有余辜。我扶着墙,全部重量都倚在冰冷的院墙上,喉咙里全是血腥的咸味。几十万劳役死在骊山不假,天下百姓水深火热也不假,我从来不想要为这些肮脏的事实洗白,但那都是李儇一个人造的孽,为什么要诛尽李唐皇族来还债李儇顽固不化,是少卿在力荐减轻徭役。停休阿房宫,他一直在替这些所谓的正义之师说话,可结果却被这些所谓的正义之师所杀。李儇是恶,难道他们这样滥杀无辜就是善。就是正义我撑着墙站起来,转身离开,却被一个哨兵拽住衣袖。“这姑娘虽是个婢女,却长得有几分姿色吆。”那哨兵眼里淫恶地笑,伸手想要擦去我脸上的血迹。我狠狠瞪他一眼,他身上散发腐尸一样的恶臭。让人恶心。我躲开,他又凑过来,少卿的死让我悲愤地失去了理智,哨兵轻佻的举动更让我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他,大喝一声:“让开”那哨兵却被挑起了兴致,踉跄站定后继续把手伸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另一只手扼住我的下巴。他野蛮地用力撕扯下我衣裙上一片薄纱,我一阵慌乱,猛然拔下发间鸳鸯玉步瑶,对准他的脸猛扎过去。我没能扎到他,他却被惹怒,反手一把将我推到在地。鸳鸯玉步瑶被甩出老远。我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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