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何事”杜锦邕大笑着说道。沐天赐嘴角勾起了莫名的笑意,停下了脚步抱拳道:“杜国舅,就算七王爷现如今心智不甚完全,但他毕竟是皇上的七哥,你这样老七老七地唤着他,难道说你当自己是太上皇了”“你放肆”杜锦邕怒吼道,吐沫星子如暗器般地四处飞溅,沐天赐忙抬起宽袖阻挡,方才躲过了这么一劫。“天赐便不多打扰杜国舅了,就此告辞”话落猛甩着袖袍离去,那表情和态度满是嫌弃,气得杜锦邕牙根都快磨碎了。直到沐天赐的身影消失在青石板路的尽头,杜锦邕才收回怨毒的目光,猛地拽过身旁的小太监问道:“你怕本官吗”“国舅大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奴才岂有不怕之理”小太监谄媚地低头恭维着,却不料被一脚踹飞老远,原地爬了两下脑袋一歪竟是直接断了气,吓得他身旁的另一位小太监“扑通”地跪地不起。“你跪下作甚,你又是为何怕本官”杜锦邕面无表情地俯身问道。小太监浑身都在颤抖,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须臾杜锦邕便闻到一股尿骚味,厌恶地一脚踹开小太监甩袖离去,看来他不能仅仅当杜国舅了,连一个小国祭司都敢嘲笑于他了。小太监如临大赦般地飞快地爬走了,心下决定连夜逃出这虎牢之地。另一边,沐天赐将身来到了忆兰宫门口,却不想刚一迈步便被守职的青林拦住去路,抱拳道:“在下沐天赐求见公主殿下。”青林二话不说便从怀中掏出一字条,毫不迟疑地交到了沐天赐手中,然后下巴微抬示意沐天赐打开看看。缓缓地展开手中的纸条,沐天赐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咬牙切齿地问道:“什么叫沐天赐与狗不得进入,你们主子不是心智若孩童么,倒是会写字了”“我家主子说了,这字条上言简意赅地表明了他的态度,沐大人如此聪明定是会明白的。”话落青林便站直了身体不再言语。“”沐天赐将那字条死死地握在手中,好你个楚钰城这一笔给你记下了忆兰宫的地形于沐天赐而言再熟悉不过了,她很快便绕到了一处无人看守的宫墙,足下轻点一下跃了过去。双脚刚落地便发觉被一道冰寒的视线活剐着,转头看去不由得心下一疑,挑眉问道:“这不是露儿姑娘么,你这是在做什么呢”“奴婢不过是在给亲人烧些纸钱,倒是沐大人怎会翻墙而入”露儿缓缓地站起身,然后用脚拨弄了几下地上的灰烬,见并无什么不妥之处,方开口问道。沐天赐负手而立淡笑着不语,别有深意地从头到脚扫视着露儿,气得后者怒喝道:“没想到沐大人竟是如此好色之徒,真是人面兽心不可测啊”沐天赐讽刺地轻笑了一声摇着头离开,露儿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缓缓地抬起手臂,两枚半指长的梨花针滑至掌心,刚欲出手便听到那似笑非笑的声音,“做事之前多想想你家主子,我在东楚出事对她没有任何好处。”露儿眼神狠毒地将暗器收起,这个沐天赐现在确实不适合除去,若是他敢对主子不利,倒是可以施以小惩。露儿回到客房的时候,原清鸿的气色要比早晨好了许多,许是胭脂的作用,若是忽略她额头上的细汗,整张脸看上去白里透粉倒不像是受过伤的样子。“主子,你醒了”露儿双手捉了捉衣角,心虚地低下了头。原清鸿缓缓抬眸看向了露儿,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眸看不出喜怒,这令站在门口的露儿更加地手足无措了,支吾了半天也未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露儿,你到底想说什么”原清鸿目光突然变冷。“砰”地一声,露儿结结实实地跪到了地上,一口气磕了十几个响头,直到地面上见了血才缓缓地抬头说道:“奴婢给公主下了蒙汗药,请公主恕罪”“罢了起身吧,到没有发生什么大碍,往后切莫如此擅自主张,可知”原清鸿拉开了被子起身欲下地,露儿忙跑上前去为她穿鞋子,开心地说道:“奴婢知道了,奴婢定不会再做这样欺主之事了。”房顶上的沐天赐露微微地勾起了嘴角,刚刚那露儿还似一只蓄势而发的猛虎,这到原清鸿面前竟是变成了可生可死的弱猫了,真是有趣得紧。“叩叩”敲门声响起。原清鸿递了个眼色给露儿,后者立刻点头转身走到门口,轻声戒备地问道:“门外何人,公主此刻正在休息,若无大事请不要扰了公主。”“公主殿下,奴婢是月儿,特有求于公主,还请相见。”恭敬有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露儿刚要开口拒绝,却不想被原清鸿打断,“进来回话”“奴婢谢过公主殿下”话落月儿便推门而入,缓步走到了原清鸿的榻前,然后盈盈一拜说道:“王爷说什么都不肯用午膳,嘴里一直喊着鸿儿,奴婢实在是不知如何处理,还请公主帮奴婢拿个主意,毕竟您是未来的女主子。”听到那一声鸿儿后,原清鸿瞬间湿了眼眶,钰城心中还是有她的,纵是已经疯傻了他仍是会喊出她的名字,她一定要立刻去见他,他需要她。“公主,你要去哪里啊奴婢还未给您梳发呢”露儿忙横身在门口摇头喊道。“月儿,你赶紧回去照顾他,我一会儿便过去。”心下一喜便再也顾不得尊卑礼节,甚至连称呼都忘记了,原清鸿摆手示意露儿为她梳发,往后的时光里她定是要以最美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第一百章 如此试探房顶上的沐天赐撇了撇嘴角,自家的老王爷这是要反了天了,竟然背着她找小三,真是一日不修理便不知他的归属了。当原清鸿赶到的时候,月儿追着楚钰城跑得已经濒于半死的状态,单手掐腰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汗珠,嘴里却是断断续续地喊着,“主子你就乖乖停下吃点儿东西吧”“月儿姐姐笨月儿姐姐胖”楚钰城撩了撩头发,冲着月儿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然后转身继续跑,却并未注意脚下的花盆,整个人被绊得向地上扑去。原清鸿想着去救已经是为时已晚,根本来不及上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摔倒。“唔”楚钰城以狗啃屎的姿势趴到了花丛中,嘴里还啃了不少了的土,样子相当地狼狈,吓得在场的众人全部跑去扶他。“钰城,哪里痛告诉我。”原清鸿关切地问道,微微地抬起袖子去擦拭他脸上的泥土和草屑,却不想对方只是咧嘴一笑傻气地说道:“鸿儿鸿儿”“钰城,你记得我了”原清鸿颤抖着手轻声问道。楚钰城像找到了亲人般地扑了过去,紧紧地将原清鸿抱在了怀中,环住她的手臂越收越紧。“唔”原清鸿痛呼出声,忙说道:“钰城,你先放开我,抱得太紧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了。”楚钰城哪里肯如此听话,依旧是保持着原有的姿势,突然惊呼了一声抱着她开始原地转圈。待他终于玩得尽兴了,才猛地一松手放开了原清鸿,然后向着前厅跑去,边跑边回头喊道:“鸿儿,鸿儿来陪阿城吃饭”此时的原清鸿还哪里有力气走路,半倚着露儿已是汗透衣衫了,面色苍白地对着露儿耳语道:“露儿,你看看我背部的衣衫是否脏了”露儿微微地退了半步,侧眸看去不由得心中一痛,那原本干净无垢的衣衫此刻已被鲜血染透了大片。“主子,奴婢陪您回去换件衣衫吧。”露儿轻声说道。听露儿如是一说,原本想要追过去的原清鸿只好作罢,任由露儿搀扶着回房。前厅中,楚钰城端坐在木椅上,任由着月儿给他喂饭,乖巧得不像话。月儿深呼了一口气说道:“月儿的好主子,您要是一直都能这样乖乖地吃饭该有多好。”“月儿,本王自己来吧。”楚钰城接过月儿手中的碗筷轻声地开口。“好的,奴婢”话说一半月儿便发现了不对劲,不可置信地瞪着双眼看着楚钰城,然后激动地问道:“主子,你是不是好了”“月儿,主子从来就没有疯傻过。”青衡缓缓地走了进来,然后在月儿身旁站定。“啊你是说主子一直在装疯卖傻”月儿如发现了天机一般,惊讶地大喊道,青衡对楚钰城的崇拜之情瞬间飙升,难怪主子当年不许他们将此事告诉给月儿,真是明智至极。激动过后月儿终于冷静了下来,面露不解然后是愤慨,上前抻着青衡的衣领不悦地问道:“青衡,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此事,为何不说给我听,害得我白白难受了这么多年”青影求救地看向了楚钰城,希望自家王爷能够帮忙解释一下,但是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便是等同的,楚钰城很不仗义地迈步向书房走去。“青衡,你是不是觉得我胖了,不喜欢我了”月儿委屈地问道。“”青衡脚下一个趔趄,心中叫苦不迭,这都那跟哪儿啊“我知道了,青衡你不必再瞒着我了,我随时等着你的休书”话落月儿便抹着眼泪向着门外跑去,独留青衡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厅中放空,他可以肆意地骂自家王爷一句么,混蛋月儿心中难受极了,满腔的委屈不知找谁诉说,思来想去便红着眼睛向着白火和阿懒所在的房间走去,那里亦是曾经顾水墨所住的地方。房中,沐天赐已经给白火喂了大半碗粥进去了,看得一旁的阿懒直摇尾巴不断地哼唧着,时不时地用鼻尖蹭着地面,然后挠挠地上的毛毯。“阿懒,你大鱼大肉有得是,还想跟白火抢这粥吃”沐天赐嘴角挂起了浅笑。“嗷嗷”“不孝”话落将用勺子轻打了下它的脑袋,正想着再与它闹一会儿,突然听见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翻身上了房梁。月儿在房外轻推了下门未成功,心疑之下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却仍是未能将门给推开,遂用足了全身的力气撞了进去,吓得屋内的两只狼齐齐地怒视着门口。月儿缓步地走向了白火,但她的目光却是游移地四处扫视着,生怕错过了一丝一毫,忽地一个瓷碗吸引了她的目光,将将放下的心再次地悬了起来。“白火,刚刚是不是有人在”月儿伸手摩挲了几下白火的头,低声地问道,目光复杂地盯着碗中的肉粥,这混入府中的人到底是敌是友。白火盯着月儿手中的瓷碗,不悦地龇起了牙齿,虽然那些残缺不全的牙齿并不具有什么杀伤力,但是它仍然坚持着。思忖了半晌,月儿皱着眉头撂下了瓷碗,转身向着楚钰城的书房跑去。待月儿的身影远去,沐天赐翻身而下落到了白火的面前,继续喂了它两口然后说道:“白火,我该走了,要不然会被人发现的,明日我还会再来的。”“嗷嗷”白火不舍地呜咽了几声,在沐天赐的温柔注视下缓缓地将头搁到了两只前爪上,然后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白火虽是善解人意,但是阿懒的脑袋可没那么灵光,上前一口咬住了沐天赐的裤脚,左右甩着头将她往屋内拖,样子好生地凶猛,闹得沐天赐有些哭笑不得,想走都走不了。------题外话------第一更多多收藏多多追文哦、101 得知墨儿未死待安慰好了阿懒,再想走的时候却是来不及了,只听那熟悉声音响起,“沐天赐,本王这忆兰宫中到底有何吸引你的地方,致你天天来此报道”“才两天而已”略带委屈的声音响起。“”楚钰城背在身后的双手紧握成全,强压住心中的怒意才没有一巴掌呼过去,她委屈个什么劲儿“沐天赐,本王昨日所说的话,你难道没听明白吗”“不瞒王爷说,在下对这两只狼甚是喜爱,今日偷偷来此亦是为了它们,若是王爷肯割爱,在下自是从此不再踏入忆兰宫,还望王爷成全”沐天赐垂首看了看脚边的白火和阿懒,没人看得清她的表情。楚钰城差点被气得背过气去,这恶女真着实是太无耻了,擅闯忆兰宫在先索要雪狼在后,她凭什么认为他肯答应“沐天赐,你是不是太高估本王的忍耐”话为落地便被沐天赐摆手打断。“七王爷,若是你将这狼给在下,待你完成大业后,在下会告诉你顾水墨的下落。”沐天赐薄唇轻启,缓缓地吐出这个重磅炸弹,楚钰城和月儿瞬间便被定在了原地,皆是不知作何反应。沐天赐调戏地勾起了嘴角转身欲走,意料之中被楚钰城拦在了门口,那双染着百种情绪的凤眸瞬间撞入了眼帘,惹得沐天赐的鼻子竟是有些泛酸,甚至想马上拉住他的手告知真相。“沐天赐,你此话当真”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死死地扣住了沐天赐的肩膀,声音要比往日高上许多,哪里还有当年鬼面冷王的影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话落沐天赐缓缓举起了,嘴角勾起了浅浅的笑意看着楚钰城,心中却是如翻卷的波涛,阿城你想走的路我愿暗中护航,不再是你的累赘和牵挂,到时候不要怪我的隐瞒可好。“啪”地一声,楚钰城的大掌狠狠地与沐天赐的手掌相击,然后说道:“你带它们走吧”“主子,白火和阿懒可是小王妃”月儿刚一开口便被楚钰城给打断了,“月儿,你不必多说,本王心中自有计较,你且帮着沐大人将白火和阿懒送出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