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管家想了想,回她,“估计是得明天才回了。”果然又是一个看上他家相爷的,还管起相爷回不回家了。他又特地暗中打量了一下屋里的女子,看上去与以往的那些莺莺燕燕似有不同,不够那些漂亮,但再瞧上两眼,又觉得十分耐看,有些清清淡淡的韵味,怪勾人的。只是,估计过不了一两个月也得走人,还没有能留下几个月的。他暗自摇头。听说他今晚不回,风沁心里快活起来。慢慢悠悠享用完晚膳,又泡了个舒舒服服的澡,她钻到被窝里借着油灯看小说。书里讲的是一个青楼女子看上一书生,为了他囊中倾尽,供书生上京赶考,可书生高中之后另娶妻室的故事。故事十分老套,但她却看得时不时长吁短叹。她何曾看过这种书从来都是在乡下闲居或者游山玩水的她,不仅不知男女情事,连一般女子的闺中之乐也不曾体会。自从在相府翻到了这些书,她渐渐沉迷其中。坐在床头看书看累了,她舒展舒展筋骨,恍然了解到当下的境况:如果他一直不在,这相府住着也倒惬意闲适。似是嘲笑自己这个想法般她摇摇头,怎么胡思乱想起来,这里终究不是久居之地,她留下只有无尽的受辱。不再乱想,她继续看书,看到一群王公贵族玩弄月娘的时候,思绪不觉飘远:他会不会像这些人一样也经常流连烟花之地莫非今晚是去喝花酒了想到他去青楼的场景就让她皱眉厌弃不已。连续两晚皆是如此,她心下的爽快渐渐变成了猜疑。莫非他真去了青楼她绝不贪恋他半分,只是若他回来再碰自己的念头令她觉得十分肮脏。心里烦闷,而同时又担忧自己已经迟了多日的月事,她不知不觉已叹了许多次气。于是当他一身酒气出现在她眼前时,风沁心里一沉,这酒气从何而来没想到自己的猜测居然成真。家仆想帮他换衣服,丞相拒绝,“本相要沐浴。”打发了家仆出去。“过来。”他一脸疲惫。她闻言慢吞吞走过去,一脸嫌弃地与他保持一段距离。“更衣。”他吐出的气息里带着浓浓的酒味。风沁反感地扭过头去,不耐烦地给他松开腰带,退下长袍。一转眼她却被卷到他怀里,讶然抬头看他,又要做什么一张唇覆上了她的,细细碾转,酒气熏得她有丝慌乱。他好不容易才放开她,吐出餍足的叹息,不觉神清气爽了些。一连三天都扎在男人堆里,终于摸到了女人。他心里的郁闷舒缓了大半。看他沉迷的模样,她脸上微红,轻声骂道,“好色之徒。”耳边响了三天男人的聒噪,她的声音此刻在他听来无比悦耳。他心想,虽然她是污蔑他,但听着犹如打情骂俏,他就不跟她计较了。他一时来了兴致。摸上她的衣领要解开她碍眼的衣服。她怎会从他,死死扣住衣领,他不是刚嫖过妓吗怎么又来暗自啐他,她被他的好精力吓到了。浴桶恰好在此时被送进来,他见有下人在便松了手,等人都走了,他攥住她的手腕走到桶边。“帮本相更衣。”他直了身子等她服侍自己。“我不是你的丫鬟。”她气恼地背过身去。不懂三从四德的女人,他扳过她的身子要教训教训她,“你是本相的女人,女子服侍男子天经地义。”“我不是。”他的话让她羞红了脸,什么时候她成了他的女人,强取豪夺,都是他一厢情愿。他戏弄她,“你说你身上还有哪里没被本相看过”她闻言又羞又恼说不出话。他现在没心情跟她闲扯,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衣服解了,又强拉硬拽连蒙带骗脱下她的衣服。“你不进来怎么服侍本相”他说得理直气壮,不理会她的挣扎把她抱进浴桶。刚入了水他就急急把她推到桶边,开始舔吮她的脖子。“不要拿你的脏手碰我。”她忍着颤栗,声音冰冷。他从她肩膀处抬起头,一脸情欲迷离,“怎么,又要跟本相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她用力推他,“不要把我跟青楼女子混为一谈”他毫不在意地揉搓她的胸部,“嗯,青楼女子怎么能跟你比。”说着又吸住她的樱桃。她忍住嘴里几欲流出的喘息,“你去了青楼还要拿我跟她们比较,无耻”他堵上她的唇,身下没停动作,直接进入了她,叹息一声。“本相从不去青楼,别再让本相分神了。”他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抓起她的两条腿圈上自己的腰。“这两天你没去青楼过夜”她没发觉自己问得有点急。他厌烦她停不下的问题,用力顶了一下,听到她的喘息,简单地回应,“没有。”她以为他去青楼才不回家蠢女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奇怪念头。他开始加快了速度,这下她再也无暇发问,他自得耳根清净爽快起来。门口端着晚饭的家仆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不觉耳热,看看手里的餐饭,还是端回去等下热一热再送过来罢。1313、暖香融融逗春情房间里暖香阵阵,刚用过饭的男人擦完嘴漱了漱口,揽住一旁的女子踱到里屋床边。他躺上床,身子骨舒服得都要叫嚣出来,侧过身指着床上对女人说,“上来。”风沁看他一眼,想他刚行完事应该不会再要她,坐上床边刻意跟他保持了距离。他一手把她卷到自己怀中,头埋进她的肩窝,用呼吸轻轻挠她。“几日不见可有想本相”“不曾。”她转脸不看他。他扬眉,支起身子俯视她,好看的唇形一张一合,ot是吗ot他才不信,以前的美人们哪个不是纠缠着他,一日不见就哭哭啼啼的ot妇人之道,女子要对她的男人如一。本相权当你只是不好意思承认罢了。ot没有就是没有。她小声嘟囔。他看出她满脸写着跟他唱反调的固执,但想起她在他身下意乱情迷的样子就知道她离不开他,正要嘲笑几句,忽然听到门外家仆在敲门:“相爷,小的来收拾走剩饭。”“进来吧。”他准了家仆。仆人进了房间并不乱看,小步悄声走到桌前收拾了餐盘叠放收起,走之前问了声,“相爷需要什么吗”“没事了,出去吧。”里屋的人说。家仆悄悄退了出去,把门带上。丞相听到家仆离开的声响,突然坐起身把风沁一把抱起来放到床里侧,惹她挥舞胳膊挣扎半天。他跨坐在她身上,两手扣住她的手死死压住她,“不许对本相冷脸。”她不答腔。“你不是很关心本相么”依旧不答腔。“以为本相去了妓院”眉毛皱了皱。“还担心本相去找青楼女子”嘴角微沉。“本相若告诉你,本相是在宫里待了三天,你一定十分喜悦”眼神挪开。他把她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风沁啊,你是不是迷上本相了。”他叹了口气,早就知道会这样。她愣了一下撇撇嘴一脸不屑。见此,他扭过她的脸对向自己,“害羞什么,本相不会取笑你的。”对他脸红心跳的女子多了去了。他摸出了风沁的脾性,吃软不吃硬,话都憋心里不往外倒。另一方面倘若可让她迷恋上他,他就可以为所欲为地要求她画画给他。所以他早就想好要试试温柔策略。躺下来把她揽到怀里抱得紧紧的,丞相找了个自己觉得最舒服的姿势躺好,然后吻了吻她的嘴唇,露出一丝迷人笑意。调情,他自认为是个中高手。两个人,一边睡得很舒服,一边却因被团住身子舒展不开而睡不着。风沁把团缩的手臂拿出来,又被他闭着眼收回去,来回几个回合令她十分丧气。虽然不舒服,但迷迷糊糊地,身上的乏意催促她终究还是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风沁没有被吵醒,醒来的时候发觉已经天亮,而床边的人早已离开。什么时候走的她摸不着头脑,每天早上走路要弄出动静、穿衣服要咳嗽、吃饭要说话的他总是让她产生错觉他是不是故意不让她睡好觉,可一旦他像今天这样没弄出一点声音,实在太稀奇反常。伸伸懒腰,想想今天该做什么。身下并无异样。月事真的不正常。她脸一沉,等丫鬟进来打扫的时候,瞅着没有别人,悄悄摆手让丫鬟过来。丫鬟问她有什么吩咐。“你帮我去找个大夫来。”她低声跟她说。“你哪里不舒服”丫鬟立刻上下看着她,有丝关切。“似是感了风寒,浑身乏力,”风沁装出无力的样子,抚上额头轻叹,“可能要快一点了,实在是浑身都不爽利。”她分心想起自己以前从不撒谎骗人,这虚虚实实的做法一定是受了他的坏影响。“好。”丫鬟一脸受命。风沁谢了她,又躺回床上装病去了。大夫把着她的脉,眼皮随之跳了一下,沉吟半晌,脸挂上笑,“恭喜恭喜”恭喜她惊得缩回手,“你说我”大夫点头,“已有喜脉。”风沁只觉得头晕目眩胸闷气短。不知是怎么付了大夫的钱,也不知是怎么爬回的床,她恍恍惚惚,拿衾被包紧了自己,还是觉得冷意袭人。冯管家在门外拦住了大夫,悄悄拉到一边,耳语片刻,又拿钱送走了大夫,叫他口上严实些不准外传。管家看向密密实实的门帘,风一吹,缩缩脖子想着还是屋里暖和,而后他就带着一抹笑容走开了。或许,她可以待满一年他想着她,是与那些美人有点不同。1414、情动摇椅春无边“大人,今天看似是有好事情”冯管家今天早早地就等在了门口,远远见到他家大人回来,赶紧跑步迎上去。吴幼卿瞧见他,笑道,“今天管家也心情不错啊。”冯管家嘿嘿一笑,趋步跟在他身后。“今天是什么风吹得冯管家亲自来接本相”吴幼卿猜他是有事,平时都是贴身的家仆天天在门口等候,他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有时早有时晚的。“不愧是相爷,看出来小的有事”冯管家客套几句。“说吧。”吴幼卿看了他一眼。冯管家忙不迭地把他的好消息悄悄汇报给他家相爷。雕花的床上躺着一抹素白的身形,脸朝里,头枕在胳膊上。风沁听到了他走过来的脚步,虽然似乎是压低了声音,但是靴子踏在地上还是有些声响。她睁着眼,神情很淡。感觉肩上被按了一只大手,润朗的男声从头顶传来,“怎么不盖着被子睡觉,不怕着凉”她依旧不做声,心里堵堵的全是身上的事情,就连自己穿着外衣躺在床上也没注意到,更没发觉他居然没有呵斥她。丞相从她头顶探去目光,正瞧见她睁着眼发愣,ot原来你还没睡。ot听得出他十分愉悦。揽住她的肩,他扳过她的身子,“乖乖脱下外衣可好”“走开。”她烦闷地推他。他竟然不恼,反而叫了门口的下人,“做个滋补的汤。”“回相爷,知道了。”外头立刻回了话。他叫下人给他换了衣服,不时汤就送上来了,他端着汤坐在床边,一手扶起她的肩,让她靠在床头,拿了勺子给她喂汤。风沁一看是汤水,忽然清醒了过来,心头惊悸着不知他要给自己灌什么药,皱起眉头紧紧闭了口。他看着她的模样,好像他是要害她一样,拿手指戳戳她的腮哄她道:“乖乖让哥哥疼你。”“你要给我喝什么”她冷声质问。察觉到她眼里的慌乱,原来她是怕他下药害她他心里好笑地也不点破,自己喝了一口示范给她看,又提起勺子放到她嘴边。男子能喝,怀有身孕的女人却不一定可以。她偏过头理都不理。他有些不耐烦,没福份的蠢女人,他把汤喝完嘴上说风凉话:“白白浪费了本相的一片心意,就当你无福消受,啧。”他把碗放在桌上,舒展了一下筋骨,吩咐外面仆人,“把书房里的桌子给本相搬进来,还有台子上一沓文书,笔墨纸砚也都要。”他又要逼她作画她烦闷地把自己裹进被窝里,头朝里生闷气。但一直到晚上吃饭,他也没有再打扰她。她忍不住朝外瞄了一眼却发现他正端坐在窗前写字,不知他又有什么心思,是想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惹她郁结胡思乱想着,倒分担了一些因身孕而起的忧郁。晚饭时他只字不提画的事情,只是跟她贫嘴,又给她添饭。他的反常让她频频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她已有身孕。但他不提,她也不好问。寝前,他十分罕见地没有跟她求欢。一宿无话。就这样两个月转瞬即逝。春意融融,园内香气浮动。今日上朝颇有收获,丞相抓住了吏部宿敌的把柄,一并呈上给皇帝,吏部有人勾结北疆之事惹得皇帝龙颜大怒。终于挫开了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