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点头如蒜。“那好,我替你做主。”穆夫人正色地转过头来:“公孙谨。”北靖侯为难地往前一站:“紫茹,我自是不愿意的,只是,皇上那里”穆夫人道:“皇上那边我去想法子,你只说听不听我的劝吧。”北靖侯要的就是这句话,眼中一喜道:“紫茹,你知道,我对你素来是言听计从的。”穆夫人的唇角就勾起一抹嘲讽:“好,那我就替你做回主。这样不争气的婆娘,留着只会败家,卖到妓院里去吧。”顾氏一听懵了,以为自己听错,愕然地看着穆夫人。公孙谨整个脸都黑了,怔在原地。夜笑离终于忍不住,噗呲一笑,见穆夫人冷冷地看过来,淡淡地别过脸去,继续偷笑。穆清瑶心里暖暖的,娘,你要是早来,你女儿也不会死了,可怜了前身,有这么霸气的一个娘,怎么就那么软弱胆小呢“不要啊,主子”顾氏终于反应过来,放声大哭。北靖侯沉着脸让人来拉顾氏,顾氏狠狠地瞪他:“公孙谨,你当真要卖了我”北靖侯偷偷睃了穆夫人一眼,狠心道:“你活该”顾氏吓坏了,挣脱粗使婆子的手对着穆夫人就磕头,这个头,磕得又重又狠:“主子,主子,嫣红知道错了,嫣红狼心狗肺,见利忘义,主子,饶了嫣红这一回吧,嫣红一把年纪了,妓院也不会收啊,主子,求您了。”“那就换你女儿去。”穆夫人冷冷道。“啊”顾氏怔了怔,随即摇头:“那还是送嫣红去吧。”穆夫人这才道:“算了,你虽恶毒,倒还有颗慈母心。我就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否则,本夫人会如何责罚你,你会想象不到。”惩治完顾氏,穆夫人这才起身,拉着穆清瑶往外走,夜笑离忙跟上:“夫人,您远来京城,还没有落脚之地吧,不如住到晋王府去如何”“你在邀请我”穆夫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夜笑离,神情高贵而傲然。夜笑离恭恭敬敬道:“不错,想必夫人也不想住在北靖侯府这种龌蹉之地。晋王府比这里干净多了。”“此言不差,不过,你还没资格邀请本夫人,让你爹来。”穆夫人道。“我爹还在边关呢”夜笑离道。穆夫人眼里就升起怒意:“你不是还想娶我的宝贝女儿么你爹竟然都不在京城,这样也想跟我成亲家真是好大的架子啊,心不诚,亲事没门。”说着,她人已经走出了正院的大门。穆清瑶急了。咦,娘亲这样就要走,那可不成,公孙昊那个畜生还没有惩治呢。“娘,我要去杀了公孙昊那个畜生。”穆夫人就拿手指戳她脑门:“娘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笨女儿来呢动不动就动粗,是女儿家做的事么不是教过你,要斯文,要矜持,还要动脑子么这种杀人越货的事,当然是男人去做,你就乖乖呆着就行了,放心吧,有人会帮你出气的。”穆清瑶好生委屈,斯文,矜持,娘,你不也一直在动粗么穆夫人却不理她,转头问道:“夜世子,你的药性怎么还没有发作可不要让本夫人失望哦。”夜笑离笑眼弯弯:“夫人明鉴,时辰一到,夫人就可以看到效果。”穆清瑶愕然地看着夜笑离,正要问时,身后的北靖侯发出一声奇怪的咕哝,回头一看,他竟然脸色异样的潮红起来,双眸里也射出狼一样的绿光,不由吓了一跳,扯扯夜笑离的袖子:“他怎么了”“一夜良宵。”夜笑离意味深长地说道。咦,那不是他先前下的药么可不是说,那药没效么还说拿错了莫非,根本就没有拿错药,撒的也不是香片粉,真的是毒药只是,当时没有发作,现在正是时候穆夫人好整以暇地站住,饶有兴趣地看着北靖侯。北靖侯长吸一口气,似乎用内力压制住了药力,沉声道:“夜世子,解药拿来。”“拿什么莫明其妙,谁看见本世子给你下毒了”夜笑离一脸无赖。“我没有。”穆夫人回答干脆。“我也没有。”穆清瑶接口道。“你看,大家都作证没有,侯爷,污赖亲王世子该当何罪”夜笑离一脸怒色道。北靖侯快要气炸,哪来的大家,就是穆家两母女么他的随从可都亲眼所见呢,只是,他们也不敢出言作证。这时,管家冲了进来:“侯爷,侯爷,不得了,不得了啦,那些府兵都发疯了,见着丫环就”紧接着,好几个丫环妇仆人尖叫着冲了进来:“夫人,侯爷救命啊。”好些个年轻些的丫环衣衫不整,头发散乱。北靖侯不看则已,一见之下越发难受,眼睛里喷出火来,狼一样扯住一个丫环就往地上摁。穆夫人啧啧两声道:“呀,兽性暴发啊,太失体统了,还不来人,打晕你们侯爷。”总管没想到,北靖侯也跟外面的府兵一样,一时慌了手脚,不敢乱动,穆夫人就斜睨着夜笑离。夜笑离不情不愿地点中北靖侯的穴道。“外面闹着也不是个事,怎么说也是个三品军侯府,要传出去,还要不要脸面啊,来人,把外面发疯的府兵全都打晕,集中关进一间屋子里,让他们在里面闹吧。”总管虽然不认得穆夫人,但也见着北靖侯对她的态度了,而且,穆夫人说的法子也很管用,便命令其他的府兵一齐动手,将中了毒的人全都打晕了,送进偏院的一间大房子里关着。穆夫人对夜笑离挑了挑眉。这位很默契的笑了笑,脚尖一点,纵身跃走。穆夫人悠哉地牵着女儿的手,去了偏院,在外面待着。“娘,世子去做什么了”穆清瑶忍不住问。“你不知道”穆夫人挑眉。穆清瑶抿嘴不答。不多时,夜笑离提着公孙昊来了,随手也一起扔进了房子里,然后,将门封死。总管愕然地看着,几番欲言又止。夜笑离直接一指将他点晕,恭敬地问穆夫人:“夫人可还满意”“不错,有前途,本夫人看好你。”穆夫人点头道。房子里关了十几个中了春药的府兵,一个个象发情的野狼一样正欲火无处可泄,而公孙昊则被夜笑离下了软骨散,如同穆清瑶先前一样,浑身没有半点力气,功力也使不出来。这个时候的他,毫无反抗之力,对于那些正发情,又无处可泄火的府兵来说,便如一道香甜可口的点心,任他们施为的小白兔。果然很好,把穆清瑶先前的遭遇一并还给公孙昊了。只是,不知一个大男人,被一群比他身份低下的粗鲁男人强女干会是什么滋味呢真想把贺雪落也叫来,让她亲眼见见她的情哥哥是怎么被人骑的。穆清瑶感觉心情大爽,满肚子的郁结全都散去。上头有人的感觉真好啊。不多时,屋里便传来公孙昊的尖叫,和府兵们如狼似虚的嘶吼。穆夫人含笑看着夜笑离:“我还以为你会把公孙谨也扔进来呢。”夜笑离脸一红道:“原是想的,后来一想,做人还是不能太绝,到底那是父子,他们自己可以禽兽不如,咱们却不能跟他们一样。”穆夫人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双深深地看了夜笑离一眼。“只是,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让这件事发生,好象缺了点什么啊,不够刺激啊。”穆夫人想了想又道。“夫人莫急,咱们先出去再说吧。”夜笑离胸有成竹道。穆夫人眼中精光一闪,兴奋道:“你还有安排”夜笑离笑而不答,几人出了北靖侯府,穆清瑶回头看了眼高大威严的侯府大门,回想起三年前初嫁时,第一次看到这扇大门时的情景,那时候,真是怀着憧憬又恭敬的心情走进这扇大门的,如今再出来,却觉得一身轻松了,今生怕也无需再跨进来了吧。“别看了,过不了几日,这里还会变样。”穆夫人拉了拉穆清瑶道。几人刚走到另一条巷子口,顺天府的衙役就来了,一个个拿着兵器,气势汹汹的,看样子象是要缉拿什么人。“咦,顺天府的人怎么会来”穆清瑶奇怪地问。“文大人的动作还蛮快,顺天府这一次可莫要让人失望就好。”夜笑离笑得象只狐狸。穆清瑶瞪大眼睛道:“文大人那个被害的孩子不就是文大人的孙子么莫非那孩子是娘,你怎么会把女儿嫁给公孙昊的,他就是个畜生,禽兽不如。”穆清瑶忍不住抱怨起来。“什么文大人谁的孩子被害了”穆夫人眼神一滞,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小侄也觉得奇怪,夫人一看就是个聪慧之人,怎么就般没有识人之能,会将清瑶嫁给北靖侯府这样的人家,尤其公孙昊还心中另有所属的情况下,且三年对清瑶都不闻不问呢”夜笑离却不肯让穆夫人躲避,正色地问道。穆夫人对着他的头就是一巴掌:“小子大胆,你算什么人也有资格质问本夫人”夜笑离冷冷一笑道:“我是真心爱清瑶的人,夫人今天的所作所为确实让我很震惊,也很感动,也看出夫人身份绝非一般,可如果北靖侯夫妻既然如此忌惮您,为什么会这般对待您的女儿,几次三番将她逼入绝境,而这几年,您又在哪里,为什么没有出现,为清瑶撑腰”穆夫人心神一颤,清丽的眸子中泛起湿意,咬牙切齿道:“当初若知道他们是如此心性,又怎么会把瑶儿交给他们,不过是看我出了远门,以为我再也不会回大锦算了,跟你说这些做什么,瑶儿,要去看热闹么”说着,便牵起穆清瑶的手。娘的手温暖而柔软,看她的眼神也慈爱而愧疚,眼里的那抹沉痛与愧悔让穆清瑶心软,娘对她的疼爱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娘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何况,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娘不想说,就不问吧,总有一天,真相会被揭开的。“好,去瞧瞧,夜笑离,你要来么”穆清瑶又看向衣笑眼,眼眸中,含着一丝乞求。夜笑离眼圈微红,拉住她另一只手,紧了紧,眼中全是怜惜。穆夫人睃了一眼那十指相扣的手,到底没说什么。顺天府衙役今天进行的很顺利,北靖侯府内基本没有人主事,顺顺当当就进了内院,然后,很快便找到公孙昊所在的偏院,里面传来的喧闹,淫笑更是让人听得脸红耳热。当衙役们打开封闭的大门时,被里面的情景震惊了。一大群府兵一个个衣衫不整,正在相互搂抱,而有三四个则压在一个白条条的身体上闹得正欢,没有一个人能认出公孙昊是谁。领头的铺头差点没吐出来,转身跑出,扶在树上半天才让自己平息了些。“这些人聚众,统统带走,关进府衙。”衙设们一上前一个个将府兵们拿住,捆绑,象扔布袋一样扔出来,终于,找到了公孙昊,而此时的北靖侯世子两眼呆滞,浑身伤痕累累,青青紫紫,身下也是一大滩殷红的血。穆清瑶正待细看,眼睛被一只温暖的大手履盖,耳畔传来醇厚却又温柔地声音:“可出气了”穆清瑶点头。他的手似乎不愿意离开,留恋地在她脸上摩娑了一会儿,顺便捏了捏她的耳朵:“以后有委屈,不可以独自憋着,告诉我,好么”穆清瑶的心暖暖的,痒痒的,仿佛他的手不是拂在脸上,而是心上。顺天府来拿人,街坊邻居得了信自然要来看热闹。等着把人押出去时,北靖侯府门口早就围了个水泄不通。当看到公孙昊只披了件单衣春光外泄地被人押出来时,有街坊忍不住问:“世子这是犯了什么事啊”“听说这位爷是个断袖,看见没那些府兵,便是他的禁娈,说是聚众呢。”“啊,怪不得他家那位少奶奶嫁进门后,三年无所出,侯夫人还借此把人家赶出府去了呢,原来是个断袖啊,那少奶奶岂不也太冤了”“就是啊,自家儿子不争气,怪儿媳做什么咱们住得近,可别沾了他家的晦气,瞧这架势,怕是要抄家灭门了呢。”“是啊,快别看了,走吧,会长鸡眼的,真恶心。”公孙昊象抽去了精魂的人偶一样,任由衙役将他推搡出来,邻居的话象毒气一样灌入他的耳朵,明明太阳很大,他却感觉整个天都是灰色的,看不到一丝阳光。夜笑离,是他,毁了自己,毁了自己的婚姻,自己的爱情,毁了自己的人生。如果,还有机会,哪怕只有一丝丝的希望,一定要卷土重来,今日之辱,他日必定双倍奉还。抬眸间,看到远处巷子里,穆清瑶正与夜笑离肩并肩地站着,她正静静地看着他,眼里除了鄙夷与不屑,再无半点多余的情感。清瑶连恨自己都不屑了真是好笑,自己用软骨散放倒了清瑶,然后打算强女干她,到后来,自己也被软骨散放倒,成了一群恶狼的身下之物,一个男人被人群女干会是感觉奇耻大辱被强女干了还生怕没人知道,让顺天府的人名正言顺地进来抓人,还冠上个聚众的罪名,如果自己是那个亵玩禁娈的人还好一点,偏偏还是个在身下的,就算不被判罪,出来后,整个京城的人都晓得了,还有脸活下去吗谁还会拿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