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了。”王妃听得一怔:“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不是说已经好些了么”“不知道,是容妈妈进去一会子后,容九就毒发了,痛得在地上打滚,直嚎呢,说是求世子爷和世子妃给解药,奴才瞧着也着实咱们,皮肉都快焦烂了,生不如死呢。”总管看了一眼远处的冷枫道。冷枫眼神一黯,阴戾地看向穆清瑶。穆清瑶唇角一勾道:“找爷和本妃做什么我们何偿给他下过毒不过,若是他肯全部坦白,以爷的本事,再厉害的毒也能替他解了。”总管诺诺点头,穆清瑶就道:“走,娘,正好上回在容九的住处里没查到什么银两,看他这回招不招,不把银子全都吐出来,可没这么好收场。”大家一时又回到王府,容九早被人抬出来了,就放在园子里,远远的就闻到一股子焦臭,也不知道夜笑离下的什么毒。而容妈妈则半跪在他身边,看着他一脸的脓包不知如何下手,心疼的不得了。“姐,你行行好,要不一刀结果了我算了,实在太难受了啊。”容九嚎道。“你别急,世子爷最是会解毒,他一定能帮你解了毒,我去求求世子爷。”“明明就是世子爷下的毒,世子妃下了令,不许医治,你还拿药来治我,那药就是有毒的。”容九道。“不是,不是啊,没毒,我找人验过了,说是很好的创伤药啊。”容妈妈急忙解释,看来她也怕夜笑离会给毒药。“那为何你的药一抹上来,我就全身这样了,痛死我了。”容九道。穆清瑶远远听着就想笑,好不容易忍住,王妃则气得脸都青了,容妈妈对夜笑离的不信任,容九对夜笑离的怀疑,这两个都是王府养了十几年的奴才,对自己的儿子是半点都不忠心,再养下去,不知还会出多少妖蛾子呢。“来人,把容九拖去柴房,莫要污了本妃的院子。”王妃气呼呼道。容妈妈一见,扑过来跪下,“主子,主子,二小姐啊,看在主仆一场的分上,饶了容九这一回吧。”一声二小姐让王妃泪如泉涌,顿时回想起孩童时在娘家的点点滴滴。这容妈妈还真会戳痛处,偏捡王妃最脆弱的地方扎。穆清瑶同情地半拥着王妃,王妃似乎想起了更伤心的事,窝在她怀里哭了起来。穆清瑶道:“去艾叶洗洗吧,虽不能立即就解毒,至少可以缓缓,一会子爷回来了请他瞧瞧,若不是恶疾,时疫,总会有解药的,不过,容妈妈,容九,你们也该想清楚了,贪没的那许多银子去了哪里何时交出来,最后早些招供了,不然,还有更痛苦的事情等着你们。”穆清瑶说罢,扶了王妃进屋。果王妃和裕王妃看王妃这样伤心,裕王妃的气也消散了不少,安慰了几句,和果王妃一同走了。安顿好王妃,穆清瑶回夜雨轩时,惊雷跳了出来。穆清瑶笑道:“三个月还没有完呢。”惊雷也浅浅一笑:“是没有完,属下等着看结果呢,不过,今日世子妃的计谋着实精彩,若非如此,王妃是很难看穿冷枫的本性的。”穆清瑶无奈叹气:“娘也不是笨,只是不愿意把人想得太坏,又心软善良,这才让这些不知感恩的东西欺负了去。”惊雷由衷地一拱手道:“属下佩服世子妃的英明。只是,为何不趁机审问那容九,此毒可是厉害得很,常人很难杠得过的,相信世子妃只要一审,再铁打的汉子也会投降。”穆清瑶笑道:“容九不过是个小虾米,他背后的那个人才重要呢,你等着,晚上再来看一出好戏就是。”是夜,晋王府柴房里,容九痛得无法安身,不停地哼哼着,突然,窗户撞破,一个人影冲了进来,执剑就刺。原本哼哼的容九却灵活地一个翻身,回手一把药粉洒去。来人怔了怔,感觉有点不妙,正要逃走,感觉腹间一阵绞痛,顿时半跪在地。灯光骤亮,烛火通明,王府侍卫瞬间将柴房包围起来,柴门打开,王妃和穆清瑶带着容妈妈,还有已然医治得差不多的容九一道走了进来。“扯了他的面具。”王妃冷冷道。侍卫依言扯去来人的面具,果然是冷枫。容妈妈眼里全是痛苦,而容九则气得发抖,“你你好你个小畜生,亏我为了你受尽折磨,到头来,你竟然要杀我灭口”容妈妈半跪在地上,眼泪不住地流着。王妃痛心地看着冷枫:“说吧,为何要杀容九”“还能为什么不就是为了杀人灭口么王妃,世子妃,奴才招供,奴才全招了。”容九跪下道。他先前是中毒了,但是,夜笑离很快便替他解了毒,而且,还特意将他和容妈妈一起看押起来,让人装成容九的模样躺在柴房里。白天冷枫听说容九中毒,就担心他会杠不住,会招供,所以,晚上才会来杀人灭口。方才柴房里的一幕,容九和王妃几个在外头看得一清二楚。“通州一年要结余三万两银子,十年足足有三十万两,还不止这些,通州只是一处的收成,王府还有其他庄子,也如同通州一样,只报了一季的收成上缴,王府其他铺子里,都有银子截留,都被冷枫拿了去,奴才是他的总管,如今银子全都在通州奴才住所的地窖里,足足有百万两之多。”冷枫说白了,就是王府的管家,府里大繁小事都由他经手,人也由他安插,这些年,贪没的银子又岂止百万两,容九不过是他其中一个管事罢了。王妃脸色刷白地看着冷枫,贪没王妃其实早就有所察觉,只是觉得,一点银子罢了,反正王府也不缺银子,他爱钱,就让他捞钱好了,但是,没想到他会捞得如此疯狂,简直快把王府变成他的产业了。冷枫仍然腹痛如绞,他中了夜笑离的毒,抬眸阴狠地看了夜笑离一眼,捂住肚子在地上打滚,呻吟。痛苦的脸上,汗珠象豆一样的冒出来,眼圈红红地看着王妃:“姑母,小枫无父无母,从小虽蒙姑母收养,爱护,可从来都没有安全感,总觉着,姑母有一天,把赶走小枫,会只爱阿离一个人,所以,会贪银子,有了银子,就算以后又一个人了,至少不会象小时候那样挨饿,姑母疼爱阿离,小枫嫉妒啊,小枫没娘亲,就把姑母当成了娘亲,就盼望着,有一天,姑母也会象疼爱阿离一样,疼小枫一回”他的话,成功的让王妃泪如泉涌,当年,小小的他,才三四岁大,由容妈妈带着,拔山涉水地逃到大锦来,连件好衣服也没有,瘦得跟小猴子似的,那时候,阿离身体还好,正好没玩伴,两兄弟就常在一起玩,那时的王府,常常能听到两个孩子无拘无束的欢笑声,就算王爷常年不在家,王妃的心也是满足的,幸福的,可是后来后来阿离突遭大难,阿离那场病,差点没要了王妃的命去,命悬一线,王妃便没日没夜地守着阿离,忽视了小枫,一开始,他还会天天围在床边问长问短,后来,小枫也变了,变得不再活泼,阴沉起来,再后来,两表兄弟就疏远了,碰着面,连话也不肯多说,顶多就点个头,打声招呼,阿离对小枫也更是冷淡,没有了儿时的亲昵。但阿离从来都没有排斥过小枫,只是对他不闻不问,冷淡,更没有设计害过他啊。原来,小枫是嫉妒阿离,嫉妒他有父有母,有亲娘的疼爱啊。可是,不能因为嫉妒,就生了不轨之心吧,这些,能成为你贪没和为难阿离夫妻的理由么“原本,小枫明白阿离才是姑母的亲生,阿离身子又不好,姑母会疼着他些也是有的,可是,后来,弟媳进门了,她太厉害,一来就打破了王府的平静,一切都乱了,她把我安插在府里的人全都收拾了,赚钱的路子也给断了,小枫就慌,害怕,感觉天会塌下来一样,而且,姑母你也越来越喜欢她,疼爱她,就更不把小枫放在心上了,不行,小枫不要这样下去,所以,才想法子为难弟媳,可是,小枫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啊,就为这点事,要小枫的命么姑母,你养了小枫二十年,你真忍心看着小枫死在你面前”王妃听得,从默默流泪,都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弯下腰,扶起冷枫的头,眼中全是怜爱之意:“可是,你这孩子,心里有什么,说出来啊,姑母忽视了你,你可以告诉姑母啊,在姑母心里,你就跟自己亲生的儿子没什么两样,只是,父母的,总是更加心疼那个更弱的,阿离身子不好,你打小就没生过什么病,你又乖,一直不需要姑母操心啊,为什么你会觉得姑母会赶你走呢真是傻孩子。”冷枫听了眼睛一亮,扑进王妃怀里,两眼激动地问:“真的么姑母,你是真的把小枫当儿子一样么”“当然是真的,这么多年,难道主子还不疼你么”容妈妈在一旁哭道:“表少爷,你实在不应该,奴婢也更不该,为着老主人的嘱托,由着你乱来,跟着你一起欺瞒主子,奴婢也该死啊,应该劝表少爷,而不是由着他啊。”一时间,几人哭成了一团,穆清瑶悄悄看了夜笑离一眼,却见他唇边漾着一抹讥诮,眼神冰冷如霜,心中一凛,拉了拉他的手,冷枫肯定不止做过眼前这些事,肯定有更阴毒的行为。、第九十三章:收拾表哥“娘,我不舒服,先回房了。”夜笑离轻咳了两声,对王妃道。王妃原本注意力都在冷枫身上,一听此言惊道:“离儿,你是不是”王妃的话还没问完,夜笑离开始猛咳了起来,这一咳,就好久没停下来,听得穆清瑶的心都跟着他的咳声纠结在一起,急道:“回去吧,可有药,赶紧的熬药喝,不是说了不让你操劳么你就是不听。”王妃更是急得脸都白了,哪里还顾得着冷枫,忙道:“阿瑶,快扶阿离回去喝药。”穆清瑶扶起夜笑离回去,回头看了王妃一眼,王妃似乎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了上来。冷枫的眼里便露出一抹阴狠,容妈妈则按了按他的肩,急急地追上来道:“爷身子不好,奴婢记得上回还有药,放在多宝格里呢,我这就去拿。”王妃道:“不错,赶紧的让冰儿去煎,你不是还要照顾冷枫么就不用跟着了。”容妈妈脸一僵,还是讪着脸道:“王妃,表少爷中了毒,你看,不是让世子爷先给他解了毒再说。”王妃瞪她一眼道:“那毒我也知道,不过就是三日绞,痛三天就好了,也该给他点教训,别以为故意提起过往的伤心事,我就可以既往不咎。”穆清瑶听了这松了一口气,就怕王妃被冷枫的悲情表演给弄心软,还好,王妃还是有点立场的。容妈妈听了正要再求,容九一瘸一拐地追上来:“大姐,这种畜牲就不该替他求情,他是怎么待我的没见他要杀我灭口吗”容妈妈满眼是泪的立在当场,哭道:“当年答应过主子,要好好照顾他的,二爷就只这么点血脉,到现在还没成亲呢,若是他我怎么对得起二爷啊。”“放心吧,他不作死就不会死。”穆清瑶回头扔了一句,扶着夜笑离快速往前走。到了夜雨轩,如霜和似雪两个见夜笑离又犯了病,顿时脸一白,一个上前来扶人,另一个则去叫赵妈妈来,赵妈妈前两天被打了板子,还在养伤,但是,爷的药一直是他熬的,别人插不上手。如霜一看夜笑离额头上连汗都出来了,拿了帕子就替他擦汗,手刚抬起,夜笑离就冷冷地看了过去,如霜眼神一黯,递给穆清瑶:“世子妃,爷疼出一身汗了,奴婢去烧热水吧,一会子怕是要洗洗,换身干爽的衣服呢。”穆清瑶应了一起,却没的接她的帕子,随手揪起衣袖替夜笑离擦汗:“干净的,你莫要嫌弃。”“不止是干净的,还香香的。”夜笑离虚弱地说道,他拧着眉,一脸痛苦,却还有心思调戏自己,穆清瑶鼻子酸酸的,又想笑又难过。王妃看两人亲亲热热的,心里也好受了些,扶着夜笑离躺下,自己就去了后堂,她素来是要亲自监督煎药的。等王妃一走,跟前再无旁人,穆清瑶推了推夜笑离:“你不会是真的发病了吧。”夜笑离虚弱道:“怎么怕了”穆清瑶定定地看着他:“我以为,你的病早好了。”“若是没好呢太医可是上给我下过死亡单子的,最多活不过三十岁。”夜笑离说着,又咳了两声。穆清瑶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太医绝对弄错了,你的病肯定没那么严重。”夜笑离眼中滑过一丝黯然,幽幽道:“一个三岁的孩子,被人抽干了血,要养多久才能恢复何况,又全身筋脉尽断,从此成为废人,再也不能习武,可能连走路都成难事,原本该残废了的一个人,能活成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说,老天是不是太照顾我了”穆清瑶以为他方才是在装病,就是怕王妃找他要解药,故意引开王妃的注意力,难不成,他这次发病,是真的不是还没有到十五么罗婧文说十五才是他再难受的时候啊。“老天哪里照顾你了,让你才三岁就遭此厄运,老天爷亏欠你才是,早就该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身体了。”他的语气满是无奈,还带着淡淡的自嘲,穆清瑶心象是被一根绳子提到了半空中,只要绳子一断,随时都有可能摔得粉碎。“是啊,老天爷确实没有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