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外面的箭如雨一样密集,也不知道惊雷和骤风两个能坚持多久,还有墨玉,她武功可不高而正在此时,外面响起一阵骚乱声,夜笑离和穆清瑶悄悄将头伸到窗边,不由骇然,只见箭停,而铁甲人正互相残杀,打成了一团。穆清瑶愕然道:“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夜笑离道:“我们还刚成亲,连儿子都没生呢,你家相公哪舍得就死啊,我还想跟你一同到老,将来看着儿孙绕膝呢。”穆清瑶晕,捶他一下道:“说重点好不好,他们怎么了你下了药”“你也把你家相公说得太神乎其神了,那些人都带了防护铁面,那么容易下药的么”夜笑离道。穆清瑶正要再说话,穆清婉道:“姐,你好吵。”穆清瑶瞪眼,敲她的头:“才若不是你,小齐也不会逃了。”“你自个根本就舍不得杀他好吧,不算要换人,之前你也可以打断他的手脚啊,那小子就是个白眼狼,你看他,连自个的亲舅舅都舍得杀呢,没心没肺的铁石心肠的东西。”穆清婉道。穆清瑶气笑:“我伤他,殷寒草若是伤你怎么办你个没良心的。”穆清婉道:“别吵了,快看,那个武功最强的,最帅的,他已经杀死十个铁甲人了。”夜笑离拉起穆清瑶:“走,可不能只看热闹,阿鸿会生气的。”“阿鸿阿鸿在哪里”穆清瑶愕然道,她只看见了铁甲兵在混战,哪里看得到言若鸿的影子。“说了那个最英俊最厉害的那个就是阿鸿啊。”穆清婉早就执剑跳了出去,夜笑离拉着穆清瑶也一同出来,屋顶的惊雷和骤风见世子爷出来,也跳下来,大家一同向黑甲人扑去。殷寒草的武功虽不如殷寒石,但殷家家传绝学确实厉害,惊雷与骤风两个同时战他,他也应付自如,并不见有多吃力。穆清瑶身轻如燕,这样的战团她最拿手,铁甲人护得再严实,她也能找到他身上最薄弱的地方,小小的刀片游走在黑衣人的手腕与喉咙之间,不多时,已经割断了好几个黑甲人的喉咙。“阿瑶,别乱杀,有的是我的人。”言若鸿的声音自身旁响起,穆清瑶愕然地回头,只见铁面里,一双久违的桃花眼,灼灼有神地看着她。“你当我是傻的么你家的黑衣人都有记号的。”穆清瑶嗔他一眼,这家伙,也不早点现身,害她躲在屋里以为自己要死了。“这么快就被你看出来啦,没意思。”言若鸿眨巴着眼道,随手又杀死一个铁甲人。“你的人有多少”殷寒草带来的人足有五百之多,她们几个就算杀个精疲力尽,也难杀完,何况还有几名武功高强的将领在,很难对付。“不多,一百个而已,都是我的死士。”言若鸿道。“够了,等着晚上回去喝庆功酒吧。”穆清瑶喜道。言若鸿眼一热,这个女人,说了不让她来,她还是来了,而且一来,就闹得天翻地履。若不是她,自己很难找到消灭殷家主力的机会,现在殷寒石灭了,只等殷寒草,没有殷家,小齐还靠谁来支持那些没用的肱股大臣战斗正酣,远处传来一阵激烈的鼓声,那是皇宫方向响起来的,而远远的,镇南王率领皇家御林军正往这边赶。、第一百零七章:穆将军的志向夜笑离纵身跃起,袭向殷寒草,殷寒草似乎早有预感,突然一个旋身,手中暗器齐发,竟然全是喂了毒的铁棘子,满是刺,只要扎破皮,就会见血封喉,惊雷和骤风两个虽然身上有解毒药,但也不敢大意,纵身跃开。殷寒草杀出一条血路,拉住言若齐往黑甲人里退,黑甲人中也有殷家人的死士,很快便将他们舅侄一起围着,护住。镇南王带着人马终于到了,一声尖利的号角响起,黑甲人全都停住战斗。镇南王从马过来,威严地立在场中:“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为何动用铁甲军”虽然殷家势大,但南楚京城防务素来掌在镇南王手中,没有镇南王的同意,是不许随意调动军队的。殷寒草向镇南王一辑道:“王爷,下官在此捉拿叛贼,已派有司去知会王爷了。”镇南王冷着脸道:“叛贼何在既便是有,也该是本王派人辑拿吧,何需劳动殷大人。”殷寒草的脸色一沉道:“王爷素来不管这些锁事,今天何故要插手”镇南王府素来不参与夺嫡,这是祖训,否则镇南王一脉也难以在南楚维持百年爵位不削。南楚的铁帽子王,可就仅此一家,再无分号。“夺嫡与本王何干本王是听说有人劫杀大锦晋王世子夫妻,特来救助的,没想到,却遇到了殷大人在此捉拿叛贼,可是本王差事不当,要由殷大人插手京都防务”镇南王不急不躁道。殷寒草见他装糊涂,说的话也滴水不漏,气得脸色铁青,却也衡量出,镇南王明显是偏向言若鸿了,这晋王世子夫妻在镇南王府打了个转,果然就说服了镇南王,以后小齐夺嫡之路会更加艰险,今天他再难讨到一点便宜,趁着还没有与镇南王撕破脸,先撤,再图后事。“对不住,是有人毒杀了我国舅府府兵一百多人,下官这才派兵前来的,事出有因,还望王爷见谅。”殷寒草又辑了辑,算是告罪。镇南王当然早就看到了满院的死尸,不由惊愕于夜笑离的毒功,四周屋顶的弓箭手可是殷家养了多年,训练有素的,竟然在一息之间,全都死于他手下,殷寒草怎么会得罪了这么一尊大神,就算他手握重兵又如何夜笑离想要暗杀他,时时刻刻的事。“此处事本王会处理,时候也不早了,动用如此多的铁甲军,实在绕民,百姓们怕还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呢,若引起城中骚乱就不好了,殷大人,赶紧带着你的军队退下去吧。”镇南王虽然是来帮助夜笑离的,但他可不愿意现在就把态度表得太明白,得给自己留一线退路。殷寒草正求之不得,带来的铁甲人早就损失大半,又混进了言若鸿的人,他早就处于劣势了,不是死士拼死相护,用不了多久,他就可能会死于夜笑离的毒手,而小齐,没有了自己相支撑,拿什么夺嫡手臂高举,一挥:“撤”话音一落,他正要搞转马头,突然,言若鸿如猎鹰一般展臂飞起,直扑殷寒草。镇南王脸色一沉道:“太子殿下,您如此可是”夜笑离拽了镇南王一把:“王爷,镇南王府素来不参与夺嫡,这是祖训,不可违背。”镇南王道:“可是本王已经”“王爷莫非是支持言小世子的么两位世子相争,您且观望就是,插手只会违反祖训。”镇南王原就只是面子上制止,他出面就是来帮夜笑离的,只是若不出声,全遭殷家的弹骇,到时候朝堂之上,难免有口舌之争,夜笑离如此一说,正中他下怀,手一扬,让皇家卫队让开,由着言若鸿与殷寒草去斗。而殷寒草的铁甲人一动,皇家卫队的刀就拔了出来:“皇城之下,不许擅动军队,退下”说好了是两不相帮,却不许铁甲人帮助殷寒草,摆明了就是拉偏架。但言若鸿的属下也没有用,镇南王就有话说,言若鸿与殷寒草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国舅,两个人在大街上打架,他这个王爷劝也劝了,劝不住,那就只能由着他们打个痛快了,至于出了人命,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怪不得镇南王爷。殷寒草武功高强,虽比不得殷寒石,但也是虎虎生威,招招致命。穆清瑶看着就着急,揪紧夜笑离的手:“阿鸿他能行么要不要撒点药粉。”夜笑离皱眉:“要不我去吧,虽然我的胁骨断了两根,脚腕也受伤了,但是,只要阿鸿还好,娘子你就心安了对不”穆清瑶立即听出了酸意,方才生死激战,大家都或多或少受伤,情况太过紧急,还没来得及顾及他否也受伤,先前小齐的那一颗炸弹差点炸碎了她的心,好在他然行动自如,出手如电,于是以为自家相公万能,根本就不可能受伤,便没放在心上。这会子听他一说,心就猛地一恸,哪还顾及得了言若鸿,一把扯过他来上下打量,细细摸索:“断断了两根肋骨你你怎么还站着,快治啊,快治啊。”她清秀的小脸急发白,明丽的眸子泛起红圈,担忧的样子比她自己受伤还要心痛,夜笑离立即后悔了,好端端吓她做什么明明只是伤了点皮肉“我早就正了骨了,我自个就是医者,你莫担心。”“不行,得让我瞧瞧,正了骨也不行,骤风,骤风,拿椅子来,让爷坐着,不行,坐着也不行,得躺着,惊雷,有担架么”惊雷两个被她紧张的样子弄得也紧张起来,飞纵过来道:“世子妃,怎么了爷重伤了”夜笑离就瞪他们两个。惊雷立即反应过来,装模作样地看向别处,只当自己方才那句话没问过。骤风老实,还想再问,被惊雷拉开。穆清瑶急了:“你们两个做什么爷伤了啊,快抬担架来。”“世子妃您这是在怀疑爷的医术么属下的伤比爷重多了好不好。”骤风无比委屈。穆清瑶一想也是,先前若不是骤风替自己挡住,殷寒石那一掌还不将自己废了去可是夜笑离已经弹了一粒药在骤风嘴里,挥手:“看着阿鸿。”惊雷和骤风两个立即跃开,继续关注言若鸿与殷寒草两个。穆清瑶也明白自己被骗了,冷着脸扭过头去,不再理瞬夜笑离。而正在此时,言若鸿一掌击中殷寒草,将他从马上击下,自己的身子也紧跟着飞掠过去,骑在殷寒草身上就开打。殷寒草一连被他甩了十几个耳光,打得眼冒金星,但很快膝盖一拱,将他踢翻,手中多出一把短刀来,削向言若鸿的手腕,刀尖闪着青光,一看就是喂过毒的,穆清瑶惊得呼吸一紧,夜笑离眼眸酸酸地看过来。穆清瑶无奈,伸出手去,将小手放在他的掌心里,夜世子这才安心地关心前方战斗了。言若鸿穿着铁甲,虽然行动迟缓一些,却护得严实,全身上下除了手腕就是喉咙处有一点空隙,喉咙自是保护最好的,殷寒草想要袭中很难,但手腕就容易多了。果然,被划伤手后,言若鸿身子一僵,殷离草趁机一掌击去,言若鸿的身子被震飞,口吐黑血,这一掌,去得很重,言若鸿本就重伤未愈,再遭此击,可畏雪上加霜。穆清瑶急得眼睛都红了,但看夜笑离稳住没动,便只好也站着不动。殷离草连击得中,唇边勾起一抹残戾的笑意,纵身过去,举刀就刺,这一次,对准的正是言若鸿的脖子。穆清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阿鸿,小心”小齐正紧张地看着场中战斗,闻言转过头来,幽幽地看向她。穆清瑶哪还有心思看他,不敢直视眼前的镜头,干脆闭上眼睛。“小舅”听到的却是小齐一声悲呼,睁开眼时,只见殷寒草正捂着脸连连后退,言若鸿则身子摇晃着站了起来,冷冷地瞪着殷寒草。情势转换太快,穆清瑶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只见殷寒草的脸上发出一阵白烟,焦臭味也开始弥漫,才明白,在千钧一发之际,言若鸿肯定也对他用毒了,他与夜笑离一同长大,这点护身的毒粉夜笑离还是不会吝啬的,肯定会给他备着。紧要关头,果然救了他一命。言若鸿了不手软,一脚踹中殷寒草的胸,紧接着夺过他手中的小刀,直接插入他的心脏。所有的铁甲人都惊呆了,殷家两兄弟至此一役全亡。群龙无首,铁甲将领也失去了斗志,何况还有镇南王坐镇,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杀死殷寒草后,言若鸿又向小齐走去。小齐眼中露出一抹决绝之色,缓缓打开架式,一副要与他拼个你死我活的样子。但言若鸿才走几步,便仰天倒下,小齐趁机冲过去,正要动手,夜笑离出其不意地捏住他的手腕:“趁人之危也是你家小姐教你的么”小齐顿时一僵,回头睃了穆清瑶一眼,穆清瑶冷冷地过去,扶起言若鸿。“既是夺嫡之争,外人都不许插手,晋王世子又算什么”小齐却回头质问镇南王,这时候,只要穆清瑶夫妻让开,他就能轻而易举地杀死言若鸿,言若鸿一死,再无人能与他争夺皇位,如此机会,他怎能放过镇南王叹息一声,这孩子才十三岁,就如此心狠,两个舅舅才死,也没见他有多伤心,倒是一门心思要置言若鸿于死地,反观言若鸿,先前若不是战殷寒草,直接对付他,兄弟相争,连殷寒草都不好插手,否则自己这个做叔父的也出师有名,以言若鸿的武功,杀死小小的小齐,不费吹灰之力,但他却没有,而是选择了更难对付的殷寒草,把自己弄个半死。这才让小齐有了可乘之机。南楚,如果真有一位如小齐这般心狠手辣,阴险恶毒的人当主上,百姓们还有好日子过当他的臣子,怕也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吧。“殷大人帮你时,本王也没有阻止,因为他是你的至亲,晋王世子与太子也是至亲,我也照样不能阻止。”镇南王道,但愿小齐能明白,自己不是在帮言若齐,而是帮他。以夜笑离的本事,莫说小齐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