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太小看本王了”晋王的声音如魔鬼一样出现在太子身后。太子先前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门楼里的大臣所吸引,一时还不知楼下的变化,此时见晋王和夜笑离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自己身后,顿时一身令汗,急急地扑到楼栏前,五千人围攻,第三拨进攻还没有开始呢,怎么可能而此时,容忌正提着一个身穿黑色斗篷之人缓缓走上来,正是太子请来的北辽巫师。门前的李德才也掀了面具,竟然是言若鸿所扮,太子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双目呆滞,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本宫布置周祥,怎么可能”一位老大臣跪向皇帝:“皇上”群臣也跟着跪下,除了贺相与晋王父子,容忌还有言若鸿等。“世子爷,你是医圣之徒,救救皇帝吧。”老大人向夜笑离磕头道。群臣中,有一部分人忠君爱国,却又执拗固执,他们奉皇帝多年,早就当他成了自己的主子,如今看皇帝遇刺,心有不忍。晋王对夜笑离点了点头,夜笑离拿出一粒药丸,塞进皇帝的口中,并出后点出皇帝身上几处大穴,为他止血,皇帝果然缓过一口劲来,眼神无光地看着地面。“皇上醒了,皇上醒了,真是太好了,苍天保佑。”一部分文臣们跪天祷告,欣喜若狂道。这要无能昏庸而又残戾无道的皇帝,也亏得他还有这么多忠心的臣子。“扶朕回宫。”皇帝此时真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一场精心谋划,晋王完好无损,自己却亲生儿子给刺了好几刀,命虽保住,可脸呢而且,这场阴谋全程都被臣子们看见,连封口都不知从何封起。好在他受伤了,先借着伤,离开了再说。至少他现在还是皇帝,晋王要取而代之,也要顶着谋逆的罪名,晋王不是爱惜羽毛么朕就是再无道,再无理,就是要赖在这个皇位上,你有种,就亲手杀了朕来夺位,让天下人骂你是个逆臣,手足相残的骂名可不能只朕一个人来背。晋王若是象以前一样顾着面子,那么,帝位还是自己的,好好坐着,只是消停点,暂时不要与晋王为敌就好,顶多不要脸了又与他讨饶,再重修兄弟感情。皇帝算盘拨得精明,想得很好,很理想。但是,一个苍老的,威严的,他意想不到的声音出现在楼台上:“你不用回宫了,皇帝,哀家今天就下旨,废了你的帝位。”太后冷冷地看着地上一身血迹的大儿子道。“母后”太后不是明明已经吃过迷药了么怎么也来了她也瞧见了自己诛杀晋王一幕皇帝眼神复杂,颤声唤道。老大人向太后一跪道:“太后,您可无权废帝啊,后宫不可干政。”不错,皇帝在位三十多年了,早就不是任何人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废了的。太后虽是皇帝之母,却是后宫之人,无权干政,更不可能有权废帝。“母后,儿臣都是半死之人了,您不怜惜也就罢了,为何要废儿臣就算儿臣与晋王有摩擦,那也是他逼儿臣的,他身为亲王,当庭羞辱儿臣,笞打皇后,这一切,您让儿臣这个当皇帝的怎么忍以后臣子们还怎么看朕这个皇帝当儿臣是泥捏的么”皇帝痛哭道。“晋王笞打皇后可是依律而行”怎么教出了这么个不要脸的儿子啊,皇帝好歹也当过三十年的皇帝了,事非不分也就罢了,还有脸把过错全都推在别人身上,太后越发讨厌这个大儿子起来,冷声问。皇帝默然不答。“晋王替你守在边关十七年,助你朝政平和,江山稳固,你却要斩杀他的儿媳,你这个做皇帝的,又可是依律而行了”太后又问。皇帝仍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太后所问之事,众所周知,就算他狡辩,也无从辩起。“就算如此,母后您也无权废除儿臣的帝位。”皇帝道。“是啊,太后娘娘,臣等知道你生气,可这到底是皇室家事,一家人关上门,怎么说都好,废帝事关重大,可不能乱提啊,再说了,皇帝乃上天选定的真龙天子,除了先帝,谁也无权废帝,何况,当初就是先帝立的皇上为太子,皇位也是奉遗诏而立,太后娘娘,你受惊过度,臣等当没听见此等有违祖制之言。”老大人道。“说得好,只有先帝才有废立之权,那你们要不要看看先帝的遗诏看看谁才是上天选定的真命天子,谁才是谋朝篡位的那个”太后冷笑着,拿出黄色卷轴,对着老大人一甩。贺相却先一步接在手里,看了一遍,递给秦太师,秦太师看完之后,又传给文大人。群臣全都亲眼看了一遍,然后,再一次齐齐跪下,向晋王拜去。老大人急切地想知道卷轴的内容,却是最后传到他的手里,看完之后,整个人也颓然坐地,半晌后,也直起身来,转跪向晋王。皇帝脸色惨白。他自然知道有那张遗诏,先帝传位于晋王,却不是他这个太子。他以为,太后这辈子也不会把遗诏拿出来,三十年了,自己都当了三十年皇帝了,太后竟然还保留着这张遗诏,这些年,他也曾想方设法要得到遗诏过,但是,太后藏得很严实,谁也不知道放在哪里。当年太子暗害夜笑离时,皇帝不但知道,而且还暗中助力,推波助澜过,那时他就是想试试太后的态度,如果太后因此而动摇,便想法得到遗诏,哪怕出让太后早死也在所不惜。可太后只是哭了一场,骂了自己一场,却并没有如何。后来,他还是不放心,对太后下过药,却被突然钻出来的夜笑离以离笑天的身份,救了太后。既便如此,太后还是没有拿出遗诏,皇帝也就放了心,不再把遗诏放在心上,可是,今天却在这种境地下拿出来。晋王废帝上位,变得明正言顺,而且,他明知自己才是皇位继承人的情况下,却让给了自己这个兄长,还远赴边关,一守就是十七年。晋王里子面子全都有了。大臣们只会更加感佩,和信服于他,何况,他还手掌几十万大军,他继位,比太子顺位还要理所当然,还要于大锦朝有利,群臣拥戴,百姓归心,可谓顺应天意民心。皇帝感觉天在一点了点往下塌,原本明朗的世界变得一片漆黑。他成了孤家寡人,成了被亲娘和群臣遗弃的废帝。游移而呆滞的眼神不小心触到了贺相,突然如遭雷击,是他,是他一直在帮着晋王,是他故意挑起自己对二皇子的看法与愿想,激起太子心中的嫉恨,逼太子对自己下手。这些群臣,也是他安排好了的,早早就安置在望月楼里的。置于为什么忠于自己的臣子没有出声叫破,很简单,有夜笑离的药物,贺相只要用点哑药暂时控制臣子们就行了,等到一切水到渠成,再放臣子们出来,药效也差不多过了。最相信的就是他,可到头来,从背后刺得最深的一剑,就是来自贺初年之后,贺初年,既便是朕死,也要拉你垫背。------题外话------对不起,家里有客,所以更新晚了点,请见凉,一般是12点左右更新,对不住了。、第一百二十六章:废帝2“初年,朕伤得不轻,可能不久于人世了。”皇上缓缓向贺相伸出手。贺相立在原地不动,冷冷地看着他。皇帝眼中浮起一层悲伤:“初年,你就这么狠心么枉朕宠你这么多年,为了你,朕情愿负天下人,情愿做个昏君,只要你肯对朕稍加颜色,朕就无比欢喜,朕对你是真心的,你为何,如此无情”皇帝说着,捂住胸前的伤口,痛苦万分。那几刀,太子着实扎得很深,皇帝就算不被废,估计也活不长久了。不少老臣看着都心酸不已,默默抹泪,几十年的君臣关系,还是有些情谊的,尤其是在听到皇帝对贺相的这番表白示的言词之后,老臣们更加难过。皇帝的话虽然有些夸张,但老臣们听来,就觉得很多是事实。皇帝宠信贺相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贺相专权跋扈了十几年,就算有再多的臣子弹骇抱怨,皇帝也只一味的护着贺相,纵容,偏袒,使得贺相越发嚣张,贺相执掌朝政以来,排除异已,结堂营私,鱼肉百姓,什么恶没做过以前朝野中,还只敢暗中猜度怀疑,私下议论,为何皇帝会对贺相如此宠信维护,就算大家都心知肚明,贺相其实是皇帝的男宠,但隔着一层窗户纸,谁也不敢戳破,此事便如雾中之花,若隐若现,并不明朗。可现在,皇帝身出绝境之时,竟然对贺相说出这样一番话,都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或许,皇帝对贺相是真心的吧,虽然,这种感情实在不耻,犯禁,但是,却不能否则,皇帝的感情也有让人感动的一面。许多老臣们顿时眼圈泛红,怒视着贺相,皇帝会有今天,贺相罪不可恕而且,他都到了这份上了,随时都可能死,对你好了这么多年,临了就想与你稍亲近些,这也不行么许多双眼睛看着贺相,有谴责,有鄙夷,有愤怒,还有不屑。贺相静静地立在原地,面容平静无波,皇帝的表演,同僚们刺人的目光,他都似乎不觉。月华下,贺相身形单薄,看起来,孤独而寂寞,给人一种遗世独立之感,穆清瑶还也同其他朝臣一样,也只是怀疑皇帝与贺相之间的关系,如今听到皇帝这番似是而非的表白,心中不由得往下沉,总觉得不可能,以贺相孤傲而清高的性子,不可能会心甘情愿当皇帝的男宠,可是,他没有辩解,一句也没有,似乎别人的目光于他毫无意义,他一点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初年,你就真的这么狠心么扶朕一把也不行么”皇帝的手,向贺相伸出,一直停留在空中,倔强地不肯放下。“贺相,既便是感念几十年的君臣情谊,你也该过去扶皇上一把吧。”老大人实在忍不住,斥责道。连文大人也忍不住道:“是啊,贺相,皇上就算对不起天下,也对得起你,这里,你最应该感激皇上,一个将逝之人,你何必如此无情呢,扶一把又不会怎地”许多臣子们全都看着贺相。“本相有洁癖,他太脏”贺相却傲然道。皇帝听后,一口血就喷将而出,怆然而笑:“好,好,贺初年,朕几十年的真情于你,却只有一个字,脏朕脏,你很干净你象个女人一样在朕的床弟间柔媚求欢时,怎么不觉得朕脏朕许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无上权势与荣华时,你怎么不觉得朕脏朕现在要被废了,就要被晋王取代了,你就转了舵,改投晋王了么可惜,他没这个嗜好,你这一套,在晋王那里,没有用武之地了。”皇帝竟然说得如此粗俗露骨,不少大臣听了羞得面红耳赤,太后还在呢,也亏皇帝说得出口。但是,听了这番话,大家越发不耻贺相了,有的人甚至在补脑皇帝与贺相床弟之欢时的情景,贺相看起来清雅脱俗,孤高绝傲,真想象不了,他在皇帝身上献媚求欢时会是何种模样。不过,四十岁的贺相还同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一样,肌肤细白滑腻,唇红齿白,玉树临风,莫说皇帝有这癖好,便是大臣中的直男见了如此尤物,也不免要多看几眼。皇帝的话,让心怀龌蹉之人看贺相的目光由鄙夷变成了猥亵,有人甚辣的,毫不掩饰目中的侵略与下流之意。贺相一口血也涌到了咙间,他却硬生生吞了下去,愤怒而轻蔑地注视着皇帝:“你是要拉我陪葬吧省了这份心吧,以为这几句话就能打倒我么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别人异样的目光,我贺初年可有在意过”这算是辩解么什么叫陪葬啊只有妃子才能做陪埋葬之人吧。贺家老爹,你这是在给自己描黑呢还是描黑呢穆清瑶差点急死,天下哪有这样的人,生怕别人不能坐实他与皇帝之间的奸情似的。换了别人,不是一个劲的给自己洗白么他倒好,原本就黑糊糊的脸,自己又涂上了一层黑炭,就算再洗也洗不白了。众人再不怀疑,都鄙夷地地轻呲一声。贺相一副我就是这样,你们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皇帝眼里滑过一丝狠戾,他再无力气诛杀贺相了,只有在言语上伤他。“贺初年,你还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也是,你本就是个贱人,一个狐媚惑主的贱人,还记得当年么殷紫如为什么会离开你就是觉得你太脏,你太贱”一听这话,贺相平静的脸色陡然一变,猛地向皇帝掠去。皇帝明白,终于触到他的逆鳞,他的痛脚了,看着一副想要掐死自己而后快的贺相,皇帝哈哈大笑。果然,贺相被拦住,拦他的不是别人,却是夜笑离。“走开”贺相怒发冲冠,方才的云淡风轻早就不见,如一头发怒的野马。“他巴不得你掐死他,然后,你再背上弑君的罪名,拖你一起下地狱。”夜笑离纹丝不动,牢牢地拽住贺相的手。“我不在乎,我早就该下地狱了。”贺相怆然道。“就算要下地狱,也不该去陪他,贺初年,你是聪明人,为他,不值得。”晋王淡淡地说道。几乎所有的人都嫌弃和鄙视贺相,晋王父子却在帮他,阻拦他犯错,贺相眼中浮起一抹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