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望着他,一副求夸奖的样子。“很好,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严世藩嘴上讽刺,心里乐开了花。她记的他属马,她有把他放在心上,这就够了。“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李彩凤的尾巴都快翘上了天。“你把他们带进来的”严世藩挑眉问道,“他们是什么人,你知道”小丫头,轻信别人会害了自己的。“差点忘了介绍,那天救我们的这位,原来是戚继光呢。”李彩凤异常兴奋,居然让她遇到了民族英雄。这个民族英雄还是个儒将,容颜俊秀、温文儒雅,没有满脸的络腮胡和铜铃一样的眼睛。“你认识他”听着李彩凤崇拜那个男人的语气,严世藩的心里很堵。“不认识,听说过。抗匈英雄霍去病,抗倭英雄戚继光,抗清英雄。”李彩凤猛然觉察到自己说秃噜嘴了,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严世藩。严世藩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彩凤,这小丫头,说了自己不明白的词,定是怕自己追问。看她那担心的样子,罢了,还是不问了,于是他问戚继光“你们找我什么事”“严大人,我们已经三个月没有拿到兵饷了,再这样下去,恐怕士兵逃伍,倭寇更加横行。”戚继光也是个直肠子。“你应该去找户部尚书与兵部尚书。”严世藩一副置之不理的样子。“我们找过了,但可能,可能”戚继光不知道怎么说。直接说打点的钱送少了,这一个弄不好是有诬陷之罪的,而且怕就怕严大人和他们一个鼻孔出气。“钱送少了,是不是”李彩凤没那么多忌讳,直截了当地问,“这些人,没一个是东西,非要倭寇打到家门口,他们才知道痛。”想想那长期的抗战,哪个中国人不愤恨。“你恨倭寇”严世藩有些不明白,她义愤填膺哪里来的“当然,如果我能上战场,定要赶尽杀绝。”李彩凤的眼睛里,闪现着从未有过的凌厉。“姑娘,有些倭人,并不是很坏。”戚继光劝道,倭人并不全是匪寇,还是有好人的。“你不懂,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斩草没有除根,后果是非常严重的。”造成了中国人近二十年的水生火热。严世藩看着李彩凤的神情,知道她一定是与倭人发生了什么,既然这样,他不介意帮她出口气:“兵饷的事,我会处理。戚继光将军,抗倭之事,由你全权负责,我要的结果是,三个月内斩首数万。”“末将领命,谢严大人,”戚继光有些诧异,事情竟如此顺利。严世藩差人送走戚继光,转身问李彩凤:“倭人对你做了什么”李彩凤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她怎么说说几百年后,倭寇踏遍了中原国土,成为所有中国人的噩梦“不想说就算了。”严世藩见李彩凤不愿意说,也不再勉强,“以后少来严府晃荡。”“你当你严府是天堂,本姑娘还不稀罕来呢。”李彩凤跳下椅子,走了出去。“我这是为你好。”严世藩自言自语道,小心翼翼地收起那份谢礼。“大人,徐梦影的事”管家见客人都走了,进大厅询问。“等,她不会沉得住气,我们要让徐阶无话可说、无辞可辩。”他相信,这个机会很快会来。、惊魂八月十五,皇上祭天回宫后,收到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蒙古鞑靼部要派遣使臣来朝见皇上。皇上大笔一挥,八月十六,礼部于御花园设下大宴,三品以上官员皆可携家眷参加。这天,李彩凤也随着徐阶和徐夫人来到了宫里,已经有很多人到了,但她认识的人不多。这时,有个小太监在徐夫人耳边说了些什么,徐夫人又在徐阶耳边嘀嘀咕咕一阵,徐阶重重地“哼”了一声:“凤儿,你一个人在这坐着,不要乱跑。我和你义母去看看你姐姐。”“哎呦,这不是李姑娘吗有些日子不见,你倒真变成凤凰了。”颇为熟悉的腔调,令人厌恶的声音。“我们认识吗”她好像在哪见过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李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徐姐姐设赏花宴,我们见过面的。”金光灿灿的王露萱说道,真是冤家路窄。“原来是一群开屏孔雀呀。”李彩凤也毫不嘴软。上次赏花宴,她以为后退一步这些人就会放过她,哪知,还是自己太天真。这次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落下风。“是孔雀才能开屏,不像某些人,只能做棋子。”又一个满身珠光宝气的女子。“有价值的棋子比只会开屏的孔雀要好得多,不知姐姐们以为如何”真是烦啊。“不就是要嫁给一个祸国殃民的大奸臣吗有什么好骄傲的”一个女子不屑地实话实说。“你说什么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这时严世藩冷酷的声音在说话女子背后响起。“严大人,臣女是说”这女子初生牛犊不怕虎,可别人怕,王露萱忙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再说话。“滚”众女子听到这个字,如遇到大赦一般长吁了口气,急匆匆走开了。“好巧啊严大人,在这里竟然遇到了”李彩凤是个听话的人。上次严世藩让她离他远一点,她就没再找他,这次只不过是偶然碰到罢了。“徐阶和徐夫人呢”严世藩没有理会李彩凤不善的口气,开口问道。“有人叫走了,肯定是他们的宝贝女儿出事了呗。”这猜都不用猜。“那个女人,已经软禁在兰仪殿了,还在出幺蛾子。”严世藩皱皱眉。自从他暗示皇帝是徐梦影刺杀他,皇帝比他还紧张,以为徐家知道了什么秘密。“生命不息,奋斗不止。若不蹦跶,她怎能出来”李彩凤毫不以为意。“你”严世藩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皇上驾到”,重量级嘉宾到场。众人跪下,三呼万岁。皇上让众人落座:“今日宴请鞑靼使臣,众位开怀尽兴。”说着,他看了严世藩一眼,怎么又和李彩凤凑到一块去了,不是吵架吵得很厉害吗这时只听内侍道:“皇上,使臣到了。”皇上只能放下心中的不惑:“宣。”随着那三个所谓的使臣越走越近,李彩凤的心越来越不平静。中间那个男人,中间那个男人,长得和陆离一模一样,难道那个噩梦在这里还不能停歇吗似乎察觉到李彩凤异于平常的反应,严世藩转头看她一眼:“要不要回去休息。”这个男人她难道认识让人下去查查。“不用。”她一定要看清楚,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大鼓蒙古使者献上了给皇帝的礼物,在皇帝下首坐下。皇帝命人传了歌舞,谁知曲子才过一半,蒙古人就开始找茬:“皇上,您这歌舞太过艳俗,一点都没有男子气概。”皇上摆了摆手,示意歌舞退下:“不如使臣展示一下,让我们一饱眼福。”“当然好,保证不会让皇上失望。”使臣拍了拍手,一群身着蒙古装的女子缓缓进场,在张扬的马提琴下,开始驰骋草原,自由飞翔。一曲舞毕,很多男儿犹置身于大草原不能自拔,就是皇上也感染了这份激情。乐曲是美好的,但使臣的话是伤人的:“如何我蒙古舞曲是不是更上一层楼”皇上不知该说什么,如果说好,就会贬低大明,如果说不好,自己哪里去找更好的。“众卿以为呢”“皇上,大明舞曲和蒙古舞曲各有所长,不能仅凭音律的差别断定优劣。”一位大臣站起来解围。“那你能否认蒙古舞曲是男人的曲子,大明舞曲是女人的曲子吗”另一位使臣开了口,哼,是女子的大明就应该被是男子的蒙古压倒,屈膝求饶。“这,这”那位大臣一直擦汗,却始终难以说下去。这时,徐阶和徐夫人回来了,严世藩招人为他们添了一个坐席。卢靖妃看到徐阶夫妇二人,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两个东西,不知从哪找来一个狐媚子,勾得圳儿和严世藩快要反目成仇了。虽然她利用那个愚蠢的徐梦影下了次手,却只是让皇上软禁了徐梦影,而且她敢肯定,有徐阶在,皇上肯定会把徐梦影放出来。一定要尽快解决掉那个女人,不然,圳儿怕是与皇位无缘了。忽然,她灵机一动:“皇上,臣妾听闻徐大人义女来自民间,或许知晓其它类型的曲子也未可知,不如让她一试”皇上让那位大臣归座:“也好,李彩凤,你就一试吧,望你能扬我大明国威。”一个乡村女子,能懂什么乐曲,别以为他不知道卢靖妃打的什么主意。依了她不过是他也想除掉那个小姑娘,需要一个很好的借口。严世藩刚想站起来就被李彩凤按住了手:“民女不才,愿意一试,只是民女需要些乐器。”“你需要什么东西”皇上有些诧异。“微臣为她准备,皇上不必操心。”说着严世藩招来个小厮。李彩凤嘱咐了几句,那个小厮下去准备了。“乐器未到之前,大家继续吧。”皇上下令。“那个女人是谁”李彩凤问道。她好像没有见过她,为什么她看她的眼神布满了杀意,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愣是让她胆寒。“景王的母妃,她恨你勾引了她的儿子。”严世藩调笑道。不管她是否成功,他都不会让她殒命。徐阶和徐夫人听到了严世藩的话,面面相觑。这小丫头是红颜祸水,赶快嫁了吧,不要连累他们。这时,只见七八个小厮搬了大鼓上来,众人都安静了下来。李彩凤缓缓走上前,调试好了鼓位和鼓音:“皇上,民女献丑。”正好,看看是不是陆离那个渣。众人开始不以为意,当雄壮的鼓声想起,众人几乎觉得,自己被带进了战场一腔热血,保卫家国。李彩凤敲的正是精忠报国。严世藩眯着眼睛,这小丫头,还真是有军人情结,上次见戚继光的时候,他就有所觉察。如果她能习的一身武艺,只怕会代父从军了吧。最后一个鼓点落下,众人还未从鼓声中醒来。那满腔的热情,那激扬的冲动,让他们久久不能自拔。严世藩第一个鼓掌,众人回过神来,致以雷鸣般的掌声。“很好。”皇上颇为惊叹,“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回皇上,曲名为精忠报国。”李彩凤一边说,一边看向那个蒙古使臣。只见他的眼中除了称赞,再无其他,李彩凤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好一个精忠报国,赏”众目睽睽之下,皇上也不能为所欲为。原来是个奇女子呢,那就更不能留了,他心中暗暗想。、赛马次日傍晚,皇帝又把众闺秀召进了宫里,在座的还有已婚的嫔妃、夫人。众人都摸不透皇帝的心思。“昨日乐曲一事已经了结,不会是鞑靼又想出什么新花样了吧”就是个野人部落,还妄想比过上国。“听父亲说,今日是男人比赛马,圣上召我们来干什么”站在一边为男人鼓劲吗“不论干什么,我们都是已婚夫人,怎么能叫我们抛头露面。”妇人只要在家相夫教子不就可以了“结了婚的不能抛头露面,我们未出阁的女子就可以吗我们还想找个好丈夫呢。”这样一来,哪个男子会尊敬她们众人议论纷纷。李彩凤想的是,不会皇帝又找她的茬儿吧这皇帝乃一国之君,总是揪住一个小女子不放,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会儿,皇帝带着一个英气的鞑靼女子走了进来。众人三呼万岁,皇帝免了大家的礼,捋着胡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今日鞑靼使者说,我朝女子皆软弱无力,比不得他国女子能上的战马。朕召各位夫人、千金过来,就是要改变他们的看法。我朝女子是入可以相夫教子,出可以拉弓骑马,你们只是不想为,不是不能为。”皇帝话音刚落,众人就开始窃窃私语:“我们怎么能会骑马。”“这不是强人所难”“我家老爷都不会骑马。”“我们只学针黹女红、诗词歌赋,谁会学骑马射箭。”皇帝见没人站出来,眉毛一横:“怎么我朝当真无人,要被他们耻笑不成”他也知道大明朝的女子都是什么样的,可是他不能示弱,否则会让鞑靼瞧不起,“李彩凤,你来与她比试。”既然昨日能帮他挽回颜面,希望今日也有惊喜,不然李彩凤由宫人带着换了一身骑马装,与鞑靼女子跟着小太监到了马场。这皇帝,真是逮着机会就为难她啊。要是她真不会骑马,岂不是会丢了性命马场上,严世藩看见李彩凤的一身装束,拧了拧好看的眉毛,走到她身边:“这是干什么”李彩凤尚未说话,鞑靼女子抢着说道:“这是皇帝为我挑的对手。严大人,你要好好看看我们蒙古女子的能耐。”她从没见过这么漂亮而又有气势的男人,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一定不能丢脸。“胡闹我去同皇上说。”这不是想置李彩凤于死地是什么。李彩凤拉住了严世藩:“我女子总不能都当缩头乌龟,还是要有人站出来。”鞑靼想让她们出丑,这戏不是那么好看的。严世藩观李彩凤的神情,心里暗忖,难道她会骑马这个姑娘的身上时时刻刻都是惊奇。他将她拽到一边:“不行就别勉强,一切小心。”“我知道。”她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