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姐妹,还需要在意这些”离间计用的不错,可惜她不上钩。“母后,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人”朱翊钧从未见过这么多的女人,不禁抬头问道。“我们在替你父皇甄选妃嫔,这些人中,有部分钧儿以后会经常见到。”她说不带钧儿过来,李彩凤偏偏执拗,说是让钧儿提前认知“女人是老虎”。朱翊钧没太听懂,挠挠头,看向他的母妃,母后说的好深奥,他有听没有懂。李彩凤是什么人,一向口无遮拦:“就是说,你今后会有更多的江阿姨和刘阿姨,想拉着你父皇睡觉。”“凤儿,”陈风苓喝到,她头疼,钧儿小小年纪,李彩凤教他这些做什么,别带坏了孩子。下首坐着的刘雨芹和江云英也听到了李彩凤的话,顿时羞红了脸,这皇贵妃真是被宠的无法无天,什么话都敢说。“江才人是今天的寿星,各位千金小姐,有什么拿手的都露露吧给江才人贺贺寿。”古代的才艺展示,估计也没多大意思,不过,不玩白不玩,让这些骄傲的小姐们给一个曾经的婢女展示才艺,这会成为她们人生旅途多大的五点啊,李彩凤暗忖。众位千金小姐也傻了眼,展示吧不仅是羞辱自己,还怕皇后和皇贵妃嫉妒,不展示吧皇贵妃已经下令,总不能抗旨不是。一时间,殿内一片安静。就在众人犹豫之际,只听“皇上驾到”,皇帝威仪十足地进了启祥宫大殿,心情不是很好,他是不想来的,看着一大堆居心叵测的女人,他就心烦不已,可凤儿千叮万嘱,让他今天来露一面,不然,戏没法往下唱。众人忙给皇帝见礼,皇帝叫起,坐在了皇后的位置上,把朱翊钧抱在怀中,李彩凤见状,忙把自己的位置让给陈风苓,又吩咐秦雪薇给自己搬了把椅子。皇帝更不高兴了,他很想和他并肩而坐的是凤儿。陈风苓瞧见了皇帝的脸色不愉,忙找了个话题:“皇上来的正好,刚妹妹还说,让众位千金表演才艺为江才人贺寿呢这不,还没开始。”皇帝冷“哼”一声:“开始吧”众位千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人动。很多人想在皇帝面前露脸了,却不想打头阵。刘雨芹讥讽道:“画像上说众位千金可都是才女,不会徒有虚名欺君罔上吧”看着这伙娇艳的狐媚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让她出口气。“怎么,你们不会”皇帝语气更加不善,一个个扭扭捏捏小家子气,当朕真想看你们不成。就在皇帝想要开口,结束掉这场无聊的宴会时,李彩凤说话了:“想是诸位千金不好意思,不如刘才人你先示范一下”哪里都想冒个头,就让你露脸。刘雨芹气呀,凭什么让她为江云英表演,她们地位可是平等的,而且,她并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这不是存心让她出丑吗她想要推脱一下,却听皇帝说道:“不想演的话,就做江才人的丫鬟吧。”一个两个,都当凤儿的话是摆设不成。刘雨芹还有别的选择吗她当然没有,只能硬着头皮上场了。、醒悟刘雨芹命人找了五个碗,在里面装满水,她打算用这个敲一支短曲出来,她什么都不会,只能拿这个凑凑数,猎猎奇,很多年以前,她曾用此博得了康妃娘娘的好感,但愿母子连心,皇帝也能对她另眼相看。刘雨芹的表演很快就结束了,她看向皇帝,希望皇帝可以夸奖一番,谁知,在皇帝的眼中,她看不到新奇,看不到赞赏,只有厌恶,是的,是厌恶,就像他发现她爬上他床的那时一样。有了刘雨芹做先锋,众千金也抛开了矜持,纷纷想在皇帝面前露一手,有抚琴的,有作画的,有弹琵琶的,还有舞剑的,皇帝却一点兴趣都没有,他的脑子里,只有李彩凤敲过的大鼓,激昂慷慨,雄壮威武。众千金能表演的都表演了,却不见皇帝说话,纷纷抬起头看向皇帝皇后。皇后见皇帝跑了神,又不能提醒他,自己可没李彩凤那么受宠,只好硬着头皮开口:“众位千金的表演可谓各具特色,本宫饱了眼福,想必江才人也是十分满意的,江才人”江才人被皇后叫到,急忙点头,她不敢不满意,这随便一位,将来进宫都会骑在自己头上。“妹妹,众千金平分秋色,我们留谁好”她不敢打断皇上的神游,只能问李彩凤,反正李彩凤说了话,皇上是绝不会反对的。李彩凤转头看向皇帝皇后,却发现皇帝早就梦游到不知何方,她重重地“咳”了一声,唤回皇帝的深思,叫他来是让他选人的,不是让他来走神的,陈风苓和她若是选了人,保不准就落个“后宫干政”的大罪名,皇帝就不一样了,皇帝是以大局为重,运筹帷幄。听到李彩凤的声音,皇帝一下子就回过神来:“表演完了”这时,只见一位千金站起来:“早听说皇贵妃娘娘才华横溢,臣女很想瞻仰一下风采。”义父一再叮嘱不可忤逆皇贵妃,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自己的出身明明要好得多。“你是”李彩凤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那抽象的画作要和眼前的千娇百媚对上号,难。“臣女是高大人的义女王露萱,请贵妃娘娘赐教一二。”高夫人在后边紧拽着她,想让她坐下,可她就是看皇贵妃不顺眼。李彩凤看向皇帝,意思就是,你的爱卿的女儿,还是你钦点的宸妃,你自己处理吧皇帝很头疼,这高拱是怎么回事,朝堂上与他作对就算了,下了朝堂,又让他的女儿挑衅凤儿,他本想通过让他的女儿为妃拉他一把,如今看来还是算了,等等再说吧:“王露萱,你的父母没有教过你宫廷礼仪吗,还是你根本没学会,既然如此,你先回去学习一下宫廷礼仪,明年再来吧。”王露萱惊得后退了一步,幸亏高夫人扶了她一把她才站稳,就因为想见识见识皇贵妃,挑衅她一下,自己的妃位就被剥夺了其他夫人千金见此,都摇摇头,替王露萱惋惜,看来还是得听自家老爷的,没事别去招惹皇贵妃,她是皇帝的心尖子啊皇帝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他看了看吕芳,吕芳会意,拿出早已拟好的圣旨,对各位千金进行了封赏,王露萱除外。宣完旨后,皇帝抱着朱翊钧,带着吕芳,头也不回地走了,江才人看着皇帝的背影十分难过,就这样走了,今天可是她的生辰,如此劳师动众了一回,皇上还是不愿意留下来吗李彩凤看见了江云英的模样,却一点都不同情她,皇帝是什么脾性,她们早该清楚,作茧自缚又怨得了谁,没有人强迫她们走进深宫,走到皇帝身边。陈风苓见皇帝走了,只好站出来主持大局:“好了各位,生日宴就要开始了,入席吧。”众位夫人千金吃在嘴里,心里却无比苦涩,她们的雄心壮志,已被皇帝显而易见的偏心打击的七零八落,进了宫,真会和原来预想的一样,前程无量吗,怕是前途无亮吧。一顿“鸿门宴”后,她们回去向自家老爷禀告了宫里的事,听到受封赏的人及早已拟好的圣旨,各家老爷明白了,圣意不可违,反对开放海禁的官员千金,无一人受赏。与此同时,陈风苓也同李彩凤拟好了进宫的人选及位份,不得不说,实际观察得出的结果,比较令人心安。、清田皇帝今日不高兴,很不高兴,据报,蒙古鞑靼部俺大汗蠢蠢欲动,正在往大明边境调兵,大明时刻面临再被入侵的危险,兵部尚书谭伦提出扩兵备战,户部尚书陈以勤却囊中羞涩,无奈,皇帝只好定下三月之期,要陈以勤筹集二十万两白银以充军饷,日期是定下了,皇帝却知道陈以勤毫无办法,这个办法还得他来想。满朝文武,竟然没有一个能够分忧解劳的,这让他情何以堪看着皇上一个劲儿地在御书房转圈,吕芳建议道:“皇上,不如到延琪宫坐坐”能够平息皇上怒气的,除贵妃娘娘,没有第二人选。“朕怕朕会忍不住发脾气,迁怒于凤儿。”还是等他稍微静静心再去,万一他收敛不住怒气,只会破坏了两人的关系。“皇上,也许贵妃娘娘会有办法也说不定。”贵妃娘娘聪慧,岂是一般人可比的。皇帝一听,也是,凤儿可不是小聪明,那是大智慧:“摆驾延琪宫。”凤儿,可要救救朕,救救大明。在延琪宫,李彩凤正在教朱翊钧读书,这孩子要从小抓起,肯定是没错的。“娘娘,太子那么小,不如晚点再教。”秦雪薇望着深陷苦难的皇太子,为他说了句话。“你懂什么孩子的教育要从小抓起,本宫可不想他闹出为何不食肉糜的笑话。”那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母亲可就太失败了。“母妃,儿臣想去看看母后。”母妃太严厉了,还是母后慈祥。“背完这段再去。”臭小子,又想偷懒,可不能惯下他这个毛病,如果和她一样懒,怎么治理天下。小太子只好又摇头晃脑地背起来,突然,他眼前一亮,向前冲去:“父皇。”太好了,终于解脱了。皇帝接住冲过来的小身影,将他抱起来:“怎么了,又惹你母妃生气了”“母妃要我被背论语,太难了。”小太子声音哽咽地就要哭出来,父皇,要给他做主。看着宝贝儿子红着眼圈,嘟着嘴,萌得皇帝“吧唧”在他小脸上亲了一下:“去坤宁宫找你母后背书可好”“好,谢谢父皇。”母后才不像母妃,犯个小错就好像天要塌下来一样。皇帝把小太子放下,吩咐人送往皇后的坤宁宫。李彩凤瞪了皇帝一眼:“你和姐姐会惯坏他的。”严师出高徒,慈父多败儿。“他还小,慢慢来,不必着急。”他小的时候,强逼着自己长大,钧儿不必如此,完全没有必要受他所受之苦。“要是再有个孩子,自然不用急了。”这唯一的继承人,有好处,就有坏处。真不明白这后宫的女人怎么搞得,怎么只有她自己生了一个孩子皇帝自然不敢接这个话题,他不能告诉李彩凤众人不孕之事都是他下了手,于是,赶忙把朝上之事拿出来请教:“如今国库空虚,凤儿可有良策”“皇上缺钱了”皇帝也缺钱呀,天下奇闻。“是呀,鞑靼部蠢蠢欲动,户部拿不出银子扩兵,朕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军费的开支太大,国库的积累太少。“户部尚书怎么说”这陈以勤,也算是个能干的人才吧,没有办法解决吗“他提议,提早征收百姓赋税。”一看就行不通,粮食未收,百姓有几个余钱,这是逼着百姓在造反。“他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吧才提出这个主意。”总不能被皇帝骂做无能之辈,还默不吭声吧“凤儿有办法吗”大明朝的解救竟然要一个女人来出谋划策。“这大明朝,最有钱的是两种人,一是皇室贵戚,二是商人,所以办法也是有两种的,或是让皇室贵戚出钱,或是征收商业税。”这钱是可以随时收的上来的。“那名目呢”总不能无缘无故向他们收钱吧。“皇室贵戚田产无数,清查田产,让他们补交地税,至于商人吗,只茶、酒两项多加3的流通费,就够皇上您的军费了。”苛捐杂税,巧立名目,对百姓可以,对商户和皇亲为什么就不行“这个办法确实可行。”想到国库的收入又要增加,皇帝的心里活动的厉害。“还得派得力的人统筹和执行才好。”王安石变法再好,用人不当,还不是功亏一篑。“朕明白,就让高拱去办吧,你觉得呢”不是他要启用高拱,而是这种银钱之事,确实需要个正直的人,不然,钱不知会落入谁的腰包。“也好,多给他派些能干的人吧”,她不得不说,高拱确实是合适的人选。“朕就知道,凤儿是个识大体的女子。”上天何其眷顾他,让他得她为妻。“如果我不同意高拱复职,是不是就不识大体”这人夸的,让人心里很不舒服。“当然不是,朕不太会说话,你要多谅解。”皇帝又如何,不善甜言蜜语就是不善。“好了,说着玩的,不要当真。”一国之君能给自己道歉,确实不容易,她就大人不计小人过,翻过此篇。、阴谋高拱是个行动派,皇帝圣旨一下,他就令户部交出皇亲国戚所占有的土地数额,派人去核查并征收田产税,皇帝给他这个机会不容易,这次的事可不能办砸了。众位皇亲也接到旨意,要求他们严格配合清查田产数目并上交田产税。他们都被突如其来的圣旨打了一闷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自有明一朝,从来不向他们征收田产税。很快,诸皇亲贵戚的下属聚集在天香楼,以思安公主的驸马皇甫明德为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为什么要向皇亲国戚征收田产税”颍王的幕僚是一头雾水。“皇帝不会是想削藩吧”向各王公贵族征收田产税,会不会是动手的先兆,蓟王的手下有些惶恐。“应该不是,现在的藩王势力远远不能威胁皇权。”皇甫明德算是个聪明机警的人。“那我就不明白了,好端端的怎么想起这一茬”戚王的管家仍旧不明所以,他来京查账,却碰上这么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