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上很多画,她很想回科尔沁,可是毕竟年岁大了”,五阿哥叹了口气,“爷是实在没有那么好的画工,就算想也没有这样的能耐。”“奴才若是有机会去,定然会带了画笔画卷好好做上几幅画,都说塞外很美,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奴才做梦都想看下到底是什么样的风光,不过也有人说风沙大,不是个久居之地。”“什么久居之地”刚进门的九阿哥好奇的问道,而后径直坐在五阿哥下首,冲着侍候的宫女就嚷嚷,“爷快热死了,去给爷端碗冰镇的酸梅汤来。”“奴才给九阿哥请安,出了一身的汗,九爷您还是先喝碗温茶,等下再喝冰镇的酸梅汤,不然等会儿难受了,就该惊动太后娘娘担心了。”年秋月看了看他一脸的汗,怕他这样给自己弄出病来,到时候惊动了太后,不会怪罪五爷一个大男人,必定会怪罪自己不细心,虽说是秀女,宫女们都要称一句“小主”,但其实本质上是高一级的奴才罢了。但这些层面的东西九阿哥是不会想到的,以男人自恋的思维,这些话被九阿哥听在耳中,只会觉得年秋月很善良,或者会不会对自己其实内心有一点不一样的,好歹自己也是皇子阿哥啊。男人是自恋的,爱新觉罗家的男人基于身份上的优越感是比一般男人更自恋的,九爷这么想着就越来越觉得自己猜测的有道理,脸上瞬间就笑开了花,“没事,爷身体结实着呢。”你就逞强吧,年秋月在心里默默地竖起中指,语气就更加温柔了,“奴才知道九爷您身体棒,但也不能这样做啊,哪有大热天走了一路,出一身汗就直接灌凉水的。”“得了,爷知道了,听美人的就是,爷放这儿等会儿再喝”,九阿哥面上装出无奈的样子,心里美滋滋的,“真是的,就是事儿多。”如果不是不可能,年秋月其实真的很想揍死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五哥,你和她刚刚在聊什么呢,我看你聊的很是开心,进来时脸上都带着笑呢。”“和年姑娘聊几句塞外,皇祖母有意让她今年跟去画些画给她老人家带回来看。”五阿哥没有听出来亲弟弟的试探意思,也就随意就回答了。“哦,这样,那我等会儿就去讨好皇祖母,也在汗阿玛面前给我讨一个随驾名额,陪着年美人一起,肯定比自己无聊地强。”听到只是塞外,九阿哥的心就放下了,“五哥,听说府上小嫂子怀孕了,弟弟在这儿恭喜了,过不久你就又能当阿玛了。”“还早,刚刚有三个月,能传出去消息。”五阿哥语气柔了许多。“那不一样,谁不知道小嫂子在你心中是特殊的,我和八哥还有十弟可从没见过有谁能让你破例独宠了一个月之久,小嫂子可是个大美人,不过说真的,我还是觉得没有年姑娘好看。”年秋月低头装害羞,心里群魔乱舞,关我什么事啊,话说你们在我面前讨论什么怀孕受宠的事不觉得不好么,置我于何地啊五阿哥没察觉到自己亲弟弟设了个很大的坑给自己,很认真的看看年秋月,然后有些憨厚的笑笑,“你说的不假,但我觉得她也挺好的,年姑娘还是太小,在我眼里跟自己妹子似的。”九爷笑了,终于探出来你是什么意思了,妹妹是吧,很好,只要你没有什么别的想法,皇祖母就不会硬塞人给你,爷果然是聪明,对情敌从来都是用尽手段的,亲兄弟和爷争美人那也是敌人。淳朴的五阿哥没有听出来试探,年秋月却是能听懂的,她在心里疑惑九阿哥这是做什么,不是真对自己起了心思了吧,傻子才愿意嫁到九阿哥府,除了嫡福晋还有十几个美女,都连个格格都不是,听说每个进府都是极其受宠一段时日的,但过了两三个月,九阿哥兴趣一淡下来,完了,那就等着虚度光阴还要和一群人争宠吧,九爷的府里争斗水平可是一丝一毫都不弱于皇宫的。不过听说九阿哥对任何一个美女的兴趣都不超过半年,也就是说还是有余地的,半年之内自己肯定是不会被指婚的,皇上都发话说留自己两年了,哪个没眼色的会在两年内开口娶自己年秋月提起的心又慢慢落下来了。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二章 琴箫合奏今日第一更送上九爷发现自己哥哥没什么心思后,自己心思就活了。“年大美人,皇祖母短时间也不出来,坐着也是坐着,五哥这人可没趣儿,你陪爷出去走走,慈宁宫后殿有背阴处,很是凉爽,还设有一个凉亭,咱们去玩儿会儿,回来时皇祖母也要出来了。”九阿哥眼珠一转,就想好了计策。美人还是要培养感情的,论起讨女人欢心,他自诩兄弟这么多谁都没有他懂女人。“这样不好吧,太后娘娘说要赏花的,出来了发现奴才不在”,年秋月看了看外面。“赏花那就更晚了,哪有这么热的正午去赏花的,皇祖母要赏花就该是黄昏了。”九阿哥知道这个年龄的小姑娘是不会乐意枯坐着的,就拉起年秋月向外走,“走了,走了,爷保证皇祖母从小佛堂出来前把你送回来,你尽管放心就是。”两人离开,门外的额尔莉姑姑叹了口气,五爷怎么这么不争气呢,太后娘娘可是特意给他创造的机会,又被九阿哥给搅和了“哎,九爷”,年秋月被拽着跑远,出了门十几米远九阿哥才松开她的手,“怎么样,爷忘了你踩这么高的花盆底了,应该没受伤吧。”“还行,您若是再跑会儿,奴才怕是要扭住脚。”年秋月喘口气,揉了揉脚脖儿。“那就好,若是因为爷害得你脚有什么事,爷得多过意不去啊。既然没事,就走过去吧,打这个长廊一绕就是。”两人走到凉亭处,亭子四面围着轻纱幔,微风吹来,薄薄的纱飞舞起来,颇为浪漫。年秋月恍惚间觉得这和芙蓉居的亭子很像,就走了下神,九阿哥很满意,爷就说女孩子看见这都会喜欢。年秋月回过神时有些不好意思,看见亭子里摆设的琴时就笑了下,“没想到九爷您还喜欢这个,不是说您只喜欢和银子有关的东西么”“那都是诋毁,爷好歹也是个阿哥,若是只会吃喝玩乐赚银子,爷就无言见爱新觉罗家的祖宗了。这些琴棋书画的,爷也是会一些的,就连五哥也是会弹个短些的曲子的,更何况爷”九阿哥微胖的脸上带着几分自豪,看起来有些搞笑,年秋月自然是不能笑出来的,但有些难以掩饰,脸上的微笑就变成了很灿烂的笑容,将花的艳丽都给遮掩了,九爷看痴了,这可是个大美人,大美人啊,一颦一笑都是婀娜多姿的,府里的都是庸脂俗粉。年秋月表示自己不能看他了,万一笑出来就不是失礼那么简单了,她坐到了琴椅上,勾弄了两下发现音节还是很准的,不用调音。迟疑几秒后,她素手按在琴弦上,轻拢慢捻抹复挑,勾弦按压又微拨的,轻松悦耳的音乐就从琴弦处随风传远了。年秋月的琴流畅是必须的,更多的是意境,曲子中能引人去听自己的心声,九阿哥刚刚从美色中回到现实,听到如此空灵的音乐,不由啧啧称赞。这时,一股箫声从不远处起来,与琴声合在了一起,而且箫的声音越来越近,无论节奏还是感觉也愈加和琴音契合,九阿哥的脸色就沉了,那种为他人作嫁衣裳的感觉不是同道中人是体会不到的。来人走近,音乐声也亮了,但此人是很通乐理的,只在低音处将箫声拔高,听起来就好像琴箫一起一合,一问一答,九爷脸色不好的看向来的人,但由于美人还在弹奏,打断了就太没风度,何况,这个人,他还有几分惧怕,只好咬牙吞下自己的不满。年秋月抬头看了一眼与自己合奏的人,吃惊之下差点走音,她忙低头将所有注意力全集中在琴上。一曲完,那人将箫一收,卧在了自己手中,九阿哥这才忍不住开口,“四哥这会儿不是应该在永和宫里陪自己的侧福晋么,怎的有兴致到了这儿”“李氏在额娘那儿伺候,我来给皇祖母请安,五弟说你们在这儿,怕你忘了时间,让我来提醒你一下。”四爷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九阿哥,“我没走到这儿就听见有人弹琴,就没忍住,原来年丫头的琴技竟是如此高超,爷还以为富察格格的话只是客套。”年秋月起身浅浅笑了下,“四爷您吹\箫的技术也是旁人不能比的,奴才佩服”。四阿哥闻言一点儿也没有被夸赞的喜悦,依旧是冷淡的样子,“九弟找这地方真是不错,大夏天的正好解暑,可见真是用心了。我方才从张阁老那儿走来,今日的折子已经收整好,似乎有一个是参了董鄂都统纵容家仆打伤人,弟妹已经知道消息了,正在长春宫哭呢,你要不要去看看”九阿哥闻言皱了下眉头,“这都第几次了,真是个不知悔改的。去看她做什么,就只会哭,折子递上去汗阿玛还不知道会不会牵连到我呢,真是一群不让人省心的。”年秋月的眉头微微皱了下,没有说什么。“总要去劝劝,虽说董鄂家的确是不怎的识时务,但汗阿玛既然把他家女儿指给了你,董鄂家就是你的岳家,若是你不看看,可是有人会说你不念旧情,薄情了些。”四爷瞥了眼年秋月,年秋月就笑了,“贝勒爷是在说奴才么,这是九爷的家事,奴才可没有说话的余地。不过有一点您说的对,奴才是女孩子,多少能理解九福晋的心情,现在肯定难受着,需要九阿哥啊安慰。”她斜睨了眼九阿哥,“九爷,不如您去看看”九阿哥有些不甘不愿,“四哥,不是我薄情,实在是真的腻了,次次阿玛给我惹祸她就只会哭,爷实在是没辙,要不是没有废福晋的规矩,爷真想休了她。”年秋月的心咯噔了下,眼神闪了闪,她突然想到了年羹尧,其实按照历史上所说的分析,雍正对年秋月还是很好的,能顾念着她的感受在活着时不动年羹尧,对比下九阿哥,还是不错的了。四爷看见她的表情变化,知道自己的用意已经达到了,“九弟说什么糊涂话,弟妹还是很贤惠的,你莫要再抱怨了,还是快去看看,呆会儿还得回来参加皇祖母的赏花宴会,额尔莉姑姑说咱们哥儿几个既然来了,就不让走了。”九阿哥应了声,慢慢地走了。是不是你们都以为和秋月琴箫合奏的是九阿哥有没有发现四爷很腹黑不动声色的就抹黑了九阿哥这个情敌,偏偏什么坏话还都是九阿哥自己往身上抹黑的,人家说的都是有情有义的劝慰的话。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三章 李侧福晋今日第二更。九阿哥走后,四爷似乎松坦了许多,直接在琴椅上坐了下来,“喜欢琴”年秋月没有反应过来,就没有回答,四爷皱眉看了看她,“怎么,九弟走了你很失落”“奴才没有,奴才只是不确定您是在问奴才,还以为您是问别人”,她看了看一直跟在四阿哥身后的苏培盛。四阿哥很无语,“爷不问你问他干嘛,看你刚刚弹琴弹得很高兴,就记起来亮工说过,你学习那会儿,最喜欢的是画,其次就是这琴,爷一直没有机会听上一曲,就连刚刚也只是听了大半,你就坐下给爷弹个小曲儿吧。”年秋月还能怎样,对方是阿哥,是皇子,他开口她就只有听令的份儿,只好在四爷让开的位子上坐好,抚琴一曲,如果说刚刚是宁静的,那么现在的曲风就是柔情的,四爷在亭子一角坐下,很是放松的闭目听起音乐来,还没有完,就听得一个柔柔的女声,“爷,您怎的在这儿,让妾好找。”四爷有些不耐的睁开眼,他知道这个声音是谁的,陪伴自己这么多年怎么今日才知道这么不识趣呢,他瞪了李氏一眼,压低了声音,“闭嘴,一边儿坐着去。”李侧福晋愣了,一直受宠的她这些年可是连重话都很少听到的,今日四爷竟然这么冷,还让她闭嘴,这么多年这个词她可是头一次听到,四爷这是怎么了出于女人的第一直觉,她将目光投向了那个低头弹琴的女子,满是敌意和戒备,等会儿她一定要看看是哪个狐狸精了四爷曲子渐渐到了尾声,年秋月的动作就慢了下来,终于停了下来,四爷似乎还没有从乐曲中走出来,但李侧福晋可是一直没有入曲子的,虽然很好听,但越是好听她的戒备就只会越来越浓,年秋月起身,回头,对着李氏这个她一直很好奇也视为未来最大宅斗目标的人屈膝就是标准的问安礼,“奴才给侧福晋请安,侧福晋吉祥。”她的口气似乎在侧字上有意重了一分。李氏见到此女的面容时惊呆了,弯的很自然的柳叶眉、水亮的大杏眼、水嫩似乎能出水的皮肤、樱桃般的檀口,她的心凉了下,不自觉就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脸,年秋月就笑的更甜了,这是不自信的表现,也就是说自己的存在使得这位侧福晋觉得危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