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瞪圆了眼,看向太子,和太子冰冷的眼神一相撞,她瞬间了然了,也跟着出列,跪地奏道,“汗阿玛,儿媳可以作证,这人是梁园班子的戏子,和太子殿下没有任何关系,毓庆宫上下只是召见了几次,唱了几出戏,儿媳根本不知道此人有身孕,还望汗阿玛明察。康熙表情很冷,“哦戏子”大阿哥在马上冷哼了声,“弟妹该不是苛待了人吧,肚子都显怀了,人却这么瘦。”太子闻言,脸色黑了,瞪了大阿哥一眼,“孤怎么觉得大哥对这个人这么关心,你知道这戏子往日形貌”这话就很有意味了,因为这个女人引起了大的争执,大家也就多少因着好奇心大了胆子,偷偷抬眼看的大有人在,年秋月也快速瞟了一眼,大阿哥那个表情啊,偏黑色的脸有些泛红,显得有几分搞笑,康熙看了眼两个儿子,开口了,“宫里的戏班子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这个女人拖出去杖毙了,梁园班子的人都赶出京城,再不准入京。”立刻就有侍卫来拖走这女子,年秋月因为跟着宜妃,离着太子妃就比较近,她看到太子妃的肩膀明显松了下,显然紧张的心情缓和了下,那女子很错愕,极大的求生观念下,她爆发了胆量,立刻跪着上前就去要抱太子的腿,“殿下,殿下,您说了您准三娘生下这个孩子的,您说过的啊。”侍卫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竟然有气力挣扎,太子没有想到这女子会来抱自己大腿,于是一愣之下这样的事情就发生了,许是尴尬,也许是心虚,太子勃然大怒,一脚踢在女子心口,将她踢出一丈远,女子当即上下都出血,嘴角渗血,下身血流一片,很明显,太子一脚已经将孩子给踢掉,这使太子愣了一下,接着厌恶道,“少来假惺惺的,孤以前是不知道你和大哥的勾当,还当你是个真关心孤的,当真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一句话说的女子黯然失色,不知道怎么接口,嗫嚅着没有说出一句话,直郡王沉默了两秒,突然指着太子道,“太子殿下,你可莫要血口喷人,兄友弟恭是汗阿玛自幼教导咱们几个的。”“够了,一场闹剧。”康熙皇帝暴怒,打断了直郡王还想以兄长之名义教导人的话,铁青着脸,“朕还当你们一路上和和乐乐是真的和解了,没想到”,他停顿了下,突然拍马而走,“诸位都平身,太子禁足毓庆宫,直郡王禁足王府,其余皇子阿哥,南书房见朕。”年秋月被康熙的突然大吼也吓了一跳,看来皇上是忍了一路啊,现在爆发了。皇帝拍马一离开,呼呼啦啦立即跟上一群随从侍卫,很快就只有诸位妃嫔和对面几个稍年长的阿哥了,惠妃脸上强撑着笑,看了看自己儿子,有些失望也有些气闷,远远的叹口气,还是对着自己的大宫女交代了几句,大宫女就去阿哥们那儿不知道说什么去了,宜妃冷笑了下,和德妃一起离开了,年秋月因为还要去太后慈宁宫复命,就暂时先留下了。诸位妃嫔见几个上司都纷纷离开,就三五一起的也离开,太子妃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膝盖,走向了太子,不料竟是响亮的一巴掌,“她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看好她么”年秋月表示作为一名旁观者,她的脸都觉得疼,然而太子妃却像没有感觉似的,而是看了看太子挥动手臂扯裂的伤口,“殿下,不疼么只有妾身才是真正关心殿下的,您还看不明白吗”太子愣了一下,嘴角抽了抽,许久,转身离开,这时,四阿哥走向了他,“二哥,且慢。”太子停下脚步,表情很冷漠,带着几分嘲讽,“怎么,老四,你也是来嘲笑孤的”,四阿哥面瘫脸上毫无表情,“二哥你应该知道弟弟,弟弟没什么和二哥说的,只有一句,是兄弟就知道我在外面备好酒席等二哥出来赏月。”太子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丝变化,拍了拍四阿哥的肩膀,“好弟弟,打从孤记忆起,孤也就只有你这一个兄弟。”“二哥莫要说别的,弟弟知道你的不容易。”年秋月在一旁看着太子的表情有些心酸,年幼就成为太子的其实都不容易,他们打小就不会被看做孩子,而是如同成年人,因为他们顶了太高的头衔,有着太高的身份,而且毫无意外的,幼年的太子长大后比其他皇子面临更大的难堪,子已经壮而父未老,君臣父子间的摩擦是远比其他皇子间更重的。她又看了看这时一脸真诚的四爷,似乎这个时候四阿哥还是,好像是吧,到底是什么触发了他的逆转呢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一章 四爷的旧第二更,漠暄承诺了亲们今日补上昨天的,虽然熬到了现在,不过总算搞定了太子和直郡王各自被禁足了三天就都解禁了,这在宫里大家看来太正常了,年秋月起初将事情学给太后时,老太太听完别的也没做评价,只是撇撇嘴,“没事,不会超过五天。”事实证明了老太后对这些人的了解,年秋月表示佩服。经历了禁足一事后,宫里平静了两日,就迎来了一个个消息的冲击,康熙皇帝将南巡时偶然兴起的事情又拾起来了,陆续开始赐婚了,如果说赐婚的圣旨只是引起皇室贵族的动乱,那么他最先下的几道圣旨就是引发后宫风起云涌的罪魁祸首,他纳了几个妾,说起来皇帝纳几个小老婆根本不是事儿,但这次可不一样,他纳的人都是年秋月的熟人,潘家的潘露、色赫图亚哈等人,年秋月觉得自己以后见到她们之前一定要调整好心态。宫里的几个老人物,四大妃子之类的听到消息到还没有太大反应,最坐不住的是那些贵人之流的尤其是还没有子嗣的,那可是轮流来太后这里献殷勤,把太后身边的额尔莉姑姑烦得直翻白眼,“这要是在草原上,姑姑我非要通通赏她们几鞭子。”太后最后也是无奈,干脆说自己礼佛喜清净,又让年秋月依次把荣妃、惠妃、宜妃、德妃的宫殿走了个遍,交代了自己的要求,年秋月听说自己离开后,她们几位妃子又把自己宫殿住的小妃嫔给敲打了遍,这才消停了。眨眼就是八月里,过完中秋没几日,几台小轿就将新应召入宫的妃嫔给接了进来,最高的也就是个贵人,是科尔沁最高掌权人送来的女儿博尔济吉特氏,这就充分看出来康熙皇帝此时已经不在宠着科尔沁。但这也足以让很多低位妃嫔嫉妒了,毕竟生了皇子的密贵人这么多年都还在贵人位置上坐着,别提那些还没有子嗣的了,更是凄凄惨惨戚戚了。年秋月对此很感慨,康熙皇帝是一代明君,是个好皇帝,但在对待子女上,未免太偏心,对待妻妾上,未免太无情。宫里因为进了新的妃嫔热闹了起来,年秋月跟看宫斗戏码一样的看着低位妃嫔的斗争,因为她跟着的是宜妃,又在太后身边得宠,竟然有人找宫女给她送礼,看着手里灰蓬蓬的玉,她有些哭笑不得,雨琴则撇嘴,“小主,这陈答应也太不会办事了,哪有送这样礼物的,您可是太后娘娘身边的红人,就送这么个灰扑扑的东西,这不是寒掺您么”“这可是好东西”,年秋月将玉放在了匣子里,“你可别看它样子不好看,这可是个古玉,我估摸着这至少也得是宋朝的了,看不出来这熙答应还有这等不凡的宝贝。”“那您是准备帮她在太后面前说好话喽”雨琴半是好奇半是试探的问。年秋月狡黠地一笑,“可别乱说,太后娘娘喜欢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这样闹腾的人还是算了,不过,礼物既然送了我岂有不收的道理”年秋月没有告诉雨琴最重要的原因,熙答应的历史在看宫锁心玉的那会儿查了查,出现的还有熙嫔,她就一并看了看,熙嫔的人生可是个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到康熙最后一年才被封了贵人,混的实在不能再惨了,这样的人莫说不喜欢,连个利用价值都没有。雨琴听完年秋月的话沉默,不知道怎么接话,这时,有人推开了门,“年大美人,爷听说御花园的池子里晚季的荷花开了,这可是工匠们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才活下来的十几株,走走,看个稀罕去。”年秋月草草地给来人行了一礼,带着雨琴就跟着九阿哥一起出门了。一路上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到了御花园,走了汉白玉桥,又走了九曲回环的桥,这才来到目的地,果真是很别致的稀罕,池子临岸的地方,十三四朵花有的半开,有的怒放,白的像雪,粉的像霞,很是好看。见她喜欢,九阿哥似乎也很开心,就向前探了探身子,扯下了朵开得正是灿烂的粉色荷花,年秋月愣了下,“好好的长着,你这是干嘛。”九阿哥不在乎的一笑,“鲜花赠美人,爷看这花在水里开到凋零就是浪费,不如送给你也能博得美人一笑啊”,说着,他就将花递给年秋月,年秋月还没接好,那边儿已经松开了手,于是,碗大一朵荷花就落在了水中,顺水就飘走了,年秋月不由就要去抓,雨琴忙拦住了她,“小主,这样危险,容易落水,不如跟着一起,看花停在了哪儿咱们就去捞起来就是。”“对啊,不行的话爷再给你扯一朵。”年秋月摇了摇头,起身跟着花沿着岸边就去了,不料转过了一个弯儿,她的视线内竟然出现了一对男女,男的一身藏青色常服,身量偏瘦,年秋月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四阿哥,女的着了一身粉色宫装,是宫里有头脸的宫女的衣服,头上一两把上发饰不多,但应该是金的为主,阳光下闪光。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年秋月眨了眨眼,掩去眼里的探究和不快。“咦竟然是四哥”,跟着年秋月的九阿哥走了过来,很是诧异,看到那名女子时,才恍然大悟,“这不是称心么”年秋月看向九阿哥,随意地问道,“称心是谁,这名字倒是可心,称心如意,也不知道宫里有没有叫如意的”“怎么会没有”,九阿哥不知道年秋月是套他的话,巴拉巴拉就给她解释起来,“称心以前是德额娘身边的洒扫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四哥好像看上了她,曾找德额娘讨要她,不料竟被拒绝了,爷几个兄弟都还以为称心是因为八哥才拒绝了四哥,谁知道竟是”,他比了个“二”字,接着道,“然后称心就到了毓庆宫,结果就是个通房的侍妾,跟在二嫂屋里伺候着。爷还道四哥对他那么死心塌地,人被抢了也不气,没想到啊”九阿哥拖长了音,年秋月心里突然就不痛快了。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二章 称心s:漠暄忙完学校报道,从今天开始,要回归正常了九阿哥是一个喜欢损人的,难得抓到四阿哥的把柄,当下就上前,冲着四阿哥笑得一脸深意,“好巧啊,四哥,良辰美景之下果然美人是不可少的。” 年秋月的眉头皱了一下,四阿哥见到他们时愣了一下,继而冷冷开口,“你一贯是个鼻子灵的,今年的御贡珍珠刚进上来,你就嗅到味儿了” 一句话把九阿哥说的呆住了,仔细一看,可不是么,称心的手里正握着一个匣子,看样式,正是内务府分配贡品最常用的吉祥云纹图。九阿哥心里觉得你骗鬼吧,但话却不能这么说,只好噎久了才道,“四哥和太子哥哥感情可真好,连送个贡品都要你亲自来。” 四阿哥嗤笑了下,“若不是八弟恰巧染了风寒,今年的贡品应该九弟你帮衬着处理才是,眼下内务府堆积了一大批的物品,说起来咱们都是兄弟,也不知九弟你愿不愿意帮忙了。”年秋月听完心里直发笑,宫里奴才们常常说九阿哥和十阿哥加上十四阿哥是混世魔王转世,其中九阿哥以毒舌著称,十四阿哥以霸道不讲理闻名,但如今看来,最最毒舌的可是四阿哥。瞧瞧被自己四哥一句话整的无语的九阿哥铁青的脸,年秋月忍不住就想笑几声。九爷是真的无奈,他本想损一损自己这个正人君子的四哥,结果看情况今天是把自己搭进去了,他方才得意的表情顿时全部没了,有些像斗败了的公鸡,“瞧瞧四哥说的。都是弟弟嘴笨,咱们兄弟谁跟谁啊,就算八哥这次不管内务府的贡品,我也还是要为四哥你出分力的不是,你说需要弟弟做什么尽管安排”。九阿哥几乎是咬牙把最后一句话给说出来的。给八哥办事他是必定有大好处的,给这个抠门严谨、克己奉公的四哥办事,那岂不是白白浪费自己的劳动力。要知道在店里看个账单他也能赚一堆银子啊。见他这副认输了颇为不甘心的模样,四阿哥觉得自己周身的气都通顺了,年秋月在旁边看着可是一直没敢笑,至多也就是背过身去偷偷咧咧嘴,但旁边另一位看戏的人可就胆大了许多。称心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她一张口,有几分嗲嗲的味道,“四爷还是这么的不饶人”,她白如葱根的手指冲着九爷指了指,“九阿哥您也真是的,回回和四爷斗嘴皮子都没有胜利过。偏要不服气,奴才看着都是替你着急。”年秋月闻言,扫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