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换了套衣服首饰,走到小厅时,她制止了要通报的丫鬟,而是慢慢走过去,就听见屋内年婉萍有些得意的声音,“由不得她不答应,她这样的名声嫁进去也是必然失宠,有人可以帮忙固宠她恐怕巴不得呢。”“可是姑爸爸相貌整个京城女子无人能比,使个手段得宠还不是简单的事”这是马佳沛莹的声音。“谁不知道四爷是个重规矩的人,坏了名声的人再受宠也不会太好,何况,再受宠无子她也不得不接受甄娘”,年婉萍冷冷说出的话让年秋月眼里燃烧出了怒火,好一个年婉萍,无子“这是谁无子啊,莫不是萍姐儿得了个女儿才两年,就想着要个儿子了”年秋月跨进小厅,笑嘻嘻地开口,屋内的几个女人都愣了下,张氏反应最快,“可不是嘛,萍姐说看着富哥儿那么可爱,就想也生一个。”装就装吧年秋月抿唇一笑,“急什么,孩子的事儿哪里说的准。”“就是嘛”,张氏笑笑,试探性地道,“最近城里刚出了个说法,不知道妹子你听过没”“说法又是哪些人吃饱了没事干盯住别家的什么事儿了”张氏笑一僵,“嫂子本来也不该碎嘴,不过是额娘病了,长嫂如母的,我就得多嘴一句了,这闲话主要是针对年家来的,不说两句嫂子心里急啊。”“哦针对年家是珍姨娘流产的事被人多嘴了还是宇哥儿又逛红楼了”马佳沛莹的笑也跟着僵硬了。“怎么会呢,若是这些嫂子何必和你说呢,是关于你的”,张氏愁容满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忧心年秋月,“也不知哪个碎嘴的,把你和四爷一起乘马车出游,入夜方归的事情给扯了出来,如今满城风雨的。”“嫂子莫不是真信了这流言”,年秋月一脸震惊,全身都在颤抖,气得眼里都有泪花了,“怎么可以这样污蔑我,好狠的心啊,这是让我,让我没脸见人了啊。”“是啊,这人太狠毒了,姑爸爸可是要嫁入王府的,如今出了这流言蜚语的,即便因着圣旨进了雍亲王府,哪里还有姑爸爸的过头儿啊”,年婉萍看似为年秋月担忧,话里的意思却是进一步的打击。闻言,年秋月滚在眼里的泪落了下来,她忙拿了帕子拭了拭,勉强笑了下,“让嫂子见笑了,我没事儿,四爷对我挺好,想来”,她的话也出现了动摇和犹豫,显然也不大确定了。马佳沛莹和年婉萍对了对眼神,有胜利在望的喜悦感,张氏眼神闪了闪,“妹子,别伤心,总会有办法的。”“对啊,这女人最重要的还是孩子,只要姑爸爸你能进府生了孩子就算四爷不宠爱你了,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也会好好的,咱年家是四爷旗下的人,总不会不给一点儿薄面的”,马佳沛莹柔声安慰,而后似乎是自言自语道,“萍姐不就是嫁到孙家三个月就怀上了嘛,没事的。”“可是”,年秋月眼神亮了下又暗淡了,“我本是自幼体质羸弱,恐怕若是不能短时间”,她咬紧了下唇,“若是让我知道谁散播的谣言,我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这话让刚刚起了一丝疑心的张氏重新放下心来,我就说小姑子不是这么没底气的人啊,原来是一时间慌了,骨子里还是那个记仇的,那就好,说明她中计了,已经开始跟着我们走了。“是啊,查出来是谁年家一定不放过她,这是把年家架到火堆上烤啊”,张氏也是恨恨地说,继而道,“咱大宅门在子嗣上一直都有法子,妹子你不用忧愁。”“怎么会不忧愁”,年秋月冷冷道,“嫂子是有嫡子傍身,四爷府如今连一个嫡子也没,阿哥又都是李侧福晋肚子里爬出来的”,她的眼神足以说明了她的野心,这让张氏心里彻底相信年秋月没有识破她们的计谋,和年婉萍几个使了个眼色。“也不是没法子啊,早前俩月萍姐不是刚抱养了个丫头的孩子吗”年秋月的眼神闪了下,想到了当年自己安排陪嫁的丫头,看在马佳沛莹眼里就是年秋月动心了,遂立即顺杆子上爬,“姑爸爸,我看你这大丫头都不小了,该放出去了,不如找几个新的年岁合适的,我这儿有个人选,是咱年家远房的,幼年被拐走的,没有一个亲人了,去年方找回来,和咱年家肯定一心。”年秋月眨了几下眼,“这不牢侄媳妇儿操心,我院里还有几个小丫鬟。”就知道她没有那么容易同意,张氏跟着开口,“丫鬟眼力价还是浅,这姑娘可是被卖给人当瘦马养大的,京城里最是时兴这个,与其下面的人给四爷进献几个把住四爷的心,还不如自己院里儿养一个,唉,我要是当年想明白这点儿你大哥也不会现在天天在苗姨娘那儿不出来了”,张氏气得脸红脖子粗的,看起来格外真实。年秋月却狐疑地看看她,“真的京城现在喜好这扬州瘦马了”,她厌弃地皱眉,“那般病殃殃的,也”“男人就爱这口,我们这些做女人的,唉”,张氏叹气。年秋月犹豫了好一会儿,皱眉,犹豫,再犹豫,“这不如算了罢了罢了,嫂子,你明日将那人带来我看看,总不能带个心思不正的。”“说的是,这是大事,我明日带她见你,总要过了你的眼,让你看的惯才是。”年秋月面似为难,又有些羞涩,心里满满都是冷笑。未完待续。s:秋月接招了哦,且看她如何反击这一个接一个的算计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四章 对敌完胜第二天,厚脸皮的张氏让贴身丫鬟将人给送来了,年秋月看着下面袅袅婷婷的女子,纤细的身躯,前凸后翘的身材,柔弱的感觉,一袭湖蓝色的衣衫在腰部收的极其紧,更显得腰身不盈一握,往下看,一双小脚在衣摆下随着走路若隐若现,年秋月笑了,这一笑,让女子忐忑起来。“年小芳是吧”,年秋月冷然地看着下面站着的姑娘,女子看了眼年秋月,心里颤了几颤,这女子好生艳丽,也好大气势,她的心里开始打鼓,士气就低了,“正是,奴家年氏小芳。”年家并不是都被编入汉军旗的,每个家族在发展中总有那些不争气的,或是犯了事儿的,有些会被逐出族谱,还有些会因为关系太远就与主家日渐疏离,自然,很多人也没有那么规整地整过家谱 ,年家是没有和即墨郭家那样费心思的,年小芳就是远房的不能再远房的了,何况还是个自幼被拐走的,所以在年秋月眼里,她甚至不如扶风弱柳有地位。听到柔柔弱弱带有病态感觉的声音,年秋月嘴角的笑容扩大了两分,“大少奶奶应该和你说过你来我这儿是干什么的吧。”“是,奴家是来做陪嫁丫鬟的。”说到这儿,年小芳有些羞涩地抬眼看了看年秋月,年秋月在她眼里看到了隐藏的野心,心里冷笑了声,她原想若是这女子是被张氏和年婉萍她们逼迫的,就不按照计划办了,谁知她看了眼扶风,扶风立即会意,“小芳姑娘。做丫鬟可不能是这个样子,咱主子要去的是雍亲王府,王爷是个讲究规矩的,你这样的恐怕一打照面就被杖毙了。”年小芳吓得白了脸,“奴家奴家”“扶风。你莫吓她。王府的规矩也是按照宫规走的,这样的不会杖毙,三十宫杖是少不了的。死不了,至多余生都在床上过了。”年小芳的脸上开始流汗,她怯怯地道,“求格格相助,奴家感激不尽。”“相助”。年秋月咯咯笑了,“可以啊,不过有一点儿,小芳姑娘你可要记清楚,你是来做我年秋月的丫鬟的,可不是来做主子的,来做丫鬟第一点就是先成为丫鬟。你可懂”她一抬下巴,弱柳将纸和笔放在了她面前的案几上,“小芳姑娘,请吧。”年小芳愣住了,“这是什么”弱柳斜眼看着她。“怎么,小芳姑娘不知道卖身契这个东西吗,不应该啊,还是你不会写字你要不会写字还是算了吧,雍亲王府那么多美人,色艺俱绝的都有,咱主子带着你”,她摇摇头,对着年秋月道,”格格,她连字都不会写,您还是带着奴才吧。”“谁说我不会写字的”,年小芳话刚出口就捂住了嘴巴,她错了,她不该接话的。“哦这么说小芳姑娘是愿意写了,来来来,我给你磨墨”,弱柳哪里是个笨的,立即抓住话头拉着年小芳就向案几那儿走,年小芳挣脱了她的手,道,“婶子说的不是这样的,她明明说”“我不管她怎么与你说的,总之我说的也是今日看看再说,你若是不同意,扬州的瘦马多了去了,我差人去买一等的也不过就是百八十两银子,扶风,送客吧”,年秋月起身,裙摆在年小芳眼前划过优美的弧度,她怔住了,扶风来喊她时她才反应过来,“格格,我是年家人啊,你不能这么对我”“年家人,年家如今上下全仰仗我们这一支,何况你这出了五服的远亲,你与我有多少情谊你自己是知道的,若是你觉得大少奶奶可以为你做主,就尽管去”,年秋月已经走到门口,回头,冷艳的脸上高贵的气质全部展露,“你们莫不是都忘了,除了抱养丫鬟的孩子,我还可以抱养低等姬妾的孩子”,她一拂袖,施施然离开,最后的一句话让年小芳的最后一抹希望全部磨灭,“格格,我签,我签。”年秋月却没有回头,弱柳讥讽地敲敲案几,“那你还不快写,写完我去拿给格格,若是她满意,你再按手印也不迟,若是格格不满意,那我也没办法了。”年小芳犹如找到了救命的法子,立即走过去磨墨写好了卖身契,弱柳象征性地拿着走出去晃了一圈,又回来了,“得了,格格刚刚得到太太醒来的消息很是高兴,就不与你计较了,来,盖个手印,我安排你去跟人学规矩,这王府的规矩可是多如牛毛,若是你自己不争气犯了错,不拖累咱主子就是好的了,当然,若是你规矩,主子是个心善的,该得的可是少不了你。”年小芳被弱柳画出的饼子填饱了肚子,那一丝丝不痛快就被抛到了脑后,很配合地按了手印儿,就见弱柳将卖身契一收,“你这名字不大雅观,听说你当时叫什么蝶媚,主子说了,就用这个吧。”年小芳嗫嚅着应下,心里波涛翻滚,年格格一个夜晚就把她叫什么都查出来了,她都查到了什么,好个厉害的。弱柳将蝶媚放在了安心手下教习规矩,安心是个极其规矩的,打心眼里就厌恶这种预备爬床的丫鬟,听说还是个扬州瘦马,当即笑得很甜,“蝶媚妹妹啊,没事,你就跟着我好好学就是,这些规矩啊,我一点儿一点儿教会你,心急可是吃不了热豆腐。”那厢,年秋月从雅安苑回去,就有金薇递来一张请柬,请柬上左边印着小朵的工笔牡丹,右边烫着十三阿哥府的印记,打开来,是十三福晋兆佳曦莜发的,邀请年秋月三日后去赏花看戏,请柬中另外加了一张纸,年秋月打开看看,笑了,“金薇,去打听一下,都请了何人”晚上时,消息出来了,请的是各家的侧福晋,虽说办宴席的是十三福晋,但十三阿哥府里招待人的也是侧福晋,是年秋月的熟人富察凌蓉。得到到场名单的年秋月望月笑了,想起那张纸上的内容,她叹了口气,宴席是好的,戏也是好的,只是这好好的准备怕是会唱出比戏台上更大的戏目啊。“格格,这蝶媚,您准备”“先晾她几日,不是跟着安心吗,多让她看看我那些衣服首饰,我还不信她会甘心就这么离开,过几日流言自会平息的,到时”,她对着扶风和弱柳小声叮嘱了几句,扶风就笑了,“好嘞,格格您放心,这事儿奴才和弱柳肯定能做好。”“那必须,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想和咱格格争男人,不害臊,那点儿心思奴才都能看出来。”弱柳撇嘴,“也不想想咱格格那么得王爷喜欢,会需要她”“人心不足蛇吞象,这种人,何必生气”年秋月淡淡地说,这时,两个暗卫之一的鹰五突然出现在了屋内,把弱柳吓得差点尖叫出声,年秋月皱眉,“鹰五,不是说不让你突然这么出现在屋里的吗,会吓死人的。”“属下是一时间心急”,鹰五红了脸,不过皮肤太黑看不大出来,“属下从王爷那儿回来,爷说已经把事情和皇上说过了,估计最迟后日圣旨肯定会下来,爷说他在查是怎么回事,怀疑府里哪个女人和阿哥有关联。”“不无可能啊”,年秋月葱白的手指在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上划过,而后起身走到书桌上写了一封信,背过身就在印暗花信纸下方印了个小巧的唇印,“喏,拿去给你主子,顺便说我期待他看到信的样子哦,你也可以看看。”“属下不敢”,鹰五俊脸上的表情一僵,“属下这就去”,他匆匆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