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女子中,有一人是安家的安媛媛,目前的安常在。安常在最近除了皇帝很宠她之外是事事不顺,又一个兄弟死了,还是因为贪污受贿死的,要不是念在安家从前的功劳上,安家恐怕会面临被抄家的危险,纵然如此,自己的父亲还是被降了官职,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四爷,若不是那个一丝情面都不讲的冷面王爷,自己现在还是三品官员的千金,哪里像现在,都成五品地方官的女儿了,没见潘露那个贱人对自己都没有往年那么恭敬了,安媛媛心里恼怒,她要报复四爷,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自己一个皇帝后宫的女子能对一个亲王有什么报复的手段,安媛媛想了很久,直到自己的小太监解释今日饭菜不能及时到来时才觉得有了主意。报复一个人就要对他的弱点下手,最好是他在乎的人或者东西,四爷没有什么明显的弱点,除了年秋月年秋月她并不陌生,是和她同一届参加选秀的女子,在安媛媛的印象里,年秋月是一个运气好到让人嫉妒的人,没有多少本事,除了会些酸腐的诗句才学,还有就是大家女子不大有用的女工,至于心计,别开玩笑了,要不是有年家护着,又侥幸因为蒙语得了太后的喜欢,这样的女子早就在选秀的时候被刷下去了。安媛媛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女子,她从前和马家女儿一起玩儿时,听到的也都是马家女子说这女子口齿伶俐,嘴皮子功夫了得,作为自小在安家后宅长大的安媛媛表示口齿伶俐算什么宅斗技能啊,不过就是一点儿小心计,好对付的很。安媛媛最大的优点是她沉得住气,不是一个急功近利的人,有了目标后,安媛媛并不急着去开展报复行动,而是坐着思考问题,面前放着一个棋盘,黑白子分明,她似乎是在自己与自己下棋,但却久久不放下一个棋子,服侍的宫女是她带进宫的丫鬟,也知道自己主子的脾气,就只是站着,也不说话。安媛媛的一局棋下了半个时辰都没有定局,直到有敬事房的小太监来传话,这才打断了她的棋局,“奴才恭喜安常在,皇上今夜翻了您的牌子,您可要早作准备啊。”见敬事房来的人惊动了其他侧殿的人,有几个常在答应出门观望,安媛媛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得意,素手一挥,很是大方地赏了小太监一个鼓鼓的荷包,那小太监接了好处更是笑眯眯的,对着安媛媛的大宫女绿袖小声道,“可要让常在早些做准备,皇上今日的心情似乎不大好,你还是提醒下常在处处小心谨慎地伺候,免得触怒了龙颜。”“这位公公可知道圣上为什么心情不好,能否提点提点,免得咱们主子不小心说错了话”,绿袖是个很会说话办事的,平日里即便安媛媛没有侍寝,见着了这些个敬事房的太监,也是会给些好处的,这宫里的太监就是有奶便是娘,小太监自然是喜欢这个常在和她的丫鬟,就把声音压得更低了,“具体的咱家也不清楚,似乎是和折子有关,四爷递送了一本折子,也不知道写的什么,咱们万岁爷当即就给摔了自己最爱的古玉镇纸,听说”,小太监小心看了下左右,“咱家听想好的说啊,那可是太子进献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东宫那位惹怒了皇上,不可说,不可说啊。”“公公放心,我什么也没有听见,咱主子知道这些也就足够应付今夜里了,谢过公公了,公公慢走”,绿袖一看太监说到这儿就闭口不言的样子,就知道这事情只能打听到这地步了,也就笑眯眯不再继续追问,小太监被她一口一个“公公”的抬举着,心里很舒服,又见她很识趣,自是满意地回去了。安媛媛听了绿袖的话,当时就眉头紧皱,皇上心情不好因为太子四爷上奏的折子有关她把绿袖的回话品了又品,这就回出味儿来,当即就笑了,乐呵呵让人备水沐浴净身,而后开始梳妆打扮起来,今夜她大概是知道该怎么说话了,虽说动不了四爷府,但让皇上心里留根刺还是可以的。四爷啊四爷,要怪就怪你自己做事不给人留一条活路吧,年秋月不是才女子,一向心高气傲嘛,我非要让你气出问题来不可,到时你四爷还不得急得团团转啊。未完待续s:有时候不是你在找麻烦,而是麻烦在找你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二章 安媛媛挑拨晚间,安媛媛被包裹好抬到了乾清宫的龙床上,她熟练地从被子里钻出来,自皇帝脚边而一点一点拱到了枕头那边儿,直钻得香汗淋漓,康熙皇帝看她脸红扑扑的,颇为有朝气,乐了,“你今日来的可是比往日迟了些,怎么,这么不想见到朕”“臣妾哪里会不想见到皇上,臣妾恨不得日日能看见皇上,只可惜这也只是个奢望罢了。今日臣妾午间贪味,多喝了两杯杏花酒,不提防多睡了会儿,这便有些迟了,没想到四爷府上的年氏看起来娇滴滴的,竟有这么一手的好手艺,让臣妾品酒品的欲罢不能。”安媛媛的长相颇有几分柔弱气质,就是不说话往那儿一站看着就惹人爱怜,若是开口了,那更是平添几分娇柔,声音有些南方地域的侬音。康熙皇帝闻言大笑,“那酒又不是山泉甘霖的,哪能贪杯,倒是是年轻人,不懂得养生”,接着,他坐起来,“不过,你倒是说对了一点儿,那丫头看起来是个娇惯的孩子,这手艺还真是一绝,朕喝了她进献的梨花酿后是再也不想喝宫里的了,可惜她酿造的实在太少,还没过瘾,也便没了。”“皇上为何不让她多做些”安媛媛压下心里的嫉妒,浅笑着问。皇上感慨地回答,“这丫头,朕是奈何不了她,怎么说都是她有理,说什么花瓣需要当年新开的,过了时候就不要了,梨花里还不能参杂任何其他花瓣进去,花瓣要经过好几个工序处理,朕让她写了方子给了内务府。酿造出来却不是那个味道,朕也是不服都不成啊,只好每年都提前给这丫头打招呼预定几坛子,品个滋味,解解馋。”“好个大胆的丫头”,安媛媛笑着说,看起来也不是很生气。“说起来。当年这年氏还和臣妾同殿选秀,初选后的当天就被人给绊倒扭伤了脚,被秀女们给嘲笑了好些时候。原先想着必是一个愚笨的。一直以来也是很没有脾气的人,被同屋的人都给挤到了背光的地方,谁知道今日臣妾听到了一件事,那可真是大大对她改观了啊。”康熙皇帝挑眉。被勾起了兴致,“什么事。说与朕听听,牵涉到这丫头的,可是一直都不是小事,这次又出了什么事”安媛媛见康熙果然有了心情。鱼上钩了,心里得意,口中却不紧不慢地将事给说了一遍。才说到一半,皇帝就笑了。“原来是这事,朕还以为是什么新鲜事情”,他一摆手,“朕今日去慈宁宫看太后,太后还与朕说起这事来,满心欣慰,太后她老人家一直都怕这丫头太过于沉迷于自己喜欢的刺绣和诗书里,对下人也是宽厚为多,不见有主子的多少架势,要不是有个老四护着她,还不知道会不会被府里的人给卖了,今日总算是有几分威严了,虽说是有些过了,但念在孩子的份儿上,也是可以理解的,为母则强嘛,再者,御医也说了,怀了孩子的人总有些反常地方,情绪失控的也不是没有。”安媛媛心里一惊,这贱人就这么好运气太后她老人家到底看上了她什么,为什么百般为她考虑,事事为她周全,原以为以皇帝这种最是重视规矩的、嫡庶分明的,想来应该会厌恶年秋月,没想到竟然觉得年秋月这脾气发对了,开什么玩笑孩子哼,都是因为孩子,怀了孩子的女人在皇家就是分外的重要,几乎一切罪过都可以免除责任,若是没有了孩子看你还怎么耍脾气这么想着,安媛媛心里就已经埋下了想要做事的动机,但因着是康熙皇帝在旁边,也不敢露出一丝来,只是笑着道,“这个臣妾倒是不大清楚,大概兴许是吧,这年氏还真是好福气,听说本来四爷带着她去江南就是为了让她散散心,结果这一回来就发现有了身孕,还真是让同为女人的臣妾羡慕不已啊。臣妾听家里人说,本来她们是要去曹家的,都已经让人安排好了,结果竟然打道儿回来了。皇上,臣妾没有去过曹家,听说您几次下江南都去了曹家,曹家莫不是个人间仙境不成,一个个地都想去看看”康熙皇帝眸色沉了几分,“曹家不是人间仙境,不过是房子园子建设得还不错,有机会朕带你去瞧瞧,让你也开开眼。爱妃是听谁说的胤禛他们安排好了要去曹家,是你阿玛”“怎么可能”,安媛媛脑子转的极快,“臣妾从进宫起就没有见到过阿玛了,是身边的宫女在探亲日飞时候听她老娘说的,臣妾让她说几件新鲜事解解闷,她随口与臣妾说了这件事,想来是臣妾那哥哥臣妾失言,请皇上恕罪”,安媛媛见皇帝脸色不好了,立即先赔罪。她跪在龙床上的动作让康熙皇帝回了神,“免礼,爱妃有何罪过,宫女探亲打听下家里事也是情有可原,朕不怪你。”“臣妾谢皇上。”安媛媛起身,随着她的动作,原本裹着自己的被子也滑落了下,她惊地低低呼了一声,忙拉起被子去挡,被子却被康熙皇帝给抢了去,她故作惊诧,抬眼看去,皇上已经眸色沉沉,带有欲色,她羞怯怯,又不敢去拿被子,只好下意识就拿胳膊挡在自己前方,却是挡住上半身却捂不住下半身,一时间羞得面色赤红。接下来自然是被翻红浪,好一片春光。待事毕,自有十几步外的宫人上前,拉开帘子,重新将安媛媛裹上被子,有管事的太监毕恭毕敬地垂首询问,“皇上,留吗”“不留”,虽说是刚刚进行了激烈的运动,皇帝的声音隐隐还泛着一股意犹未尽的意味,但说出的话却是冷冰冰的字眼,安媛媛未消除的红晕煞那间尽数褪去,留给她的是无尽的冷意,后宫的女子哪个不是想要一个子嗣,无论是个阿哥还是个格格,都是个依靠啊,还是她们免除被陪葬或是守皇陵的护身符啊。安媛媛在被子里的身子隐隐有些颤抖。未完待续s:接下来还有一章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三章 梅子第二更来也年秋月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会有一个妃嫔和自己结仇,在龙床上挑拨离间地告自己的状。安媛媛在龙床上的时候她也在床上,不过是趴在床上狂吐,吐得只觉得胃里的胃酸都要吐出来了,难受得她直想哭,慌得孟氏将各种法子都给试验完了,也还是吃多少吐多少的,孟氏急得不一会儿就一头的汗。彤情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厨房和屋子来回地跑,只要年秋月说一样想吃的或是孟氏提到了什么能止吐的,她比谁都跑得快,大半夜的因着主子的不舒服,梧彤院上上下下都给惊动了,上到张氏和李氏两个嬷嬷,下到粗使丫头都纷纷给出主意,但说来也奇怪,竟然没一个法子是十足见效的,直把年秋月吐得最后是一丝气力都没有得瘫软在床上。梧情看得心焦,也不知道打哪儿突然冒出了个主意,“要不我去把王爷请来,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法子”话刚落下,年秋月有气无力的声音就传来了,“又瞎说,他一个爷们儿哪有什么办法,彤情,你把痰盂抱来,我胃里还有些捣鼓。”“哎,主子,这就来”,彤情忙不迭地抱着痰盂往床边凑,孟氏却是眉头一动,招手将梧情给招呼过来,两人小声说了两句,梧情就一溜烟跑了。等床上和床边的两人忙活了一通完毕,也没有发现少了个人。年秋月闭目歇息,肚子却是咕咕的直叫,她难免就有些烦躁了,“叫什么叫,知道你饿。我也饿,你倒是告诉我想吃什么啊,吃到肚里一分,你往外吐两分的,没见过你这样的熊孩子。”孟氏给气笑了,”主子,您这是在和孩子说话他哪儿听得懂啊。您真是给气糊涂了。厨房给您准备蒸蛋去了,这是底下叫小鱼的粗使丫头给出的主意,您试试看。没准儿这次就成了呢。”年秋月皱眉,“不吃,拿走。我就不信饿到极致还吐,哪家怀了孩子的跟我这似的。之前也不是这样厉害啊,简直是要了我的命了。这孩子,等她出来,我非要好好打她屁股不成这么金贵,一准儿是个丫头。还是个闹腾的不知道心疼娘的丫头。”“胡说,皇家的阿哥也是金贵的,别家都盼着生个阿哥。主子倒好,开口就是格格。”孟氏上前给年秋月端了温水喝了两口。诧异地说。“丫头怎么了,我就喜欢丫头,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不过照着这折腾的阵势,我还真是怀疑她是不是我的小棉袄了。”年秋月眉头一直紧蹙着,很是不乐意地喝了几口温糖水,“姑姑,谁还有什么法子啊,我总不能只喝糖水吧。”她揉着肚子,很是无奈。“眼下就只有那个蒸蛋了,要不主子您试试”年秋月扁扁嘴,别提有多不乐意了,“端来,端来”,她挥着手的架势颇为厌烦,一看就知道有多不喜欢吃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