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自己的嘴,皇帝冷哼了下,“这都开始惊诧了底下有你们不敢相信的时候。”四爷皱起了眉头,十三阿哥站在他旁边,小声道,“四哥,那不应该是江淮道今年的贡品吗”四爷用眼神示意了下他不要多嘴,十三阿哥这才闭嘴了倒是十四阿哥轻轻冷哼了声,用鼻音发出的声音在那些低呼的声音里几乎听不见,但挨着他的几位阿哥却是听了真实。第二个箱子被打开,却是白花花的银子,一个个都有五十两银元宝那么大,很多大臣都没有当回事,觉得皇帝说的有些不对,当大臣的谁没见过一箱子一箱子的银子啊,但当李德全拿起其中一个胖乎乎的元宝,将其翻个面时,有些个人面色变了,四爷就是其中一个,库银竟然是国库的银子,当下他就跪在了地上,“儿臣有罪,儿臣不知道这件事,太子曾在康熙三十五年借了国库十万两白银,至今没有还回,但儿臣已经为太子垫上了,按理不该”,四爷没有再说下去,皇帝语气冷冷的,“朕没有问你的罪过,你偏心太子有何过错,那可是储君。”四爷心里一惊,坏了,汗阿玛还是起疑心了,他也不做过多辩解,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儿臣知罪,儿臣掌管户部,却不知道这等空缺,儿臣向汗阿玛请罪。”“你的事儿等会儿再说,李德全,再开箱子,让他们睁大眼睛好生瞧瞧这都是些什么东西,这才不过是些库银了。”李德全称是,打开了剩余两口箱子,最后那一个箱子打开的一瞬间,没有跪下的那些大臣通通都跪地了,皇帝冷然道,“各位都能看见了,陈阁老,你来说说这怎么办啊”陈阁老就是陈廷敬,张廷玉前两年身子不舒服的时候乞休了,陈廷敬就被康熙皇帝提升职位,接替了张廷玉的位置。皇帝这么一问,陈廷敬就心里开始骂太子,祸害自己干孙女和干孙女婿就算了,现在倒好,又开始折腾起来了,好好的做太子不就成了吗,没的惹出了什么大乱子啊,这一个个箱子的一看就知道问题大了,至于你说为什么一看就知道太子,废话,大半夜宫门都紧闭了,不是宫里出的事儿还能是外面大臣不成宫里的几个小阿哥那是肯定没这本事的,那还用说,不就剩下那一个人了嘛“皇上,微臣惶恐,微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臣和其余的同僚们对这还一无所知”,陈廷敬开始采用踢皮球策略。“臣最近得了轻微的风寒,脑子不大灵光,诚亲王一贯很有见地,还是请诚亲王先说个一二吧。”诚亲王胤祉脸色瞬间就变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陈阁老竟然这么不厚道,一句话就将问题抛给了自己,见皇帝目光看向自己。顿时开始说话打嗑起来。“儿臣儿臣以为无论做这事儿的人是谁,实在是毫无君臣之义,儿臣主张必要重重惩戒。”“惩戒老四。你觉得呢”四爷闷闷地来了一句神来之笔,“汗阿玛,儿臣斗胆,问汗阿玛一句。此事可否是二哥所为”“你不是猜到了吗”皇帝挑眉,“太子他没有告诉你吗”“儿臣什么都不知道”。四爷一副忠臣孝子的样子,“儿臣斗胆,二哥他必有什么难言之隐,还请汗阿玛宽容处理。”“你倒是个重情义的啊”。皇帝这话说的很是阴阳怪气,所有人都能听出来这是嘲讽,“老四。你没有看见那最后一个箱子里是什么吗,那可是黄袍。龙爪子可是不一样的,你还敢给朕说胤礽他是难言之隐”“儿臣以为,二哥他虽然平日行事作风放肆大胆了些,但不是那等不知道忠孝的,怎么可能私藏这些东西,儿臣故而窃以为是有内情在内。”皇帝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又将一个奏折给扔了下来,“这是四川巡抚年羹尧所奏的,十四,你给大家读一读,让大伙儿听听,是不是该召集你们好好议议事。”十四阿哥从地上拾起来,拿起,读了几句,这接下来的句子就开始磕磕绊绊了,但大家伙还是听得清清楚楚,顿时有些定力不好的人就开始额头冒汗了,皇帝等十四阿哥读完,道,“大家还有什么可为太子辩解的”众人互相看看,乱七八糟的声音响起,“臣等无言”,四爷抿了抿唇,没有说什么,“老四,你还有什么可为太子说的”“儿臣无话可说。”“那就该朕说了”,皇帝在上面坐正了些,“太子”,他拖长了声音,“朕此次已经打定了主意,必废。”底下跪着的诸位臣子这次倒是很是整齐,“请皇上三思。”“三思什么,四思也不行,朕都想明白了,你们不用再劝了。”陈廷敬突然开口,“皇上,太子是国之储君,尤其重要,这废太子是要下诏书的,天下人皆知,倘若废了又立,立太子后又再废,如此往复,天下黎民百姓恐怕会说皇家是非啊。”“你说的朕想过了,陈阁老,朕已经想过了,太子他不堪重任,无法担当起重任,朕虽然痛心,但朕也知道这是实情,太子”,皇帝说出这些话似乎很是费力,“朕此次废过太子后,此生再也不立他为太子了。”“皇上”,陈廷敬心里高兴,脸上却是一副痛心的样子,“皇上乃是金口玉言啊,可要三思才能决定啊,此乃国家之大事,需谨慎啊,皇上。”有老王爷也跟着开口,“皇上,臣附议”,继而其余几位大臣也陆续跟着附议,皇帝却一拍桌子,“朕意已决,诸位爱卿无需再议,太子他行事嚣张,做事不顾祖宗礼法,今日起,废太子,陈阁老,着你草拟诏书,之后拿与朕过目。”陈廷敬几秒后才回答,“臣、领旨”四爷等沉默,等待皇帝接下来的命令,果然,太子平日最亲近的几个党羽一个个被皇上给点出来,纷纷罢职免官,更严重的被抄家,一时间大家都明白,紫禁城的势力又将新一轮洗牌了。“老四”,下了一长串命令的皇帝提到了四爷,四阿哥心里一紧,“儿臣在。”“户部库银的事,你怎么解释”,康熙皇帝冷着脸,“好好的内务府库房的银子怎么会在毓庆宫里被发现,而且,还这么多。”“儿臣不知”,四爷的话刚落,就看见皇帝的脸色黑了不少,这时候,八爷党的人已经开始幸灾乐祸了,却见一人突然接口,“汗阿玛,不关四哥的事,是儿臣做的,太废太子他说需要银子,威胁儿臣,如果不给他行这个方便,就要在汗阿玛面前告儿臣不敬兄长,还要给四哥制造麻烦,儿臣就”四爷瞪圆了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十三阿哥,十三阿哥却冲着他眨眨眼,这是安慰他的意思,四爷的拳头都在袖子里握紧了。“你”皇帝很显然是不相信的,但不知道怎么想的,转瞬却开口道,“也对,你也在户部”,他的眼神变得很是尖锐,“来人,十三阿哥和废太子勾结,搅乱朝纲,着去掉头顶花翎,关押到京城养蜂夹道。”“汗阿玛”,四阿哥急了,声音焦急之中透着不可置信,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在否决十三阿哥的话,虽然听起来很假,但皇上已经相信了,那么他就不能在争执这个问题,否则轻则是十三阿哥欺君,重则就是大家一起栽进去了。没等四阿哥说什么,十三阿哥已经磕头了,“儿臣领旨。”四爷转头,眼里已经含泪,十三爷却对着他摇了摇头,皇帝在上座冷冷道,“老四,你莫不是还要给你十三弟求情不成”四爷咬牙,“儿臣毫无异议,谨遵汗阿玛旨意。”十四爷冷眼看着这一幕,皇帝似乎累了,“尔等可有异议”“臣等没有异议。”“那便退下吧”,皇帝声音里透着一股疲惫,“诸位爱卿可以回去了,陈阁老,你留下,朕还有些话与你单独说。”“是。”在一众大臣好奇和思量的目光里,陈廷敬留了下来。其余人后退,出了门,十四阿哥就笑道,“四哥,你和十三弟还真是好感情,他竟然肯为你顶罪,弟弟佩服。”四爷瞪他一眼,“你很佩服很高兴哼”,他拂袖离开,十四阿哥有些气不过,“哎,我说这人,竟然还我就是,还给爷甩脸子,真是哼”,十四阿哥也甩袖子离开,八爷笑了下,摇了摇头。漠暄今天没有考好,想哭,真是郁闷了。未完待续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九章 灭火四爷出了皇宫的门就已经是天蒙蒙亮了,苏培盛默默在轿子旁边跟着,很识趣也很聪明地不说话,只是悄悄喊来跟来的一个侍卫,吩咐了两句,侍卫就先四爷一步回了府,王贵听完侍卫的话,心里就开始焦急,忙不迭亲自跑到梧彤院要求见侧福晋,彤情出门,“王管家,主子还在睡着,您还是回去吧,这天上月亮都还没有落下的,有什么事儿至于这么着急”若是往日王贵哪里会这么不识趣,眼下这不是情况危急嘛,他叹口气,“姑娘有所不知,出事了,太子被废掉了,十三阿哥被皇上给关了,咱们主子爷阴沉着脸,苏总管是特意让人给府里传得信儿,求求侧福晋救救咱们大家,这爷心里不舒服,回来指定看哪儿哪儿不顺眼的,还不知道多少伺候的奴才得遭殃呢。”“这么严重”彤情面上一片惊讶,“那怎么行,四爷心情不好,咱们主子就更该避着才是,怎么还能往前凑着,王管家,你这是在坑害我家主子吧,我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王爷要是对着主子撒气那就完了。”“哎呦喂,姑娘,我求您了,上次王爷这个样子就是几年前了,那一回,光是杖毙的奴才就有五六个,掌嘴的、杖刑的、罚跪的那更是一群,咱们主子那是谁的面子都不给,打从我跟着爷,就只见爷给侧福晋一个人面子,我这也是没法儿了,你给我求一下,让我见见侧福晋。回头我们几个谢过姑娘。”王贵一想起上次,就觉得这屁股还隐隐泛疼。“虽然王管家你很会说话。但我也不能为了你们的谢就坑害了自己主子,这个不行。”彤情还是回绝了她,这时候,大门打开,锦屏走了出来,“彤情姐姐,主子醒了。听说王管家求见。让他进去,爷的事儿主子也知道了。”王贵这才喜出万外,连连称是。进了门,就见侧福晋脸色还好地依靠着靠枕坐在床上,纱帐还没有完全收起来,他将图案看了个仔细。分明是底下人孝敬给四爷的羽纱梦烟落,最是轻飘好看。颜色也是很舒服的灰色中微带点点金丝的,他这心里就扑腾,爷对主子可真好。他跪下将苏培盛传回来的话给重复了遍儿,就听年主子低低的声音传来。“是这样,四爷呢”“回年主子,爷还没有回来。应该还需要一炷香功夫。”“那就好,你回去吧。爷一回来就告诉他我身子不舒服,让他来我这儿一趟。”年秋月说完,王贵心里就不那么忐忑了,“奴才惊动了年主子,实在是对不住,几年前的事儿让咱们几个奴才管事的都给吓住了,生怕爷再和上次一样,那是整个王府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对了,李侧福晋呢,几年前她应当最受宠来着,你们怎的不去求她”年秋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这么发问,王贵卡了一下,才陪着笑,“主子您是不知道,李侧福晋她没有那么大本事,也不是没给奴才们求情,可她连自己的奴才都没有保住,奴才们也不指望着她能救咱们了。”年秋月点头,“依着我看,是你们这群人惯会挑那好说话的拿捏,我就是那绵软的柿子,都知道我生了病,四爷怎么着都该看着这份儿上卖给我两分面子,至于以后,我是病死还是卧床了又与你们有什么干系,罢了,你我心里都清楚,你回吧。”“侧福晋,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奴才没有这个意思”,王贵心里的小算盘被对方赤果果揭露出来,心里那叫一个胆战心惊,“是李总管说下江南那会儿爷发脾气都是您给哄好的,才让找您的。”“哦”年秋月眯了眯眼,“好了,我知道了,你跪安吧,我也就是整日卧床得无趣拿你逗一逗,解解闷儿。”王贵知道这就是个说辞,但也只能跪安离开,他走后,孟氏撇嘴,“主子为何要答应他,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还牵涉到了十三阿哥,四爷心里得有多不舒坦啊,这王贵倒是好算盘,将主子您给推了出去,实在是太不人物了。”“也是个不容易的人,姑姑何必和他计较,四爷是什么样的人姑姑你在宫里这么久还不知道他啊,惯会被情绪控制,好在对我那倒是真的挺好,心理再有气也是不在我身上发的,这群奴才一个比一个贼精,那是看准了这一点儿,背靠大树好乘凉,为着他们自己的小命,自然是想到了我,又不是白给他们解决问题的,看着吧,这些人以后对着咱们院子里的人会更加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