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氏多少也是有些委屈的,但她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自己论姿色、论手段也是比不过侧福晋的,还不如老老实实跟紧了侧福晋,还能有些汤汤水水的。因此,她笑了下,“瞧姐姐说的,侧福晋的身子现在怎么样,大家都知道,都是姐妹的,何必计较这些呢,她高兴我也就舒心了。”张氏更是不屑,想要说什么,就听四爷回身,瞪向她,“张氏,平日爷也没觉得你废话这么多啊,还有没有规矩了,福晋,这是你管理的内院乌烟瘴气”乌拉那拉氏白了脸,知道自己是被牵连了,但这么多年夫妻,她知道四爷脾气,也知道四爷的那天的举动多少意味着什么,遂喏喏道,“臣妾有罪,回去定会好好管教诸位姐妹。”李氏在旁小声冷哼了声。四爷没有听见,而是又训诫了一番,这才要离开,“武氏,爷呆会儿去你那儿,记得备好饭菜。”武格格那叫一个惊喜,爷都好些日子不曾踏入后院的,当然,如果侧福晋那儿不算后院的话,当即就应下,“贱妾恭候爷。”其余几个女人变了脸色,连乌拉那拉氏都忍不住仔细瞧了瞧武格格,这时,却有一人匆匆而至,一看那和府上丫鬟不一样规格的服饰,武氏就率先变了脸色,梧彤院的人,该不会出什么变故吧“奴才见过四爷,见过福晋,见过李侧福晋,见过各位格格“。梧情先是礼数完备地行完礼,接着就对四爷道,“爷,主子吩咐厨房备下饭菜,说有事情找您谈谈。”四爷眼神有些闪烁,“爷答应了晚上去武氏那儿,你回去给你主子说,明日爷再去看她。”武氏的心放下了,梧情却不慌不忙,“主子说想同您说说这肚子里两个孩子的事,若是爷真的不去,奴才这就回了主子。“四爷顿了下,武氏和其他几个女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均是惊骇,两个这其中最惊诧的是福晋和李侧福晋,乌拉那拉氏的眼眸那是立即就沉下来了,李侧福晋也是一惊,顺口将心里的想法给说了出来,“别是两个阿哥了吧,那可不是好兆头”话刚完,耿氏就接口,“那也不一定,侧福晋一向福气很好,没准儿还是个龙凤呈祥呢。”四爷脸色好转了,“你先回去,给你主子说,爷去去书房就过去。”“哎”,梧情高兴地离开,武氏脸色很不好看。一群女人若有所思。未完待续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五章 怀远大师不管怎么说,梧情是顺利将四爷给截胡到了梧彤院,武氏气得暗自咬牙,在一干女人目光中更觉得难堪。不由心里暗骂:活该你重病难治,平日独宠也便罢了,这还不够吗,就这你还要截胡年秋月哪里知道有人会这么想,她只是想着要和四爷好好谈谈德妃的事儿,因此,晚间的时候四爷犹豫再三还是来到了梧彤院,他怕自己不去年秋月会多想,而后影响到那丫头的身体。听到外面传话四爷来了的时候,年秋月笑了下,继续做着手里的针线活,那是件小孩儿的衣服,很是精巧,上面的图案绣着的是五福临门,这正在绣着的就是一只蝙蝠。四爷走进去,年秋月抬眼看见他,放下了手里的活计,“你回来了。”“恩,今日怎么样”四爷温和地问。年秋月笑眯眯地,“还是老样子,能有其他什么事儿啊,只是今日太医说我怀着的可能是双生的时候,我的心是真的紧了,我已经求过汗阿玛了,他答应留孩子一命。”留孩子一命是什么意思,具体的四爷猜不出来,但大概的意思却是很明确的,还不是弄断条胳膊腿儿的,或者是留个什么印记的,区别出来呗,想想自己的孩子将来要被这么对待,四爷觉得心疼,不由抱紧了年秋月,“这都是命。”“是啊,这都是命,这孩子实在是天生命苦,在娘胎里就遭人忌恨,都怪我,是我连累了孩子,我若是但凡再恭顺些。孩子兴许也不会受这罪过。”四爷表情开始不大自然,“别混说,与你有什么干系,是爷这做阿玛的连累了孩子,爷没想过额娘她会那么不喜欢我,甚至是恨着我,总归是我亲生母亲。我认了。可这与我的孩子没有关系啊。”四爷很是不能接受,“都说做母亲的最是疼爱孩子,我瞧着你最近都这个样子了也还是忍着吐也要塞肚子里东西。怎的这个却”“兴许没有当你是她儿子过,她可能认为自己只有一个儿子,就是十四阿哥,上次爷说要把耿妹妹的孩子抱来给我养的时候我就不愿意。照顾别人的孩子可是和自己的孩子不一样,看着自己孩子在别人身边长大更是不一样。久了,这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想呢。我也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但凡有一点儿隐患,我也是不想让它存在的。”“爷明白”。四爷怎么可能真不知道这些,当下叹口气,“你不说爷也明白。想想皇叔,爷也知道。自己其实已经可以了,也还没有那么难堪,爷只是觉得很是对不起你,爷给你二哥说,会好好待你,让你和在年家一样快乐,没想到这才多长日时,就有了这件事,你二哥来信质问时,爷根本不知道怎么回话。”“我明白”,那天爷离开我就多少猜到了,爷,今日特意将你从武妹妹那儿截过来也是为了这事儿,我觉得爷想多了。跟了爷,我一点儿也不后悔,爷待我比其他人好多了,也不瞒爷,九弟曾经最是想将我娶回家,十四弟也不是没有过这个想法,废太子但是,跟了爷,我一点儿也不后悔,四爷府比起其他皇子阿哥府已经够干净了,不说别的,打从我嫁进来算起,其他府上死了多少个女人了。就算他们有心护着我,怕也不如爷你有能力、也没有这么有耐性。”四爷的脸色缓和了,年秋月见此心里也安心了,这证明四爷还是听进去了,她索性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直起身子,为四爷理了理衣领,“得夫如此,是我修来的福气。”“得妻如此,也是爷修来的福气。”“这话被别的姐妹听见,我保证,诅咒有效的话我必定活不过今天晚上”,年秋月一吐舌头,“爷,以后别这么自己憋闷着了,多伤身子啊,我虽说不一定能出什么主意,替你缓解下心中的郁闷也是可以的。”四爷没有说话,年秋月就再接再厉,“那天你离开,我这心就开始揪着,生怕你想不开,自己身子不舒服,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算额娘她还有汗阿玛关心您啊,您也不用自暴自弃啊。”年秋月的话让四爷的情绪得到了缓解,对啊,还有汗阿玛。清朝的皇子对于母亲本就没有很是深厚的感情,皇子一出生,不论嫡出还是庶出,只要一坠地,就有保姆从母亲那里抱出,交给乳母喂养,从此与生母分离。皇子未成年之前,一般住在乾清宫旁边的毓庆宫或文华殿北面的撷芳殿,称为“阿哥所”。到皇子绝奶以后,辞退乳母,再增加太监若干人。这些太监除了负责皇子的饮食起居等日常生活外,还要教皇子学习说话、走路和必要的为人处事的礼仪。等到皇子六岁开始读书,皇宫有上书房。老师都是有皇帝亲自选聘的饱学孔孟之学的、进士出身的大儒士,由他们给皇子授受蒙学及帝王之学。并且规定,每年要对皇子的学业进行考核,上课时不许讲闲话,课间休息每次不得超过一刻,每天课间休息两次。皇子自出生就和母亲分开,不能每日相见,母子见面时也不能多说话,更不可能象平常百姓那样亲热。皇子结婚以后,由皇帝赐给府邸,即开府建衙搬出皇宫内廷独立生活。年秋月曾经在网上看到过,有人统计皇子从出生到成婚,十六年,母子相见最多一百次,来到清朝时发现虽说没有那么苛刻,但也是很少的,成婚后母子见面倒是多了许多,关键也大了啊,感情没有那么深厚好不。四爷心中一直压着的一块石头开始慢慢碎裂了,尤其说他心里觉得对不起年秋月,不如说他是怕年秋月心里不舒服,对自己有了什么意见,毕竟。说一句不大孝顺但是很实在的话,年秋月在他心中的地位是比自己母亲重要的,这也没有办法,母子见面本就不勤,四爷还是自小在孝懿仁皇后身边长大的,跟德妃更是不亲厚了。别说德妃还偏心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哪里比得上年秋月和他还一起经历过生死。这些年秋月是不知道的。她只能通过技能感觉到这位需要顺毛的大型猫科动物已经顺毛完毕。情绪稳定下来,忙让人将备好的饭菜端上来,就在卧室里两人用了膳食。分割线过了几天。传说中很是声名在外的怀远大师终于姗姗来迟,同行的还有四川巡抚年羹尧,他是特意请了圣旨要求护送这位大师的,皇帝也知道既然有人对着年丫头出手。还这么狠毒,那自然是不希望年丫头治好的。所以怀远大师这个救命的稻草人家估计是要烧掉为好的。基于此,年羹尧的折子一上,皇帝就准了,还命令八百里加急给送回去。这八百里加急送不是军机或是朝政关键紧急的东西,这还是康熙王朝头一次。年羹尧来到梧彤院,年秋月自然是得了消息的。她很是激动,算起来。有将近两年没有见到这个哥哥了,兄妹的感情那是极好的,当即她就让彤情给自己收拾头发,看起来不能太那看,但即便如此,年羹尧进来时,一见妹妹的样子,这个七尺男儿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气得一拳头砸在了墙上,“魂淡,不要让小爷知道是谁害了我的妹子,否则我一定要把她碎尸万段,再烧了她的家庙、挖了他家祖坟。”这不可谓不是一个毒誓了,挖人家祖坟、烧人家宗庙,那可是让人家死了都没有办法见祖宗。年羹尧的话刚一说完,跟着年羹尧进来的老和尚就“噗嗤”笑出了声音,见年秋月和伺候的丫鬟都看他,老和尚一点儿也不觉得不好意思,而是念一句佛号,“施主真是有本事,就怕你烧了人家的家庙,人家也不觉得多大事情。这样狠心算计人的,那可是连自己的寿命都不放眼里的,还怕那死了供奉的牌位”年秋月觉得自己嘴角都忍不住开始抽抽,这是大师大师不是应该说一句“阿弥陀佛,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然后劝自己哥哥要得饶人处且饶人不是才符合剧本吗许是年秋月的表情太明显,怀远大师摸摸胡子,“这位女施主,可还记得贫僧,贫僧当年就说咱们还有缘再见,这不,被贫僧一语成箴了吧。”年秋月这下是真觉得自己快维持不住表情了,废话,当年自己才多大,哪里有印象啊,话说这和戏本子里风流书生调戏小女子一样的语气是怎么来的她尽量让自己笑容自然些,“大师所言极是。”年羹尧最烦这怀远大师一副与妹子聊天很嗨,聊着聊着就开始跑题的感觉,当即一甩手,“大师,我妹子能不能治疗啊,该怎么解除别人那血做的符咒啊,她肚子里还有我外甥呢。”“莫急,莫急,且让贫僧细细看看”,怀远大师看起来真的是不住着急,先是绕着年秋月走了好几圈,又让年秋月剪了一小撮头发,拿起烟灰嗅了嗅,看得周围的侍女都变了脸色,梧情:好恶心,主子的头发那么乌黑明亮,这老头为何要烧了闻闻,还有这样的事儿”彤情:这是大师这真的是大师为什么看起来这么不靠谱的样子不行,我不能说为主子治病的大师不靠谱,人家那是高深莫测翠微:没看懂。雪薇:很是奇怪,不过主子的病本就奇怪,这也算是对症下药了银屏、锦屏:年二爷还真是长相很是俊俏,早就听说过了,可算见着活人了,这位大师二爷带来的人肯定是有几把刷子的。“不大好,对方确实是下了诅咒,足足拿自己的血养了七七四十九天,很是棘手啊。”怀远大师的话让年羹尧气急,脸色都黑了。“但也不是没有办法诊治”,老头又接着说话。年羹尧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又给压下去了,气得白一眼老头,“大师,你说话不会一口气说完了,说一半留一半儿的了,吓死个人了。”怀远大师偷笑,“贫僧就是这样的习惯。”年秋月抿嘴,“大师,我这可有其他什么方法,我这自己命不重要,主要肚子里还有两个孩子,我不能让孩子出不来自己就”“有”,大师点头,“让那人死了,只要她一死,你身上咒语就自己解决了,那是用血液做的血咒,阴毒着呢。”“死”年秋月低头,皱眉,“没有其他办法了,那人是谁都不知道呢。让他怎么死”“反噬”,怀远总算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