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台阶没有上好,踩空了,差点摔倒,若不是平真一直留意着她,她恐怕是要狠狠摔伤一跤的。“侧福晋,您小心,这都要到门口了。”年秋月叹了口气,收起自己发散的思路,随着平真进了屋子,太后正在品茶,见到她,招招手,“丫头,来,到哀家这儿坐。”年秋月行了一礼,这才坐过去,“皇祖母”,她的眼眶都红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夜的功夫,就”“哀家也不甚明白”,皇太后叹了口气,“说是朝政上的事儿,我们妇人家也不能多加过问,丫头,老四这孩子一向是稳重老持,这次想必是不知道做错了什么,皇上也是一时间气怒。过些时日就好了,哀家已经让人去慎刑司打点了。不会有人难为他。”“孙媳明白”,年秋月垂眸,“皇祖母,我这次进宫,也没想着就能让我家爷回去,我是担心您也知道大哥被圈禁了。二哥也被关押了。我这心里扑通扑通的,只怕四爷那执拗的性子真惹怒了汗阿玛,我们都是离了宫的人,在外面没有宫里消息快,到时候还请皇祖母您及时伸把手,千万要保住我们家爷,少受些罪。”太后愣了下,想说皇上一向喜欢老四,老四又一向守规矩。必不会做出这样事,但想到曾经的直郡王、太子还有十三阿哥,她的话就说不出来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放心,哀家会看着点,多注意些,只要老四没有做那犯了王法的事儿,就不会有什么大事,哀家虽说老了。皇上也还算是给哀家些面子。”年秋月看太后方才神色间的变化就知道方才其实这老太太心里也是忐忑的,心里更是叹息不止,看来这些年皇上的做法让这老太太心里也是不舒服了,那么多的孙子,一个个地被关押,手心手背都是肉的,老太太哪里能高兴了,如今只要一个阿哥出事,大家就都开始风浪不止,毕竟只要任何一个阿哥被关,接下来十有八九就是被关一辈子了,整个政坛的局势就要再变化一番。年秋月带上弘昼就是怕冷场了,因此见两人之间没有话题再转移,就给奶娘示意,裴氏立即抱着孩子上前,“太后娘娘,瞧,不愧是在慈宁宫和您呆了一个月,这孩子一到这儿就又不打瞌睡了,一直往您这儿看呢。”老太太果真乐了,“是吗可见这孩子是个孝顺的,念情,哀家照看了他一个月时间,这是还记得哀家呢。”她立即伸出手来,“快抱来让哀家瞧瞧,这才离开不到一日功夫,哀家就想着呢。”裴氏立即将孩子抱过去,年秋月眯着眼睛看着祖孙嬉戏笑闹,就起身了,“皇祖母,我把弘昼放这儿,劳烦您先照看着了,之前仁妃娘娘说是给我一瓶去疤痕的,昨日人多,她就没有来,我去瞧瞧她去。”老太太头也不抬,“你去吧,弘昼在哀家这儿,你尽管放心,哀家知道让你这丫头老老实实坐等消息你必也坐不住,不如出去走走打听打听吧,宫里买你账的人也不少,兴许你能知道了一二,也好想出对策。”年秋月笑了下,这次是由衷从心里绽放的笑容,老太太不拦着自己就好,她就有信心比慈宁宫的人打听出更多的消息,困在这慈宁宫一方天地,她的人还怎么调度。出了慈宁宫,没有走两步路,就有一个宫女给年秋月请安行礼,“奴才见过侧福晋,年主子吉祥。”“起吧”,年秋月看了她一眼,扫见她腰间荷包上的图案时候笑了,手上似乎不小心,丝绢的帕子不小心掉了,那宫女很是机灵,立即拾起来了,“主子,您帕子掉了。”“恩”,年秋月伸手接过,两人手指相接时候,随着帕子一起被塞到年秋月手里的,还有一个蜡丸。感受到手里的触感,年秋月心里平静了下,看来那群人还是办事比较靠谱的,回头事情了结了,要给予奖赏。走到无人之处,年秋月这才打开手里的蜡丸,从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纸团,展开,快速看了,而后揉成一团就要送到嘴里去,梧情忙上前一步,“主子,奴才吃了就是。”她从年秋月手里拿出纸团,一把塞进了自己嘴里,年秋月有些惊诧,“委屈你了。”“不委屈,主子爷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有人传消息哪里敢让别人知道,纸团必须毁尸灭迹,有奴才在,哪里能让您吃这,万一吃出什么来,奴才可担不起,主子爷若是出来了,知道您为了他这样,奴才可是没法给主子爷交代。”年秋月叹了口气,想起纸条上的内容,给自己整了整衣服,“梧情,你去密贵人一趟,就说我想向她讨两件十八阿哥小时候穿过的衣服,这穿成年哥儿小时候的衣服,会保佑孩子平安健康,她说了什么,你回来再给我禀报,我先去一趟仁妃那儿。”“哎”,梧情明白主子安排自己去找密贵人是为了什么,立即接口,主仆二人分开,各自去往不同宫殿。仁妃听到年侧福晋求见时候眼珠转了下,放下了手里的首饰,“请她进来,你们都下去吧,留风华一个人在这儿伺候就行了。”其他几个宫女听见后不大高兴,但还是依次都行了礼退下了,年秋月进门时候正好和这群奴才走个正对面,几个宫人忙都蹲身行礼,却有一个宫女抬头看了眼年秋月,眉眼还算是个美人,只是那眼神却不讨喜,年秋月忍不住皱了下眉,看向身边的莫言,“这丫头是谁”莫言皱了下眉,觉得这丫头丢了主子的脸,堂堂庶妃身边伺候的人却如此不知礼数,但想到这是主子娘家人送来的,还和主子有些亲戚关系,怎么也得给两分薄面,就开口道,“是新进宫的一个丫头,喊咱们娘娘一声表姐的,侧福晋里边请,娘娘听说您来了,很是高兴,正等着您呢。”听到和乌雅醉心有些关系,年秋月轻哼了声,因着四爷的事儿,她现在心情不是很好,这丫头不懂规矩,正好触到了霉头,但对方既然和仁妃有两分关系,那就只好算了,“虽说是你家娘娘的亲戚,也是要守规矩的,下去吧。”她进门,那小姑娘低头,和身边的人道,“这就是四爷捧到手心里的侧福晋,我瞧着也就那样嘛,不过是长得好看了些,整一个狐媚样儿,上不得台面,也就是做个妾了。”旁边听到她的话的宫女瞬间脸色都白了,哪里敢接话,脚步匆匆地走了,小姑娘白了她一眼,切了一声。门口的动静乌雅醉心也听到了,抬眼看了下门口,莫言进门,她就看了过去,用眼神示意到底是怎么回事,莫言张了个口型,做出个“斐”的口型,乌雅醉心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心里暗自恼怒自己的娘,怎么把这么个表妹给弄到宫里了呢未完待续。章节目录 第三百五十八章 应对乌雅醉心见到年秋月时候就笑了,“你倒是还有工夫,你家四爷都已经被关起来了,你不去瞧瞧,跑到我这儿干嘛来了”“打探消息来了。”年秋月也不客气,直接说出了来意。却见乌雅醉心蹙起了眉,“这你还真的找错人了,我不比你知道的多多少。”“是吗”年秋月眉峰挑起,“我可是听说皇上最近对你宠爱有加,因着二十二阿哥的缘故,没少在你这宫里住宿,这一来二去的,你确定你和我知道的一样多”“皇上是在本宫这儿呆了几日,只是”,乌雅醉心勾起一丝苦笑,很是酸涩,“那也只是因为我不过就是个没有多少根基的庶妃,比起宫里那几位巨头,更让皇上放心些,关于政事的事儿,皇上身边的人那是小心谨慎着呢。我也知道你能耐,还真希望自己能提供给你些有价值的东西,只是我知道的实在不多。”年秋月眯着眼瞧着乌雅醉心,乌雅醉心也平静地和她对视,忽而,年秋月笑了,“也是,是我想得太简单了些。我再去其他人那儿问问就是了,不过,我这儿有一个疑问,你仔细想想,看能不能给我什么线索,李德全他们几个近身伺候皇上的人可有说过什么立太子的字眼”乌雅醉心手一抖,瞬间变了神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样的话你也敢你不要命了吗”她忙看向屋外,风华忙开口道,“娘娘,伺候的人已经被奴才找了理由打发出去了,不会被人听见。”乌雅醉心这才舒口气,“真是要被你给害死。”她白了年秋月一眼,“立太子已经是朝廷的禁忌了,皇上都说过了,任何敢再提立太子的,一律要被斩杀的。真有人不要命了去说这些”“不知道”。年秋月叹了口气,并没有对乌雅醉心说实话,两人之间沉默了好一会儿,年秋月才再度开口。“咱们两个之间的盟约还在,对吧”“那必然,我们母子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可都在你身上的,我怎么会背弃盟约”乌雅醉心有些不大高兴,“你是在怀疑我”“不。我信你”,年秋月抬起头,眼神说不出的锐利,“我只是不信你们乌雅家族,十四爷此番带了显赫的战功来,未必你们乌雅家不会倒戈。对于整个家族来说,你姑姑能牺牲,你为何就不能辈分放弃”乌雅醉心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紫,“不可能”。她大声说道,声音大的几乎要是喊出来了,“我是阿玛唯一的女儿,我还有个阿哥。”年秋月只是用讥诮的目光看着她,这目光让乌雅醉心心里很是不舒服,还有一种尴尬和难看,她声音不自觉就又压低了,“我不相信,我会自己去求证的,如果如果他们真的敢放弃我。那我就”“你就什么你所有的一切势力都来自于家族,如果真的被放弃了,你能如何你阿玛一定会告诉你,十四阿哥也能保住你和二十二阿哥的安危和富贵。你不动容”“切,我动容”乌雅醉心嘲讽地笑道,“我和我那好姑姑都已经你死我活了,我和你合作时候,我就没有退路了,只要十四阿哥坐上那最终的位置。我那好姑姑哪里会留下我的性命,我乌雅醉心也不是甘心求死的人。”“十四阿哥带着军功回来,我可是听说,乌雅嫔不日就要恢复到德妃的位置了。”年秋月似乎是无厘头地蹦出来这么一句来,成功地让乌雅醉心的眼神变得阴狠起来,“还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年秋月起身,“我今日来也不全是为了打听四爷的消息,不管宫里的人怎么想,我相信我家爷不会倒,我会用尽我所有的努力去打破这个僵局,你好自为之。”她起身离开,乌雅醉心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守在门外的莫言诧异地见到只有年侧福晋自己一个人走出了屋子,也没有人送她,莫言只好上前跟在年秋月身后,将她送出宫殿。她走后,乌雅醉心有些头痛地按了按自己的额头,“去把莫言叫进来,我有事儿让她去办。”风华眼神闪了下,出门了。年秋月走出很远,回头,唇角扬起很有深意的笑容,德妃果然是个有谋略的人,一个后宫中不通文墨的女子也能想到利用自己儿子的势力,倒是个真有本事的女子。只怪她当初觉得到底是四爷的生身母亲,没有痛下死手,倒是给自己留了这么个隐患,都是自己的孩子,她怎么能如此偏心,这是要毁了四爷后半辈子啊她摩挲着手上的红玛瑙手镯,心道,德妃用了十四阿哥手里的势力,这么一招等于用了至少四五人的死来换来四爷被关押,十四爷是知情还是不知情呢莫不是这次十四阿哥也在里面推了一把人心实在太复杂了。她沿着宫道走着,似乎是漫无目的,身影却是越来越向着御花园走去。到达御花园时候,远远就见到梧情抱着什么东西在亭子边站着,亭子里坐着一个美人,年秋月笑了,如她所料,密贵人果然亲自来见她了。亭子四周已经被密贵人身边的太监给清场了,并没有闲杂人等,年秋月走过去,就有密贵人的婢女恭敬地行礼,然后引路,密贵人见到她,扬起一抹笑,她是个温文尔雅的女子,笑起来如同春日里的风,似乎能吹来御花园的百花。“你来了,事情办完了”“还好”,年秋月熟稔地坐下来,“娘娘就这么出来了,皇上会不会多想”“不会”,密贵人笑容很浅,但是很和煦,“十八小时候有些胖,比弘昼要胖上一圈,本宫和你这做额娘的一起改改这衣服,也是正常的,本宫一个没有娘家势力的贵人,和你又一贯交好,此时避开了才会被人说成趋炎附势、贪生怕死。皇上就是猜到你为了四爷来见本宫,也是不会说什么的。”“娘娘原来心里有数了”,年秋月点头,“那我就放心了。长话短说,永和宫那位这次真的出乎了众人意料,这次打了我们四爷府措手不及,我听说十八阿哥也被牵涉其中了,娘娘怎么看”“她毕竟是昔日的四妃之一。野心勃勃,本宫这次也是甚为气恼,她想着凭着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