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租得太便宜了。你想给我多少房租”这话倒是把覃青反问住了,给多少合适总不能紧着上限给吧,她只好笑着说:“房子是许老师的,当然您说了算。”许俊逸说:“房子是我的,我想租多少就多少。我想租的人,不给钱我都愿意,不想租的,给一百万我都不乐意。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覃青看和许俊逸,摇了摇头。许俊逸看她一眼:“不用多想,我当初租房子给你,是因为觉得你合眼缘。这也是咱们的缘分,你把店好好开着就是了。”“那许老师回头什么时候有空,我给您量量尺寸,我想送您一套西装补作生日礼物。”覃青觉得总不能沾对方太多的光,送别的礼物许俊逸未必看得上,送衣服是最合适的了,用上好的料子做一套好西装,算是补一点房价的差价。许俊逸看着覃青:“真要给我做衣服”覃青点点头,微微笑着说:“嗯,别的我也不会,只会做衣服。”“那就谢谢了。”许俊逸说。车内的氛围终于轻松一些了,过了一阵,许俊逸问:“你跟陶蠡很熟吗”覃青看着正前方:“还好。”许俊逸说:“陶蠡是我朋友,我太了解这人的德行了。如果他跟你提什么不合理的要求,你可以直接拒绝他,不用害怕得罪他。”覃青偷瞄了一眼许俊逸,不知道他说这话的具体用意,难道他知道陶蠡追求过自己“我会的。”许俊逸又说:“我跟你说的给我做模特的事,以后只要我有空,就会来店里找你,到时候需要你稍微配合一下我就行了,可以吗”覃青点了点头:“可以。”第二天上午,覃青刚到店里,陶蠡就出现了,他拿来了两本音乐简谱和一支制作精美的长笛:“这谱子是我以前学笛子的时候用的,回去找了一下,居然还在,便拿来给你用了。笛子也是我以前收藏的,没有用过的,一并送你了。”覃青接过那两本旧乐谱和笛子:“太谢谢你了。我就是学着玩的,哪里还用得着专门给我送笛子和谱子。”“我看你挺有兴趣的,学一点也好,无聊的时候可以打发一下时间。人总要有点兴趣爱好,生活才更有滋味。”陶蠡说。覃青觉得他说的还有点道理:“嗯,那我得好好学。”“我很期待以后能听到你的演奏。”陶蠡笑了。今天是周末,陶蠡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休息日,他打算今天就在覃青店里打发时间了,结果刚坐下不多久,许俊逸就到了。他扛着画架,背着画板,一副出门写生的架势,看见陶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陶蠡一看就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意思,写生写到覃青店里来了许俊逸与他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彼此都不打招呼。覃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许老师,您看我需要做什么”许俊逸低头摆弄他的画架:“暂时不用,你忙你的就好。”陶蠡扭头看着覃青,以目光询问她这是什么意思。覃青冲他娇羞地笑了一下:“许老师说让我给他做模特。”陶蠡的咀嚼肌已经凸了出来,许俊逸真是好手段,便问:“许老师给你多少模特费啊”覃青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我只是帮个忙,不要钱的。”许俊逸看着陶蠡:“只有陶老板这样的商人,才会一切以金钱来衡量。殊不知,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是钱买不到的,有很多东西,不用钱也能得到。”陶蠡不怒反笑:“许老师这么清高,是不是吃空气长大的。你的画为什么也要拿去卖钱呢”覃青听见他俩这么交谈,便知道他俩在掐架,火药味浓得整个商厦的人都闻见了,赶紧出来打圆场:“你们俩想喝什么茶”陶蠡说:“绿茶。”许俊逸说:“铁观音有吗”覃青为了难,她想了想:“现在是夏天,还是喝点绿茶吧,比较清热下火。”说完弯腰去找茶叶接水。陶蠡得意地朝许俊逸一挑眉,许俊逸翻了个白眼,说:“陶老板日理万机,每一分钟都是钱,怎么有工夫来这里闲坐”陶蠡横他一眼:“彼此彼此,许老师有一年多时间没下过自己的阁楼,如今怎么舍得来这里画画”许俊逸说:“我来这里,自然是因为发现了值得入画的风景。”陶蠡则说:“我来这里,自然是因为有比赚钱更重要的事。”许俊逸撇一下嘴角:“陶老板不是早就验证了,赚钱对你来说才是最永恒的,比赚钱更重要的事不过是一时解闷逗乐子而已。”“我不知道一向风度翩翩的许老师居然也这么小人,以己之心度人之心。”陶蠡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两人打着机锋,覃青听得一知半解的,心想他俩不是关系挺好么,怎么说话夹枪带棍的,关系好难道是假的便笑着说:“你们不是好朋友吗怎么一口陶老板许老师的,听着怪别扭的。”李子烨这时正好到了店里,发现陶蠡和许俊逸正大眼瞪小眼,气氛紧张,他认识陶蠡,却没见过许俊逸,心里暗自嘀咕一声:这是什么状况又有新情况便悄悄地问覃青:“师父,哪个男人是谁”覃青说:“哦,你说许老师啊,他是我们房东。也是陶蠡的朋友。”李子烨回头去看许俊逸,非常干净俊逸,气质脱俗,跟带着王霸之气的陶蠡是全然不同的两种风格:“他是来干嘛的”覃青小声地说:“陶蠡过来玩,许老师是来画画的。好了,水烧开了,你去给他们泡茶喝,我去工作了。你们慢坐,我去工作了。”说完起身进了工作室。许俊逸起身,进工作室看了一下覃青工作的位置,将支好的画架挪了个地方:“覃小姐你就这样坐着好了,忙你的事,我画我的。”“哦,好,有什么要求你跟我说一声。”覃青答应一声,低头继续干活。陶蠡跟着进来了,双手抱着胳膊,倚在门边看覃青工作。覃青还是头一回给人当模特,同时又被另一个男人目光灼灼地行注目礼,被这么四只眼睛同时注视着,不由得有些僵硬,针线都不知道怎么拿了,便尴尬地笑一下:“你们这么看着我,我都不知道手脚往哪里放了。”许俊逸回头看一眼陶蠡:“陶老板,请别妨碍我们工作。”陶蠡挑起左眉:“你要是画不了,就滚蛋”许俊逸淡淡地说:“你不是妨碍我画画,而是妨碍覃小姐做事。”陶蠡狠狠地瞪了许俊逸一眼,退到外面去了。覃青见陶蠡出去了,小小地舒了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陶蠡的目光对她来说有了重量,被盯着就会怪不自在。过了一会儿,外面响起了笛声,先是试音,不一会儿便变成了婉转流畅的曲调,覃青愣了一下,陶蠡又在吹笛子。覃青并不很懂音乐,然而却从陶蠡的曲调中听出了如清风拂面、清泉滴石的意境。许俊逸画着画,突然发现覃青的动作停滞了,她在侧耳聆听屋外的笛音,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许俊逸瞥一眼工作室的门,知道她在听陶蠡吹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是却不得不承认这个画面极其美丽,便用速写将她的动作和神情迅速描绘下来。一直至一曲毕,覃青才回过神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对不起,我听他吹笛子去了。”“没事,不妨碍我画画。”许俊逸垂下眼帘,继续手上的动作,状似漫不经心地问,“覃小姐很喜欢音乐”覃青愣了一下,笑起来:“我不懂音乐,就是觉得笛子比较有意思。”许俊逸心里嘀咕,陶蠡什么时候又玩起了这么纯情的追求手段,居然还费这么老大心思来给人吹笛子,不知道这份新鲜劲能保持多久。覃青又说:“没想到陶蠡还会吹笛子,这很出乎我的意料。”许俊逸心想,原来她同陶蠡都这样熟了,都已经直呼名字了:“嗯,那时候我们上学都报兴趣班,我抱了绘画,他报了长笛,学了几年。”陶蠡的长笛不止学几年,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一时兴趣,但是他却坚持了十多年,一直到高三那年,他还打算参加艺考,不过被他父母否定了,他们需要儿子将来继承家业,而不是搞艺术,从那以后,陶蠡就很少摸笛子。不过这些许俊逸并不打算告诉覃青。覃青无奈地笑:“还是你们城里人养孩子精细些,我们乡下只要求孩子成绩好就行,学特长那是浪费时间和金钱。”关于这一点,覃青深有体会,她也有些遗憾,没能让弟弟妹妹都培养点兴趣爱好,虽然弟弟妹妹并不怪她,像他们这样的家庭,能够上学就已经很幸运了。许俊逸笑道:“以后你的孩子也是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她的孩子覃青想到这个,不由得轻叹了口气,那是件太遥远的事了。、第三十五章 意外覃青在工作室里工作,许俊逸在一旁画画,没人招呼陶蠡,陶蠡也没走,自己拿着手机。中午的时候,陶蠡将覃青硬拉出去吃饭了,覃青想在店里叫外卖,陶蠡一句话就让她动摇了:“你一整天都坐着,中午休息时间你还不出去走走,身体哪里受得了。”覃青觉得陶蠡说的对,但有些为难地说:“可是现在正是吃饭高峰期,哪儿都是人,要费很多时间。”陶蠡说:“我带你去个不用等的地方吃饭,包准又快又好。子烨也去吧,许老师要是不愿意去,就留下帮忙看店。”许俊逸哪里愿意留,自然要跟着一起去。李子烨见店里没人,想留下来看店,陶蠡跑去隔壁拜托一个小姑娘替覃青照看一下店子,帅哥出马,对方很爽快地答应了。陶蠡也不开车,出了门溜达着过去。他说的不用等的地方,居然是吃日式料理自助餐,这确实是不用等的,想吃什么直接去拿就好了。许俊逸撇了一下嘴角:“我还以为吃什么好的,结果是连肚子都填不饱的日料。”陶蠡慢条斯理地从旋转料理台上拿吃的:“你自己不舍得花钱,吃不饱那怪得了谁青青,你尝尝这个三文鱼刺身,还有什么想吃的自己拿,不用给我省钱,吃饱为原则。”覃青很少吃日本菜,记忆中味道还是不错的,就是有点贵,而且量还少,所以很少来吃。这次陶蠡请客,她自然不敢乱拿,就拿了两三个碟子。好在有陶蠡照顾,将桌上摆得满满的,不至于空肚子。许俊逸和李子烨则完全不客气,他俩放开了肚皮吃,而且专拣贵的好吃的拿。李子烨还抱怨鱼虾量太少了,不够塞牙缝。陶蠡给覃青拿了一份糕点,说:“刺身这些尝个鲜就够了,不能当主食吃,现在海洋污染那么严重,寄生虫多,一时贪图口福,万一引发什么疾病就得不偿失了。”覃青不是很爱吃生的,她赞许地点了点头,还不忘叮嘱徒弟:“子烨,听见没有,少吃点刺身。”虽然覃青这话是跟李子烨说的,但许俊逸却觉得覃青是在说自己,他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始作俑者陶蠡。陶蠡接收到他的眼神,抬眉笑了笑,一脸的挑衅。回去的路上,陶蠡又买了几份糕点让李子烨提着:“拿回去送给帮忙照看店子的小姐。”覃青有些意外地看一眼陶蠡,没想到他考虑得还挺周到的。上楼之前,许俊逸叫住陶蠡:“陶蠡,我有话跟你说。”陶蠡看着他:“正好,我也有话和你说。青青,你们先上去吧。”许俊逸对陶蠡说:“陶蠡,你一整天在这里无所事事的,这样不无聊么”陶蠡瞟他一眼:“我自己的时间,想怎么打发就怎么打发,你管得着吗”许俊逸笑了起来:“陶蠡,覃青不是你的菜,我觉得还是算了吧,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她是个好姑娘,跟你这样的人玩不起。”陶蠡挑眉:“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我的菜她不是我的菜还是你的俊逸,我跟你说实话,我追覃青,是很认真的,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随便玩玩。”“你别跟我说你还打算和她结婚的。”许俊逸不相信地笑了一下。陶蠡认真地说:“对,我想过。”许俊逸不说话了,看着陶蠡的眼睛,似乎是在审视他说这话的真假,然而陶蠡眼神非常坦荡,他找不到可以攻击的破绽,只好笑了一声:“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覃青并不适合你,你们没有共同点。”“适不适合,也是我们自己说了算,你说了不算。”陶蠡说,“俊逸,你为什么对覃青的事这么上心你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唯一解释得通的,是你也喜欢她,对不对”许俊逸沉默片刻,垂下眼帘:“对,我也要追她。这事我不会退让的,别说你比我先认识她,我就该给你让步。”陶蠡轻笑:“早知道是这样。照理说,咱们兄弟看上同一个女人,我该退让,但这次我不想。咱们各凭本事吧,看谁能追到覃青。但是有一点,不要来阴的,否则咱们兄弟都没得做了。”许俊逸说:“当然。以后见面就是情敌了。”陶蠡拍了一下许俊逸的肩,转身上楼去了。下半天,陶蠡依旧在覃青店里不走,许俊逸是个大学老师,除了上课,他的时间相当自由,来见覃青的机会比自己多得多,他要是周末还不抓紧,那就必输无疑了。覃青忙活的时候,陶蠡就在为覃青的店子出谋划策,起码这规章制度该定好。开店几乎是全年无休,但是覃青也不能三百六十五天都上班,店里也不是每天都有生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