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的时候,白锦不停地喝水,看起来似乎是饿了。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又要碗拉面给白锦。白锦刚开始还推说他不饿。但坐在他对面的林旭秋却分明听见了他肚子咕噜噜叫的声音。这明显就是没吃午饭的节奏。她搞不懂了。“叫你吃就吃,吃完我还有话要说呢。”她厌烦地白了白锦一眼,不再理会他,低着头吃起了拉面。等她吃完了,白锦也吃好了,而且碗里还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点点汤水,比她吃得还赶紧。她又忍不住多瞧了他几眼。“你中午是饿了有多久吗还是要减肥啊以前都不见你有吃多少的。”她记得以前的白锦可是只能吃下一小碗米饭的。现在却连这么大碗的拉面都吃完了,也真够神奇的。白锦不好意思地低着头,笑了笑。“别别浪费。”她也不跟他扯了,直接开门见山了。“那个关于我们结婚的,时间已经订好了。现在我们要开始准备结婚的事情。虽然我爸那边会准备,但我们两个有些东西还是得自己去挑的。”比如说衣服之类的。白锦用力地点点头。然后,她接着说道。“还有,我爸说要见下你的父母。我也想见见。你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带我们见见面呢。毕竟结婚这种事情,双方父母还是得好好商量下的。”林旭秋说着这话,她的眼睛一直在紧紧地盯着白锦看。一直在仔细观察着白锦,不放过白锦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白锦表现得很镇定,但他的手却在下面紧紧握成拳头,摆明了就是有事情瞒着她,而且关键性还是在她提出的第二个问题,关于白锦的父母。白锦越想瞒她,她就越好奇。她送白锦回去上班,然后才离开。她估计着白锦下班的时候,又开车去接他下班,美名是两个人要去逛结婚的东西,实际上她是想要看看白锦的父母。、第十三章我的父母白锦手上提着一袋食材,这袋东西都是他跟林旭秋出去吃饭之后点了太多菜,没有吃完,然后打包回来的。白锦开了大门,没有很快进去,依旧是神情紧张,眼睛紧紧地盯着屋内。屋内黑漆漆,灯都没有打开。估计那人是还没有回来。他小心翼翼地巡视了里屋的周遭,确认屋内是没有人的,他提着的一口气才终于松了下来。他的脸部表情也没有那么紧张,脸上还略带些许笑意。他赶紧在玄关处将鞋子脱下,换成室内拖鞋才敢进入屋内。他将屋内的灯打开。原先黑漆漆的屋内瞬间明亮了很多,他很不适应地微微眯了下眼睛,才抬起脚,缓缓走进屋内。手上提着的东西沉甸甸的,让他感觉很踏实。他心底想着今天的一切,嘴角的笑意加深,勾起的弧度也高了些。他先将有些必须放冰箱的食物,先放进冰箱里。袋子还有些今天没动过的饭后水果,他也一并打包回来了。虽然他知道自己这个小家气的举动又惹得林旭秋生气了,但他还是挺开心的。他将装着水果的一次性塑料盒的盒盖揭开,忍不住用手拿起里面的一块西瓜。西瓜入口甘甜,比他买的那些特价的水果还好吃,没有被水泡过的软,汁又多。他忍不住眯起眼,一脸的享受。就在他还没吃第二块西瓜的时候,他的头发被一股大力狠狠地揪住。他的头皮瞬间炸开般疼痛。他的脸色大变,不敢回头看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人。“好啊。老子在外面那么辛苦,你倒好,自己买东西给自己吃,还真像那男人一样,又势利又自私。”身后的人影已经笼罩住了他,一切熟悉的话语又再一次从这个人的嘴里说出来。然后,是每天惯例的挨打。从揪住他的头发,将他往地上一摔开始,便开始了今天的拳打脚踢。刚开始这个人用手和脚打他踹他。后来,手跟脚都酸了,这个人又在屋里找了任何可以当教鞭的工具,不断地往他身上砸来。因为明天还要上班,他只能护着脸部,不让脸部被揍肿。他用手臂护着脸,一边拿眼睛偷偷地看头顶那个人。他要看看这次这个人又用什么东西打他,他好有个心理准备。类似这种挨打,从生他的父亲带着他嫁给这个女人开始就没有停过。刚开始,挨打的人,除了他,还有生他的那个男人。等到那个男人逃走了,挨打的人便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而这个女人,每天教训他的手段总是类似但却越来越变本加厉。从鸡毛掸子到电线,再到椅子,甚至现在还拿铁锤打他,用剪刀戳他。有些时候,他还知道躲的。他会躲到桌子底,躲到房间,躲到厕所,甚至可以在厕所里面睡觉直到这个魔鬼一样恐怖的女人离开,他才能出来。但大部分的时候,他还是躲不开的,他痛得浑身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了,再也没有任何力气爬起来躲避来自这个人的暴力。而今天,他明显是还有力气的,因为他吃饱了,今天也过得很开心。他脑海里一直盘旋着林旭秋那个女人露出的笑容,然后他就觉得快乐的不是自己了,他觉得来自头顶的女人的暴打也不是那么痛了。他挣扎地要爬起身。他的手被头顶站着的人踩在脚下,像踩死蚂蚁一般,慢慢地转动脚腕,狠狠地加大力气踩他的手。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女人,钻进距离他最近的桌子底下。虽然他知道这样躲是没有用的,因为桌子会被那个人掀翻,然后他会被揪出来,更加用力地往死打他。但这些,他都不在乎了。他只是想要留点时间,来回味回味今天甚至今晚的晚餐。他脑海想着林旭秋说的话。我们结婚吧。婚期定在下个月。好啊。他想着想着,已经发肿沾满他的血的脸部又微微扯出嘴角的弧度。他等了那么多年,终于还是等到了林旭秋这句话了。就算晚了些,那又有什么所谓呢,起码他的等待是有用的。他费劲地从蠕动了下嘴唇,试着回味下刚才吃进嘴里的西瓜。他想着,他的好日子就要来临了,今晚是不是是最后一次挨打了。他以后就要跟林旭秋还有他们两个的孩子一起生活,多幸福是吧。桌子已经被掀翻了,他的人也被抓了出来,脸被踩在地上。头顶上的人还在骂骂咧咧的。白锦艰难地睁开眼睛,瞅了瞅头顶愤怒的女人。关于这个女人,他似乎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能永远这么生气。从他七岁见到这个女人开始,她就一直这样,他从未见过她笑过。他喊她妈妈,也没有见她的表情有什么变化。连生他的那个男人死劲将他推开,像逃命一样逃离这里,他也没有见到这个女人的表情有何变化。她只是站在窗户那里,望着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逃走,她也不去拦着他。但是,从那天起,他就再也没能好好吃过一顿饭。每次他下班回来煮饭,饭菜做好了,端上桌。这个女人回来之后就会掀翻了桌子,不让他吃,她自己也不吃,只管喝酒饱肚。那个时候,他曾经想过死的。死了之后,他就可以摆脱现在噩梦一样的日子,那他就可以不用再被人打,被人骂,被人把热滚滚的汤汤水水倒在他身上。但这些想法,在遇到林旭秋之后,都变了。他甚至开始幻想着,嫁给林旭秋的男人会是怎么样的,跟林旭秋一起生活在怎么样的环境里。他陷入了一种疯狂的幻想中。而这一切,林旭秋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只会觉得他很奇怪,奇怪他为什么一直不说话,其实他是在想着关于她的所有事情,他怕一开口便被林旭秋察觉了,所以,他只好选择了沉默。那段日子,其实他现在想起来,似乎是比较幸福的。没有人来跟他争林旭秋。他就那样一直安安静静地待在她附近的地方,只要她的眼神能望见他,他就觉得很安心了。但这一切他所认为的而幸福日子却被一个男人的出现给彻底打破了。然后,他开始陷入了一种疯狂的嫉妒的怪圈里。他嫉妒那个男人夺走了林旭秋对于他白锦的关注。他恨那个男人,每天都在想着那个男人死了该有多好,有的时候,他甚至在看见那个男人的身影就想冲上去了。他的回忆中断了。他觉得这次脑袋特别疼。眼前的世界慢慢开始看不清了。他眨了眨眼睛,眼前的世界一下子又清晰了,但很快又模糊了。他感觉整张脸都是湿的,有水一样的东西从他的额头上面留了下来,液体一样的东西滴到了他的嘴唇上。他伸出了舌头,尝了一口。舌头上的血腥味,这是他的血。他流血了。他又想到了结婚的事情,婚期还有一个月,他现在这样,是不是结不成婚了他的脑袋再也想不下去了。他觉得很累很累,整个人像跑完了五百米的体育考试一样,没有任何的力气,连手抬起来的动作都无法做到。在他即将睡过去的时候,他听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出现在他以前的幻想中,他很熟悉这个声音。他听到这个声音说。你放心吧,我带你去医院,等你出院了,我们就差不多要结婚了。哦。还能结婚,那就好。他彻底放心了。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昏迷的状态。林旭秋瞧着怀里的人,又看了看被她大力推倒摔在地上起不来的女人。她狠狠地瞪了那女人,小心翼翼地抱着白锦,疾步走出这个屋里。、第十四章第十四章在驱车去医院的路上,林旭秋的注意力不时要看着车镜,看看车后座躺着的白锦。白锦已经陷入昏迷了,但他的嘴巴不停地动着,在说什么,林旭秋也听不见,只是看着他的手在空气中乱挥着。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接近12点的时候,这个时候的医院只剩下值班医生跟护士在,医生只有一名,护士也是如此。虽然白锦表面看起来伤的很严重,但医生一检查却只是皮外伤,包扎下,打下点滴就可以出院了回家了。她扶着白锦坐在走廊上,让护士照看着白锦,她才赶紧去一楼窗钱。护士一边打着呵欠,似乎困得不行了,在白锦满是伤疤的手臂上找血管,一边不断抱怨着。“血管怎么这么细啊”找了半天,又使劲地拍了拍白锦细瘦的胳膊,大手劲看得林旭秋直皱眉头。也亏白锦没喊痛,一张脸紧紧皱着,看起来格外可怜。直到护士一针扎了下去,没出血反而肿了。一直安静昏睡中的人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尖叫了一声,眼泪也掉了下来,嘴里还不断嚷着。“爸爸,我好痛,好痛”扎着针的手也挣扎着。林旭秋只能用力地按着他,将他紧紧地抱住。一边瞪着护士。“能扎好点吗没听见他说痛吗”护士被她冷眼吓到,这才终于提起精神,仔细地摸索着白锦的血管。怀里的人又安静地睡了。夜里的医院显得格外寂静冷清,走廊的风也比白天可冷多了,白锦身上的衣服不厚,扎针的手臂也冰冰冷冷的。她只得将白锦没吊针的手放进自己外套的口袋里。护士又拿了着沾着碘酒的棉签递给她,让她给白锦的伤口消毒。白锦的额头磕到了,渗了些血。她轻轻地一碰,睡梦中的人无意识地挪了下头。直到她撩开他的额头,这才看见白锦的额头上的几个伤疤。都是些旧伤。林旭秋瞅着,脸色沉了一沉,接着给白锦的脖子进行消毒。那个人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白锦,下手不是一般重,对他拳打脚踢的,还抓着白锦的头使劲往地上撞去,简直往死里整。若非她来了,估计以后她是见不到白锦这个男人的。“白锦,你是故意要等我来的吗”她的下巴抵在白锦的头上,手轻轻地捏着白锦打点滴的手的手指。护士将消炎药止痛药都给了林旭秋,让她看着点滴,打完就叫她来拔针。林旭秋应了声,眼眼睛又看回了怀里昏睡的人。开车离开医院回去的路上,家里给她来电话了。“出了什么事了吗”林父在家里等不到林旭秋来接孩子,只得打电话来问了。林旭秋也才记起孩子的事。她懊恼地看了车后座的人,又说道。“爸,白锦生病了,刚在医院打点滴。明天我再去接孩子吧。”林父听说是因为白锦,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让她好好照顾白锦。白锦被打成这样,他那个家是回不去了,林旭秋只能将他带回自己住的地方。她住的那间公寓只有两间房间,一间是小孩的,一间是她的。小孩的房间床不够大,白锦自然是睡在她那间房里了。她将白锦小心地抱上楼,开了房间的灯,将人轻轻地放在床上。她看了看床上的人,又拉开衣柜,将她的一套睡衣拿了出来,帮白锦换上。白锦身上的衣服早就脏了,又沾着血迹,看起来更脏了。替白锦换衣服的过程,她的脸倒发红了。虽说眼前这个男人给她生了个孩子,但她那个时候根本连人都没看清,何况又过了几年了,鬼才记得白锦的身体如何。屋内的灯光是她最喜欢的橘红色,很温暖。灯光照在白锦的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