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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4(1 / 1)

样的事情啊”“就是就是那新郎倌披麻戴孝要退婚,雪姑娘当时就晕在轿子里了”“杨家银楼全是看热闹的,杨老板也厥过去啦”“也不知道那惹祸的新郎倌跑哪里去啦”、问罪一农历六月底的正午,太阳火辣辣的直射大地,锦秋湖官邸的后门门口,一对年纪五旬左右的老夫妻满头是汗,满脸惶恐的跪在门前,他们身上还穿着喜庆而有些厚重的衣服,因为跪的时间不短了,衣服被汗黏黏糊糊的粘在身上,老太太已经有点摇摇欲坠。锦秋湖官邸前门是卫兵站岗,后门却保留了传统人家家奴守门的习俗,因为大半条胡同都被锦秋湖官邸占了,因此这里僻静的很,这会儿,几个门上的二爷坐在凳子上,有的摇着蒲扇,有的喝着茶水,兴致勃勃的谈着上午府里发生的大新闻。“我媳妇也去送嫁,亲眼见的,花轿刚出了定淮门,就见迎面来了一个小伙子,长的薄眼皮大眼睛,细高挑身材,人才不错,可是披麻戴孝,呜呜哭着就过来了”一个细眼男子正口沫横飞的给众人开讲:“本来那吹鼓手还有想上去骂人的人家娶媳妇呢,你来嚎什么丧啊谁知道那杨家的仆人却吓傻了,撒丫子就跑回去找他们的迎亲太太那披麻戴孝的就是新郎倌啊”“啊”纵然之前众人都已经隐隐约约听到了消息,但这时候听到这里,还是都纷纷发出感叹声。细眼男子看看大家的表情,讲的更是逸兴横飞:“花轿里的新娘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听那新郎倌哭着喊什么吾师惨死我誓死不娶仇家婢女然后,就把一纸休书隔着人群扔了过去,只砸到花轿跟前那随行的婆子拿起来一看,当时就吓晕啦,休书里还包着一截断指呢”“呀”众人倒抽冷气,一个豹眼汉子忙问:“新郎倌文绉绉的啥意思”“这话咱们私下里说啊”那讲述的男子顿时压低了声音,四下看看,才悄声道:“听说新郎倌其实已经在家里闹了好几天了,要求退婚,说是他老师让咱们府里给害死了,可都三媒六证定好了的婚事,那容得他说退就退啊他爹娘就把他关起来,苦口婆心连打带骂,想让他改主意,到今天还是在没劝好,他爹娘眼看时辰快到了,一时着急,才派迎亲太太带了花轿来接人,想先把新娘子接回去,好好安抚,免得惹着惜春轩那位”“生子不肖啊”有人看看台阶下跪着的老两口,不禁感叹:“那杨老板我也认识,平时也是有买卖有家业的体面人,这会儿让混账儿子一搅和,全完了”“可不是,听说那混小子当众退完婚就跑了,扬言要去参加什么新军,他这一闹,可把新娘子给坑苦了,也不会笑也不会哭了,木木呆呆的被弄回来,结果惜春轩那位主子看了大怒,直接去听雨楼求了大帅,据说侦缉处的骑兵都出动了,你说那傻小子能跑的了吗”他们的谈话,一星半点的传出来,那跪在下面的杨老板只听得身子摇摇晃晃,身边的老伴儿则憋不住,手帕捂脸直接呜呜哭了起来。“哎哎”一个门子忙下来制止:“我说老两位,要哭一边哭去,这跑我们府门口嚎什么丧呢诚心砸爷们饭碗呢”“这位兄弟啊”杨老板强打笑脸:“麻烦给往府里传句话好不好就说杨世平携拙荆来替犬子赔罪了”“你想见谁啊”那门子眼白一翻:“这会儿我们三姨娘正死死守着新娘子呢,那新娘子要是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你就等着你儿子陪葬吧要不你去见我们大帅你看大帅他老人家会不会理你”“呜呜呜,造孽啊”杨太太哭的全身颤抖,却死命咬着手绢,不敢大放悲声。“那塞雪姑娘我们也见过,水葱似的一个人儿,你儿子脑子抽抽了,才会退婚”那门子说着,不由好奇的弯下腰:“你儿子老师是谁啊值得他这么豁出命去闹”杨老板张张嘴,又沮丧的摇摇头,低下头不说话了。那门子见问不出什么来,有些无趣的直起腰往回走,刚走上一凳台阶,就听到轰隆隆的马蹄声,他忙循声望去,只见七八匹马正飞一般冲进来,当前一人马上,还按着一个一身白衣、双脚乱踢的小伙子。“呀真抓回来啦”那门子一拍大腿喊了一声,话音没落,就见跪在地上的杨太太身子一软,晕了过去。“爹娘娘你怎么啦”那被缚住双手按在马上的,正是今天白天刚刚公然退婚的杨家二少爷杨沧海,平日里一介慷慨书生,遇上行伍出身的铁血军人,他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这会儿他被从马上拎下来,看到跪在地上的爹娘,立刻叫起来:“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有种放了我爹娘“那抓着他的骑士也不说话,干脆利索“啪啪”两巴掌招呼上去,杨沧海的两边腮帮子登时高高鼓了起来。“军爷军爷”那杨老板跪着挪前两步,双手把一个小包裹高高举过头顶:“这是小老儿家一点薄产,还求府里笑纳,给这不知好歹的小畜生留一条命”“你跟着进来吧”那骑士看他一眼:“大帅没空见你,不过吩咐了,抓到你儿子,就一块带去交给我们三姨娘处置。”那杨老板心里暗暗叫苦,只能搀扶起半昏迷的老伴儿,老两口搀扶着,跟在军人后面,踉踉跄跄上了后门台阶。那军人押着杨沧海,当先领路,一行人一路上穿山绕水,石板路两侧还有没撤干净的红色帷幕,走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才到了一个门前种满樱花树的院子前。一个一身牙白色衣衫、十三四岁的小丫鬟站在院子前,看到他们过来,就轻轻拍拍手,示意院子里的仆妇避让,然后微微弯腰,向来人施礼。那军官见了,立刻命令自己手下的带枪骑士都原地站立,不准进门,然后才押着杨沧海,示意杨老板夫妇跟上,很客气的称呼一声“梅子姑娘”后,才跟着那叫梅子的丫鬟推开门,进了院子。、问罪二杨沧海被那军官一推,身不由己的就进了惜春轩的门,他踉跄一步后,昂着头站稳,四处打量一下,只见院子里绿荫匝地,珠帘低垂,当值的仆妇都肃手默立,空气中隐隐有月季花香传来,静谧安雅。“海儿,海儿,一会儿见了宪姨太太,赶紧赔罪认错”杨太太哑着嗓子开口。杨沧海闻声回头看看母亲,一向体面端庄的母亲这会儿鬓发散乱,骤然间像老了十岁一样,杨沧海看着,心里这才难过起来:“娘,孩儿不孝,带累爹娘了。”“小畜生”杨老板恶狠狠的低低骂一句,眼见那带头的军官回头严厉的看了他一眼,连忙噤声。“黄副官,奴婢让人带杨太太去梳洗一下,可以吗”到了正屋门口,那带他们进来的小丫鬟梅子停住脚,恭谨的问那位军官。黄副官微微愣了一下,很快点头:“好。”梅子福了一福,谢过黄副官,才温声对杨太太道:“杨太太,我们姨娘先前忙着安慰塞雪姐姐,让人追查令公子的下落,急怒之下,不知道您二位在后门跪着的事,方才听说了,心里过意不去,所以特意吩咐奴婢先让人请您去梳洗一下。”杨太太见她说话客气,又替含樱向自己表达歉意,身子才抖得不那么厉害了,忙上前一步握住梅子的手:“谢宪姨太典谢姑娘的好意,一会儿还请姑娘能在宪姨太太跟前给我们帮衬几句。”梅子只觉得手里一紧,那杨太太借着手帕遮掩,已经把一个圆圆的镯子状物体递到她手里。梅子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在手帕下把手镯和杨太太的手一块推回去:“杨太太客气了。奴婢屋里粗陋,不过倒还干净,也有简单的脂粉,还请杨太太别嫌弃,简单过去打理一下。”说着,她不再看眼前的杨太太,拍了一下手唤道:“雪花”一个小丫鬟立刻从拐角处跑出来,机灵的喊:“梅子姐姐”“请杨太太跟着雪花过去梳洗吧。”梅子弯弯腰后,又看向黄副官和杨沧海以及杨老板:“我们姨娘刚从塞雪姐姐屋里出来,在客厅等候几位,请随奴婢进来吧。”杨老板从梅子对他夫人刚才的举动里,已经能感受到一点善意,这会儿更是忙不迭的点头:“请姑娘引见,让世平和犬子给宪姨太太磕头认错”那杨沧海“哼”了一声,随即被父亲和黄副官严厉的目光看过来,只能低下头不说话了。当下门口的仆妇打起帘子,三个人由梅子带着进了客厅,杨沧海举目一看,只见客厅正中有一架金丝楠木镶刺绣红楼人物的五扇屏风,半透的屏风后,隐隐可见一个女子端坐着,正隔着屏风看着他们,农历六月的热天中,这屋里却有丝丝凉意传来,杨沧海眼角一瞥,才发现角落里有各种样式的玻璃器皿,盛着镂刻成瓜果式样的冰块降暑。他还想再仔细看,已经被人一脚踹在腿弯处,“噗通”一声就跪下了,他怒目回头,却发现那黄军官正举手敬礼,而踹他的人,赫然是自己的老父亲。“给宪姨太太磕头了”杨老板自己也已经跪下,战战兢兢的开口:“犬子胡闹,犯了天大的罪过,小民携犬子来认罪,还请宪姨太太开恩啊”“杨老板,之前你家听说我的侍女要出嫁,自行请了媒人登门求聘,令公子因缘巧合,还相看过我的侍女,当场承诺平生不纳妾,之后三媒六聘、纳吉问彩一步步行来,妾身自问都没有强迫过你们什么,为什么迎亲当天,却闹出这场风波还请明示,今日之事,究竟为了什么”屏风后,一个清泠的女声传出来。杨老板伏在地上,听含樱问话,脸皱的像苦瓜一样,只能一再磕头:“是犬子之过,全是犬子之过。”含樱听他一味只是认错,却不说原委,不由皱皱眉头,看向那跪在一边,早就不耐烦的杨沧海,那杨沧海虽然逃走,居然还穿着一身孝衣,难怪轻易就被抓了回来,而且左手尾指处包的厚厚的含樱想起那一节据说包在婚贴中的断指,顿时一阵反胃:“杨少爷,要么您跟妾身来解释一下”“因为我之前不知道那是你的侍女”杨沧海脖子一梗,满脸的慷慨激昂:“媒婆只说是大帅府的侍女要嫁人,大帅府那么多妾室,我哪知道你一个新回来的姨娘,就急着把丫鬟嫁出去”“小畜生”杨老板听他信口开河,急的就要扑上去动手,却被黄副官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手腕:“消停点在这里不得无礼”“你接着说,为什么是我带累了塞雪”含樱也没想到杨沧海给出这样一个答案:“那天在陶意居,你还不知道我的身份”话一出口,含樱看到一旁的黄副官,转瞬一想,就得出了答案:“那天我上下楼你们都没有看到”“你的副官清了场,我当然没看到”杨沧海也一脸的悻悻然:如果早看到含樱走路不便,他就能早猜到含樱就是那位归来不久、腿脚不便的三姨娘,又怎么会拖到今天“杨少爷对我有什么意见吗”含樱声音已经冷如冰雪如果这是一个自认道学的书生,对自己也有偏见,那还真是让塞雪嫁错了人。“你什么五年逃难、千里来归,都跟我没关系,”说到这个话题,杨沧海立刻又变得满面愤怒:“可是你不该仗势欺人,当今时代言论自由,我的先生不过在报纸上写了两篇文章,竟然就被你唆使大帅,先将他关押,前日,竟然又将他悍然枪决妖妇,你人性何在”“你是章名之的学生”含樱也不由失声惊问。“对我杨沧海堂堂正正,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章名之先生的学生”杨沧海胸脯一挺,一脸悲愤:“先生被害,我绝不会娶先生仇人的婢女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没等含樱说话,黄副官已经冷哼一声,手扶在了腰间的套上。他这一比划,不只杨老板吓得险些尿裤子,就是自命一腔热血的杨沧海,也下意识退了半步。“宪姨太太饶命太太您饶命啊”一个哭哭啼啼的妇人声音从门口传来,正是被带去梳洗的杨太太。梅子撩起门帘,只见杨太太已经匆匆梳洗过,但还穿着来时的旗袍,一下子扑进来拖住儿子跪下:“宪姨太太,沧海不是那个章先生的入室弟子,也没什么私交,只是在学堂里听过那个人几堂课,年轻气盛,就在这里胡说八道,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为他生气啊”“我也称呼您一声宪姨太太”被母亲一打断,杨沧海刚刚被吓退三分的勇气又满满的鼓了起来:“这件事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我爹娘也苦劝过我,你处置我就好,不要牵扯我爹娘”“那你恨我就好,又何必迁怒到我的侍女身上”含樱已经镇定下来,闻言冷冷的反诘他:“看你的样子,也是自诩学贯中西的翩翩学子,你可知道你今日所作所为,会把一个年方二八的女孩子逼上绝路”杨沧海不禁一时语塞,但还是不服,气哼哼的哼了一声。“你既然认定我狐媚祸国,连一个说了几句闲话的人,我都能怂恿大帅将他枪决,你们杨家今天给了我的侍女这么大羞辱,也就是打了我的脸,我又凭什么不能杀了你们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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