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已经送到这儿了,也许关信马上就回来了。”“我等了一上午也不见他人影,恐怕一时半会儿他不会回来,要赶紧把诚景送回行宫,我要立刻给她施针。”“可是,可是”“还可是什么诚景不是你姐姐吗有什么好犹豫的。”我心里着急,却又不能和小璇说明,正慌乱不知所措时,就看见人群里一个熟悉的人影朝我们走来,正是关信,他怀里还抱了一个人。“快看,关信回来了。”他看见我时神色呆了一下,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儿”小璇说:“诚景中毒了,你快看看,”她看见他怀里抱着的人问:“这是谁”关信说:“先别说这个,快把诚景扶上楼。”他怀里的人靠在他胸前,散乱的发丝遮住了她的模样,但是关信一脸紧张好似深怕她有个闪失。关信把那个女子抱到他房里,我和小璇只好将诚景安置在他隔壁,小璇说:“我去叫关信来。”可是没多久之后,小璇一个人回来了,我问:“怎么了关信呢”小璇沉着脸不说话走到诚景床边说:“锦然,我们把诚景带回行宫吧。”“为什么”“那个女人出现了,关信眼里哪还有其他人”我疑惑的问:“那个女人哪个”小璇有些不耐烦的说:“总之,我们把诚景带回行宫,你难道担心我解不了诚景的毒吗就算我不行,还有我娘呢。”“小璇,我不是这个意思。”到底怎么回事关信怀里的人是谁谁能让关信如此紧张“小璇,”关信忽然走进来。小璇背过身走到一边不理他,我只好说:“关信,你快看看诚景。”关信给诚景把了会儿脉,皱起眉问:“怎么回事诚景为什么会中七虫七花毒她什么时候得罪了胡散人”“你,你怎么会知道这是谁下的毒”小璇在一旁答话:“他有什么不知道的”不满的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骄傲。“你能解这毒吗”“有点棘手,我必须先知道是哪七种花,七种毒虫。诚景中毒的时候你可在她身边”小璇已经转过身了:“在,就是锦然送诚景来得。”“我,我在,不过我并不知道什么毒虫毒花。”关信沉思了一会儿:“让诚景先留在客栈,我稍后替她试毒,”说着站起身来。小璇见状立刻拦住他:“不许去,你留在这儿照顾诚景。”“小璇。”“我瞧她的样子只是受了风寒和皮外伤,若要人照顾,大不了我去好了,总之不许你去。”我好奇的看着他们两:“谁受风寒了是刚才你抱回来的人吗”可是他俩谁也不看我,也不回答我。关信轻声说:“小璇,让开。”“我不要,”小璇冲他喊道:“我不要让开,再也不要让开。她以为她是谁,高兴出现的时候就出现,不高兴了就失踪几个月找不到人影,她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你为什么还要放不下她,一直念着她”关信叹口气:“小璇,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让开。”“我不要,我就是不要,”小璇的声音开始哽咽,泪水开始在她眼里打转:“关信,为什么她到底哪里好不过就是个小乞丐,不过是个三心二意,把你当玩物的混蛋,你为什么”关信忽然厉声道:“小璇,我不许你这样说小七。”小璇忽然冲过去紧紧抱住关信:“我说错了吗她本来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关信,为什么你眼里只看得到她你看不到我就在你面前吗我就在这儿啊,关信。”每一声,每一句都凝聚了小璇深深积压在心底的痛苦,嫉妒和疯狂。我一下懵了,小七那个人是小七可是我就是小七啊我就在这儿想到这儿,我立刻冲到关信房里,撩开床上的被子。那张脸把我吓了一跳,清丽的容颜上一双清澈的眼睛忽然睁开,怯生生的看向我:“姑娘,你是谁”我沉下脸问:“你是谁”“我,我是小七。”“胡说,你绝不可能是小七,”我扼住她的喉咙:“再不说实话我立刻扭断你的喉咙。”她忽然大叫:“关信。”关信冲进房里:“七公主,放开她,”他打掉我的手,她立刻害怕的抱住关信,把头埋进关信怀里,关信轻声安慰她。“关信,你明知道她”“七公主,她若有得罪你的地方,我代她向你赔罪,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她。”“关信”他没有回答,也没看我。我看着他们两,心里一阵酸痛:“好,很好。关信,”我转过身:“你既有美人在怀,诚景的事也就不需你多费心了,我自会解决。”小旋进来说:“诚景醒了,”她看了眼关信和“小七”,回过头去,声音有些僵硬的说:“你去看看吧。”我坐到诚景身边:“诚景,我们回去吧。”诚景说:“锦然,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中毒的。”我沉默了,小旋问:“怎么回事”我将诚景之事说给她听,小旋看着诚景说:“没想到诚景你也你真傻,她出现了,你做的一切都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她是谁”“她是小七,一个,可以让关信忘记其他人存在的人。”、初吻静夜,小旋回行宫了,诚景喝了药之后就睡下,可是我却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身,路过那间房的时候,听见屋里有低语声。“关信,你不要走好不好”声调发腻,听的我一股子无名火直往心头窜。“好,等你睡着了我再走。”笨蛋傻瓜混蛋明明知道她是假的,居然还如此柔声细语,关怀备至,关信,你真是要气死我了我恨不能立刻闯进去,将床上的人一手拎起,丢出窗外。我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下楼。“小二,拿壶酒来。”小二揉着睡眼,提着一壶酒说:“客官,这么晚了你还要喝酒啊”“是,再给我搬个梯子来,要很高的那种。”“做什么”“上房顶。”小二像没听明白,呆呆的看着我半天也没动,我吼了一句:“没听懂吗赶紧给我搬梯子去”吓得他立刻清醒了,忙不迭的说:“是是,客官你别发火,小的马上去搬梯子。你小点声,吵醒了旁人,小人可担不起。”我提着两壶酒爬上客栈房顶,小二在底下叫着:“客官,你悠着点,别喝醉了一会儿摔着自己可不好。”“滚,别来烦我。”小二立刻缩回了客栈。早就尝过酒的滋味,但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酒入口皆是苦涩,我疑心是那小二故意拿了苦酒来糊弄我:“小二,你给我拿的什么酒怎么这么苦小二,小二。”忽然一阵风过,我身边多了一个人,一阵淡淡的药草味传来,我愣了一瞬,随即又放声喊道:“小二,死到哪里去了快出来,给我换一壶酒。”“你想把整个客栈的人都惊醒吗七公主。”我横了他一眼:“你是担心我把你的心上人吵醒了关大夫。”他笑了一下,而后又一脸忧心的瞅着我,我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挡住脸说:“走走走,你去陪你的心上人,别搁这儿烦我。”我推了他几把,他纹丝不动,反而拿起我的酒就喝。“不许你喝,这是我的,要喝自己拿去,”我想抢回我的酒,他却一手拦着我,另一手提着酒壶咕咚咕咚的直往肚子里灌。“你,关信,你这个混蛋,把酒还给我,”我整个人都扑到他身上抢,等我抢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只空酒壶了。心里的委屈忽然全都涌出来了,我哭着说:“你,你混蛋,还我的酒。”忽然,他将我拉入怀里,头一低,吻上我的唇。我一怔,只觉唇间有酒滑入,心跳好似一霎那停止,大脑一片空白,忘记了哭泣,忘记了委屈,只是睁大眼睛看着他。半响后,他低声说:“已经还给你了。”“你”我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好似没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忍不住一笑,捏我的脸说:“傻了。”“关信你”我大怒,想推开他: “你竟敢”他一脸无辜的说:“是你要我还给你的,刚才已经还了,你还气什么”“我我”我急道: “你放开我,”我在他怀里挣扎了几番,他放在腰间的手却越收越紧,他一手抚上我的唇,我张嘴咬住他的食指,他双眉一蹙,随即却是一副很享受的模样。齿间已有淡淡的腥咸味儿,无奈我只好松开牙齿,“你,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我垂下眼帘问,不知为何,我一碰到他的目光,心里就发慌。“那你呢你又为何发那么大火”说起这个我就来气:“你还说,你明明知道那个小七是假的,为何还要那样对她”“我如何对她是我的事,你为什么要发火”我一愣,对啊,我为什么要生气,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诚景,一定是因为诚景“你可以对一个假的小七那么温柔,为什么却不肯好好对诚景呢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她这次也不会中毒,都是你”他神色一暗松开我,我立刻推开他坐起来。我将诚景中毒之事说与他听,他听后沉默不语。“喂,你既然不喜欢小璇,你不如考虑一下诚景”他脸色立刻冷了半分:“你就那么急着把我推给别人,那我为何不能选择她呢”我立刻否绝:“不行,她来路不明,你怎么能喜欢她呢她是假的接近我们也不知道有什么阴谋,事情都没有弄清楚,你怎么能喜欢这样一个女子”“我不在乎,当初你来毒王谷不也是身份不明吗”“这不一样好不好总之就是不行”他冷笑道: “你能决定我的心吗”“我”我不能,我什么也不能决定,从心底莫名而来的烦躁和害怕让我不愿继续这个话题,我抱着身子心灰意懒的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回房陪着你的心上人。”他说:“子时将近,毒王之赛就要开始。”我低头瞥见他腰间悬挂的木牌,伸手扯了下来,他没有阻止,只是任我拿在手里把玩。“三年一次的大赛,为了一块木牌,不知要死多少人。”“这也未必。”我不明白:“为了抢夺别人木牌,不是都会使出那些见血封侯,毒性立即发作,致人死地的吗这样不是省事多了,只要人死了,木牌任你抢夺。”关信摇摇头:“毒性发作越快的,越难做到无色无味无形,这样一来下毒也就越难。而且我听闻西隐族有以画会友,南宫族为何不能以毒会友”“梆梆梆,”更声响起,子时到了。我晃了晃手里的木牌,笑道:“没想到堂堂毒王的嫡传弟子,大赛刚刚开始,你就输了。”我从怀里拿出另一块木牌,木牌上刻着墨染两个字。关信大惊:“你疯了”我没有理会他的惊慌,只是说:“原本我想用小七的名字,但是参赛名册需经三哥过目,他一定不许,所以我只好用墨染。但是”说着,我低下头,心念一动,然后抬头迎着他的目光说:“从此刻起,直至大赛结束,我是小七,真正的小七。至于屋里那一位,”我笑道:“我想,明天一定有一场好戏可看。”“太子那里呢还有五公主和六皇子,他们如果知道了”我打断他的话:“他们不会知道的,南宫族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为防太子有任何闪失,在第一场比赛中是不许踏出行宫半步,每日由官员汇报大赛状况。而且我已经跟他说了,我会留在客栈照顾诚景,直到她痊愈。至于诚景,我已经写了一封信放在她枕头下,说我去寻小环,七日之后,无论是否能寻回,我一定回来,请她暂时不要告诉太子。”他沉下脸来:“你太任性了。”“任性也好,胡闹也罢,反正我已经参加了,你若不同意,现在只有一种法子让我退出。”我将两块木牌并排挂在腰间,对他嘻嘻一笑。“你知道这样会给自己招来多大的危险吗把木牌还我。”我摇摇头:“哪有那么简单,你若想要,就来抢吧。”他看着我的眼睛说:“参加这个比赛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你所有的都是我给你的,而且你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下毒。到底为什么这么做”我低头不言。他伸手要拿我腰间的木牌,我连忙推开他站起身来,不料脚下一个不稳,关信立刻伸手拉住我,我正要喘口气,他忽然抱起我往青城北面飞去。“喂,你要带我去哪儿”他不说话,也不看我,夜风在我耳边嗖嗖刮过,脸颊有些凉意,我动了动头,立刻触到他温热的脖子,我刚想把头缩回去,他把我按住不许动。他一直带我来到青城北面的一个悬崖上,悬崖下似乎是大海,我隐隐听到海浪拍打的声音。“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这里说话方便。”我假装不知道问:“说什么啊我没什么可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