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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夷道:“阿玔肯定不怕,他什么都不怕。”对于身为太子的兄长,她一贯是崇拜的。那么多兄弟姐妹,就属他长得最高。她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浑身不对劲了:“阿玔怎么还没下课呀,我们去接他好不好”姬子玥为难地说:“可是上次父皇打我屁股,现在还疼呢”“那我自己去”姬子璎白了他一眼:“胆小鬼太师天天逼阿玔看书,不让他玩,你都不帮他”姬子玥捂着屁股,有种想哭的冲动;边上的宫人也各个都哭丧着脸。、第十章一转眼姬子玔十四岁了,到了搬出未央宫入住东宫的年纪。对姬子璎而言,这意味着夜里她晚睡也等不到兄长来陪她了。到了这个年纪,姬子玔面对的不仅仅是更加繁重的功课,早朝时还得旁听,平日里不过早晚各一次到母后宫里请安,逢年过节或者旬休时能多待片刻。每回姬子玔离开未央宫回到东宫,姬子璎总是巴在他身上不肯下来。“阿玔不走”观察霸道的语气,又有点小小的乞求。“阿兄下次再来。”姬子玔笑着,却还是将她从身上剥下去。“阿瑜,阿玔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姬子璎委屈地向母后诉苦。程瑜哑然失笑:“傻阿璎,阿玔他近来事情多,等他清闲一点就会好起来了。”姬子璎在她怀里蹭了蹭:“阿玔在忙什么”“他每天要早起上朝,要做很多功课,还要习武,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姬子璎听着,眼睛突然明亮起来。可惜程瑜没有发现。多年以后每当她想起这一刻,都会后悔自己的大意,若当时未有疏忽,事情也不会走到那一步。皇帝座下左手边,是太子旁听早朝时坐的位置,大臣们已经很习惯了;然而今天皇帝陛下右手边设了坐塌和屏风,朝臣们就不由得骇然了。这些人之中,很多人从数年前就一直在了,他们还记得两年前儿戏一般的早朝,与今日的场景何其相似。他们至少已经见过一次了,所以内心的震荡并没有特别严重;最莫名的当属太子姬子玔,他从未听说除了太子还有谁可以旁听早朝,尤其还摆了屏风,显然是为了安置女眷,可母后绝不会踏进这里半步,究竟是谁觊觎这里“陛下驾到”吴常侍的声音与往常一样平稳,姬子玔与朝臣们一般跪伏在地。他听见一种细碎的脚步声,像小孩一样轻盈,频率比父亲要高,当是因为步子太小而不得不多走几步,方才能跟得上父亲的脚步。他心里一惊,却不敢抬头。“平身。”听见父亲的声音,姬子玔压制着内心的迫不及待,缓缓起身。他看见盛装的姬子璎坐在对面,正冲他扮鬼脸。她她怎么会在这里“以后阿璎也一道上朝旁听。”文帝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即便朝臣们抗议的奏折堆了一桌子。他将太子唤至自己处理政务的宫殿,告诉他:“往后阿璎也会同你一道上课。她已经向朕保证不会胡闹,你是兄长,也看着她一点。”“可是父皇,这于理不合呀。”姬子玔鲜有违抗父亲的时候,可这件事实在太骇人听闻,朝臣们都忍不住了,他不能不提。一道念书也罢了,可从未听过公主可以同皇帝和太子一起上朝,朝堂是男人们的地方,后宫女子不得干政,公主自然也不例外。“什么合不合的,朕就是理,朕觉得能这么办,就该这么办”那堆折子看得文帝本就窝了一肚子火,姬子玔还附和朝臣,他气得随手拿起一本奏折就砸了过去。姬子玔低下头,任由那折子打在眼角,没有躲。姬子玔从父亲那儿出来,走了没多久便遇上了宰相。宰相程海看见他眼角的伤痕,吓了一跳:“太子殿下,这是这是怎么一回事”姬子玔同自己外公还算亲近,寻了个清静的地方,将事由告诉了他。他并不是想抱怨,只不过自幼时便埋在心底的委屈又冒出苗头来,无论如何他都是父皇的儿子,可父皇对他总是如此苛刻。“唉造孽啊”程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陛下下手也太重了。”“外公,阿璎她真是父皇最爱的女子所生”这个问题在姬子玔心里藏了很久了,一直不敢问。那年他听见名叫湘月的宫女说皇帝最爱的女子并不是皇后,却迫于程氏一族的势力,不得不废黜了最爱的女人,条件便是皇后必须好好待十三公主姬子璎。可年岁越大,姬子玔对此愈发怀疑。父皇是个多情而无情的人,今日喜欢的,明日可能一眼都不想多看了,整个皇宫的女人都没有例外。对孩子们的母亲尚且如此,又怎么可能对一个孩子这样例外姬子璎被抱进未央宫时,姬子玔已经七岁了。他看着弟弟在母亲的肚子里一天天长大,继而变成个哇哇叫的小娃娃出现在他面前,并不觉得奇怪;可突然多了个妹妹,心里还是有点奇怪的。“以后她就是母后的孩子,你的妹妹,你要好好照顾他们两个。”母后是这样对他说的。他便什么也没有问,乖乖地照做。连姬子璎是谁的孩子都没有问过。宫里真有父皇最爱的女人么他一直心存怀疑。十四岁不算小了,已经会思考很多事,若真要问父皇最爱的是谁,姬子玔认为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父皇他自己。程海并没有立即问他从哪里听来这种鬼话,而是反问:“殿下也觉得陛下对十三公主宠溺得过分了么”姬子玔不语,表示默认。程海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别的人在,才低声道:“按说此事不该告诉殿下,但陛下行事如此糊涂,是该告诉殿下真相,叫殿下防范着些了。”“防范”姬子玔注意到他的用词。作为太子,“防范”是一个只要听到就会让他紧张的词,因为唯有旁人觊觎他的位置,他才需要防范。“防范什么”“防范皇位旁落。殿下可知,这并不是十三公主第一次上朝。”程海年纪大了,松落的眼皮遮住了半只眼,却丝毫没有掩住它的锐利。“外公的意思是,阿璎并不是普通的公主,她”余下的几个字在脑中盘旋又盘旋,却无法说出口。太匪夷所思了,怎么可能“她有可能问鼎皇位。”程海替他补全。“不可能”姬子玔脱口而出:“母后说过,父皇封了我做太子,绝不会再属意他人阿璎是个公主,就更不可能了女人怎么能做皇帝”“女人怎么不能做皇帝”程海突地瞪大了眼睛:“太子殿下不知道,我东陵源自哪里么”姬子玔垂下眼,想起年幼时被提及不多的东陵起源。今日的中原大国东陵,是在很久以前,从南边的蛮荒之地发展壮大的。其后逐步吞并了周边的中原小国,才渐渐成为如今的东陵。“蛮荒之地”他喃喃道。东陵皇族自然不会自称来自蛮荒,书籍上也不会这样写,所有会被后人看见的记载,都写着东陵皇族与中原其他国家同出一脉,皆属中原上古神族后裔。“不错,不仅仅是蛮荒之地,且是女帝多于男帝的蛮荒之地。进入中原后,习中原之俗,以男为尊,数百年来再未有过女帝。可是殿下,就算已经几百年不曾出过女帝,既然以前曾经有过,以后为何不能再有呢皇帝想做的事,只要想做,就算史无前例也可以编造一个,就像编造自己的出身;更何况女帝之事,已有前例,根本无需编造。”“可是为什么是阿璎”姬子玔声音小到自己都快听不见了。仔细想想,从一开始,阿璎就和别人不一样。宫里那么多公主,母后为何偏偏抱养了阿璎受宠的妃子那么多,生养了公主的不在少数,父皇为何独宠阿璎伺候阿璎有一点点不周到,宫人就会受罚甚至丧命,他身为太子尚未受过这样的重视,为何阿璎可以寻常公主轻易连后宫都出不了,可阿璎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甚至朝堂这样庄重严肃之所,素来最讲规矩的父皇也纵着她。仅仅是因为父皇的宠溺么程海开口说道:“十三公主出生时,陛下当时并不在宫里,而是在外征战。那些年陛下出征连年失利,公主出生那一日,陛下也险些丧命。然而正在危急关头,天上突现奇异光彩,敌军亦莫名开始撤退,陛下才捡回一条命。回宫后,陛下寻来术士,问询原因。术士告诉陛下,当日五星连珠,九霄灵仙下凡渡劫,寄于十三公主之体,福惠陛下,才救了陛下一命。从此,陛下视十三公主为天命之女,才令她享得如此尊荣。也是巧合,自从十三公主出生后,陛下出征再无败绩。”“这”姬子玔怔怔地望着外公。“匪夷所思,像是骗人的故事,对不对”程海看穿了他的迷惑。姬子玔点了点头:“阿玥和阿璎同日出生,若是真的,为何偏只算在阿璎身上”“因为,当日虹色霞光临于华阳宫正殿,而华阳宫正殿,是十三公主生母顾贵妃居住之所。”、第十一章“阿玔阿玔”下了朝,皇帝陛下前往勤政殿,姬子玔与姬子璎则前往文华殿。“阿玔等等我”姬子璎一路小跑,终于赶上了姬子玔。姬子玔一步有她两步大,又走得快,她要跑着才能勉强跟得上。“阿玔走得这么快,我跟不上。”她仰起头,不满地抱怨。姬子玔依旧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姬子璎抬手去抓他的手,要他牵,可是他的手随着走动摆来摆去,总也牵不到。“阿玔牵我走”姬子璎急了,拽住了他的袖子。姬子玔手僵了僵,原本想要立即抽离,改变了主意任她拽着袖子,却并没有牵她的打算。姬子璎拽着他的衣袖,小碎步跑:“阿玔不高兴”“没有。”姬子玔毫无感彩地吐出两个字。“那为什么不理我”姬子璎不解。“没有不理你。”姬子玔终于多说了几个字,只是依然不看她:“这里不是未央宫,皇子公主也要知礼守礼,没有人告诉你么”在姬子璎眼里从来就没有礼法两个字,就算程瑜教训她,她也只是当面乖乖的,转身就忘。“什么礼不礼的,我才不管。”姬子璎得意得很:“谁叫你守礼,我叫阿桓罚他。”姬子玔步子一顿,今日头一次正眼看她:“你不要总是胡闹行吗”他的语气十分严厉,仿佛她犯的是天大的过错。连程瑜也不曾对她这样凶过,姬子璎一愣,眼睛里便泛出水来。“不许哭”姬子玔瞪她:“还有脸哭。要胡闹去别的地方,来这里就要懂得尊师重道,即使你是公主,在这种地方胡闹也会被天下士人耻笑。”姬子璎没想到他居然更凶了,从小到大没受过惊吓的她吓得眼泪都忘记掉了,豆大的泪珠只在眼眶里打转。姬子玔漠然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哄她,而是转身就走。随侍在侧的宫人们面面相觑,不知是该哄着小公主去文华殿好,还是问她要不要回未央宫好。“阿玥,阿玔怎么不一样了”姬子璎呜呜呜地抹着眼泪,红着眼问姬子玥:“他从来不凶我的。”“这个阿兄很尊敬他的老师,所以才会说叫你不要胡闹吧”姬子玥跟姬子璎一般年纪,虽说比姬子璎懂事些,可毕竟仍是半大的孩子,安慰人还是有些勉强。“这件事你可别告诉父皇和母后,不然阿兄又要受罚。”“你乱说,我没有胡闹”姬子璎眼睛瞪得圆圆的,一脸凶相。“唔我说错了,你别生气。”姬子玥赶紧道歉:“可是阿兄他只是尊敬老师才这样说,他以为你也和他一样,可是你说不守礼,他会觉得你不尊敬老师吧”“我才没有不尊敬那个老爷爷,他说话我听不懂,我都自己玩没吵他。”姬子璎争辩道。“可是你说你不守礼啊”阿璎,你搞错重点了。“我就是说说嘛,阿玔为什么要信”姬子璎仍然不能理解。姬子玥快哭了:“这个,阿兄有时候比较笨”“你才笨阿玔最聪明了”姬子璎一听更生气了。姬子玥愣是没整明白,为什么到最后阿璎生他的气了。夜深了,东宫书房里却依然灯火通明。“殿下,夜深了,明日还要早起,早些歇着吧。”宫女瑞香忧心地望着仍在看书的太子,柔声劝道。她容貌端庄,良家子出身,是皇后特意挑选了放在太子身边的。到了姬子玔这个年纪,身边须得有懂事的宫女了,可这女子不可太妖媚,不可引得太子踏入歧途。皇后选的这个宫女很是温婉乖顺,她是很满意,可她并没有想到,太子的喜好同她的喜好未必一样。“孤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太子头也不抬便下了逐客令:“孤应当说过,没有孤的允许,不许随意来这里。”瑞香有些尴尬:“可是,您这儿需要有人照顾着。”“这里有祖颂看着就好。”姬子玔淡淡道:“他知道的比你多。”祖颂是东宫内侍,也是从小就跟在姬子玔身边的跟班。“是。”瑞香低下头,退出了房间。“殿下,瑞香毕竟是皇后娘娘赐给您的这样是不是不太好”瑞香离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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