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羽乔一进门就腻在薛桃仪的身上,甜言蜜语地:“妈妈几天不见,又年轻了好多,咱们一起出去肯定说咱们是姐妹呢”薛桃仪忍不住笑着去捏阮羽乔的脸,“哪里是几天不见,我都半个月没看见你了,好不容易来了你一说好话我都不忍心说你了中午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做。”“我来了当然是我给你们露一手了,我最近新学了几个菜,做得可好了。”阮羽乔十分骄傲地说道。阮望先哼了一声,“以前你没嫁人的时候什么时候进过厨房连喝杯饮料都是让人给你倒好的。”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小情人,原本阮望先想多留阮羽乔几年在身边,偏偏她早早地遇见了苏瑞泽然后就不可自拔了,于是二十二岁那年就把自己嫁出去了,让他心里难受了好一阵子,再加上看着苏瑞泽对谁都是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心里不是很喜欢,又听闻当时苏瑞泽是为了缓解苏家的危机才娶了阮羽乔,心里就更是不忿,每次阮羽乔过来,他都要旁敲侧击地说苏瑞泽几句。阮羽乔也听出来,但是并不理会,只是一味讨好地对阮望先笑,“爸爸,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好不好我知道你最喜欢吃我做的醋鱼了”阮望先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你知道你晨骜哥哥要回来了么”阮羽乔瞪大眼睛一脸惊喜地看着阮望先,“他终于肯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他要死在美国了。”“这孩子,胡说什么。”薛桃仪笑斥了阮羽乔一声,“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反而长大了倒生疏了。”阮羽乔哼了一声:“那还不是因为他一声不吭跑去了美国。在美国结婚了也没和我说一声。”阮望先不着声色地看了阮羽乔一眼,又和薛桃仪对视了一眼,开口道:“他这次回来了,你多去看看他。他在这边也没有什么亲人。”阮羽乔点了点头:“那晨骜哥在美国的老婆也一起回来么我还没见过呢。”“他离婚了。”薛桃仪叹了一口气:“就说跨国婚姻不是那么好过的。”阮羽乔哦了一声,“太可惜了,晨骜哥这才结婚不到一年吧他这次又是为什么回来呢”阮望先哼了一声,把茶几上的报纸拿起来看,“他姑姑病重了,这才想起来把他叫回来。”白晨骜按理说是白家的长子长孙,白家虽然旧时候是大族,但传到他这代人脉就单薄起来,他父亲这一辈也只有他父亲而和他姑姑两个孩子,到了他这里就只有白晨骜和白芷、白果三个人,旁系倒是也有些人,但平常也并不十分亲近,甚至是也不在家族里的企业工作。白晨骜的姑姑是个女强人,最后却嫁了个无名小卒,也只生了个女儿还姓了白家的姓,叫白术。白晨骜说起来倒是也和苏瑞泽有几分相像,也是父亲早早去了,母亲又不顶事儿,家里老的老小的小,那时候也亏得白祯在白家撑起一片天,才没让白家就此没落了。大家原以为等白晨骜成年了白祯就会慢慢把白氏大权交给他,但白晨骜成年以后白祯那样子也没像是要把白氏的权利交给他的样子,于是他选择去了美国。白氏早几代以前是中草药世家,听说祖上还有出过太医,也算是风光一时,富不过三代,白家后来渐渐没落下来,等到了白晨骜爷爷这一代才又渐渐开始做起了中草药的买卖,不过也只是商人罢了,族中现在倒是还有一两个在做医生。白晨骜在美国修的就是ba课程,看着也并不是想当医生的样子,倒是可惜了他在国内读了两年的医学院。“晨骜哥这回回来空降到白氏,会有人听他的么”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就算这么长时间不见,阮羽乔也是从心底为白晨骜稍稍担心了一下。阮望先道:“他姑姑早该让他进公司里,拖到现在留给晨骜那么多问题,我倒是还听说前一阵子白氏出了些问题,好多厂商都在退货。”薛桃仪道:“可不是,白祯也是为了这个急得住了院,这才火急火燎地叫了晨骜回来。”“原来晨骜哥不是自己想回来啊。”阮羽乔撅了撅嘴,“那干脆就在美国待着嘛,回来管这个烂摊子干嘛”薛桃仪戳了戳阮羽乔的额头:“你这个小傻瓜,白氏到底也是他爷爷父亲辛苦打下来的,晨骜当然得心疼着,况且他妹妹白果不是还在b市么,他怎么放心”阮羽乔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来,“我也有好一阵子没见过果果了。”薛桃仪瞪了阮羽乔一眼,言语里却是怅然地调侃:“你现在眼睛里出了苏瑞泽以外还看得见谁”阮羽乔摇晃着薛桃仪的胳膊:“不是心里还惦记着爸爸妈妈呢嘛,先不和你们说了,我去做饭,都快饿死了。”阮望先和薛桃仪看着阮羽乔蹦蹦跳跳去厨房的背影,都叹了一口气,薛桃仪道:“之前还想着让晨骜和乔乔在一起呢。真是阴差阳错。”阮望先眼睛留在报纸上,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等晨骜回来,你帮他张罗张罗,看看有没有好姑娘,给他介绍介绍。”“知道了。”其实阮家和白家的渊源还是在阮望先这一代的时候结下的,那时候阮望先和白翰都是公派出国的同学,又住在一个宿舍里,于是两个人便十分亲近,就算是后来阮望先在银行工作,白翰经营着白家的生意并没有什么交集都还频繁地联系着,也曾说笑着要定娃娃亲。后来白翰早早地去了,留下白家那群孤儿寡母,阮望先里里外外也没少帮衬着,只是后来白祯独揽大权,白晨骜出国以后的这几年才开始生疏了起来。、第 6 章阮羽乔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样一种情境下再见到白晨骜,这一天她陪着从s市刚回来的苏瑞泽参加一个晚宴,晚宴的内容倒是无关紧要,只不过是因为几个重要的人主办,亲自发帖,她和苏瑞泽才一起来了的。她并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不过能跟在苏瑞泽身边也是很开心的,即使那些他们讨论的话题她不太明白,也根本插不上话,但她想只要能看着苏瑞泽这样就好了。就在她暗暗自喜的时候,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小乔,还认识我么”阮羽乔一回头就看见了白晨骜,那时候的他意气风发,穿着一身英国某百年老店的手工西服笔挺地站在她身后,手中拿着一个高脚杯,杯中的酒也只剩泰半,就那样随意地笑着竟比这个金碧辉煌厅堂中的琉璃灯还要璀璨,真真的是玉树临风,倜傥非常。但女人心里有了一个人,即使其他人再帅也不会太过在意,阮羽乔的震惊只是稍稍片刻便一如往常了,剩下的就是高兴:“晨骜哥,你回来都没来找我”“怎么不叫圈圈哥了。”白晨骜淡笑着用调侃的语气说道。这个圈圈哥的典故源于小时候阮羽乔学写字,那时候她正上小学,白天在学校学了一个白字,回到家就想跟白晨骜显摆自己会写了他的名字,可是刚刚写了一个白字以后,后面两个字因为太过繁琐,她并不会写只是因为之前看到过认识而已,窘迫之下她就写了两个圈圈来表示那两个字,后来经常被她父母取笑,索性每次见到白晨骜就变成了圈圈哥,她也就叫习惯了,但这么长时间过去她还真有点儿叫不出口了。苏瑞泽那边原本与他说话的人见白晨骜来了,很有眼色地三言两语结束了对话走去别的地方了,所以这时候苏瑞泽也转身与白晨骜打招呼:“你好,白先生,久闻大名。”白晨骜也笑了笑,和他握手,“我才是久闻大名苏先生,早在美国的时候就听说小乔要死要活地要嫁给苏家大少爷,我一直就想回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让我们小乔这么地死心塌地。”阮羽乔白皙的小脸瞬间就红了,虽然不太明显,但她觉得自己整个脸颊都在发热,“晨骜哥,你怎么一回来就欺负我。”苏瑞泽倒是没太在意这件事,“之前结婚的时候你没能来羽乔一直觉得很遗憾,我们改天请你吃饭。”“这也好,我倒是听说小乔最近的厨艺大增,连阮叔都赞不绝口。”白晨骜依旧谈笑风生,“不知道小乔肯不肯赏个面子给我做顿饭”阮羽乔略带疑惑,但还是不动声色,“有时间肯定请你吃啦。”其实阮羽乔没结婚之前白晨骜一直管阮望先和薛桃仪叫爸妈,俨然像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一样,反倒是阮羽乔结婚以后生疏了起来。但对于这个称呼两个人都心照不宣没有当面说出来。白晨骜转而问苏瑞泽,“我倒是听说贵公司最近在做环保方面的调研,看来是想要涉猎更宽泛了。”“b市现在地产并不好做,我们也是看着国外的风向在变动,只是这一方面还很陌生,还在了解当中。没想到白先生刚从国外回来却这么了解情况。”苏瑞泽心中也是知道白晨骜这是肯定打听过了自己和苏氏了,是有备而来,不过依着他和阮家的关系了解他也应该是正常的。白晨骜煞有介事地点头:“苏先生说的没错,我在国外这几年别的没有,倒是交到不少华人朋友,也有做环保方面的,如果有需要可以联系我。”苏瑞泽微点头,“先谢过白先生了。”阮羽乔一直在旁边安安静静地听,也并不插嘴,通常苏瑞泽谈正事的时候她是一言不发的。连白晨骜都觉得她太过安静了,“看来小乔当了老师以后却是更不爱说话了。”阮羽乔笑了笑,“才不是呢,只是你们谈的事情我又不知道,还是不多说的好,不言者不失嘛。”白晨骜笑着,“我听说你在一所中学里当语文老师”阮羽乔道:“是啊,工作倒是很轻松的,也算是对我专业口了。”她是y大汉语言专业毕业的,考了教师资格证,又有阮望先帮她铺路,很容易就进了一家贵族中学当老师。“没想到当年哭哭啼啼的小女孩一本正经地站在讲台上讲课是什么样子,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白晨骜笑言。阮羽乔叹气:“我看你去美国几年什么都变了,就是喜欢欺负我这一点没变,什么都要取笑我。”白晨骜原本想像从前一样拍拍她的头可是想到苏瑞泽还在一旁生生顿住已经要伸出去的手,转为与她碰了碰杯:“敬你一杯,当做赔罪。”那边有人在叫苏瑞泽,苏瑞泽道:“你们这么长时间不见,先聊吧,等一会儿结束你来找我,找不到就打电话,知道吗”阮羽乔满心满意地看着苏瑞泽点头:“知道啦,你快去吧,别让人等急了。”苏瑞泽走了以后白晨骜才唏嘘:“小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解人意了。”“就是晨骜哥你走了以后”阮羽乔还是忌恨白晨骜一句不说连道别也没有就离开b市去美国的事情,害她当时伤心了很久。白晨骜微笑着看着阮羽乔:“我这不是回来了。”不道别,只是不想道别,想让你感觉我一直在你身边。没错,白晨骜一直喜欢阮羽乔,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这么长的时间里他慢慢地不知不觉地爱上了阮羽乔,他一直觉得她还小,不懂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所以一直等着她长大,只是没想到,他家中变故他突然去了美国,之后他捧在手心呵护了那么多年的花朵终于情窦初开,只不过对象不是他。当他知道阮羽乔嫁给了苏瑞泽的时候体会到了什么叫心灰意冷,什么叫魂不附体,那种整个人放空,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知道做什么还有意义的感觉,到现在他也无法忘怀。小乔,其实如果你回头就会发现,我一直在你身边即使是作为哥哥的身份。、第 7 章梁佳禾知道白晨骜回来的消息大吃一惊,当时她们两个难得忙里偷闲在咖啡厅里喝咖啡,阮羽乔吃着一块马卡龙,随意地说:“我前两天见到晨骜哥了,他回来了。”“什么”梁佳禾的反应是一口咖啡差点儿全喷出来,“他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他永远不会回来了。”其实梁佳禾腹诽白晨骜怎么回来了,阮羽乔虽然迟钝,但是梁佳禾身为她的资深闺蜜,早就察觉这个白晨骜对阮羽乔的态度不同寻常,只是白晨骜一直没捅破这层窗户纸,那么她也不好多嘴,当时白晨骜远走美国阮羽乔爱上苏瑞泽的时候,她觉得也许白晨骜一辈子不会回来了,只是没想到现在白晨骜居然回来了。阮羽乔理所当然道:“白家的产业都在b市,当然是回来发展了,况且他家里人都在这边。”梁佳禾想起来:“你不是说他结婚了么,他老婆也回来了那你们在宴会上四人相聚,岂不是各自心怀鬼胎,煞是好看”阮羽乔嗤笑:“什么心怀鬼胎,没有四个人,三个啦,他和他老婆离婚了。”“我x”梁佳禾被惊得不行,爆了个粗口,“他离婚了所以回来了”阮羽乔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些事情,干脆缄口不言,换了话题:“你和程浩的事情我还没审问过你呢到底怎么回事儿”梁佳禾也嗤之以鼻:“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前一阵子不是跟你说我妈催我相亲么,你说这b市千千万万好男儿怎么就让我遇见他了,真闹心”“你别这么说,程浩也挺好的。那你俩还挺有缘分的,相亲这种遇见方式可还行。”阮羽乔笑道,“这就算是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