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羽乔这才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极力推荐:“别看这里小,但是所有位子都是要提前预约的,而且你这次只是尝了甜品和咖啡,下次有机会我请你吃晚饭,这里的每一道菜色保证都让你特别宾至如归。”白晨骜笑了:“你这回来没几年,成语倒用的这样好了。”“晨骜哥你别瞧不起人了,我可是学语言的,现在是语文老师呢。”阮羽乔颇有些一本正经道。白晨骜似是有些感叹:“还记得高中时那个中文一塌糊涂的你么,现在已经可以引经据典地跟我侃侃而谈了。”阮羽乔也笑了起来:“那时候还是晨骜哥一直在教我不会的词句。我还记得你说过的一句词,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白晨骜眼眸深远,“你还记得这个。”“是啊,我当时什么都不懂,你还教我这样拗口的词句,晨骜哥你真是太不厚道了。”阮羽乔拿它当笑言,白晨骜也就不再多说。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又多年不见,有许多话可以聊,这一聊就聊到了晚饭的时间,白晨骜倒是想请阮羽乔吃饭,但是阮羽乔很为难道:“可是今天瑞泽说要回家去吃饭的。奶奶等着我们呢。”白晨骜自然绅士非常,“要我送你过去吗”“不用了,我自己开车来的。”“几年不见我们小乔都能自己开车了。”白晨骜打趣她。阮羽乔不甘示弱:“晨骜哥你少小瞧人了,我早就会自己开车了,而且开得还十分好呢。”白晨骜点着头:“我们小乔从小就天资聪颖,学什么都是又快又好的。苏瑞泽这么好的福气娶到我们小乔,应该倍加珍惜才对。”阮羽乔听了白晨骜这话只是虚虚地笑笑,“我先走了,晨骜哥你路上也要小心”白晨骜看着阮羽乔开着车扬长而去,心中默默念道: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第 12 章苏瑞泽和阮羽乔在苏家老宅吃过饭以后就开车回了自己的公寓,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过多的交谈。阮羽乔刚进门的时候倒是想起来今天白晨骜提到过苏瑞泽最近在和他介绍过的澳洲公司接洽,好像是真的想要转型,“听说苏氏最近在和澳洲的一些公司接触”苏瑞泽顿了顿正在挂外套的手,“你听到了什么”阮羽乔反而一脸莫名,“我什么都没听到,我只是想说,我是在澳洲长大的,对那边的风土人情比较了解,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跟他们去谈。”苏瑞泽表情依旧淡漠,“不用了,那边派来的人是华人,所以你不用担心。”阮羽乔点点头:“那就好,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你一定不要忘了我哦”苏瑞泽这才有时间好好打量阮羽乔一番,“你最近瘦了很多,学校的事情很多么”阮羽乔摇了摇头:“那倒没有,就是我最近都睡得不太好,你不在我一个人睡觉很害怕。”苏瑞泽解释道:“最近公司的事情有些多,不过以后我会尽量早回来陪你。”阮羽乔一脸惊喜,要知道苏瑞泽是很少这样迁就她的,“真的吗你真的可以早回来没关系吗”“我可以回家再看文件,都一样。”苏瑞泽扯下胸口的领带,“你先去洗澡睡觉吧。我还有一份资料没有看。”阮羽乔本就沉浸在苏瑞泽片刻的温情中,自然高兴,“我给你弄些水果吃吧”“不用了,我工作的时候不喜欢有东西分心。”苏瑞泽这是很明显地告诉阮羽乔他在书房的时候不要打扰他了。虽然这话听着还是有些疏远冷淡,但阮羽乔已经很满足他之前说可以早点回家陪她的话了,还是兴高采烈地去洗澡。洗完澡阮羽乔等了很久苏瑞泽也没来睡觉,又不敢去书房打扰他,就一直靠在床头看书,看着看着她自己倒也先睡着了。苏瑞泽回到卧室的时候就看见了这样一幅情景,床头开着一盏昏黄的灯光,阮羽乔靠在床头闭着眼睛,眼睫毛像是蝴蝶的蝶翼一般,浓浓密密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她的嘴唇还粉嘟嘟的略有些撅着,像是在控诉他的无情。苏瑞泽反倒是难得地笑了笑,把阮羽乔还抓在手里的书抽走,微微抱着她把她放平去睡,阮羽乔在睡梦中倒没有清醒时那么乖巧了,紧紧抓着苏瑞泽不放手,不过这时候的苏瑞泽也已经洗漱完毕打算睡了,倒也不介意她死抓着他的睡衣,于是这似乎是他们婚后阮羽乔第一次睡在苏瑞泽的怀里,一夜好梦。苏瑞泽没想到沈宸雅会主动约他见面,虽然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但人的感情在心中的保鲜期往往比我们想象的更要长久,尤其是苏瑞泽对沈宸雅心中有愧,即使坦然赴约,他也无法做到心如止水。他是那种泰山崩于前都不动于色的人,即使心中被这样的邀约掀起波澜,但他的表达方式不从细微处体现也看不出来。偏偏阮羽乔爱他爱到骨头里,恨不得连他一口饭嚼几次都看的清清楚楚,又怎么会错过了他小小的失态呢。一如往常的早晨,阮羽乔把清粥小菜都准备在餐桌上,这样中式的早餐是苏瑞泽喜爱的,每当这个时候苏瑞泽都已经在餐桌上做好准备吃饭了,他是极守时的人,恨不得每分每刻都规划地好好的没有丝毫差池,而今天他却一直在衣帽间里没出来。阮羽乔就走到衣帽间门口敲了敲门,“瑞泽,快吃饭了,不然要迟到了。”苏瑞泽讨厌人不守时,他上班也更是没有过迟到的时候,所以苏氏的员工每天都很准时的上下班,他说过凡事都要以身作则,他要求员工不迟到,自己自然也不会迟到。“我不饿,早饭不吃了。”苏瑞泽一边整理着领带,一边对阮羽乔道:“我今天晚饭不回来吃了,你要是觉得闷,回去爸妈那儿吃。”阮羽乔看着苏瑞泽领带的颜色,是那种斜纹亮银色领带,配今天穿得一身纯黑色西服衬衫很是时尚,人也衬得年轻了几岁。阮羽乔道:“这条领带很漂亮,我以前都没见过你戴。”苏瑞泽不动声色地拂过领带,“以前买的。”“你就是要多穿这种衣服嘛,明明没有那么大岁数,却整天要老气横秋的。”阮羽乔暖暖一笑:“不吃早饭要胃疼的。我给你带个三明治吧”苏瑞泽看着阮羽乔青春活力的样子才意识到他们之间几近十岁的年龄差,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正是爱玩的时候,下了班应该多和朋友出去玩一玩,而不是在这个冰冷的屋子里等着一个一回来还是做公事的老公。“不要总在家里闷着,有空和晚晚菲菲她们出去逛逛。”苏瑞泽说这些话是出于他总不能陪着她的歉疚,但阮羽乔已经十分的感恩戴德,“我知道了,最近学校没什么事情忙,我打算去学点儿什么。”苏瑞泽已经准备出门了,“学海无涯,多看点书总有好处。你自己吃早饭,我走了。”送走苏瑞泽阮羽乔看着一桌子还带着余热的早餐却一口也吃不下,孤魂野鬼似的从客厅晃到卧室,再从卧室晃到她自己的书房,一会儿家政公司的人来收拾屋子,她在家也闲的无趣,便打电话给梁佳禾约她出去逛街。梁佳禾陪着阮羽乔逛了四个小时的街终于累瘫在hagendazs的沙发里。阮羽乔有些闷闷不乐地戳着碗里的冰激凌,但凡阮羽乔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是与苏瑞泽有关。“大小姐,有什么你冲着我来啊,别虐待这么美味的食物。”梁佳禾观察着阮羽乔的神色,“是不是苏大少爷又给您不愉快了让你这么失魂落魄的”阮羽乔欲言又止,可到底年轻在几番考量下还是忍不住说出来:“沈宸雅回了b市。”、第 13 章“我亲爱的阮大姑娘,沈宸雅她是中国人,t市还有她的亲朋好友,她怎么可能不回来呢不能她回国一次你就这样劳心伤神一次吧再说了,你和苏瑞泽已经结婚了,她也在国外有了家庭,都已经尘埃落定了,还能掀起什么样的波澜”梁佳禾这样坚定的说。可是阮羽乔心里是真的没底,她不知道苏瑞泽对她所有的感情加起来能不能及上沈宸雅的几句话,如果沈宸雅对苏瑞泽说她在国外过得不好那怎么办,她简直毫不犹豫地想到苏瑞泽拿着离婚协议书来让她签字的那天梁佳禾叹息:“阮羽乔,你知不知道你再这样下去你会得抑郁症的我都要被你搞得神经兮兮了,退一万步说,这世界上如果没有苏瑞泽你怎么办难道还真的能去死么爱情不是生命中的全部,没有它也可以活得很开心很快乐,像你现在的状况,假如你不爱苏瑞泽,那你会活得比现在精彩一万倍”“佳禾,你知道那种硬抢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感觉么,我现在就是生怕哪一天又被人抢走了,紧张地快要窒息,快要崩溃了。”阮羽乔压抑了几天的心情终于被这样轻而易举的击败了。梁佳禾也不知道要如何劝她,只是默默地安抚她的背,那样小小的身躯竟有些微微颤抖。有时候我们明明知道爱情应该是让人变得越来越好,而不是疑神疑鬼患得患失。苏瑞泽下午开完会议就没什么事情了,难得他提前走了一个小时,连苏耀泽都惊动了,赶快微信给苏菲菲:大哥今天居然早退了苏菲菲:你也不看看谁约了他苏耀泽:他们不是早就断了吗苏菲菲:你以为旧情人为什么让人那么难忘么,就是心中还存有幻想,当初那件事如果没有发生,他们早就结婚了苏耀泽不胜唏嘘下还不忘八卦给苏晚晚和苏浅浅,竟然还开了一个讨论组,把苏浅浅和苏晚晚也拉了进来。苏晚晚:听说大哥今天晚上去赴鸿门宴了苏菲菲:这哪儿就是鸿门宴了,明明就是谢罪宴苏耀泽:你们觉得大哥还会和沈宸雅旧情复炽么苏晚晚、苏菲菲:不会苏耀泽:这么异口同声,说说为什么苏菲菲:宸雅的性格我了解,就是再爱也不会和大哥在一起了,他们之间背负了太多事情,况且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两个人都成了家还怎么在一起苏晚晚:大哥是很负责人的人的,他终归要给羽乔一个交代,况且阮家现在如日中天,我们转型还要继续向银行借贷大笔资金,没有阮望先的支持哪儿能那么容易苏浅浅:你们都不用工作了都无事可干么,二哥你也是怎么带头八卦大哥苏耀泽:好了好了,今天的事儿到此为止,咱们谁也不提了然后默默地解散了这个讨论组。旧情人再见面总是会有尴尬,沈宸雅还选了一家法式西餐厅,灯光幽暗,环境优雅,甚至于餐桌上的桌布都配合着洛可可的装修风格,十分的精致繁复,甚至连椅子上的镂空花纹都那样的精雕细琢。岁月让沈宸雅褪去了稚气反而更加的端庄优雅,一颦一笑都让这精致装潢黯然失色,她穿着一身黑色长裙,半镂空的衣领让她的肤色更显得白皙剔透。苏瑞泽穿着一身黑色西服,亮银色的领带倒是让昏黄的灯光照耀的更加闪耀。两个人相顾无言,还是侍者过来点菜才让他们打破这样的沉默,沈宸雅很自然地交代:“把这瓶红酒开了,菜就按照我刚才点得上吧。”等侍应生离开以后沈宸雅才微微地对苏瑞泽笑:“我点了七分熟的菲力牛排我记得你以前吃西餐只吃这个。”“我现在也吃这个。”苏瑞泽虽然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但眼神里却多了些看阮羽乔没有的神情。侍应生带着酒杯和一瓶已经开了的红酒上来,分别为沈宸雅和苏瑞泽斟上,然后站在了一旁。沈宸雅转头对侍应生道:“不用在这里了,我们自己倒酒就行了。”侍应生点头示意离开,沈宸雅举杯对苏瑞泽道:“这只酒是我们自己家的酒庄酿的,放了九年,你尝尝。”苏瑞泽抿了一口红酒,没有他平常喝的香醇,反倒是有一种酸涩的感觉。“酒都尚且是这样的味道,人又何尝不是呢。这几年你过得好么,瑞泽。”沈宸雅用这样无可奈何的语气问苏瑞泽,反倒是多了几分落寞。苏瑞泽轻轻晃着手中的高脚杯,“我过得还不错,你过得好么”沈宸雅低低地笑了笑:“其实我这样问也是太矫情了,但是在我心底总希望能听到一句你过得不太好的话,也算是能宽慰我。”苏瑞泽顿了顿道:“我心里对你一直有愧疚。”沈宸雅饮尽了杯中的红酒:“知道为什么两年前我死也不肯原谅你,也不肯和你在一起么就是因为你的愧疚,我不能让你对我带着愧疚娶我,这样你不会幸福而我也不会,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接近我多多少少带着些利用的意味,但那时候年轻,总觉得只要我真心真意对你好,你就会真的爱上我,只是没想到,苏瑞泽,你的心真的狠到能割舍我们之间的全部,我当时有多绝望,多恨你,现在想想到底是年轻气盛,看不明白男人心中最重要的永远是自己的利益和前程。但是我现在也不后悔,谢谢你教会我这么多,而且我现在过得也挺好。我知道你现在娶的这个妻子也是为了苏氏,但我真的劝你好好想想,你今后的生活是不是你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