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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水深火热,李公于心何忍”“李靖只为秦王尽忠。如今天下非秦王之天下,则苍生于我何干若承乾殿下坐了江山,那安抚四方、善待百姓自然是李靖的责任。”“此言未必是李公的肺腑之言吧当初李公以弱冠之年出世征战,不就是为了天下百姓”“此一时,彼一时。”李靖声音低沉了下来,黯然道:“李靖早已不是当年的李靖,如今的李靖只为秦王活着。”话到此处,房玄龄再也无话可讲,眼睛微然闭上,不再言语。“房公,你的心思我全然明白,你的做法李靖也甚为佩服。只是,当年房公留在长安出仕,还是房公自己的计划,带时机成熟,里应外合,也是房公自己的言辞,难道房公都忘了吗”“自然不会忘的倘若我房玄龄是个眷恋富贵权势之人,则乱箭穿心,人神共弃只是怎能因一己之私,致使刀兵四起,生灵涂炭呢”“那就由不得房公了。”李靖叹了口气,道:“我自然知道房公的人品,但为今之际,李靖只好得罪了。”说罢,李靖口风一转,道:“房公乃是秦王府旧部安插的内线,这一点怎么也洗不脱。倘若朝廷知道了,怕是房公再也无处立足。我说的话,房公再想一想,过个三五日,长安之事安排妥当,李靖再来拜访。”房玄龄呆了一呆,欲言又止,终于道:“也罢,李公且先回去,待我想上一想,恕不远送了。”李靖一面将斗笠带上,一面笑道:“房公心思依旧缜密。想来从未亲自把客人迎进送出吧,今日若是如此,落入有心人眼中,便容易起疑。不错,现今正该如此。”说罢,推门走出,早有管家过来,迎李靖出去了。门房见那人出得府来,满面带笑,想必这大笔银钱已然讨还到手,不由得为自己大人肉痛起来。却说李靖出了府来,走街串巷,已来到一处秘密所在。此地甚是偏僻,四周寂廖无人,只有一个孤零零的院落,院子背后是一片密林。他按节奏轻叩几下,早有人打开院门,将他接了进去,神色极是恭敬。“殿下的伤势如何”李靖还没喘口气,就忙不迭的问。一人犹豫了一下,答道:“想必是不妨事了,只是殿下一直入定自疗,我们不敢打扰,也摸不透情况。”李靖皱了皱眉,却知道他说的都是实情。李承乾武艺超绝,若是自己疗伤,此处也无人能够施以援手。“你们守护殿下,一刻也不可离开。我在这里等着殿下好转,这长安之事,缺不得殿下的参与。”李靖话音刚落,却听一声清朗的话音传来:“不必待李公久候,我已经全然好了。”第一部雾笼长安 第五十三章 设伏随着话音,李承乾缓步自屋内走出。他依旧是一身素白的长袍,一尘不染,眼神却平和内敛了许多,也少了原来那夺人眼目的神采。若说他以前是光华四射的神兵,那现在真可算得上一柄神物自晦的天剑了。李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拍手道:“殿下愈发精进了,莫非又想通了一个关节不成”要知道天剑的进境,全在内心的修持。平日积累磨练固然重要,但若想提升一个境界,还须那天外飞来,来去无踪的顿悟。正所谓“有凌云驾虹之势,无缕冰剪彩之痕”。李承乾微微一笑,目光扫过李靖和周围的众人,最终聚焦到一片虚无的空旷。半响道:“放得下,才能拿得起。以前我就是执念太深,可笑还以为自己真的剑术大成,尚自洋洋得意。”旁人只道殿下功力精进,自是为他欢喜,李靖却听着话锋不对,疑虑骤起,缓缓问道:“殿下如何打算”李承乾双目微闭,淡然道:“此间之事,再无牵挂,何去何从,存乎一心。”旁人大吃一惊,这才听出殿下颇有出世之意,俱都愣住了。李靖见李承乾语调平淡,心境无波,显然不是一时冲动之言。当下皱眉道:“秦王之仇,就此罢了不成”“我已然报过了,所有的执念,皆因此而起。”李承乾摇摇头,叹道:“现在回头想来,此仇不报也罢。不过既然出手,也算去了一块心病,终于解脱了这个羁绊。”“这天下呢”李靖剑眉倒竖,厉喝道:“秦王旧部为了今天耗费二十年心血,殿下说走就走”旁人大惊,谁知一向不温不火的李靖竟然对殿下厉声高喝李靖总是一副书生做派,深沉内敛,从来没有过情绪如此失控的情况。却听李承乾淡淡的道:“与我何干”与我何干。这平淡无奇的四个字如同重锤般砸在每个人心里,每个人都惊讶的张大了眼睛。李靖似乎不敢相信如此无情的言语竟是出自此人之口,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盯着李承乾不放。“上一代的恩怨,与我何干我只想按照自己的想法追逐生命的意义,却不想顺着别人的安排走完剩下的路。二十年来,我已经太累了。”“师父。”李承乾眼中突的感情流露,其间包含太多太多,有愧疚,有尊敬,有感激,有悲悯。他向每个人望去,最后定格在李靖眼前。他双手轻轻搭住李靖的双肩,深情的道:“这二十年,您也太累了,难道这真是您的本意吗这真的是我父王的本意吗每个人,为什么都要违心的活着,为了毫无意义的目标去虚度年华我从没把您当过臣下,您算是我的师父,更算我的父亲我也不希望再看到你们这个样子。”李靖感受着双肩传来的力量,温暖而酸楚。他距离李承乾很近很近,似乎刚发现,曾经的少年已然高过自己半头了“比起追逐生命的意义,称霸天下,又算得了什么呢”李承乾放开了手,缓缓退了几步,向所有人深深的施了一礼。“承乾想到一事,打算先去了解所欠的人情,因此先行一步,各位保重了。”话音才落,也未见他有什么动作,身形却突然向后拔起,倒纵了出去,轻飘飘掠上院墙。在墙头略点一下,潇洒的转过身形,如巨鸟投林般划出一道幽美的弧线,消失不见了。“李公李将军”大家愣了半晌,终于回过神来,却是面面相觑,除了看李靖拿主意,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李靖却依然在愣神。他呆呆的盯着李承乾离去的方向,似乎苍老了许多。良久,他轻叹一声,缓缓出了一口气。对于华州都督沈越来说,眼前既是立功的机会,又是个两难之局。太子要自己击杀燕王,燕王却已经差人前来,许诺重金借道。若是依从太子,虽然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可这弑杀亲王的罪名自己是担定了,若是太子日后站稳跟脚,或许就能牺牲掉自己以塞众人之口。要是放燕王过去,虽然大笔财物到手,可太子那边实在不好交代。裴行俭对沈越的评价十分准确,他首先是生性胆小,其次才重利忘义。沈越左思右想,还是选择了同当初陈京一样的路:宁可得罪燕王日后死,也不能触怒太子死在当前。此人还是有些小聪明的,要不也当不上一州的都督。他一边假意答应燕王,一边部属人手,打算杀个出其不意。而李沐风这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沈越心态上的变化,使者与沈越定好了时日,只等他率队前来迎接。李沐风的队伍已经进入了华州,沈越一方面命令府兵不得阻拦,暗中形成合围之势;一方面自己带数千人的队伍,出华阴迎接。双方离了不到一里,燕王这边看那几千人兵甲整齐,突然感到有些不对,立刻列开阵势,不令沈越再前进一步。李沐风骑在马上望了望对面,侧头示意。裴行俭心领神会,当下打马上前,高喝道:“沈越,尔等竟是言而无信之人”沈越一愣,四面看了下,却没发现自己的布置有什么漏洞,讶然道:“这位将军说笑了,末将怎敢欺瞒燕王”裴行俭怒道:“即是如此,你带这么些军士来做什么”沈越暗自松了口气,原来问题出在了这个地方。此问正中下怀,他早就想好了说词,干笑道:“燕王可要恕下官的罪了。末将想,倘若我独自前来,燕王便直接把我捉了去,然后逼我放行,我却也无可奈何。”李沐风脸色忽沉,冷哼了一声:“沈越,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李沐风虽然离的远,可声音却异常清晰,沈越听得打了个哆嗦,紧忙陪笑道:“燕王息怒,末将一向胆小,今日是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了,还请燕王恕罪”“罢了,如今的形势不同以往,倒也不得你不防。”李沐风淡淡的道:“我与大哥虽生了间隙,但终究是兄弟,你牢记着这一点,才不会吃亏。”“是,是,燕王大量”沈越听着李沐风这话,心里不由得泛起了嘀咕。燕王这话什么意思莫非是提醒自己不可妄动还是他瞅了瞅几百步外李沐风,终究不敢上前去见礼。沈越率队头前引路,燕王的队伍车帐缓缓跟随。这样迤逦行了数里,周边见了山坡。燕王的戒备也渐渐松懈,队型散乱,双方越离越近。顾少卿环顾左右,突笑道:“我是不懂打仗,但倘若此时伏兵一起,我等当真措手不及了。”裴行俭四下扫了一眼,道:“顾先生果然有眼光,此处小山后面正好埋伏,不用太多,几千人足矣。”顾少卿长笑道:“却笑那沈越不会用兵”话音未落,突然喊杀声骤起,两旁山坡上涌出千名兵丁,朝燕王的队伍包抄过来。前面沈越后队变成前队,猛然冲杀而至。李沐风呆了呆,失笑道:“少卿学什么不好,偏要学那曹操”随着话音,秋水流波锵的出鞘,龙吟阵阵。顾少卿努力控住马,异常狼狈,却犹有心思问道:“却不知学曹操什么”李沐风这才想起他们都不知道罗贯中杜撰的这个典故,笑道:“少卿先顾自己吧,事后自然相告。”沈越并没有注意到这里的一派轻松,倘若他有所留意,或许会对自己的优势感到怀疑。可他只是欣喜的看到燕王的队伍被截成两段,正在各自苦战。华州军士人数占优,况且打了燕王个措手不及,燕王部将一时都无心恋战,纷纷突围而去,却苦了无法快速行动的车帐。沈越见燕王突围而去,自己的优势兵力竟也无可奈何,不由得大为沮丧。清点战果后,才发现根本没对人家造成什么杀伤,自己倒折损了不少人马。不幸中的万幸,安远公主却被自己留下了。他早已打探清楚,安远公主对燕王极其重要。为了这个女子,李沐风甚至不惜违抗圣名,有她在自己手里,却不愁李沐风不就范。到时候自己也不必杀他,只需要挟燕王回长安请罪即可。自己既不必担什么风险,又可完成太子之命,当真是两全其美。他越想越得意,反倒觉得让燕王突围出去实在是上天成全。不过,对于陈寒衣他倒也不敢失了礼数。毕竟这是皇上御封的公主,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只要皇上不收回,她名义上永远是皇家的金枝玉叶。“末将恭迎安远公主”沈越在车外拜了一拜,垂手立了一会儿,却发现没什么反应。他想要伸手去挑车帘,手伸出去,又迟疑了。他心道:久闻这位公主秀丽绝伦,将来必然有个好的靠山,倘若今日唐突了她,日后会不会不妙,自己现在杀退燕王,将她献了出去,必然已经大大得罪了公主。日后她得了势,哪里还有自己的好处不如现在就不可,要让太子知道安远公主有了什么闪失,定然饶不了自己,就算推说乱兵所杀,依然脱不了干系。他这里得了公主,却左思右想没有主意,一时急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他的手下面面相觑,都不知这位大人在车帐前咬牙切齿,究竟要做些什么沈越犹在发楞,突感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搭在脖颈上,激的寒毛陡然竖了起来。却听一个陌生的声音冷然道:“沈将军在想什么呢不如让在下给你出个主意”第一部雾笼长安 第五十四章 收编沈越吓的魂飞魄散,只感到一丝凉气自脊背麻酥酥的升起,浑身气力不知跑到了何处,身子一软,好险没坐倒在地。他觉得搁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刃已经划破了表皮,杀气透过血管渗进四肢百骸,彻骨的冰寒冻得他牙齿打起了架。本来他也不是如此不济,可这些年一直卫戍长安,早已忘了杀伐的滋味。想到自己或许再没有性命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什么勇气便都跑光了。“将军好说别,别动手”他嘴上结结巴巴,心里已经明镜一般。想来这是燕王的手下,早已藏匿在车中,单等自己上当了。“你是要死,还是要活”那人语气冰冷,手中的刀又紧了紧。“要活,要活”沈越觉得脖子生痛。忙不迭的叫了起来。他眼睛瞄了一下那人,却见那刀削一般的面孔杀气盈然,仿佛于自己有深仇大恨一般。他着实没有把握此人不会随手一刀,只图杀了泻愤。薛仁贵确实有气。就是因为这个沈越,他不得不屈身于女子的车帐内此刻见他这副脓包的模样,越看越恨,真恨不得一刀把他剁了干净这也是个将军大唐难道就没有人了吗“要活,那好办你命这杂兵散开,送燕王进潼关”“这个”“胆敢说一个不字,我只管一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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