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声音所出之处,欣喜得问了一连串的疑惑:“师师父,是你吗你没事吧师父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发生什么事了”“小兰儿一下问这许些问题,让为师先回答哪个才好还有他们又是谁”那再次响起的语声,却冰冷得让铃兰有一瞬的微愣,那是师父的声音,却又陌生得不像师父的声音“师师父”铃兰似有些不敢相信方才说话的是她那一向温柔的师父:“你怎么了”随着一声铁锁打开之声,似有人轻轻踱步移向自己,紧接着铃兰只觉捆于身后的手被解开跟着眼前便是一松。眼前之人身形样貌分明是师父,可却又让她觉得那样陌生,一向温柔浅笑的眼里此刻却只余冰凉一片,师父从来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师父”铃兰有些迟疑的低低开口:“你没事”“很意外”烈风看着铃兰勾唇轻轻笑起,眉宇间的温柔似又回到从前,是了,这才是师父,方才一定是看错了,师父是来救她的呀“不是,不是师父没事,弟子很开心”铃兰将脑袋摇得似拨浪鼓一般,抬眸望着烈风小声道:“师父,发生什么事了吗这儿是哪儿”烈风唇角微翘,低低开口,缓声道:“烈焰门内的密牢。”“”铃兰看着烈风,一时有些转不过弯儿来。“小兰儿这是什么表情,还不明白吗”烈风微俯身,探手轻轻抚上铃兰的脸,指尖滑向下颚,猛一挑起,轻眯着眼,梦呓一般地开口道:“本想着让小兰儿就这么一睡不醒便好为师花了十八年,十八年的光阴啊,才将原本那样小的小兰儿抚养成人,怎么能没有一点感情呢,何况小兰儿这般喜欢为师,为师又怎么舍得将小兰儿心底的美好打碎,这可是为师仅存的最后一丝仁慈”烈风说着轻摇着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可惜呀,可惜,你却非要醒过来”铃兰摇着头,脸上的笑亦是极不自然:“师父你在说什么呢,铃兰听不懂”“听不懂”烈风笑得极温柔,轻声细语,铃兰听在耳里却是字字重击:“明日,七月十五,小兰儿的生辰,亦是十八年期满之时,更是小兰儿以血祭器血如意重塑之日”他每说一句笑意便更深一分。“祭器”一字一顿,铃兰睁眼望去,满眼的不可置信:“师父要杀我”怎么可能呢师父要杀她,曾那样温柔对她的师父烈风伸手轻轻拭去铃兰面上的泪,只是总也拭不净:“怎么哭成这样小兰儿能以血祭器,成就师父的野心,应当开心啊”她睁着眼看着眼前的人渐渐变得模糊:“开心”烈风轻笑:“对”“我不相信”铃兰的双手颤颤攀上双颊,缓缓摇头,泪却怎么也止不住,她不是怕死,只是为什么为什么是师父“伤心吗”烈风抬手抚上她的发,似温柔如昔:“你若不醒过来,便不会这般难过了。”牢笼之中,滴答,滴答分不清是水滴之声,还是泪落之声。“沈天说的是真的吗为了得到血如意屠尽沈氏一门的真的是师父吗”铃兰将头压得极低,看不清神色。“呵呵不愿相信吗”烈风轻笑。“为什么”铃兰轻颤着哽咽出声:“为什么这么残忍”、何谓温柔铃兰渐渐将头抬起直直看向烈风:“何为善,何为恶是师父教我是非善恶需得明辨,纵是一身武艺亦不可争强斗狠,不说惩恶扬善,也需心怀仁善,我一直照着师父说的那样去做,那是师父的道,亦也成了我的道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最后一句话铃兰几乎是用喊的,她看不明白,她明明离开山门并未多久,可为什么似一切都变了,变得面目全非烈风冷眼听着却丝毫不为所动,他轻俯下身,攀于铃兰下颚的五指渐渐收起,看着她的眼底是深沉的浓黑:“因为欲望,因为力量,因为梦寐以求的一切一切都在叫嚷着让我这么做这才是为师的道,亦是你应当成全的道”“道呵呵”铃兰看他,不知是哭是笑。忽而烈风轻弯嘴角,语声温柔又带宠溺,却也带着病态地疯狂:“别害怕不是一直说要永远陪着为师吗用小兰儿鲜血浇灌的血如意,会代替小兰儿陪在为师身旁,就如同小兰儿一直陪在为师身旁一般你看,应当开心啊”他伸手将她脸旁的碎发轻轻擩向耳后,温柔又熟稔。铃兰一下向后仰开,似如此便能自他身旁逃离,她看着他瞪大了眼:“你不是师父,师父很温柔,不会那么做,更不会想杀我”“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烈风克制不住地笑出声来,将滞于半空的手收回,看向铃兰的眼里笑意渐浓,温柔更甚,他说:“杀了你,正是为师的温柔所在”只是说出的话却叫人心颤。离开牢房时,有烈焰门徒上前耳语,烈风面上神色似有些意外,回头瞥了一眼铃兰而后一甩衣摆匆匆离开。“烈风老贼快快出来”姜黎戊双手抱于胸前,十分欠扁的高声嚷着,穆歌亦是在一旁附和:“烈焰门的武功就这个水平吗,太叫人失望了”两人身前倒了一地门徒,捂肚子、抱脑袋、哎呦声一片,后来之人皆举剑带棒但都犹疑不前,虽皆怒目相视却都敢怒不敢言。忽而呼声渐起:“门主”“门主”随着烈风的出现众人皆松了一口气。“何人于我烈焰门前喧哗”烈风缓步踱出,而后扫眼望去却见弟子倒了一地,顿时眉头紧皱,他抬眼看向穆歌两人,虽两人先前出口不训他却仍奈着脾气问:“两位是”穆歌两人却是半点不买账,姜黎戊更是痞气地回望过去,嘴角微挑:“无名小卒,说出来门主也不识得,不说也罢。”烈风闻言眯了眯眼,风度要紧仍是忍了下来,只是语声不禁微沉:“不知两位找烈某人所为何事”烈风这话说得极客气,但姜黎戊可不是来与他客气的,痞痞地看了他一眼,慢吞吞道:“也不为别的,纯粹是来找茬的”穆歌接着啧啧摇了摇头:“只是不曾想烈焰门竟这般弱,叫人好失望呐,好失望”烈风这下终于是绷不住了,他轻哼一声冷声道:“黄口小儿,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这身武功是否撑得起你这口气”作势就要出招。两人向后退了两步,穆歌做了一个且慢的动作:“欸一门之主难不成欺我一介无名小辈。传出去也不怕江湖中人耻笑”烈风闻言面色微僵,复而极有风度的将手收回背于身后,沉声道:“你待如何”穆歌晃着脑袋认真道:“这个嘛,我们要商量一下。”烈风倒也大气,默许。须臾,姜黎戊似模似样的上前伸出两根手指:“我们两人一起上,还有门主只可用一只手,如何”他说着环视一周后挑衅道:“不敢吗”此话一出,烈焰门徒皆不愤,顿时嘈杂一片。在烈风的一个抬手间四下立时禁了声,他微眯着眼冷笑道:“好。”毕竟是一门之主,尊严还是要有的,烈风吩咐门徒不得插手,上前以一挑二,饶是如此,几招过后穆歌两人却也渐渐落了下风。烈风对着两人又是一记掌,两人堪堪避过,掌风所到之处顿时尘土飞扬正在此时,远处一声哨响,两人皆松了口气,一瞬间不见了方才的狼狈。姜黎戊嘿嘿笑着拱手道:“饭点儿到了,告辞,告辞,就不叨扰门主了”目的达成,两人双双向后疾退,毫不恋战,扔出一枚当着众人的面消失不见了。一个时辰前,几人商定,由穆歌与姜黎戊去烈焰门闹个底朝天逼出烈风,并设法拖住烈风,但需尽量避免与烈风正面冲突,而后由沈天潜入其中将铃兰救出。烈风心下方知中计了,匆匆回至牢房一看,果然不见铃兰身影,嘭的一声将手边的石桌拍了个粉粹,眼底锋芒毕露:“当真以为烈焰门是想来即来想走即走之地吗”一炷香前烈焰门密牢内牢笼的铁锁,咔嚓一声被打开,一道男音响起。“小师妹”铃兰缓缓抬眼望去,眼中漫了诧异之色:“大师兄”被铃兰唤做大师兄的男子正是泽川。泽川上前将铃兰扶起:“虽然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我隐约听得什么血祭,师父一定是疯了,师父一向最是疼师妹你”男子说着摇了摇头:“不管怎么样,先离开这儿你的朋友也来了,这是烈焰门的密室他没办法进来,此刻在外面候着”铃兰犹豫着看了一眼泽川:“可是我走了,师兄该怎么办,师父不会放过你的”泽川一顿,忽而轻轻笑起,抬手抚上铃兰的脑袋,一脸轻松道:“我不会有事的,我是烈焰门的大师兄,师父的首徒,师父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放心吧”“可是”铃兰仍不放心。“好啦快走快走”泽川催促。泽川将铃兰交给沈天后再三叮嘱要照顾好他的小师妹,看着两人消失在眼前后,眼中透出一抹愧色,低声喃喃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小师妹,你一定要相安无事才好,我会想办法拦着师父的”烈风发现铃兰不见后,气得拍碎石桌,他阴狠地看向立于一侧的泽川:“晚些时候再收拾你”说着便欲追出去。泽川却是两步上前挡在烈风身前,低垂着头:“师父”烈风有些意外,抬眼看向泽川:“泽川,你这是何意,想同为师作对”泽川不敢抬头,弓着身子:“弟子不敢”轰的一声响,烈风一掌将其甩飞于墙上,厉声道:“那便给我滚”泽川不敢抵挡,被甩于墙上后喷出一口血,他伸手拭去唇边血迹,强撑着又挡在烈风面前:“师父你放过师妹”烈风将眼眯起,看向泽川怒极反笑:“何时,为师决定的事需经由你了你让是不让”泽川抬头看向烈风,眼里带着乞求:“师父,师妹没有错,你放过师妹吧”烈风一声哼笑,阴狠道:“这是小兰儿的命,自出生那日起就已决定的命”另一边,穆歌两人与沈天两人顺利汇合。铃兰因全身无力轻轻靠在沈天身上,待看到穆歌与姜黎戊后轻唤道:“秦姐姐,姜大哥”穆歌见铃兰这般形态,抬眸看向沈天关切道:“小铃兰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样虚弱。”沈天摇了摇头亦是十分担忧:“于牢笼内寻得兰儿之时,已是这般形貌。”一筹莫展之时,姜黎戊自怀中取出个瓷瓶,从内里倒出两粒药丸递给沈天,嘱咐道:“这药丸有补气聚神之效,沈兄喂与她吃下”沈天不疑有他,伸手接过药丸。姜黎戊看着铃兰将药丸吞下后方才继续道:“此处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先行离开”方才的药丸令铃兰渐渐有了精神,身体亦不再那般无力,她仰头看向将自己抱于怀中赶路的沈天,轻声道:“沈天,放我下来吧,我好多了,能自己走了。”沈天低头看着她那仍是一片苍白的脸色,微蹙着眉强硬道:“都这般模样了还逞什么强,安心待于我怀中便好。”铃兰抿着唇角,忽而开口,似是在问沈天,又似在说与自己听:“师兄,会没事吧。”铃兰明显感觉到沈天身体一僵,他轻声道:“嗯,定然无事。”而后再不理会专心赶路。一个时辰后。姜黎戊终于发觉不对劲了:“怎么回事,一个时辰了怎么还在山里”一旁的穆歌不确定的指着四周,犹疑不定道:“姜黎戊,这条路方才我们好像走过了”沈天低皱着眉环视着四周:“确实如此,但似又有些微不同。”沈天怀里的铃兰寻着他的目光看去似乎想到了什么:“难道是”她话还未说完,就听得穆歌一手拽着姜黎戊,诧异道:“方才那树好像动了一下。”姜黎戊回头看她:“宛宛,没看错”铃兰终于确定一般,她抬眼看向姜黎戊:“秦姐姐没有看错,我们应该是入了师父的迷阵,大家小心些”、不许骗人铃兰的话音刚落,眼前的树木如同被看破伪装无需再小心翼翼一般,快速移动起来,或许是太过诧异,又或许是猝不及防,片刻间已将几人冲散于各处铃兰因被沈天抱于怀中,因此两人处于一处。一开始的惊异很快过去,现下要做的是从这片迷阵中走出去,沈天看着眼前层层相叠的树木,将手中的剑又握紧几分,想着朝一个方向走去必定能走出去,那么只需将挡于眼前的树尽数砍掉就好然而一棵树后是另一棵树,似无穷无尽,更于不知不觉中变得渐渐偏离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