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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1 / 1)

捷霸占。课间操的时候是他解决私人问题的时间,简捷有好几次跟在他后面捉弄他,差点就跟他闯进男厕。然后在第四节课之前的课间他一定会吃点水果,大多数时候他愿意分简捷一份。下午,不同于大多数人的困倦,她依旧保持精神抖擞,除了课间喝一杯蜂蜜水,他没有其他的项目。在简捷看来,他最神秘的时候就是最后一节晚自习前的课间,这个时间他从没在教室出现过。简捷后来看见,他在教学楼前长满垂柳的街道上来回踱步。夜晚的风浮动柳枝,路灯下他的面庞格外好看,他像是在等一个人,那个人却从没出现过。陆皓林的日子也是单调的,单调之中更写满了规律。简捷羡慕他,因为他有所有女生都惊叹的整洁与干净。他的头发时常飘来薰衣草的香气,他的球鞋是全班刷的最白的一双。他从来不用担心放乱数不清的试卷,他在墙上用校报粘出一个口袋,只需用手拽拽带着铃铛的五颜六色的绳子,便能准确的拿出夹子夹着的各科试卷。更多时候,简捷看到他如雕塑一般沉稳,一切都准备的足够稳妥,没有什么常人的烦恼能让他慌乱。而她最初的判断并没有错,他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简捷见过他手持念珠诵念,见过他双手合十祈祷。他的眼里看不出悲悯,简捷不知道他为谁而念,也许这和他的其他习惯一样都是他的本能。可是简捷看到他眼中满满的冰凉,就像潭水之底伏在巨石上的一块寒冰,这样的冰凉凝不成泪珠。大多数时候陆皓林不会和她说话,和她更热乎的,反而是当初吵着要陆皓林默写孔雀东南飞的语文课代表。这个一心想当皇帝的人对简捷仿佛有很大的热情。简捷来的第三天他便主动找她去帮忙批改语文试卷,虽然那几道选择题他五分钟就可以解决。那时候她问他,“为什么非得是我”他说,“因为你比他们强。”简捷不知道自己强在哪里,以至于自己好不容易拜陆皓林为师练习书法后他都要把自己抢过去做他的“关门弟子”。他有自己的朝廷,叫什么“北风”帝国,还有自己的一班大臣,个个都忠诚无比,简捷搞不懂他们这些人为什么会这么幼稚,整天用文言文说着一些没有一点意义的段子,好似这样他就能真的当上皇帝。吴敬斌的“钦差大臣”已经不止一次到她这里来传旨封官,他的众位爱卿协商之下也最终没能封她个合适的官职。简捷从来不去考虑他封自己的官是多么好听,她只关心他送来的甜点。听说他妈妈经营着一家蛋糕坊,看他的样子,差不多家里所有的糕点品式都被简捷尝了个遍。简捷把吴敬斌新送来的糕点分他一份,他不愿意吃,简捷忘了他得到下一个课间才肯吃饭。“你都快成他的皇后娘娘了。”他说话的语气像往日一样平稳,却生生加进了几丝嫌恶。“这关你何事你吃醋”简捷觉得他说出这样的话太武断。“我只是看不惯他把心交给你却什么也得不到。”他拿出那串佛珠继续念佛。从他做出这样的动作简捷就知道他不会再跟她说下去。如果吴敬斌足够幼稚的话,他这种方式还真是基础的表白之法。喜欢一个人就在她面前拼命地表现自己,好让她注意自己。可惜简捷从小跟着母亲受苦,注意力全转移到糕点上去了。难道他真的对她一见钟情,而她贪图美食骗吃骗喝。或许陆皓林说得有点道理。简捷把陆皓林的那份一起拿过来打包送回去,“下次不要这样了,谢谢。”吴敬斌在那里一脸茫然,不知道自己哪做错了。晚自习,简捷刚从外面回来便听到吴敬斌的声音,“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他手里还提着简捷送回去的糕点。陆皓林竟也放下手中的动作朝她这边看过来。“你吃腻了我改天给你带点别的东西吃。”吴敬斌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说道。“我不能老白吃你的东西。”简捷脸色发红,双唇紧抿。“我上个厕所。”陆皓林奇迹般地走了出去。吴敬斌颇不见外地做到陆皓林的位置上,红着脸扭扭捏捏地张了张嘴。“简捷,其实,其实我。”简捷及时地捂住了他的嘴。“我知道了,你别说出来。东西我不想要,我现在很忙。”吴敬斌的脸由惊愕变作失望又转为欣喜。“那好吧,既然你都知道了。”简捷催着把他赶走。陆皓林回到座位上坐下。“表白完了吧女主同意了”他笑着问她,眼神里满是讽刺,却让简捷无法抗拒。“你就别笑话我了,我现在都烦死了。”简捷满脸烦躁地朝他说道。“你没同意”他不可置信地问道。“我同不同意关你什么事,你今天话好像特别多。”烦闷中她说出的话也不大好听。陆皓林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什么。晚些时候秦晓拿来一张座次表找陆皓林咨询意见,简捷眼尖地发现自己和吴敬斌被排到一桌。陆皓林仔细看了看,指了指简捷的名字说了句,“这两个调开。”“调他们干吗”秦晓不好意思地说道。简捷也是一脸疑惑,他怎么开始关心起自己的去向了,不过他说的话也正是自己的意思。“你又偷吃了他多少东西”陆皓林毫不客气地说道。秦晓尴尬地伸伸舌头,把头凑到陆皓林的耳边,他竟没有抗拒,简捷大感稀奇。秦晓的声音并不算小,完全起不到掩人耳目的作用。 她听见她说,“他天我那送蓝莓朱古力饼,我怎忍心拒绝。”简捷看到陆皓林嘴角微微一笑。他侧过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这次简捷没听清。秦晓一副恍然大悟地样子拿着座次表就走了。晚自习快结束的时候简捷看到黑板上的座次表不觉吃了一大惊,她和陆皓林两人竟然都没挪座位。她看看陆皓林,陆皓林脸上也是写满了惊讶。她不经思考地看向吴敬斌那边,正好迎上他凛冽的寒光,不过这目光是看向陆皓林。简捷不用调座位,也省了搬桌子挪椅子了。秦晓像只小兔子似的跑过来,“你怎么没把她调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清静。”陆皓林不满地说道。“我以为。”“你以为错了。”陆皓林没等她说完便把话堵死。“要不我再给她调一调”秦晓在陆皓林面前一点班长的威风都没有。“我就这么讨你厌吗”简捷感觉自己有必要为自己的尊严讨个说法,她掐着陆皓林的胳膊恶狠狠地说道。陆皓林顺手拽住她的辫子,“放手。”“你先放。”陆皓林先放开了手,按着胳膊揉起来,简捷这边倒没有什么感觉,他的力道不似她那般没轻没重。“今天我还就哪都不去了,就跟定你陆皓林了。”简捷说出话感觉味道不对,连忙呸了两声。秦晓在一旁只管笑。“我看就先这样吧,下次再把你们调开。”秦晓刚转身便撞上了怒气冲冲的吴敬斌。“说好的怎么不算话了”“情况临时有变。”秦晓一时语塞,只得敷衍他一句。“又是你,陆皓林,你这个太上皇管的怎么这么宽呢”说着他便撕扯开陆皓林的衣领。“放手。”在场的两个女生同时喊出声,已经有不少人朝他们这边看来。“是我不愿意和你做同桌的,跟他没关系。”简捷把一切揽到自己身上。“你”吴敬斌松开手,换上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为什么呀你讨厌我”“这里靠窗子可以吹风,我喜欢吹风。”简捷顿了顿说道,“你跟他道歉。”简捷随便找的借口也不盼望他能相信。吴敬斌脸上却换上了一副小孩子做错事情后惊恐愧疚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呀,对不啦九哥,我太冲动了。”他低着头像是认错,简捷搞不懂他为什么会这么幼稚。陆皓林整理好自己的衣领,带着课本离开。那晚回到宿舍,舍友们都对她投来羡慕的眼光。按他们的说法,陆皓林的心像深山里的潭水,很少为谁儿躁动,他习惯了一个人。简捷像是一颗木瓜一样落到他的湖里,涤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这次能让她继续和自己做同桌足以见得他对简捷有几分意思。简捷只觉得可笑,他们都没见到陆皓林埋怨秦晓时满脸的嫌恶,就像厌恶别人把泥点溅到自己身上一样。一个一天到晚连话都不肯跟自己多说几句的人说他喜欢自己,这真是她听过的最大的笑话。更让她觉得可笑的是,不知道吴敬斌使了什么招数,竟然说通了自己前座的同学和自己调换了座位。她清晰地看到吴敬斌刚搬过来时回头看自己那刻满脸的笑容,她也感受到陆皓林无波无澜的面孔下隐藏着的无奈和叹息。一星期之后陆皓林终于忍不住了,他可以委曲求全让自己继续和他做同桌,可他却不能忍受有人一天到晚叽叽咕咕说个不停,不能忍受吴敬斌的那班臣子三六九的来问安,更不能忍受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谈情说爱。对于一心扑在学习上的人,容不得半点打扰。如果之前他插手简捷和吴敬斌的事还是为班级风气和学习氛围考虑的话,现在他管不了了,只好听之任之了。人只有先满足自己的需要然后才能兼济天下,他现在做的便是独善其身,他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安安稳稳学习的环境。所以他选择平移到教室的最北边,依旧是一个人。吴敬斌殷勤地帮他挪动着桌椅,仿佛早就料到有这一天,陆皓林这样的人无需惊动班主任便可自行调换座位,事情并没有多麻烦。他把他的试卷袋连带着拴着铃铛的七彩绳子一并留给了简捷。这是他在这边苦心经营起的家当。、你能不能笑一个给我看看窗外的知了声一天大过一天,盛夏的燥热焦灼着每一颗困倦的心灵。在宿舍里酣睡了两个小时的简捷仍是昏昏沉沉,教室中央吱吱嘎嘎的老风扇照顾不到她这样的角落,凌乱的发丝下,她的额头上早就渗出了豆大的汗珠。高二的学生一周之中还有一节美术欣赏课,这个下午不知道数学老师出了什么状况,竟然没来抢课。简捷难得抓住这样一个机会,把美术课本盖到头上便准备去找周公畅谈。简捷与那美术老师见面的机会少的可怜,却深深记住了他讨人厌的声音,像是深宫里服侍哪个娘娘的公公一样“阴柔”,又像大公鸡被生生捏住脖子后的惨叫一样沙哑。她的指甲在桌子下面使劲地扣着,一颗心像是被扔进酸菜坛子一样酸胀无力。好在美术老师煽情地讲了一小会儿就安排大家上自习了,简捷如蒙大赦一般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脑中的思绪开始断断续续,简捷感到每完成一次呼吸,都像从海浪的顶峰落到低谷一样奇特,她知道自己已经进入浅睡眠。这种感觉有时候是很美好的,因为有那么一秒能清楚地认为自己快要进入梦乡。依稀中简捷仿佛感觉头上的美术课本被拿到一边,她的眼前由漆黑变作殷红,像是眼部毛细血管中流淌的血液。简捷没有醒来的冲动,她纵容着脸上来自另一个人的一双手。一定又是吴敬斌,他又在用湿巾帮自己擦汗,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陆皓林走后,简捷似乎习惯了吴敬斌对自己的特殊关怀。她已经记不清她给自己封了多少个好听又有权的官,她不需要像班里那几个小跟班一样讨好吴敬斌这个县教育局局长的儿子,对于那些到吴敬斌这里之乎者也议政的人她也是嗤之以鼻。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也确实成为了枯燥紧张高中生活的一点调色剂。吴敬斌谈起恋爱挺简单,一是物质,一是语言。他们家的糕点简捷做梦都是那个味道,现在是看了就想吐。他给她分享的那些所谓有趣的新闻乐事在她看来也都乏味冗长。他把头扭到一百八十度一直说,她后来干脆就像聋子一样忙着做自己手头的事情,头也不抬一下。“简捷,我喜欢你。”“奥。”“你怎么想的”“没怎么想。”“你也喜欢我”“不。”这样简单的对话他们不知进行了多少次,就像古老草原上的野草一样,一片又一片,简捷不知道打击了他多少回,他对她的纠缠非但从未消失过,反而在心里为简捷种下了一片爱的牧场。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简捷被她烦得难受的时候,眼里的光芒足够火辣,也从来没给过他春风一般的温柔,却不能动摇他一分一毫。已经有好几秒她没有感受到纸巾摩擦的粗糙,取而代之的是温暖柔软的抚摸。一定是他的手,简捷悠悠睁开双眼。教室里这么多人,每个人都长着两只眼睛,她再困也不能容忍这样的行径。她睁开眼的那刻,吴敬斌还沉浸在自己的陶醉之中。简捷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无尽的喜悦和满足,一颗心的痛苦换来另一个人的快乐,这笔交易等于没做,两个人加起来的生活就是零。简捷看着他一点点惊慌失措,脸上开始一点点晕开酒红,简捷不是什么普度众生的大善人,可那一刻她竟有一点不忍心。“我看你出汗了,帮你擦汗。”他振振有词地说道。简捷花半分钟的时间在他面前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然后在他不知所措的脸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两下。做出这个动作后她就后悔了,吴敬斌自动把她的不满理解为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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