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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权重,家世显赫,又岂会做出卖国求荣之事再说锦衣军在孙府搜到敌军来信一事,本就存在诸多蹊跷。比如指证孙文通敌的乃是继宗潜邸时的旧臣,在朝中弹劾孙文的御史言官也大都和孙文早有嫌隙。因此除洪赋之外,朝中也有不少与孙文相交甚好,或者清白耿直的大臣上奏为孙文辩白,恳请圣上明察。然而继宗的反应更是激烈,将所有陈情折子一概留中不说,最后还听信奸佞小人污蔑其中几位言辞最为激烈的老臣之言,认为他们乃是孙文的同党,追究其等助纣为虐之罪。且那佞臣上奏恳请陛下派锦衣军查抄各府的时候,果然也搜到了其与北方各族往来的信函。如此“铁证如山”之下,继宗接连诛杀了不少老臣,流放了不少家眷。一时间京中血雨腥风,人心飘摇。几乎每天都有大臣及其家眷被压倒刑场诛杀。此例一开,所有上奏陈情为孙文辩解的大臣霎时噤若寒蝉,不敢再发一言。继宗在一片血雨腥风中巩固了帝位。继而提拔的全都是自己潜邸时的心腹之臣。那污蔑孙文的奸佞有继宗撑腰,也开始在朝堂上大肆排除异己。洪赋作为孙文的亲传弟子,又在陈情一事上起到了重要作用,被继宗以同党罪论处。只是首恶已在牢中伏诛,因继宗刚刚登基,念及皇恩浩荡,普天同庆之喜,并没有广造杀孽,只是废除了洪赋理国公府继承人的身份,将其流放三千里,贬黜至江州。消息传到理国公府的时候,老国公洪辉闻此噩耗,气的口吐鲜血,一病不起。自此缠绵病榻多年,最终郁郁而终。而理国公的位子,也被洪赋的继母弟弟洪贯所继承。一代天之骄子,最终竟落得如此凄惨下场,当真叫人不忍听闻。然则洪赋一家的悲剧才刚刚开始。且说洪赋被判流放之时,洪赋已有两子一女。长女洪芫,已有十岁。洪赋发妻孙氏想着此去江州,前途渺渺,不忍女儿耽误了一生。遂一力主张将女儿留在京都。且因洪芫罪臣之女的尴尬身份,孙氏生怕洪芫及笄之后造人嫌弃,遂忍痛将女儿送入宫中,送到姐姐懿安皇后的身边。想洪芫从小长在懿安皇后身边,受皇后教导长大,将来议亲之时,总比只有个罪臣之女的身份要好。孙氏夫妇明知此举是为了女儿的前程。只是骨肉分离之痛,究竟挖心刺骨,孙氏本一天真烂漫的柔弱女子,从小顺风顺水千娇百宠的养大,骤然逢此家破人亡之变,一时抑郁难解,身子骨便不大好了。且等到流放路上,年不过六岁的长子洪菖忍受不了长路奔波,只因一场小小的风寒就没了性命后,更是有如重锤,一病不起。要不是念及还有一个襁褓中的幼子要照看,恐怕孙氏就这么去了也未可知。好不容易长途跋涉的到了江州城,边塞与京都大不同的苦寒气候,以及每年时不时有鞑靼进犯的安危不定也叫洪赋夫妇叫苦连天。两人一个是金尊玉贵的公府继承人,一个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相府小姐,从小都是没吃过苦的人。如今骤然落入泥沼,尝遍了世间百态,人情冷暖。若不是有从小照料洪赋的奶母李嬷嬷及其男人韩忠跟了过来,恐怕两人这日子更要艰难一些。洪萱听着父母口中的苦逼人生,心下也跟着唏嘘不已。所以说做人要有识人之明啊,要不然扶持了继宗这么一个白眼狼儿,别说自家性命,连带着父母兄弟都性命难保啊想到这里,洪萱不觉又开口问道:“那我留在京中的姐姐,又怎么成了新皇的贵妃呢”洪赋看了洪萱一眼,十多年没与京中联系,其实这些后宫之事洪赋原也不太知道。还是今儿听了洪葵与他说道,他才明白其中发生了什么事儿。原来洪芫自入宫后,便留在懿安皇后的身旁服侍。因洪芫本是懿安皇后孙氏的外甥女儿,兼家学渊源,自幼琴棋书画皆同,且秉性娴静,冰雪聪明,颇得懿安皇后任。而继宗坐稳皇位,把持了天下大权之后,颇看仁宗唯一的子嗣,也就是太子李琛不顺眼,宫中太监婢女度其圣意,经常为难小太子。乃至克扣太子的衣食用毒更为寻常事。最后竟发展到引诱小太子去水边玩耍,失足落水之事。好在小太子的生母周贵人因骨肉天性,纵使明知继宗不喜,也经常偷偷派遣宫人去探望小太子,这才及时将小太子救了起来。时年太子不过三四岁,正是天真孩童什么都不懂,却经历种种险象环生。那周贵人原就是个身份卑微的宫俾,因被仁宗宠幸了一回,侥幸怀有龙嗣。至平安诞下皇子之后,才晋封为贵人。如此身份,及至继宗登基,在宫中只不过是孤苦伶仃,没有依靠,只得抱着儿子去找懿安皇后哭诉。懿安皇后亦担忧太子不能安然成长,遂将洪芫送到东宫照看太子。如此有机敏的洪芫在旁照顾,宫中太监宫俾看在懿安皇后的面子上,总不敢行事太过。其后三四年,实在无法忍耐的继宗还是寻了个不是将太子之位罢黜,封李琛为顺王,迁出宫外。洪芫也跟着顺王出了宫去。彼时洪芫乃是东宫中唯一跟了李琛出来的人。在宫外顺王府时,因继宗平日里派锦衣军重兵看守,顺王主仆轻易不得出宫。又有那一等捧高踩低的阿谀小人,明知继宗不喜顺王,遂经常克扣顺王的俸禄供给。洪芫为了保证顺王衣食不缺,几经辗转禀明太后,亲自稼轩,供养顺王。这主仆两人相依为命,一过就是十来年。直到去岁继宗驾崩,太子李珍继位。登基大典之时却遭天火焚身而亡。懿安皇后这才站出来说明李珍之死乃是当日继宗在告祭祖宗天地之时,答应了身死之后立仁宗之子为帝。如今食言而肥,且是遭了天谴。并联合朝中蹑服多年的仁宗老臣,以及那一等贪图从龙之功的权臣,拥立仁宗唯一的子嗣李琛登基为帝。新帝登基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大赦天下,晋封嫡母懿安皇后为昭贤太后,仍居寿康宫。时人又称东宫太后。封生母周贵人为周太后,赐居寿宁宫。时人又称西宫太后。并晋封同自己相依为命多年,日久生情的大宫女儿洪芫为贵妃原本新帝是想晋封洪芫为后的,只可惜朝中许多食古不化或者说是别有用意的老臣,以及新帝生母周太后均以洪芫大了新帝十岁为由,强烈反对新帝的旨意。新帝无法,最终只得妥协,迎娶了朝中一位世家女为皇后,并封患难与共的洪芫为贵妃。说到这里,洪赋再次长叹一声,看着已经呜咽的不能自抑的孙氏,从怀中掏出一封密封的完好的书信,递与孙氏道:“得知葵儿接了圣上的旨意,来江州接咱们一家回京。贵妃娘娘特地写了一封家书,派心腹丫鬟从宫中传出来交给葵儿,让他交与你我。并特特嘱咐他告知你我女儿的境况。只说女儿在宫中,如今一切安好。只等着咱们进京一家团圆。又嘱咐你万万不得伤心费神,如若因此有了什么缘故,反而是她的不孝了。”此言一出,孙氏更是放声大哭。、第四章第四章洪萱对于洪赋口中的朝堂风波并没有什么准确的概念,不过想想十多年前的那一场血雨腥风,还有自家远离权利中心却依然保持了十来年的隐忍低调,以及一朝天子一朝臣后,立刻鸡犬升天,调回京都的恩旨,就能明白所谓朝堂党争,帝王换权并不仅仅是字面上的波澜。那些多年前就消逝了的无数生命,那几代人为之努力却在朝夕瓦解的权贵熏天,明知前路艰险却依然前赴后继,飞蛾扑火般的争权夺利,明明白白昭示着所谓真理手中无权,性命危然,手中有权,鸡犬升天。远在千里之外的江州县城,穿越之后,年仅十二岁的洪萱在还没有踏入京城这个圈子之前,在父母的口述中,第一次领略到了古人的争权夺势并非那么简单。不是后世所谓的办公室斗争,哪怕失败了也留有退路,就算辞职离开也能另去他处东山再起的悠然。而是孤注一掷,一旦失败了,恨不得全家都要跟着丧命的如履薄冰。这是一场高空中走钢丝的危险举动,偶有倏忽,都会有米分身碎骨的可能。所谓成王败寇,永远都不是简简单单的四字成语。然而这个时候,略微有些警觉的洪萱还没有对未来表现出太多的担心。大概是前一世宫斗题材的电视剧小说看多了,洪萱只把父亲的话当做另一个精彩的故事,何况此事年代久远,已经是二十年前的前尘往事。她并没有意识到,从京中圣旨抵达江州城的第一天,从她开始准备踏上京都的第一天,不论主观意愿还是环境所迫,她终究要被撤入这个权利的漩涡。哪怕她心知肚明,自己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可是她这个旁观者却牵连甚广,至少,新帝身边最看重的几个人中,洪萱的亲戚就占了两个。所谓外戚这个响当当的名头,在洪萱还没来得及察觉的时候,已经悄然落在了她跟她的家人头上。而在不久的未来,洪萱会清晰的感觉到,这个光环给自己带来的影响是多么深厚。可惜此时此刻的洪萱,并没有所谓穿越女主的自豪感和责任感。她把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遥远的京城之中,那个被无数戏文话本描绘的象征着女人最巅峰的权力场的皇帝后宫中,那个一举成名天下知,被无数闺阁女子所羡慕嫉妒的洪贵妃的身上。作为一个十岁入宫,以一介罪官宫俾的身份混到贵妃的位子,又得到了新帝的独宠与信任的女人,在洪萱的眼中,这个素未谋面的长姐的前半生简直就是最标准的小言女主的节奏。而在父亲三言两语的描绘以及长姐那封情真意切却只报喜不报忧的家书中,洪萱也暗搓搓的脑补了至少百万字的宫斗长文。虽然目前的洪萱所知甚少,但从目前透漏出的局势来看,自己这个姐姐的贵妃之位得来的绝不轻松,所谓患难与共,相依为命,也永远都不是上嘴皮子搭下嘴皮子那样简单。在举步维艰,满目敌对的环境中,年仅十三岁的少女带着一个年仅三岁的小娃娃有惊无险的渡过了生命中最危险的时光,然后日久生情上演了一出真爱大戏,如此桥段是上辈子的洪萱最爱看的狗血爽文。跟远在京城的洪贵妃相比,真正穿越而来的洪萱无形中成了真废材。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洪萱清楚的知道以自己的情商和智商,哪怕是穿越而来,若被扔到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别说护着旁人周全,恐怕也只是被人算计致死的命。所谓英雄造时势,时势造英雄,其实两者缺一不可。不是任何一个女人都能成为洪贵妃,也不是任何一个宫俾在相处十年之后能成为皇帝的真爱。至少对洪萱而言,她虽然向往着荣华富贵,却对这种繁华陷阱中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避之唯恐不及。因为她明白自己的斤两,就连在办公室的工作中都能被人算计到吃哑巴亏的废渣,若是真的到了那种不吃人就被人吃的境地,恐怕也是平添了肥料的主儿。隐隐的,洪萱对素未谋面的长姐起了三分敬仰。因而在劝哄孙氏不要太过悲伤的过程中,洪萱的口沫着重落在洪贵妃非人的战斗力上,以举例,说明,类比等等方式表达了自己对长姐的敬仰,并且再三陈述了自己对洪家所有人终于苦尽甘来,守得云开见月明,马上就要合家团圆的美好憧憬。甚至发散思维引得孙氏思考长姐什么时候能怀孕生子,又该如何引导下一代的教育问题等等等等。最后孙氏在洪萱喋喋不休的画大饼中消散了所有的悲伤情绪,开始积极的畅想起美好的未来。守在旁边默默不语的洪氏父子眼含赞赏的看了眼口干舌燥的洪萱,大哥洪茅很有眼色的递了一杯温度正好的茶水给洪萱,心中为妹妹的口才默默的点了一个赞所谓点赞,也是洪茅从妹妹口中学来的词语。相处多年下来,洪茅发现虽然自家妹妹时不时的抽点小风,嘴里总是不伦不类的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词语,然而仔细了解了词语本身所蕴含的意义之后,洪茅发现,这些词语当真是描绘当时情景最契合生动不过的词汇了。因而就算多年来洪萱一直在学业上表现出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消极怠工,甚至汲汲于歪解圣人言行的恶趣味,洪茅也一直认为自己的妹妹是冰雪聪明,伶俐剔透的。何况女子最重德容言功,那些个诗词文章妹妹就算不喜也无妨。至于洪萱本人在德容言功方面的更加不屑一顾,洪茅只是表达了有选择性的无视反正江州临近北方外族之地,城中风气本就更加崇尚武功彪悍,多少女子练习骑马射箭,甚至同男人一样混于市井当中讨生活的也是比比皆是,因此洪茅从不觉得自己的妹妹有何不妥。直到如今接了京中旨意,得知自己一家不日将启程赴京,从此跟那些话本上所言的权贵世家之流打交道,洪茅才觉得隐隐有些头疼。至少从白日跟二叔家的堂兄一席交谈下来,洪茅不觉得自己会喜欢上这种见面三分笑,说话留一半的交流方式。不论骨血中的关系如何亲昵,在交流谈话的时候永远都隐隐存在着一丝冷漠隔阂,哪怕这种隔阂是洪葵所极力弥补的,但习惯了江州城直来直往的风气的洪茅还是在第一时间敏锐的察觉到了这种代沟在洪茅看来,兴许这就是平头百姓跟侯门大户之间不可逾越的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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