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骨头头酸痛，但没办法，她们是客，自己只能温柔地装着。“能帮我换杯滚烫的开水吗”坐在右侧里面的女人拿起装着八分满温水的杯子伸向寒言，纯真的眼神里夹带着几丝诡异。对面两个女人更是双手交叉置于胸前，似乎在等着看什么好戏。“当然可以啊。”没心眼的艾寒言直接伸过手去接杯子。只听，“砰啪砰”寒言还没碰到杯子，杯子便从那女人手中戏剧性地滑落，水分子像是一个个被关押已久的囚犯，重见天日，到处乱窜，寻求自由。而大部分，都调皮地降落在了那女人的裙子上。杯子坠落的那一刻，又撞倒了那女人面前的咖啡，咖啡杯直接倾过身整个滚向了她的裙子，随之，红色的短裙瞬间被成了咖啡色，还有黏腻的奶泡紧贴在裙子上，甚至还渗到了她的腿上。“哎呀”她猛地起身，大叫了起来，似乎后一段是她未预料到的。周围客人的注意力都被这“哐当”的巨响与女人的尖叫声给直直吸了过来，包括安枫亦他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刀叉。“小心”寒言急促的声音。“服务员，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怎么回事啊，连个杯子都拿不住。”“你看都洒她裙子上了，再看看桌上都是水，怎么服务的。”其他三个女人开始井然有序地夸张报怨，就像是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站着骂街。“啧，服务员，你是故意的么，你知道我这裙子多少钱么。”那女的口气完全颠覆了刚才的温柔，秒变泼妇。“你做一年都买不起这条裙子啊，你自己说怎么办吧。”坐她旁边的女人起身趾高气扬，鲜艳的红唇被不应景的话语染上几丝尘埃。、不知不觉爱已上线寒言一句话都没有讲，苦笑了一下，被人耍了，怎么会有这种婆娘，倘若这家店是她开的，估计现在已经上手了。“不好意思，这位小姐，你要不要去验一下这杯子上有没有我的指纹啊。”寒言镇定地朝着那女人说道。这时其他小伙伴陆续朝寒言走来，包括店长也大步赶来。“呵，当服务员就要有服务员的样子，自己不小心还不承认，把你们店长叫来。”那女人真是有本事，说鬼话都不用打草稿。“我说你们”寒言刚想撩撩双手反驳，店长急忙拉了拉寒言的手。接着同伴们也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臂，生怕她会废了这几个女人。“不好意思，我是本店的店长，请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店长对着她们哈腰点头，寒言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我说店长，你是怎么教员工的，自己做错事态度还这么差，看看，咖啡全洒我裙子上了。”“就是啊，我们桌上还有没吃完的甜点呢，现在全被你们的服务员洒上了水。”真的是两个女人也能成一台戏，四个女人都能让洪水横流了。店长扭过头看着寒言。寒言深深吐了一口气，“店长，我觉得这个夏天要飘雪了。”店长使了下眼色，他虽然平时像个逗比，但很明事理，从她的眼神能看出他信任他自己教出来的员工，更不用说平时跟他玩的最嗨的寒言。“呵，当服务员还这么嚣张，店长，你说这事怎么解决吧。”“不好意思几位，今天四位的单都全免，这位小姐的裙子我们负责，等会甜点和饮料重新为四位制作送上，您看可以吗”全部员工看到店长这般的忍气吞声，都咬牙切齿想上前吼几声。可是没办法，遇到故意挑刺的客人只能委屈自己，再加上这家西餐厅还是连锁的店长好不容易熬到现在。四个人的套餐要两千多呢，这不是亏大了。寒言见店长这么委曲求全，眼眶红了，两个拳头愈发的生硬。“店长不愧是店长，这些我们都接受，只不过还有一件事。”另一个女的开口。“您说。”店长语气依然温和。“我要那个服务员给我们道歉”寒言听了握起拳头想冲过去，但硬生生被后面的伙伴拉住。店长也瞪大了眼，“小姐，这个”店长只讲了一半，只见安枫亦颀长的傲背挡在了店长面前，双手插着裤袋，迷人的侧面变得有点锋利。“几位小姐，何必这么激动呢，先坐下。”真不知道是长得帅还是怎的，就他这么一句话这四个女人竟然都乖乖坐下了。“帅哥，你不会是想帮忙吧”那女的笑眯眯地说着。安枫亦浅笑了下，“我是来看看哪个没长眼睛的把小姐这么贵的裙子弄成这样。”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被洒的那个女人，眼神过于犀利，害得那个女人心虚地咽着口水。“帅哥，就那服务员，把我朋友的裙子弄成这样，这可是限量版的。”坐她旁边女人再次开口，还用手指着裙子。寒言给了她一个白眼，这绝对是她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话了。“是吗”安枫亦依旧盯着那个女人，只是眼神变得愈发恶狠，裤袋里的手突现桌上，随之，一块起司蛋糕，整个滚在了那女人的裙上，“锦上添花”。“哇哦。”韩页溪在一旁轻声起哄。“啊你有病啊”四个女人唰地起身，整齐堪比特种兵。在全场探头探脑的客人中，几声唏嘘声袅袅而起。寒言也在一旁痛快地挑了下眉。“不好意思，手贱了。”安枫亦云淡风云地说着。“你”那女人气得说不出话，脸上漾着一股红气。安枫亦直起身子对着离他最近的女人说了句耳边话，随即帅气地回到了座位上和韩页溪继续晚餐。然后四个女人边乖乖地买完单带着一肚子气离开了餐厅。有句话说的非常好：自作孽不可活。大家都好奇安枫亦说了什么，但，也只能好奇好奇。回到座位他还朝着寒言抛了个胜利的媚眼。“我的妈呀，连生气都这么帅。”死胖燕还在后面犯花痴。走了一桌又来了一桌，时间就像这样流淌着。虽说要寒言给他们俩全程服务，可面对的是周五的高客量，安枫亦他们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寒言一刻不停穿梭在每桌客人之间。指针一步接着一步，餐厅内的二氧化碳不再那么浓密，来来回回的身影也不再那么急促，小伙伴们总算可以慢悠悠地整理餐桌上的杂物，顺便靠着椅背偷会儿懒。“两位大哥，你们吃餐饭的时间够短啊。”寒言调楷着。“干嘛，开始赶人了啊。”安枫亦捧着手机漫不经心地回着。“哪敢啊，待到明天早上也随你们。”人越忙，时间就过得越快，东整西擦，时针已经越过了9，离十点下班已近在咫尺。其他区域的客人都走完了，大家都在准备着收档，唯独全场还有c3那一桌。“哎，他们怎么还不走啊，买单了么”晓琪已经闲着没事干过来向正在整理工作台的寒言探探风。“早买完单了。”寒言懒散地回着。“现在没人，我过去看看。”晓琪还真是总之寒言有种莫名的预感。“两位先生，今天晚餐还满意，吗”晓琪温柔地嘣着每一个词。安枫亦和韩页溪故装镇定，安枫亦鼓动着下巴看了一眼晓琪顺道瞥了一眼韩页溪，似乎在交流什么，然后又低头看手机。害得晓琪一脸的失望，只好硬邦邦地把头转向了另一边。“非常满意，尤其是艾寒言，服务非常到位。”韩页溪也磁带卡住一样吐着每一个字。“那就好，谢谢您。”晓琪真是够了。“我滴妈呀，老娘几百年前的饭都要吐出来了。”一帮人围在寒言身边，逗比店长，死胖燕，值班大冰，还有暗恋寒言的阿杰。因为餐厅已变得很安静，连放个屁都能听见，更何况晓琪那恶心的寒虚问暖，只是寒言先道出了大家的心声。“哇，你的饭那么耐藏啊。”大冰又犯贱。所以，寒言什么都没说便往大冰肚子中央放了一拳，惹的众人在那笑不出声的憋屈。“那这位先生呢”晓琪就是不死心，硬要跟安枫亦搭话。安枫亦忍着笑，舌头微微抿了下嘴唇，还是比较绅士的，“恩，都非常好，尤其是你们热情的服务。”安枫亦抬头直视着晓琪。“我没看错吧，叶晓琪这是在脸红么。”大冰惊讶地长大了嘴。“哇，我们店皮第二厚的竟然会脸红啊。”店长在那感叹。“第一厚是谁啊。”胖燕无知地问着。结果大家都一致的看向了她。“恩好的，那两位请慢，玩。”晓琪第一次心跳加速急着逃跑。当时韩页溪也是笑得太过憋屈。“哎哟，我害羞了哎，哇真的太帅了。”晓琪小跑着回归大部队，失去理智般的浮夸着。“啧啧啧，真没出息，看我的。”死胖燕一把把瘦弱的晓琪撂到了一边，准备亲自上阵。“喂你们到底要干嘛”阿杰笑了半天总算嘣了句话。结果都没人理他，搞得自己在那咽口水。死胖燕走起路来跟穿着旗袍一样，厚实的屁股扭起来像是在拍午夜凶铃。“这次换我百年前的饭要吐出来了。”店长在那瞎了眼般的嘀咕着。安枫亦余光能直接看到一个庞大的物种向他们摇摆着过去，用手闷住了整张脸，咬紧牙齿在和笑觉器官做斗争。韩页溪看安枫亦的表情感觉到了有点不对劲，在他刚想确定时。“两位帅哥，你们好。”胖燕现身了。吓得韩页溪手机直接掉地上。安枫亦坐在对面依旧捂着嘴，从眼神可以看出他已经笑抽。“哦，先生，我帮你捡。”“不用，我可以自己来。”“没关系，这是我该做的。”胖燕抢先了韩页溪一步。她艰难地蹲下，总感觉她的裙子会炸开，然后再缓缓地起身，翘着兰花指安全的把手机送到了韩页溪手上。“先生，给您。”“好，谢谢啊。”韩页溪直咽口水，说话都有点颤抖。“不客气的。”她双手交叉自然垂放在小腹前。“啊，我的妈呀，杀了我吧。”寒言已经笑的在地上打滚，抓着大冰的小腿使劲扭。正笑着的阿杰看到瞬间阴了眼，好希望马上化身成大冰的那只小腿。“快把我一起给杀了。”店长也已经给跪了。安枫亦拿起水杯想喝口水压压惊，结果“两位先生，今天用餐还满意么”胖燕一开口的话似曾相识。呛得安枫亦整口水都返回了杯子。“先生，你没事吧，快用纸擦擦。”胖燕预拿纸亲自给安枫亦擦拭。“谢谢谢谢谢谢，我自己，自己来。”跟安枫亦刚才扔蛋糕的气势完全相反。“还是找个人去把死胖燕杀了吧。”店长已经笑得泪水直流了。“满意满意，我们都很满意。”韩页溪想赶快结束这狗血的剧情，又给安枫亦使了使眼色。“哦，对了，你们是十点下班吧。”安枫亦急忙转了个弯。“恩，是的，不过没关系，你们想待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胖燕还真是大方。安枫亦看了下手机，竟然已经超出五分，“哦那个已经十点零五了，那我们也差不多了。”安枫亦边说便给韩页溪使着眼色便起身要离开。“哎哎，两位帅哥真的不急。”他俩猛地起身，突破防线扔胖燕一个人在后面妖娆。快步走到了工作台前刹住了脚步，高傲冷邪地俯视着。一群人有佝偻着腰的，有跪地上的，有直接趴着的，笑得那个人仰马翻。安枫亦一过来就看见寒言坐地上撑着肚子笑个不停，一手又抹着眼泪。“咳咳咳咳。”阿杰在后面提醒着大家。“先生，您好。”“先生，你好。”“先生，您好。”其他几位都瞬间把笑给憋了进去，都跟他们打招呼。寒言瞟到了安枫亦的脚，稍微收了点，坐地上想站起来又站不起来结果还是大家伙帮着把她拉了起来。“呵呵呵，呵呵。”寒言看着安枫亦和韩页溪还是忍不住呵了几下。“啧。”店长用手肘撞了下寒言。“俩位，不好意思啊。”店长尴尬的先开了口，其实他也很想笑。“俩位，真的不急，你们想坐就多做会儿。”死胖燕还跟在后面叫。他们俩谁也没理，安枫亦却一直盯着寒言。“笑得累不累啊。”安枫亦向着寒言靠近，能呼吸到彼此的温度，好熟悉的距离，习惯性地微动着下颚。小伙伴们都惊呆了，尤其是晓琪和胖燕那俩货，这是她们多么渴望的距离。其他收完档的小伙伴们也都“哇”了起来。然而，寒言两手放在安枫亦的胸上方轻轻推开了距离，又是那么熟悉的画面。“没有啦，一点都不累。”还很好意思的回答着。“店长，大家都下班了吧”安枫亦转向了店长。“对对对，十点下班。”店长唯唯诺诺地接着话。“好，感谢你们的服务，我们先走了。”店长话音刚落，安枫亦便一把牵起了寒言的手，直接穿越了人群。“哎哎哎，你干嘛”寒言一阵无底。“oh,no,怎么回事”死胖燕看到这一幕下巴都要着地了。在场的男男女女都羡慕嫉妒的拉长了下巴。“喂，安枫亦，你到底要干嘛”寒言开始轻声地问着。“下班。”结果，安枫亦的回答似乎都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