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不顾烧烫,夹了一筷子就想下肚,奈何被烫了嘴,只好又慢慢地吹着气。这会时间,冯笛已经回房间拿了钱包,出门去给卓旗买东西,小区的便利店东西比较少,男士内裤也稀少的只有两三盒,冯笛随便拿了一盒,本还想给他买身居家服,结果什么都没有,最后只提了一盒内裤和几种零食回去。路上她想,也许她该放下自己固定的思考模式,因为她发现,今天一早到晚上回家之前,她备受煎熬,所有的痛苦与纠结都被放大,她站在道德与情感的制高点上把自己批的一文不值却在她见到卓旗还留在家里的时候,又觉得事情也许并没有那么糟,那么她是不是应该,学着去顺其自然可是,顺其自然难道od friend还不够,要做sex friend吗回来的时候卓旗已经吃完了面,乖乖地在厨房收拾碗筷,等冯笛进来,便谄媚道:“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西红柿鸡蛋面你以后还会做给我吃吗”冯笛将袋子放在餐桌上,顺利从厨房经过,像是没有听到他说话一样,去浴室看了眼洗衣机,衣服已经洗好,但拿出来有点潮湿,她想了想,一股脑地将所有衣服卷成一团,拿了出去放在沙发上。卓旗正拆开内裤袋子比划,看见她,撇了撇嘴,“你买的这个尺码太小了,要勒死我吗”冯笛脸红,但她哪知道那么多,瞪了他一眼,又返回卧室,并且狠狠地关上了门。她靠在床上,想说把床单被罩换了,又觉得累,便想着等他走了再说,这一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隐隐约约好像开始做起了梦,梦里乱糟糟的,好像有什么一直追着她,她想要跑,却被追得紧紧地,她想要看看是什么在追她,却什么都看不到。忽的她睁开眼睛,入眼确是一片黑暗,房间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了,她躺在床上,房间里静静的,静的都能听到背后多出来的那道呼吸。冯笛有些僵,她不知道该起身还是继续睡着,突然后面传来了声音:“你醒了”“”“你是不是打算一直不理我”冯笛感觉到他往进靠了靠,又听他说:“你想要我怎么办”“对不起,我不应该喝了酒来胡闹,我不应该强迫你,是我错了,你想要怎样都好,可是你别总是不理我。”卓旗可怜兮兮的。冯笛心酸,强迫或许一开始是,但后来,她明明是有私心的,她是藏了私心的这才是她觉得最不堪的地方。清冷的月光从窗帘的缝隙扫进来,冯笛睁开眼睛,她蜷着身子,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剥了刺的刺猬,孤独无援地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外面。她沉吟了许久,才动了动,“你走吧我们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为什么”她能感到他又急切地靠近了些,可为什么因为她矫情地不能在他面前承认自己的寂寞拜托,这种话她怎么说的出来。“你不喜欢我”卓旗的声音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藏着悲切,“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不喜欢他怎么会冯笛在黑暗中咬着牙齿,却还是不能将嘴角的讥诮掩藏,她怎么会不喜欢他她只是没有喜欢到为他放下那可悲的自尊而已静静的沉默,两人各怀心思,谁都没有动,都在迁就着对方,顾忌着对方月光洋洋洒洒的,窗帘上透出窗台的轮廓,歪歪扭扭的摇来摇去,晃得人眼皮子直耷拉,不知什么时候,冯笛就睡了过去。脑子始终绷着一条线,睡觉也没有多踏实,她侧着身子,保持这个姿势睡了整夜。晨光慢慢透进窗台,背后发出些窸窣的声音,冯笛立刻就醒了,她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紧绷绷的让人难受。她感觉到他起了身,小心翼翼地出了房间,还掩上了门。她睁开眼睛,余光瞥见门缝里的一丝光亮,又马上闭起了眼睛,不多会,他又进来停了一会,站在床脚,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她知道,他一定是在看她,那眼神像是喷了火一样灼热,想不感受到都难。然后,他出去了,不多时,就听见门锁的啪嗒声。冯笛转过身,手臂挡在眼睛上,平躺了一会,起身拿衣服、进浴室、洗澡一气呵成,莲蓬头里温热的水浇在她的身上,堵住她的呼吸,蒙上她眼睛,她不由用双手捂住脸,她问自己:冯笛,你到底想怎么样前几天,她还信誓旦旦的告诉别人,她知道自己要什么,而现在,却无措地像只迷了路的羊。下午她还打算去学校上课,半路时却改了主意,她不知道自己是害怕碰见卓旗,还是真的无心去上课,总之就是突然不想去了,便打电话给老师告假。周末的地铁上多是出去放风的学生和情侣,少有几个穿着工作服提着公文包的上班族,她愣怔地看着站牌名闪烁,底下两个女生叽叽咋咋地聊着八卦,旁边一个男生低着头玩手机,隔壁座位上一个年轻母亲正哄着哭闹的孩子,说着笑着闹着,没有几个人像她这样目光迷茫地盯着站牌,像是找不到归宿的孤魂野鬼,大白天也渗人。她觉得,她应该找个人聊聊。、24慧琳在公司附近的小区里买了一套房子,正在装修,冯笛打来电话的时候,她正在考察装修进度,听她语气沉闷,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便让她直接过来。见到冯笛的时候,她背着一个黑色牛皮小书包,棕色棉麻衬衫,牛仔裤,帆布鞋,样子活脱脱还未出校门大学生只不过脸色相当惨淡。“怎么了”慧琳关切地问道,不等她走进来房门,又拉着她出去乘坐电梯,“这幅样子应该刚上完学回来,怎么样是饿了吗”冯笛瘪了瘪嘴,叹了口气。“去吃点东西还是直接去我家”慧琳太了解冯笛了,这副样子找她肯定是有心事,还好她租住的房子也在这个小区。“去你家吧。”冯笛怏怏的。一路上,冯笛做了很多思想斗争,才讷讷地告诉慧琳她和卓旗的事情,当然中间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细节描述,她只说了结果。银色的电梯壁面里,慧琳惊讶地张大嘴巴,又转了转眼珠子,“让我猜猜,是不是周四晚上发生的”冯笛惊,在想不会是卓旗告诉她的吧,就听慧琳说:“我猜到了啦。”电梯叮的一声,两门缓缓打开,慧琳先走出去,“卓旗昨天早上一直不听电话,害得我为他推了很多工作,然后他就真的一整天都没有出现在公司”她拿出钥匙打开门,一边换鞋一边说道:“不过,我可没想到你们俩会滚到一起。”“”冯笛也脱了鞋子,一进去就窝进了单人沙发里,抱着膝盖,“我现在快恨死自己了。”“为什么”慧琳去冰箱里拿了两瓶饮料,“别这样,成年人嘛,一时冲动擦枪走火很正常的。”她把饮料递给冯笛,拉开易拉环,也蹬了拖鞋窝在沙发上。“可是我们没没有感情,我也没有拒绝他,我觉得自己很不堪,很随便。”“怎么会那天在游泳池你们不是玩的挺开的吗”冯笛歪着头想了想,好像就是那天开始,她不再计较跟卓旗熟不熟,应不应该跟他保持距离“可就算是那样,也不代表我们就能就能那个啊。”慧琳笑了笑,“你还记得之前给我看的那篇有关于、性、和爱的文章吗”她点了下头。“你记得你当初是怎么说的吗”慧琳拨了拨垂在胸前的头发,手撑在耳朵旁,调皮地眨了眨眼。“所以其实我还是接受不了。”“不,不。”慧琳换了个姿势,将腿伸开,“我只是突然想起这件事情,不要把你们俩对号入座,这不是一码事。”“”冯笛拱了拱鼻子,“在我看来,是的。”“你这个现实的理想主义”慧琳摇了摇头,“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普通人,难免会有欲望,难免会冲动,难免会犯错。更何况你一个已经寂寞了很久的女人。”冯笛皱着眉,很不习惯从别人口里听到这样的自己,但又不得不承认。她咬了咬唇,“可是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我像是在他面前被剥了皮,十分难堪。”“因为你们还没有在一起就上了床因为你没有拒绝他”见她默认,慧琳继续说:“别用那些道德绑架自己,跟一个感觉不错但还没有在一起的人做、爱,咱也不吃亏啊。”冯笛不由地脸红。“卓旗什么反应一般男人都不会想这么多的”“他跟我道歉。”“他道歉”慧琳吃惊,随即又点点头,沉吟了一会才说:“你别看卓旗平时就像只上蹿下跳的猴子,但他有时候极其敏感脆弱。”“”这还是她认识的卓旗吗“你是喜欢他的。”慧琳突然笑了一下,“否则你会随便找个方式打发掉他。”冯笛蹙眉,“可是我觉得我一点也不了解他,就是觉得这种喜欢很空很空所以我从来就没想和他有什么。”“你要不要想这么明白呀”慧琳失笑,“感情是一点一点用经历累积出来的,它不是想象就可以捏造的东西,也不会一下子就变得很深很深。”冯笛懊恼地抓抓头发,“你说他拍拍屁股走人多好,我就可以不用这么烦恼了。”“他走人你的确不会烦恼,但你会失望。”她不由想了下那场景,一股恶寒,“那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啊”慧琳挑挑眉毛,“相信我,不要想太多,没有人在意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可是我在意啊”冯笛抓狂。“所以我在劝你别在意呀。”慧琳翻白眼,“你应该在意的是你们有没有在一起的可能。”“”“难道你真的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冯笛摇头。“所以啊,干嘛要逃避,你们俩都是单身,有什么不可以”慧琳拍拍她的腿,“别一遇到事就变得别扭,有什么大不了的嘛”冯笛泄气地耷拉着肩膀,很想对慧琳笑笑,最后只能做个无力的表情,她歪在沙发里想了一会,也许她真又在无病了,但要她坦然地面对卓旗,她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做不到。“你知道吗”慧琳也歪在沙发上,她们两个头并着头,都盯着白色的天花板,“我那天跟你打完电话以后,在徐毅家楼下看到了吉靖川”“什么”冯笛惊得一下子翻起了身。慧琳在空中摆了摆手,“淡定啦他前一晚在酒吧碰到我们,所以偷偷跟踪我你知道他对我说了什么吗”“”“他问我喜欢徐毅吗会跟徐毅结婚吗你知道,他当时的表情真算是绝望,我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那么没有棱角的样子。”“所以你心软啦”“怎么会。我只是突然明白,我不能拉徐毅当垫背的,他是个不错的男人。”“其实我有碰到徐毅,听他说了一些,他还好,你们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冯笛羡慕。“哪有我们只不过是还没有爱上。”“可即使这样,我也还是羡慕你们的豁达”豁达哪有只不过自己心里的伤也只有自己清楚。慧琳嗤了一声,笑道:“是啊,你这个外强中干的女人,整天都绷着一根弦,活得小心翼翼的。”冯笛叹气,她一直都在努力地把自己塑造成坚强、独立、坦率的人,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也不趋从别人的观点,单纯的为自己而活。但事实上,她也许做到了表面的从容,但内心里依旧是那个敏感、脆弱又没有安全感的“小女生”她是真的外强中干。“其实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如此,你有什么可怕的”慧琳坐起身,将米白色的沙发靠垫抱在怀里。“如果那天你和徐毅真的滚了床单,你也会做跟现在一样的选择吗”“我不会用性、来绑架我的感情。”慧琳说,“喂,你别总是妄想用我的态度去面对你自己的感情,我和徐毅,我们都是玩得起的成年人,哪像你,一个矜持的认死理的老女人”“喂”冯笛怒,“我是对自己负责任,什么叫认死理的老女人”“好吧好吧。”慧琳翻白眼投降,“但你知道吗卓旗他有时候很不会表达自己,加上你这个闷葫芦,我真的很担心你们”有什么担心的他们又不会怎么样冯笛默默想。“别口是心非了,就算你之前没想过你们要在一起,现在呢发生这种事了,他又没有一走了之,你以为你们还能安然无恙的做朋友吗”慧琳像是有读心术一般。“所以啊”她拍拍冯笛的肩膀,“坦然一点吧,别在乎那些有的没的。”冯笛瘪着嘴又叹了口气,手里的抱枕已经被她捏的变了形状,和卓旗继续安然无恙的做朋友这件事,真是想想都让人尴尬到不行啊“我有点饿了,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饭”慧琳起身,放下你抱枕。冯笛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她慢悠悠地拿过背包,头埋在里面翻了半天,才想起手机被她装到了外面的小口袋里,她拍拍自己的脑袋,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