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肖鲲的心一下就踏实了,“在哪儿等车吗”“恩,等公交车呢。”李木姚的声音不大,应该是带着孩子的缘故。“昨晚回去没事吧”“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不会再和他纠缠了。既然已经决定了,他怎么样对我已经不重要了。”“那就好,你先和爸妈谈谈,现在你最需要他们的理解和支持。”肖鲲知道她要是一个人带着孩子离不开父母的帮助。“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去忙吧,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挂了电话,肖鲲的心里舒服了很多,他感觉生活总算是向正确的方向迈进了一步。虽然这一步也才是刚刚迈出,但却是生活中一点希望的光芒。但是肖鲲很快又想到一个自己不想去面对的问题,到最后自己该怎么办呢也离婚吗能做到吗自己和知秋的现在的生活也许已经谈不上幸福,但却是大多数中国家庭的状态,所以除了自己的不满没有任何可以离婚的理由。而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肖鲲不能因为自己的不满而去离婚。可是自己不能主动离开知秋,如果李木姚真离婚了,她该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让她做自己的情人吗还是让她离开自己,开始新的生活一时间各种纠结的思绪又搞得肖鲲脑子里一片混乱。、酒逢知己上午又是10点多,知秋才带着孩子起床吃了早饭。今天有个户外的广告牌安装,但是一般周末的工作张勇都会主动去做,好让肖鲲陪家里人过周末。肖鲲开车带知秋和孩子去了新世纪中心的儿童乐园,一直玩到下午4点多才把她们送回了家,然后自己去了安装现场。安装比较顺利,肖鲲到的时候已经是在收尾了。他和张勇随便聊了些工作上的事,时间不大工人们就开始收拾工具准备下班了。张勇今天怕开云梯车的师傅找不到现场,所以上车做了向导,自己的车停在了公司。回公司的路上,两人漫不经心的聊着天。张勇感觉到肖鲲注意力不是很集中,只是应付着回答自己的话。“你怎么啦有心事”“嗯。”肖鲲点了点头,没有隐瞒。“晚上有空吗咱俩出去喝一杯。”“也好,这段时间你净忙着陪两位夫人了,咱俩好长时间没一起喝酒了。”张勇没有说话,只是瞪着肖鲲不住的点指他。到了公司,肖鲲给家里打了电话,然后自己也放下车和张勇一起打车去了盛泰购物广场一家经营海鲜铁板烧的小店。店铺在大楼的拐角处,隐蔽且面积不大只有两张u型的台子,不过里面收拾的很干净。经营这里的是父子俩,每人负责一张台子六七个人的样子。因为地方很隐蔽,来购物的人大多不知道这里,所以来的基本都是新世界中心的员工和熟客。肖鲲很喜欢来这里,小老板叫高羽,和肖鲲聊得来,时间久了也成了朋友。肖鲲和张勇一进屋,高羽就招呼他们坐在自己右手边给他们留好的位子。肖鲲点了鳗鱼、扇贝还有生蚝,肖鲲不喜欢喝烈性酒,就要了小高推荐过的花雕。小高老家是宁波的,这酒是他父亲老高托亲戚整坛运过来的,平时主要是他们自己喝。肖张两人喝了,都觉得这酒清冽甘醇而又酒力绵长,非常的不错。在这样的天气里用白瓷瓶温了喝,更加了三分味道。酒虽不烈,但是渐入佳境,更让人有吐露心声的感觉。两人开始随意聊了些工作上的事,等倒上第二瓶酒的时候,张勇忽然把头向肖鲲这边歪了歪,压低声音问道:“你的心事,是不是李木姚”“恩你怎么知道的”肖鲲很关心这个问题。“有一次我们几个去打羽毛球,刘阳说看见你和一个女的吃饭,说你们的眼神不一般,她给我形容了一下那个女人,我一听就是她。”刘阳是他们的高中同学,经常和张勇几个人去打羽毛球。“哎,真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呀”肖鲲感叹了一句。张勇笑了笑,转而问道:“你和她在一起不会是图新鲜吧”肖鲲自嘲的笑了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张勇给肖鲲倒满了酒,这种问题他不想追问,所以刚刚故意那样说就是想等着肖鲲自己来解释。肖鲲喝了一口酒,虽然知道张勇不会过多的干涉自己这样的问题,但终究不愿意在看着自己和知秋一路走来的老朋友面前说起这件事。只好搪塞了一句:“真不知道生活怎么就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好像大家都不太如意。”张勇确实很不希望看到肖鲲和叶知秋走到这步,本打算等他说出来尽朋友的一点职责规劝他几句,但见肖鲲避而不谈也就不便再说什么。张勇想了想,顺着肖鲲的话说道:“是呀,我周围的很多朋友,也都有这样或那样的问题。”“我们这一代人的思想解放了,对生活的要求提高了,也开始懂得追求自我了。但是社会还没适应这种变化所以就产生了很多矛盾,我们自然会感到不舒服。”肖鲲自己出题自己解。张勇笑了笑“别说咱们了,现在连孩子们的思想都解放了。过去咱们上初中也就写个纸条,到了高中有个别的在没人的地方抱一下。可现在我经常看见高中生在大马路上连亲带抱的”肖鲲听完似有不满的说道:“什么个别的,就是你这样的。”然后他喝了一杯酒继续说道:“解放的过分了也不好,不过这确实不好控制。”想着肖鲲说的话张勇也喝了一杯,过了一会儿他说道:“是啊,现在信息这么发达,孩子们接触的多了在这方面成熟的也就早了,就像你说的这根本控制不住。我在加拿大的时候,那里的孩子高中谈恋爱是必修课。这里面当然有文化差异的问题,我也并不是完全赞同,但有一点我觉得他们是对的,那就是面对现实。”肖鲲听到这点了点头,长叹一声说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无法可治”“是的,如果控制不了,还不如让他们在阳光下发展。偷偷摸摸的搞地下运动,家长什么都不知道更不好。”“他们恋爱可以很早,结婚却可以很晚。”肖鲲自然自语。“是的,27、8岁结婚是最普遍的。”张勇回答道。听了张勇的话,肖鲲感慨的说道:“也就是说,他们有十几年的时间去了解是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婚姻,完成一个人从青春冲动到成熟理智的变化过程。当选择婚姻的时候,异性之间的新鲜和冲动已经很少,明白自己需要一个什么样的人生伴侣一起生活。”“是的,年轻的时候都会有很多不明白的事情,都难免犯一些错误,但是这些发生在婚姻之前要好很多。大家都有很多过去,也就对过去都很宽容,他们更看重的是现在。就好像苏杨的丈夫,他支持苏杨带孩子来找我,飞机票都是他定的。事实上我甚至可以飞过去,到他家里去看望我的孩子,他们也许还会留我吃晚餐。”说到孩子张勇把两人的酒都满上,和肖鲲碰了一杯。然后继续说道:“他们在婚姻问题上没有社会、同事和家长的压力,可以选择自己认为合适的人、合适的时候结婚。结婚以后也可以选择在自己认为合适的时候要孩子,或者不要。”“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自己负责,不用去问别人,别人也不会盯着你看。”肖鲲略带羡慕的说道。“和结婚一样,离婚也是你的选择,同样应该尊重。”张勇知道肖鲲现在的感受,但这话不是为了迎合他,而是自己确实这样认为。“说到选择,你可选择了好多年了,是不是没人管你会一直选择下去,直到没人选你了为止”肖鲲拿他调侃道。“婚姻是爱情的瓜熟蒂落,而不是顺理成章。不要把恋爱和婚姻绑的太紧,让恋爱成了婚姻的一部分,而不是它的种子。”张勇把自己的行为说得很有理论依据。“就算你说的对,那你的种子质量也太差了,一个结果的都没有。要么就是你专挑的这种不结果的种子。”肖鲲继续攻击他。张勇全不在意,不紧不慢的说道:“找个恋爱的人容易,找个结婚十年还能相爱的人不容易。”在这个问题上他一向是任人评说,我行我素。“所以你一直没结婚”“有一次差点,我本来已经决定了,要规划我们的婚姻生活。但是女方父母催得太紧,让我搞不清楚是她做好了结婚的准备,还是为了完成父母的愿望。这让我对婚后的生活没有了把握,最后我放弃了,她父母差点没找人杀了我。”“我知道了,是你小子被打那次。我到医院去看你,你说是喝多了和人打架。”说着肖鲲举起了杯子“为你的明智和果断干一杯。”“这话要是被她父母听到了,连你一起打。”两人默契的一笑,又是一饮而尽。张勇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的看着手里的酒杯,等了一会儿说道:“我虽然觉得干涉子女的恋爱婚姻不好,但是我并不怪他们。他们这一代人,过去的岁月很艰难,物质上不富裕,能过日子他们就很满足。也就谈不到什么生活、个人爱好、人生追求,他们生活最重要的内容就是孩子。所以我不奢望他们能对子女放手,我只是希望等我老了以后仍然有自己的生活,不再只盯着孩子。”肖鲲也有同感的说道:“是呀,我们的父辈属于他们的东西太少了,所以才会这样。不过父母干涉也就罢了,最讨厌的是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不知道哪里来的大姐大妈、隔壁办公室的同事,他们因为自己生活空虚、闲淡难耐,就热衷于八卦这种廉价的娱乐方式。”肖鲲说的问题张勇是深受其害,所以听到这里不由得伸出了大拇指,并且马上举例加以批判:“我有个哥们坐办公室的,离婚都六七年了,但是单位的人和一般的朋友全都不知道。有一次我问他,干嘛要隐瞒的这么深,累不累呀他对我说,他就是怕这些人知道了整天拿他说事。尤其是几个办公室里的大姐,她们要是知道了,能把她们认识的所有可以结婚的女的介绍给你。你要是总不去见,也不自己马上再找一个结婚,她们就拿你当怪物看,背后不是说你心里有病,就是身体上有残疾。就是这样他也一样没跑了,现在虽然没有给他介绍对象的,但是办公室里的大姐隔三差五的问他怎么还不要孩子,我这哥们说他不着急,她们就轮着番的使劲劝。现在已经发展到帮他找治疗不孕不育的偏方,还劝他到医院去检查。要不是我哥们使劲拦着说好话,估计连号都给他挂好了。”张勇一边说一边摇头。肖鲲听了哈哈大笑,“我真是深表同情呀这些人真是太了不起了,真正做到了拿管别人的闲事当做自己的事业来干。”说完肖鲲向老板摇了摇空酒瓶,高羽听了他俩的谈话一边给他们倒酒,一边说道:“你们说的太对了,我原来帮着我姐的水产批发送货。我不喜欢总在一个地方呆着,觉得送货这工作挺好。可就是受不了我姐的婆婆,天天见了我问我上次给你介绍的那个女的多好呀,你差不多就行了吧,你还想找个什么样的。你看我们家大宝,比你还小一岁,孩子都上幼儿园了,你也抓紧吧。她说还不算完,旁边还有好几个卖货的大姐帮腔,我实在受不了了。”高羽给他们两个和自己都到了一杯酒,“什么张家长李家短,三只八只眼。东扯葫芦西扯瓢,韩家的老鼠逮了只猫过去我当段子听,现在才知道这都是真事”肖鲲看着高羽脸上无奈的表情,说道“深表同情”然后举了举杯,三人一起叹了口气把酒喝了。另一桌的客人又点了东西,高羽应了一声对两人说道:“你们聊吧,这瓶酒算我的。”肖鲲再次把两人的酒杯倒满,“那你这次呢感觉怎么样”今天张勇表现的很认真,说话没有了平日里的活跃和随意。他想了想肖鲲的问题回答道:“我现在也面临一个问题让我很心烦,所以这几天也一直想抽空和你聊聊。”“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想不到哥们你也一样”说完这话,肖鲲见张勇仍旧是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这完全不是他该有的反应,于是问道:“到底什么事让你变得正么深沉。”张勇回答道:“赵兰兰是个自立自强的现代女性,我很喜欢她,也可以说爱上她了。可越是这样,我越觉得应该把苏杨的事告诉她。只是我没有把握,告诉她以后他什么反应,能否接受这个现实。”肖鲲想了想然后说道:“我倒觉得问题不在于你应不应该告诉她,而是你能不能瞒得住,如果你不确定能瞒多久那你最好告诉她。”“可是我就这样直接去找她,然后突然告诉她在加拿大我有个儿子,现在已经五岁了。就算她能理解,不在意这些过去的事,也相信苏杨将来也不会打扰我们的生活。但是她的父母呢他们肯定接受不了,赵兰兰再独立也不可能完全不顾父母的感受,而且我也不想因为我让她和父母闹僵。如果说瞒着她父母,那就像你说的我没把握能瞒多久,因为我肯定会再和儿子见面的。”肖鲲没有直接回答张勇的问题,而是对他说:“我觉得很多老话都非常有道理,我送